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骑马来 番外完结[古代架空]——BY:弦上孤鹤

作者:弦上孤鹤  录入:12-06

  讲到激动处,腰侧的长剑一抽,锋利的剑刃白光忽闪带起轻吟。
  朱和被这意料之外的拔剑行为唬了一跳,又瞧着王平满腔热血不好打搅,只得默默推至旁边。
  好在三人都有公务在身,寒暄几句便要告辞。临走时,王平还锤了锤裴潋的肩膀,约他改日喝酒。
  裴潋文人样的身板被锤的微晃了晃,面色不改含笑应下。
  等人走远了,朱和才低声问:“大人做什么与他走的近?”
  裴潋斜睨一眼,朱和见状赶紧解释,“只是这人太粗了些……”
  他没敢吐槽自己被拔剑那一下吓到的事儿,因为裴潋不会安抚下属,只会嫌弃……
  马上到太常寺了,已经看不见清波门,自然也就不见王平的身影。裴潋仍冲那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看道:“衡朝太缺这等血性之人了。”
  一句话说的整日嘴上不带空闲的朱和难得默言。他的心思和官场上许多人比是大条了些,但也知道衡朝缺良将的事实。
  哪怕到了今日,枢密院还是被文官牵制着,连打个仗都窝囊至极。历任官家怕极了衡朝重蹈前朝覆辙,皇权旁落。是以从不敢把“军权”这样东西置于掌心之外,导致好好的军队被文官磋磨的软趴趴的。且只能看目前这位官家对此事的态度了。
  朱和觉得他的顶头上司要做一件什么事,藏着掖着不肯让他知道。这阵子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要分别似得。
  “大人是要走了么?”朱和心里涌起阵阵伤感。二人虽相处时日不多,他还经常被这人挖坑,尽做些缺德事儿,但真要分别,确实是舍不得的。
  脑海中官家交代的事儿猛的被打断,裴潋把银鱼袋挂在腰侧。这次他没有打朱和的官帽,头回正经的嘱托。
  “我走了,你就是太常寺卿。反正要银子的事你也轻车熟路了。公务处理的都算妥当,不必担心会出岔子。”
  对方话里话外都保证自己即将升官加俸禄了,然而朱和打心底是高兴不起来,又不愿矫情的多说什么,憋到最后也只拍胸脯保证,“大人放心,您就算调任了,太常寺也永远跟您一路的。”
  裴潋看着沉浸自我感动的人,眉毛一挑,嫌弃之语到底没有说出口。


第八十三章
  带着对白日里“裴潋”这个名字的熟悉感,王平琢磨的脑袋都疼了,愣是没想出来在哪里还听得过这个名儿。
  直到他与在京房新认识的兄弟陈二禾勾肩搭背坐在石阶上喝的打酒嗝。那位平日里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兄弟歪歪斜斜倚在门槛上,仰头盯着满天星子灌了口酒嘟囔。
  “裴潋啊……副相之子,官拜正四品太常卿……”
  王平闲适的心情被惊的全没了,从喉咙里夹杂着酒气儿冒出句惊呼,“啥?副,副相之子?就是那,那个裴府?”
  喝的晕乎乎的陈二禾被他这反应逗乐了,反问:“这怀京除了参……参知政事裴彦傅的裴府,还……还会有第二个?”
  “乖乖。”想起白日里和人打招呼的种种情形,王平后知后觉的认为自己莽撞,嘴上忍不住溢出一阵嘀咕,“怪了,这人文官手劲还大的出奇,上回把俺手腕都捏紫了。”
  王平下意识撩起衣袖把手腕露给友人看,结果又知道自己犯了傻。就算当初那印子如何深,这么久也早消了。
  他悻悻要放了衣袖,转眼却被紧盯着他胳膊的陈二禾吓到,干脆胳膊也收回来了。扯住这人后面衣领拉开,笑对方也犯傻。
  “要有印子也早没了,你能看出个啥?”
  陈二禾仰头喝下最后一口酒,反过来笑王平鲁莽。
  “你也是走运……,裴潋可是南御苑比武骑射赢了大行王子的人物……”
  他话音一落,王平口中的酒水因为太过震惊喷了个干净,彻底傻眼了。
  难怪白日里总觉得这名字耳熟,经了陈二禾这句提醒,才想起来是正月里坊间名号响当当的人物。
  以一己之力挽回大衡颜面,顺便狠狠挫了大行锐气的文官裴潋!
  王平心理琢磨着头回见面,裴潋让他稍安勿躁,再等三日的言语。
  大朝会,大相国寺烧香,南御苑骑射。这可不就是正好三日么!
  也不知是酒意上来了,还是一时间为自己当时的莽撞羞愧难当,王平黑黢黢的脸热的发烫。
  陈二禾没想到王平反应这么大。他酒量本就好,方才也不过是上了脸头脑晕乎乎的些。这会儿酒喝完了,又吹了夜风,连那点晕乎都没了。
  他啧啧之下口齿清晰的替人庆幸,“你刚入朝廷,应是不知道同僚间,裴潋有个‘玉面虎’的称号。至于动手……”
  话说一半停住,陈二禾不带任何用意的扫了眼王平问:“你打得过大行王子么?”
  王平噎住,不说话了。
  这‘玉面’说的是裴潋容貌出众;‘虎’自然表示他不好惹了。
  陈二禾摩挲着空掉的酒壶,还有两句他没有告诉这位新来的武状元。
  “玉面虎”一称乍听起来是称赞裴潋的,实则是那些受不住裴潋挖坑的文官们闲暇时整出来的,为的是挤兑讽刺裴潋。不过当事人并不在乎,还坦然接受了,就当是夸他了。
  当然,日子走到现在,“玉面虎”这个称呼是真真切切成了裴潋头顶上的一个光环。那些闲出屁的文官也算是无心之下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平也有自己的心思,但这心思多是惊奇裴潋那革带下精瘦的腰,细胳膊细腿的,竟能舞刀弄枪。一想到白日里自己还用拳头锤了锤那人的肩膀,人家还笑容满面的答应自己有空一同去吃酒,王平忽然有些感谢对方轻易不计较。
  这晚,宋复是彻夜未眠。怪他嘴痒问了儿子的殿试过程,结果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双眼睛瞪着床帐,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他闭上眼,脑子里都是自动脑补的宋遗青和官家对峙那句“圣人未尝不可以议”的场景。
  待天色渐晓,他终于忍不住披衣坐起身,晃醒了睡在身侧的夫人问:“你说官家打的什么心思?”
  正在睡梦中的宋夫人被迫醒来,睡眼朦胧的对宋复呛声道:“官家打的什么心思我哪晓得,但我晓得你现在是皮痒的心思。”
  没得到好语气的宋复有些憋闷,嘴里嘟囔着,“妇道人家……”
  几个字刚出口,转眼瞧见夫人不知何时从床里摸了挠痒痒的红木如意握在手里,宋复身子一缩,登时闭了嘴。


第八十四章
  闻喜宴是在唱名之后隔两日,卡着最后一日,裴潋总算在一字轩买来的宣纸上落下自己的私章。晚间又换了官袍赶到琼林苑。
  琼林苑一反常态的不在内城,而是在外城,取的四周秀丽风光的淡雅之意。旁边就紧挨着金明池,垂杨相围,柳枝儿沾水依风摆动。
  到了夜幕,琼林苑的宫人掌了铜鹤上的灯烛,烛光与春色交辉相应,光影阑珊中,被点了闻喜宴陪同的官员们三三两两的穿过朱漆拱桥。
  除却那些官员,新科进士的着装却是摒弃了素色文人服。无论色彩还是形制上都多了几分新鲜。
  崇政殿外唱名,志得意满,每个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少年郎的意气风发。
  闻喜宴比不得宫中宴会刻板拘谨,官家只会在中途遣人赏些物件,并不会亲自前来。再有丝竹歌舞陪衬,气氛倒也闲适热闹。
  满座举杯痛饮中,有几个人却是各怀心思。
  贺献吉跟着同科们挨个给在座的官员们敬酒,他中进士的喜色之下藏着紧张和忐忑,握着就被的指腹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在找,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前面的人俱是有酒不拒,等敬到了秘书省少监孟大人那里时,贺献吉的酒却被另一个人拦了下来。
  贺献吉意外之下抬眸,却见是司农寺的少卿。
  “我代他喝。”那人道。
  不等孟阮清拒绝,陈君琮接下那杯酒一饮而尽。
  琼林苑因为依山傍水,太祖建造时仿的是江南园林风格。用竹帘做墙,四周种了梨树。石阶旁有铜鹤衔灯引路。
  这时节是各色花开的正盛的时候,宫人采了些梨花,白兰花等插在细颈瓷瓶中应景。夜风携带着花香,将那人的声音一并带入贺献吉的耳中,丝竹嘈杂间,他竟觉得有些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
  孟阮清酒量差,那是裴潋和陈君琮都知晓的。樊楼一事也是酒惹的祸端。如今是在官家御赐的闻喜宴上,万一醉酒出了什么失态的事,是要被问罪的。
  他们二人赌着气,孟阮清确也是已经脑袋发晕,手腕软的几欲握不住杯子,这是将要醉酒的前兆。因此他默然看着那人替他一杯接一杯的来者不拒,像是永远不会醉似得。
  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找罪受,怪不得旁人。
  孟阮清这般冷漠想着,同时又不禁对前来敬酒的人生出怨怼。
  终于熬走了这磨人的敬酒,又有宫人端了官家赏下的花。其中除了时令的,还有绢造的,俱放在木制的托盘中分列放好。
  许是喝了那么多酒,连陈君琮都经不住了。孟阮清瞧他盯着木盘中的花半晌,忽而抬头对宫人展颜笑道:“竟是看的眼都花了,你替我选一朵罢了。”
  那宫人尚是大好年华的姑娘家,哪里受得住这等儒雅风骨。她脸上生了红晕,细细挑了半晌才拿起一的朵芍药。
  芍药是浅红色,花瓣全部舒展开,也衬得陈君琮肤色。
  她拿在手里也不见对面的人有接下的意思,略微大着胆子抬头对上目光,忽然明白了这位少卿的意思。
  孟阮清看着宫人含羞带怯的就要替陈君琮簪花,忍了几番终是突兀地插了手。
  “你先下去吧。”他说。
  快要插在司农少卿鬓间的芍药被孟少监拦下,宫人掩了眸中失落顺从退了下去。
  捏着那朵芍药,孟阮清带着焦躁道:“这是闻喜宴,你却不知收敛举止,是想来日被御史台参上一本么?”
  陈君琮拢袖,有理有据驳了回去。
  “让宫人代劳历来有之,御史台怕是也不能说什么。”
  两个人都像是倔劲儿上来了。心里升起的莫名焦躁无处宣泄,孟阮清突然冷笑反问,“酒喝多了,想让人代劳是吧?”
  他左手握住陈君琮衣领把人倾着上身拉到面前,二人倔强的四目相对时,那朵芍药终于被他以异常温柔的姿态簪在对方鬓间。
  哪怕现在孟阮清恼那宫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出挑的眼色。
  人花两相倚,衬得爽朗清举。
  陈君琮微愣之下褪去紧绷的神色,转而真切一笑。笑的孟阮清浑身一颤,仿佛心尖上被春风拂过。他生了胆怯,急忙松了扯住对方衣领的手,低声别扭辩解。
  “你替我挡了酒,我代劳给你簪花,如此两清。”


第八十五章
  和陈君琮不同,宋遗青选的是清雅的白兰花,簪的过程中也顺利的没什么风波,倒是之后被裴潋沉声告诫。
  “宴会上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只坐住了,什么都别管。”
  这话没头没尾的,宋遗青心中疑惑又不好追问,只得点头应下。
  来闻喜宴陪同的大多都比裴潋职位高,最中间的座位自是梅言聿的,旁边陪着刘翰秋和裴彦傅,再下面才轮得到裴潋。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只待小六儿亲自将官家给新科进士的赏赐之物送到各自手里,这闻喜宴才真真算是完整。
  “探花郎可捧好了。”
  小六儿从身后的小黄门手中端了一方带铜扣的紫檀木盒交给宋遗青。
  这琼林苑中在座的无不侧目。官家给探花郎的赏赐之物连外面的木盒都是贵重的紫檀木,却想不出里面是个什么物件了,毕竟小六儿都再三谨慎。
  以往官家大多都赏些书籍之类,不值什么银钱,只胜在圣恩。那些新科进士也不拘什么,乐的接下。左右御赐之物都是磕碰不得的,弄不好还要被御史台参上一本。
  到手的东西很有分量,宋遗青两只手捧着都觉得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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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元榜眼的赏赐之物都是一些孤本,小六儿也没在他们身边耽搁多少,到了这里却又笑道:“官家说了,也不知探花郎喜爱什么,便随手从库房中挑了个物件。说是让您过个眼缘,不行就再重新挑。”
  不说新科进士,就是上座的梅言聿等人都面面相觑,惊诧至极。
  官家送的东西哪有敢说不称心的?不过是寻个由头当众展示那木盒中的赏赐之物,好凸显对宋遗青的宠爱罢了。
  这等浅显的道理宋遗青自然也懂。即便他知道此事张扬,却无拒绝的权力。
  众目睽睽之下,他拨了铜扣打开木盒。
  只有摇晃的烛光照明,又是深夜,就算是宋遗青本人贴近了也只能看出个大体形状。直到里面的物件完完整整的被拿出来,周围接连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宋遗青捧着的木盒差点因为受宠若惊摔在了地上,当场给自己落个不敬圣上之罪。
  那是一个完整的象牙笔筒,只是象牙珍贵便罢了,更稀罕的是雕刻的手艺。
  釉白的笔筒表面被镂雕分成了两层,第一层精细雕了回环贯彻的八吉纹,只隔着一段漏出窗格模样的空白,显出的却是第二层的荷塘鹭鸶。如此精妙绝伦的手艺让人细看之下,笔筒多了立体鲜活感。
  宋遗青语诘,慌忙将笔筒稳稳放在桌案上,想也不想就拱手委婉推辞,“这……此物太过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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