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郎[古代架空]——BY:星河明淡

作者:星河明淡  录入:12-17


平平无奇一碗肉片粥,混了些药材清香。镜郎一闻着气味便皱眉,闷头往帐子里钻,林纾却不与他客气,一把捉住了腰,就拖了出来拉到怀里抱着。镜郎就算神完气足也掰不过他,何况此时,只能虚弱地咳了几声,皱着脸别过头去,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不过帐子里也全是那股氤氲不散,热气腾腾的药味儿,唯有林纾身上的熏香是熟悉气味,镜郎闹了会儿别扭,只能不甘不愿地把脸埋进林纾的怀里。

林纾一手搂着镜郎,一手接过粥碗,语气平淡:“不要逼我灌你喝。”

“……你别勒着我的腰,想吐……这味儿难闻……”

林纾稍微松了松劲儿,为他的依靠所取悦,放缓了语气:“要么自己吃,要么我来喂你,你自己选。”

“……烫的很,放放凉。哥哥,我难受……我要水。”镜郎埋在他怀里,闷声道,“…凉的,甜的。”

“只能喝热的。甜食生淤滞,你咳嗽,也不能吃甜。”

两人讨价还价了一会儿,镜郎又咳了起来,可怜巴巴地盯着林纾,林纾沉默半晌,只能让步,喂他喝了半杯温温的槐花蜜水。镜郎吃了小半碗粥,扒在林纾怀里不舒服地蹭,再吃药时,咬紧牙关不肯喝,还是林纾把药含在嘴里,强压着他,灌了几口进去。

清热降火药总有一股萦绕不去的清苦气味,一口气灌下去便罢,一口接一口地从舌尖碾到舌根,那就更苦更涩更难以忍耐,镜郎咽了几口,又要作呕。

原本就娇气的很,这会子生了病,就更娇气,变本加厉地磨人起来。

冷了热了,这儿酸,那儿痛,一口茶吃得不顺心也要发脾气,但发脾气也不凶,嗓子哑了,身上也没力气,骂人骂不出,摔杯子都摔不动,只能窝在床上,裹在一团被子里,也不理人,也不肯喝药,就是生气。

怪不得是“娇娇”,谁家的小姑娘家也比不上。

林纾神色温柔,为镜郎梳理汗湿的额发,看他双眼紧闭,难得乖巧离不开人,没长大似的往自己手心蹭,唇角一翘,不自觉笑了起来,旋即面色又是一沉。

他这样多病,十几年来,又是谁在他生病时候,照顾的无微不至?

是青竹?是陈之宁?

这个念头颠来倒去,念在口中,泛起一丝难言苦涩。林纾手下一顿,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不由吃起飞醋来。

就这么闹了一天,镜郎的烧退了,人却很虚弱,吃了安神汤就睡,林纾当天夜里没留下,赶回去处理积了半天的文书,第二天上过早朝,就又过了暗道,带了两盒酿脆梅,酸杏儿果过来,守到镜郎醒来,盯着他用饭吃药,才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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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镜郎混混沌沌,在床上躺了两三日,一觉起来,便觉得身上全是酸腐臭味,闹着洗头洗澡换衣裳,床帐被褥也一并换了,又嫌药膳没滋没味,吃了两口就不吃,要人换了酸辣口味的菜来,顶着湿发上蹿下跳,凑在冰山边上纳凉,又要吃冰酥酪,未果,到底是吃了在井水里湃了大半日的西瓜。

林纾不在,又哪里有人管得住他?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半下午睡觉起来,又闹不舒服,先吐了一回,接着又发起烧来。

又病了。

林纾接到消息,实在坐不住,亲自往京城里走了一趟,将坐镇永保堂的大夫拉了来,给镜郎看诊。

这位医生曾是太医院的医正,他四十余岁时,因父亲去世母亲孀居无人照管而辞官,却也不曾走远,就在京城里开了间药铺,太医院里许多徒子徒孙每逢年节,也要在他这儿看望一番。现下也是六十的人了,却擅长养生之道,仍然步履稳健,耳聪目明,与许多达官贵人都有往来,口风不严谨的人,哪里能活到现在?林纾寻他来,自然也是放心的。

帐子一放,只放出一双手来搁在迎枕上令他细细摸了脉搏,再由哑仆打着手势,林纾转述了病情。

林纾说“新娶妻房,身子孱弱的双儿”,韩大夫就真当是如此,半句话没多说,捋着胡须,给林纾分说病情。

“饮食不调,心气郁结,风邪入体……”

什么叫“心气郁结”?

心气郁结就容易五内郁结,易生病。

镜郎本来底子比旁人都弱,早产就罢了,又是双儿,为着别让他“心气郁结”,打从他出生开始,那就是千娇万宠,没谁敢给他一点气受,身份比他低的没这个胆子,身份比他高的人,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个人,为着怕他不高兴,就连亲爹宁平侯,长公主都没让他见几次,就是怕着亲爹摆架子摆谱乱说话,或是身边跟了什么不三不四的小妾、庶出子女,把镜郎给气坏了。

若当真要计较起来,让镜郎吃了几次亏,着了几次恼的,也只有亲哥了。

林纾略通医理,越往下听,眉头就皱得越紧,韩大夫也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只是笑呵呵的:“昔年我也为贵人看诊,贵府二公子身子也是一样单弱,寻常用药,难以固本培元,因此要用一味叫做‘麒麟竭’的药磨碎了,做引子。幸而这药虽名贵,西域已通,倒不罕见,为尊夫人身体计,大公子可以多在府中预备,日常饮食汤药里,无事混进去些,好畅通血脉。”

一边说着,韩大夫就挽起衣袖来,斟酌着写下方子,也不看林纾,话里夹着深意:“——另外,夫人是最不能憋闷动气的,鹤鹿林里风景也是秀丽,闲来无事,公子可带着夫人多骑骑马,散散心,不然……恐难长寿啊。”

这时门吱呀一开,哑仆碎步进来,将一碗药放在了林纾手边,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林纾从袖中取出一张药方,往韩大夫眼前轻飘飘一放。韩大夫手下一顿,接过方子,匆匆扫了一眼,脸色大变:“这是平国公叶家……”

“先生果然是见过这张方子的。”林纾淡淡道,“也该知道,它是否真有效验,是否能令我夫人,为我诞育子嗣。”

韩大夫眉头紧皱,看一眼药方,又去看林纾,好一会儿,神色凝重地长叹出声:“这药,因个人体质不同,药量药材药引都须得仔细斟酌删减,且得长期服用,短则半年,长则三年五载,才能润入血脉肺腑,有所效验。”

“但大公子,恕我直言,双儿若以男身行走,要服药诞育子嗣,一则身形容貌嗓音都会转换,日趋女子样貌,二则这剧痛难以承受,此外又难以接受身形变化,容易性情大变,以至抑郁疯癫,三则……究竟产育之事大伤元气……双儿本就身体孱弱,若是生育数子,恐怕,活不过四十岁。”

“你说的这样清楚,是曾见过这样的病人?”

韩大夫犹豫片刻,含糊道:“……当今后宫,曾有……韩某已见此人伦惨事,实在于心不忍……还望大公子,三思后行。”

韩大夫拎着药箱告辞,由老头儿送了出去。

那一碗漆黑的汤药,从煮沸滚烫,一直被放到死水般冰冷。

林纾仍旧长久地望着那一滩漆黑。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端起汤药,向屋外走去。

林纾进屋时,镜郎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无聊地摆弄着床帐上落下的穗子。

林纾轻轻咳嗽了几声,惹得镜郎看了他几眼。

林纾若无其事,将汤药往他面前一放,淡淡道:“喝了。”

气得镜郎再不理他,朝他翻了个白眼,只得瘪着嘴,皱着眉喝药,喝完了就嚷嚷着苦,从林纾手里磨来了两颗酸杏儿含着。

吃过午饭,镜郎在屋子里绕了几圈,林纾就压着他午睡。

镜郎闭着眼睛迷糊了一阵儿,实在睡不着,溜下床,就见林纾睡在窗边的一张小榻上。

和衣而卧,腰上盖了张薄被,脸颊瘦削,眼下还晕着一团青黑。

镜郎还没见过他睡着的样子,一时好奇,踮着脚凑过去,目光流连在林纾挺翘的鼻梁上,琢磨着是在脸上画个胡须,还是抹他一脸胭脂呢……

林纾忽然动了动唇,镜郎吓得一个后仰,转身要溜,脚步却为随之而来的含糊呓语一顿。

镜郎屏住呼吸,俯下身,凑到林纾翕动的唇边,听清了他碎碎念着的名字。

“……娇娇。”

娇娇。

平日里其他人叫多了,早已平常的不得了的两个字,竟然从林纾嘴里冒了出来——他从来没听过林纾用这种语气叫他。镜郎的呼吸为之一滞,心口漏跳了一拍,旋即咚咚咚,咚咚咚跳动起来。他按了按剧烈响动的胸口,又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原来,林纾他也是个……是个人。他也会累。

他也会疼,也会生病。

平日里,自己若生病了,有母亲,有青竹儿,有无数仆妇的精心伺候,那……林纾生病的时候,又有谁去照顾他,替他换一张湿帕子,为他倒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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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还有一章


## 四十五

在林纾的耳提面命之下,原本宽纵的哑仆也变得刁难起来,什么冰饮果盘,一应不许再吃,若要闹,就连房间里消暑的冰山也减半,镜郎冲林纾抱怨了几次,反而被他哺了一口苦涩药茶堵了嘴,只得闷闷收了心,老实吃了几日粗茶淡饭,将养好身体,这才换了滋补的汤粥上来。

终于见了点荤腥,镜郎吃的高兴,对着林纾,话也多了起来:“这道乌鱼汤尝起来,很有竹里馆的风味。”

林纾抬头瞥了他一眼,只不答话,往他碗里夹了一块清炖鸡,镜郎小声抱怨着又是清炖啊没滋没味的,倒乖顺地撕了块鸡腿肉吃下去,没再追究自己身在何处,怎么能吃得到地道的京城风味——这自然是林纾以太夫人的名义将厨子请了来,趁热炖好,连火带炉子一道携过来的。

有了杏林妙手,镜郎的风寒很快就好,停了伤寒药,林纾知道他身子单弱,怕又给关出病来,讨了养生药方来,令他每隔一天喝一剂,这几日他虽然繁忙,但走的不远,就算晚上不能过来,中午也能跟着镜郎一起用饭,盯着将补药喝了。

镜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着林纾也要和颜悦色,抓乖卖俏,偶尔哄得林纾高兴了,好歹能多讨块糖来吃。

这一日也没例外,林纾看着他把药喝完才出门去,留镜郎一个人闲着发慌,翻了几页牢头大发慈悲带来的,京中坊间新出话本,且都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无非是劝人向善,回头是岸的老套把戏。也不知是药劲儿,还是这话本太无聊,镜郎看了不到半本,便晕晕乎乎,洗了脸,再去午睡。

谁知林纾却去而复返,在外间坐了片刻,等到日头偏西,还没听见里面起身动静,顾念着睡多了,晚上又要闹腾着不肯睡,起居不定最耗人心血,便打定主意要把他叫起来,放他在院子里走几圈。

一进门,就听见帐子里有细微的响声,隐隐约约,还有些抽泣声调。

难不成……是躲起来偷偷哭了?

这实在不是镜郎的作风,就算要流眼泪,发脾气,闹别扭,也一定是要在自己面前发作了才能得偿所愿,什么时候见他做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难道……

林纾心中微微一动,行动间难得见了急切,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床边。

镜郎嫌弃闷热,一贯不拉下床帐,此时帐子也只拢了半边,挂了两个半灰不绿的香囊,淡淡驱蚊的香草气味里,弥漫着另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

镜郎从来怕热,不肯好好穿着衣裳,一身雪白中衣被拉扯的歪歪扭扭,系带松散,勉强勾住了腰肢,整片胸膛袒露不说,还露了小半截腰腹出来。

他脸颊和脖颈都泛着红晕,额上蒙着一层细密汗珠,眉头紧皱,仿佛睡得不安稳,淡色薄唇咬在雪白齿间,也被吮得湿润绯红,不时哼出一声似乎带了痛苦之意的哼声。

薄薄一层灰色的漳绒毯盖住了腰胯和大腿,这样死板的颜色,却因为隐藏其下的细密动作,荡漾成了一池春水。

镜郎在做春梦。

林纾喉结滚动,干干咽下一口唾沫,将毯子掀开了一角。

镜郎扭着身子,一角毯子被紧紧夹在腿根处,一手握着涨红的阴茎,上上下下地撸动,一手埋在双腿之间,包裹着整片阴户,大力揉搓着两瓣肉唇,丰沛的汁水在揉弄中往外流淌,掌心已积聚了小小一滩花蜜,林纾试着抽动毯子,柔软织物便蹭过了什么地方,镜郎无意识地低声呜咽,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松开了腿弯,一根手指就已叩开黏湿花穴,似有似无地往里戳弄。

林纾拈着毯子角,鬼使神差般拎着那块湿痕凑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

仔细算算,镜郎将近一个月来没有出门,最多也就在屋子里打转,兄弟俩都随长公主,肤色腻白,只是镜郎如今白的更是要发光似的,林纾连日里风吹日晒,倒和他有了肤色差别。镜郎一病就消瘦了些,只是连日来汤汤水水地补着,又没怎么动弹,腰腿上多了些绵软的浮肉出来,皮脂肉滑,掌心一触上去,仿佛被吸着不肯放。

这一对小小的胸乳,也似乎圆满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胖了,肉长在了这里,原本淡色的娇嫩乳头,被男人玩弄吮吸,也涨大了些,因为主人的情动肿作了艳红颜色,硬着尖尖,好似等着人含住咬一咬,吮出甜蜜的汁水。
推书 20234-12-17 :独决[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1-12-17) CP2021-05-25完结收藏: 7,712 评论: 1,705 海星: 14,049同室操戈,同床异梦。如果拥有简单的爱或者简单的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然而权力与**又高过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