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面首被各路攻强制爱了[古代架空]——BY:baicait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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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温姝沉沉带着病痛入眠后,谢卓沿路往幽暗的小径中去,小径中有一人影,似乎等候多时。朦胧的灯火下能看到那个人腰间鲜红的刀柄。
  那是一柄即将杀人无数的刀。
  他身手极好,却被那人一拳砸了过来。
  两人赤手缠斗在一起,谁都没有出剑却剑气森然,小径两旁的枝干纷纷四落枯叶,泥土与碎雪在脚印旁爆炸开来。
  半个时辰后,并未斗出分晓的两人最终以谢卓摊手让步作为结束。
  谢卓退后,听到祁凤霄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开始的计划并没有让蛊种在温姝身上。”
  皇帝身边那么多人,他没有打算用到温姝身上。
  昏寂的黑夜中祁凤霄的面容苍白似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祁凤霄与谢卓一般高,两人视线几乎平视。
  谢卓与他目光接触,不甚在意地解释,“蛊入人体十二个时辰后就会死,你觉得谁有这个本事能勾的住皇帝?有谁比温姝更恨皇帝?祁凤霄,我明家军人的命也是命,此事需要万无一失才可,你消息倒是快。”
  祁凤霄眯着眼睛,“谢卓,下次不容你自作主张。”
  谢卓笑了,“祁凤霄,等你当上皇帝再来命令我罢。”
  现在的祁凤霄在他眼中还没有命令的资格。
  谢卓生性狷狂散漫,说这样的话似乎也理所应当,祁凤霄竟也没有反驳。
  谢卓继续道,“要得到什么总要失去什么,我以为你早已经明白,还是说牵扯到温大人的事你便什么都不明白了。”
  他来自苗寨,在西南长大,所经所历与祁凤霄截然不同,如果没有祁凤霄步步为营,他和他的父亲不会被牵扯其中,而既然被牵扯进来,便要为自己的兄弟和长辈们考量,这是人之常情,连祁凤霄都不能说什么。
  祁凤霄终于无话可说,到最后只问出了一句“种蛊的时候,他疼吗?”
  谢卓不能从那双漆黑的眼瞳中看出来任何类似于后悔或者接近于人的情绪。
  谢卓笑,“抓着我的手,咬的胳膊都快断了。”
  他得意洋洋地炫耀着布满牙印的胳膊,像个十分嚣张的孩子。
  他比祁凤霄小,却从来都叫祁凤霄名字。
  祁凤霄冷淡道,“离开温家吧。”
  谢卓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好。”
  暴雪将至,利刃将断,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扭转这场惊天变局。
  谢卓看着祁凤霄离开,翻身上了屋檐。
  掀开的瓦下还能看到温姝蹙眉不安的脸。
  他就要走了,而他不清楚自己内心涌动而出的百感交杂代表着什么。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祁凤霄为了报仇,温姝也是为了报仇。
  这两个被仇恨填满人生的人能给予对方的关照寥寥可怜。
  而这世上鲜花常在,美酒常有,待功成事了,做一江湖浪人,斩尽人间不平之事,也不失为归宿。
  但他无法平静的心脏告诉自己,这颗心被拴上了线。
  线的尽头在他将要离开的人手中。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埋怨自己见色起意,悄悄掩盖住了透风的一片瓦,直到再也瞧不见那张令人心笙摇曳的脸。
  谢卓拿出自己的箫,悦耳的箫音从指缝中倾泄,像洒下来笼罩万物的月光。
  再见了,温姝。
  黑夜早已来临,谢卓身上的白衣却在月下泛白。
  他吹的曲子是苗疆的别曲,本是潇洒肆意,长绵广阔的曲子,却因为主人的心境而变的晦涩复杂,婉转难言。
  箫音伴随入眠,温姝的梦中出现了江湖日月,山川河海,于是那剥皮食骨的痛苦散了,身子轻飘飘的像朵浮动的云。
  第二日,温家没了一个叫做温七的男人。
  账房先生说温七来到账房取走了他应得的报酬后才离开。
  温姝愣了半晌,只说了一句,“随他去吧。”
  此后没过了多久,明家军中多了一个叫做谢卓的白衣小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温姝入了宫。
  他又一次将自己送进了皇帝的怀里,也许这是最后一次。
  没有人能想到皇帝身边的玩宠用自己作为利器,即将穿透他们皇帝的心脏。
  晋国的皇帝如今焦头烂额,西南一隅没有保住,中原门户洞开,北境陈昭又被胡人纠缠脱不开身,整个晋国的边疆乱成了一锅粥,而人声鼎沸传闻不绝,也不知这滔天的大火什么时候会烧到王城。
  祁凛州做了多年的皇帝,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危机。
  而这危机早已在明家军销声匿迹时候就已经被埋下伏笔。
  这暗中有人下了一盘高妙的棋,如果不是隆裕已经死了,他甚至会怀疑这是隆裕的手笔。
  而温姝知道祁凛州的本事和手段。
  如果不是隆庆一直躲在暗处出其不意,明刀明枪地来未必是祁凛州的对手。
  祁凛州败就败在他从来没有想过隆庆还活着,活着用一双阴霾的眼睛在幕后搅动风云。
  温姝抱住了皇帝的腰,“陛下,真的要罢了温姝的官?”
  皇帝笑了,“起码过了这个风头。”
  温姝问皇帝,“我做错了什么?”
  皇帝说,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唯一做错的是用这张脸,位置坐的太高了。
  不能服人,只能承受流言。
  “没关系。”
  温姝将头埋入皇帝的怀里。
  他有些喜欢这个妖精了。
  他在皇帝的床上是个玩物。
  但很快就要结束这痛苦的人生了。
  祁凛州也在瞧着他。
  罢了,这半辈子下来留在身边的也就这么一个玩物。
  身边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这孤冷的高位上总得有个人陪着他,百年之后也需要一个人陪他去死。
  祁凛州亲了亲温姝的唇。
  而君王做出决定的时候,并没有问过他身边人的意见。
  因为他是君王,无须征得他人的同意。
  从他将这个可怜的孩子揽入怀中起,就从未问过他的意见。
  凛冬已至,刀剑破开雪花就要纷至沓来。
  君王在他的温柔富贵乡里,将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盛世缓慢崩塌。


第一百八十四章
  温姝醒来的时候皇帝已经不在身边。
  他就像以前曾经做过的无数次一样翻身坐了起来,穿上自己的朝服,被那个叫做宁古的太监搀扶着上了轿,他坐在轿中闭着眼睛,软轿吱呀吱呀地晃动,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晃出来。
  如果人的心脏能剖开赏玩,温姝相信他的心脏一定是黑色的。
  这一天东门的侍卫照旧看着那辆鲜红的宫轿从当值处经过。
  红色的轿子停在了温家这座坟墓前,走下来一只有影子的鬼。
  “吱呀一一”
  厚重的门被打开,像是棺材盖透出了一条缝。
  开门的是锦珠,也许是温家唯一鲜活的人。
  温姝淡淡地看着锦珠。他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水灵灵的眼珠子,能透过玉一般的肌肤看到女子跳动的青筋,她如此鲜亮明媚,仿佛不应该在这死气沉沉的棺材中存在似的。红色的灯笼在黎明的时候照亮温姝苍白的脸,锦珠听到温姝说,“滚吧。”
  锦珠仿佛没有听清楚,她睁大眼睛瞧着温姝,不能理解为什么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温姝看着锦珠,“你的主子不是我,我们都知道他没死,滚去找他吧。”
  锦珠抓着温姝的衣袖,“出了什么事?我不走!”
  温姝后退一步,他弯了弯唇瓣,像条毒蛇似的,“我不想要你了,需要理由吗?”
  锦珠拼命摇头,声音嘶哑,“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量,您不能一个人决定所有。”
  温姝捏着锦珠的下巴抬起来,仔细端详着她的模样笑了,他笑起来总是好看的,无论是恶毒的笑还是痛苦的笑。
  “锦珠,你喜欢我?”
  锦珠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她对温姝的心思一直都有,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被挑明,她已经不是豆蔻少女,被温姝这样直视却始终有些羞涩,正不知道如何接话却听温姝道,“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她已经死了,你只是个下贱的丫头,比不上她一角衣裳。这段时间我总是在想,我为什么要把祁凤霄的人留在身边?他利用我,而你也帮着他一起瞒骗我,我没有杀了你已经是善待,你还要我如何?”
  锦珠是祁凤霄身边的人,祁凤霄当初出事,她多少能对祁凤霄之后的所作所为揣度到一二,然而她选择没有透露任何口风,怕的就是这一天。
  她一边在心中为温姝尖锐的言语而刺痛,一边又因东窗事发而自责,到最后泪眼婆娑地问,“公子要如何?”
  “我不想见到你。”
  温姝话音重重落下,锦珠抓着温姝的胳臂也松了下来。
  阴沉的天下起了小雪,小雪落在温姝的肩膀上,眉发上。
  锦珠跪了下来,在地上一个个地磕着响头。
  “是锦珠错了!”
  温姝没有回头。
  锦珠被允许收拾了些细软和首饰,还有她的身契和这么多年的工钱,温姝很早以前赏了她一个宅子,如今她离开了温家也不至于无家可归,只是相伴一起近十年的时间,如果没有半分妄想全然不可能,她以为自己即便不能做这座府邸的女主人,也能伺候着它的男主人到祁凤霄回来。如今才明白过来十年的陪伴比不过那个人心里早已死去的朱砂痣。
  或许真的到了她离开的时候。
  这近十年的纠缠让她几乎忘记了隆庆,甚至忘记了隆裕。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而今日温姝打醒了她。
  祁凤霄回来了,她要回到祁凤霄身边了。
  锦珠擦了一把眼泪,或许这就是她和温姝之间的缘分走到了尽头。
  她背着自己的包袱离开了温家,在为自己失去一切而缅怀,却不知道她是被一只恶鬼放了生。
  在锦珠离开后,温家棺材一样严丝合缝的门终于重新闭上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偌大的建筑在雪中显得漆黑而寂寥,就像阁楼上一道目送女人离开的人影。
  温姝怀中抱着一只白色的猫。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顾翊养过的猫,这只猫在他手上被养了许多年,如今已经垂垂老矣,大限将至。
  如果人的生命像猫一样短暂,倒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他温柔地抚摸着怀中猫儿失去光泽的毛发。
  白猫喵呜一声,仿佛在他怀中向着人世告别。
  温姝就这样抱着这只老猫走到了自家的祠堂,看着满堂牌位仔细回顾着自己卑微的人生。
  他出生在一个妓女的肚子里,被他的父亲接回了家中。
  他的父亲恨他侮了名声,他的兄弟姐妹们欺他辱他。
  后来因为这样一张脸被送入了宫中,成为了人人不耻的面首。
  他这个面首不满足于命运的安排,最终在皇帝的手里得到了官身。
  他心爱的女人却因为目睹他与太子的奸情疯在了他们的新婚之夜。
  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在崩坏。
  他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势爬上了皇帝的床,利用皇帝给他的权力设计谋害太子以及他的其他仇人,到最后却被抓住了把柄贬入长公主府中,卷入更大的风云。
  皇帝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将祁睿当做一个挡箭牌,并不打算对祁睿太早动手,这是温姝当初选择站在祁凤霄身边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而他当初站在祁凤霄身边的时候曾经以为祁凤霄会是那个懂他的人,祁凤霄显然不懂。
  他们太过相似,都渴望着有一缕光从深渊中把自己救出来。
  他们救不了对方。
  互相利用,互相试探,这重重的算计背后即便有几分真心又如何能拨云见日?
  时隔近十年,他用命换来了皇帝施舍而来的权势,他的仇人一个个死去,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地离开,他的名声一日坏过一日,他的官职一日高过一日,而最后他又一次选择了利用祁凤霄的力量复仇。
  因为在这个时候,连皇帝都成了他的仇人。
  他这一生起过了高楼,宴罢了宾客,人人都在问这高楼什么时候塌,等着来分一杯羹饭,来食一捧血肉,将高高在上的主人踩进泥土里,彰显自己愚昧的伪善。
  如今活着的仇人所剩无多,活着的陪伴也只有一只老猫。
  而这只猫也要死了。
  温姝抚摸着老猫的脖颈,死去的人和离开的人太多,他竟一时间不知该回忆哪一个。
  珠娘?兰玉?还是桑柔?
  又或者是背叛他的翠微,刚刚被他赶出家门的锦珠?
  或者是那个一心恨他害他的温喆或者是他那几个死的死伤的伤的兄弟?
  从他踩上登闻鼓院的砧钉开始,温姝的人生似乎注定崎岖不平。
  后来他变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恶人,再也找不回来曾经那个在桑家吟诗读句的温沐之。
  温姝笑了笑,好像自己也和怀中的猫一起老去了一样。
  第二天,温姝怀中的猫死了。
  这只猫幸福地老死,而它的主人不会有这样的运气。
  温姝把这只猫也埋进了祠堂,于是他在这个世上有些在意的东西便几乎都在这祠堂里了。
  似乎是为了方便一把火烧掉了似的。
  这或许是一个世人眼里的恶毒之人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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