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严辞镜受不了这种撩拨,抓住语方知乱动的手,后被语方知带着,伸向了他的衣带。
  语方知作势要低头去吻他,严辞镜便眯起眼,主动抬了抬下巴。
  没碰着,语方知盯着严辞镜迷离的模样,唇边的笑意加深,躲着严辞镜的气息,就是不落下去,像是勾出一条红鲤的馋虫。
  严辞镜抿起了薄唇,无措地抬眼,看了看语方知,视线下滑,盯住了那红而薄的唇。
  待语方知跟他鼻尖抵着鼻尖,唇峰似有若无地擦了过去,他再也忍不住,抬起下颌,主动吻了上去。
  “嗯——”
  语方知的手揉进严辞镜柔软的发中,掌着后脑勺不让他逃,另一只手引着他解开自己的衣带。
  最先丢下床的衣物,是语方知的。
  严辞镜跟着他,语方知抬起身,他便撑起腰追去,语方知坐在床上,他便跪立在语方知身前,捧着语方知亲吻。
  刚穿上的白寝衣又褪下,长发盖住雪白的后背。
  “想我么?”语方知仰着头问。
  严辞镜紧紧攥着语方知的头发,“没见到自然想……”
  语方知被他垂下来的乌发搔得有些痒,道:“年终事情多,我爹把事情都堆给我,忙时就只能在铺子里歇息,来不及来寻你。”
  肩窝被咬了一口,语方知抚着严辞镜的背,问:“生气了?”
  严辞镜没再说什么,待半干的头发湿透,他筋疲力尽地躺在语方知身侧,气息不稳地说:“我要离开一阵子。”
  语方知抚弄严辞镜小腹的手一顿,“去哪?”
  “进京述职。”严辞镜仰躺着,汗涔涔,“今年江陵发生了很多事,我在进京述职的名单里。”
  语方知:“什么时候走?”
  严辞镜:“过了冬至。”
  语方知不悦:“过了冬至就是新年。”
  严辞镜点头:“是啊,我得在晔城过完年再回来。”说完,又偏头来看他。
  “这模样看我……”语方知吻了吻严辞镜的眼窝,“我还以为刚才没让你痛快。”
  严辞镜垂了眸子,假装没听到他的浑话,淡淡道:“我想睡了。”
  语方知起身下床去找了干帕子来擦严辞镜身上的汗
  找帕子的时候,桌上的信件让他多看了两眼。
  “拿过来吧。”严辞镜坐起来。
  这些旧信是在罗生房里找到的。
  何潜看到信封,以为是罗生写给魏成的信,下意识以为严辞镜已经知道了他们三人的关系,加上严辞镜说出了所有的真相,何潜没有怀疑信封的内容。
  其实那些真相都是他们分析出来的,正好对了。
  语方知把信封打开,从中抽出一张起了毛边的纸。
  寄给罗生,落款是魏成,正文只有一行字:欣茹安好。
  在罗生房中找出的三十封旧信中,一封对应一年,每一封都是这四个字。
  “这些信能解释为什么罗生跟魏成相识,又甘愿屈居在江陵一辈子了。”语方知便帮严辞镜穿寝衣,便道,“罗生没地可去,一定会去找魏成,我已经让如枯盯着了。”
  严辞镜低声念着那两个字:“欣茹……”
  语方知正在擦他的湿发:“怎么还含情脉脉的?”
  为防严辞镜说他不正经,他又道:“什么欣茹罗生的,要回到晔城才能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你现在是在江陵,闲事少管,快快躺下睡了。”
  收好信件,吹熄火烛,语方知在被窝里抱住严辞镜的时候,摸了一手的长发,道:
  “三千乌发用簪子挽了罢?”
  男子戴什么簪子?说到簪子,严辞镜问:“荷簪呢?”
  语方知怀里抱着心爱的人,惬意地笑:“在我那,下回还你。”
  严辞镜:“那就放你那罢?放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说完,手滑进枕下,掌心贴着起伏不平的纹路摸索。
  语方知也把手伸进了枕下,摸到了那块玉。
  “我人就在这,宝贝玉做什么?”
  严辞镜淡笑:“它要跟着我回晔城。”
  语方知握着严辞镜的手背,往他的枕上挤了挤,轻声问:“不愿意跟我分开?”
  吹了灯,又下了遮光帘,谁也看不清谁,严辞镜不说话,语方知不知道他的情绪,只知道他很轻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唇,轻轻地吻着。
  语方知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鼻尖挨着鼻尖,“舍不得我?”
  严辞镜受着或轻或重的吻,模模糊糊嗯了一声。


第113章 簪子
  “语方知呢?怎么还不来吃饭?”语万千迟到一半了才发现语方知不在。
  问了下人都摇头说不知道,段乘空嚼着肉,道:“我刚才从他院子里过来,看见他正拿着柄旧簪子玩,也不懂怎么能玩那么久。”
  “簪子?”语万千警惕道,“哪家姑娘的?”
  段乘空哎了一声,挥舞筷子:“簪杆都弯了,雕花上还有血迹,应该是个凶器。”
  语万千大所失望:“……好好的簪子作什么凶器啊?”
  “什么凶器?”语方知掀帘进来,在热水盆里温手,落座。
  语万千话里有话:“之前白玉不见踪影,现在又来一个簪子,你又从库房翻好东西糟蹋了?”
  说着,苍鹰从飞进来,嘴里叼着一柄簪子。
  语方知从苍鹰嘴里夺下簪子,扔给语万千,“这玩意能入你的眼?”
  银制的首饰不值钱,簪头的荷雕倒是精致,虽然素净,但玉质不清透,绝对不能是入语万千库房的东西。
  段乘空对荷簪不感兴趣,对语方知说:“昨日我去见何将军,他的伤势已大好,但人像丢了三魂,总提不起劲,也不知怎么了。”
  语方知低头扒饭:“还不是罗生那件事闹的,何将军差点命都没了,还不够他忧郁的么?”
  段乘空摇头:“我见他不是忧郁,是孤单寂寞,他还叫我冬至去陪他喝酒。”
  语方知嗯了声,瞥见语万千双手捧着簪子若有所思,那模样怪得很,问:“你认得这簪子?”
  “这簪子……哪来的?”
  语万千饭都不吃了,颇有些恍惚,那怅然若失的模样不像是装的,语方知让下人都出去,把簪子的来历说了,是已故的芸妃的旧物。
  “芸妃?”语万千念着,脑中模模糊糊地记起一个笑靥如花的影儿,“芸妃……这簪子我记得清楚,指头大的玉石成色不好,内里像湖水震荡一样混浊,我便让人雕成初绽的荷。”
  段乘空:“你还卖过这种小玩意呢?”
  语万千白了他一眼:“谁也不是突然就发迹的!当年我还是晔城苍山底下卖小首饰的摊贩呢!”
  语方知问:“那这簪子怎么到芸妃手上的?”
  “哎呀!”语万千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一段风韵事啊!”
  “当年我就是个卖小首饰的小贩,没钱去城里开铺子,只能在城外苍山底下摆摆摊,什么小玩意都卖,摆了满满一地,碰见芸妃要上山进香,乌泱泱的侍卫开路,那么多人挤着,可她偏偏就停在了我的小摊前,挑了个素净的簪子,我看她阵仗大,没敢要钱,她硬是要给,丢了个金锭给我!”
  段乘空撇撇嘴,觉得语万千不可信,语方知也不信,说:“妃子皇子出行都要层层封路,还能准你在路边摆摊?”
  语万千噎了噎,他没好意思说就是因为要封路,他鸡零狗碎的东西一时收不清楚,被侍卫赶着打着,冲撞了芸妃的车轿芸妃才看见他的。
  荷簪换金锭没错,不过他少说了一段,是芸妃见他被打伤了腿,心中不忍,便留了钱让他治病,临走前,还跟身边的婢女一起,将滚落的小玩意捡起来还给他。
  语万千捧着金锭不知如何是好,跪着要还,芸妃不要,捡起脚边的荷簪,说要以金锭换,谁也没亏。
  荷簪哪值几个钱?芸妃的一颦一笑才值万钱。
  语万千感慨:“要是知道芸妃这么宝贝簪子,我当时就让人雕细致点!这才配得上芸妃!”
  段乘空嘲笑:“芸妃!皇帝宠妃!金步摇、凤冠,什么没见过戴过?稀罕你这小破玩意?”
  语万千大骂:“你懂个屁!”又觑他一眼,“你该不会是嫉妒我……”
  “我嫉妒你?”段乘空指着自己,“谁还没有一点风流韵事啊?想当年在邺城,花魁娘子都要为我守身,要赎了自己跟我浪迹天涯呢!”
  “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啊!”
  “爱信不信!”
  俩老汉吵得面红脖子粗,语方知在一旁一言不发,细细琢磨着段乘空刚才的话。
  因为芸妃跟他娘曾是闺中密友,芸妃之死又跟孟霄通敌一事有关,语方知曾查过芸妃的生平,知道她不笃信神佛,万不可能主动去庙里进香,唯一的可能……
  “你当事在苍山上见到的芸妃,不是去进香,而是奉旨修行。”
  语万千愣了一会,点头:“对!说是带发修行,我也不懂,反正后来我靠芸妃留下来的钱,在城里租了铺子,生意渐渐做大,才有了今天。”
  段乘空剔牙,道:“那你屋里摆什么关公啊?摆芸妃啊!是人家让你发财的啊!”
  语万千呛:“芸妃已故,归皇陵,我家里摆她的牌位算什么?何况她还牵扯着孟大人旧事……”
  桌下,语万千被段乘空踹了一脚,语万千痛呼完,又偷偷看语方知的脸色,虽然话不好听,但他还是要说:“年终事情多,你就不要乱跑了。”
  语方知笑得没心没肺:“又怕我跑去晔城报仇吗?”
  语万千一时接不上话,段乘空拍了语方知一下,道:“想什么呢?怎么也得把年过了吧?”
  语方知只说:“在哪都能过年。”
  段乘空出来打圆场,敲桌子:“年前还有冬至,冬至那天我去找何将军喝酒!”
  “那我——”语万千话还没说完就被语方知打断。
  “你好好待家里,难得新娶的第十九房小妾有了身孕,语老板,你终于要有后了。”
  “臭小子!”语万千抓起碗就砸,把语方知砸出了前厅。
  语方知走了,段乘空终于敢把话说出来:“语兄你也是,小妾不断往家里抬,多年没有子嗣,铺子生意都交给小孟,小孟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语万千苦笑:“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不该把他困在江陵?”
  段乘空:“我什么羁绊都没有,小孟不一样,小孟有深仇,羁绊已经够沉重了,语兄你不该再用琐事束缚他啊。”
  段乘空是好意,但没想到语万千听了脸色沉下来,说:“我救下他已是滔天的大罪,多年不留子嗣就是因为怕,怕哪天东窗事发,我的孩子也要受牵连,至于用琐事束缚他,他顶着语姓,我又养了他那么多年,他不该报答一二吗?”
  平时语万千没少冲语方知发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次绷着脸,疾言厉色,像是真动了气,段乘空不敢再劝了,随口道:
  “汤都冷了!快喝快喝!”
  府衙
  岳钧山来亲自替何潜送信,说是何将军知道严大人还未成家,亲人又不在江陵,所以想邀严大人冬至一聚。
  自那天当面对峙后,严辞镜就再也没有见过何潜,听闻何潜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现在邀他同聚,想必是有些话要说。
  严辞镜爽快地应下。
  回了房间,看见杜松杜砚围在炭火盆旁说着小话。
  “在说什么?”严辞镜捧起刚倒好的热茶暖手。
  杜松抬头,笑道:“我问阿砚喜欢晔城还是江陵。”
  严辞镜也跟着笑:“阿砚怎么答?”
  杜砚脸颊被烘得红红的,比划:都喜欢!喜欢江陵夏天的荷花,喜欢晔城冬天的雪!
  夏荷温柔,冬雪纯洁,严辞镜道:“你倒是会想,过阵子你就能看见晔城的雪了。”
  杜松担忧:“晔城比江陵冷得多,大人怕冷,此番回去,要在房里多备些炭火。”
  以前严辞镜官小,朝廷分发的柴薪银不多,原来住的地方又阴冷,炭火烧完了,只能烧热茶捧着暖手,衣服穿厚也耐不住严寒,严辞镜一到冬天就风寒。
  今年江陵入冬时,风寒倒是没发过。
  江陵冬季不太冷,知府饷银够买炭火了,又或是之前补气血的汤药起效了。
  但严辞镜想的是夜晚伴在身侧,替他暖被窝的人,淡笑:“往后的冬日再也不会冷了。”
  作者有话说:
  求评求海星!晚安!


第114章 露馅
  “严大人您稍等,小二正在给您打酒。”酒肆掌柜从屋外跑回来,呼呼地吐出白雾,把手搓热,利索地叩着算盘。
  严辞镜把银子放在柜台上,退到一边等候。
  淳厚的酒香闻着惬意,严辞镜看着门外举着糖葫芦跑过的一群孩子,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漏进来的风还是有些冷,严辞镜被帘子大开时窜进来的风吹眯了眼睛。
  进来了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跟掌柜要了些烧酒,而后淡笑着,问:
  “家妻不擅饮酒,非说冬至也要尝尝烧酒,可烧酒太烈,店里有什么酒,是女眷喝着不烧喉,多喝也不伤身的淡酒?”
  掌柜殷勤地荐了露酒。
  这时小二将打好的烧酒拿进来了,严辞镜道谢离开。
  掀帘出门,一辆马车候在酒肆旁,车轿中的女子正好被婢女扶下来。
  绛红披风,帽檐缀一圈兔毛,衬着一张沉静温柔的脸,她朝严辞镜行了个礼:“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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