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郎[古代架空]——BY:星河明淡

作者:星河明淡  录入:12-17


铜豆正与相熟的小厮聊天说话,众人聚在房中,围着火盆,烤着芋头与板栗,矮桌还有一品炖得烂熟的酱肘子,虽没有喝酒,配着酽酽的普洱茶,也是十足惬意,不意望见陈之宁这样失魂落魄地出来,他先吓了一大跳,把膝头一堆散乱的果壳忙忙拨进炭盆里,猴子似的蹿了出来,跟在陈之宁身后,好奇道:“爷,怎么这会子就出来了,还没到午饭时辰呢,您不是说兴许今晚都不……”

“回府!”

两个字冷冰冰硬邦邦地砸了下来,铜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老实跟了上去,陈之宁上了马,就是铆足了劲儿一鞭,竟不顾是在京城中纵马,铜豆吃了一路刀子般的风,又挨了无数百姓“纨绔子弟”“混账羔子”的斥骂。好容易连滚带爬地回到国公府里,铜豆扶着门咳了半天,喉咙里火烧火燎的,一开腔,连嗓子都哑了,再往院子里去,陈之宁却没回屋里,一问世子爷去哪儿了,都是不知,还是三姑娘身边的红儿捧着果子经过,看他急得满头大汗,指了路:“刚刚看到世子爷往库房里去了。”

陈之宁可不是在库房里么?

一个库房的看门人,一个外院管事,两人都捧着本账册,躲在门外,正头并头焦急地嘀咕着。铜豆大觉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去,先问了好:“刘三叔好,齐管事好。”

两个中年男人见铜豆来了,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伴随着房间内“咔嚓”“咣当”“啪”让人心里一抽一抽的响动,刘三和齐颂就你一言我一语,轻声和铜豆抱怨起来。

“世子爷方才怒气冲冲地就来了,疑心我们弄丢了什么宝贝,少了什么东西……”

“铜豆,这满府里的珍奇,除了各房主子的,也都在这儿了,桩桩件件都是贴了封录了簿子的……世子爷这样乱翻,若是坏了什么,我们也、也不好交差呢。”

话音刚落,便是“砰”的一声闷响,分明是重物落地的动静,两人脸上不约而同浮现出了肉痛之色。齐颂上前一步,往铜豆袖筒里塞了一个红布囊,又使劲儿一捏,那几个硬硬的锞子就硌在了他的皮肉上。

铜豆是心领神会,也是迫不得已,只能进了屋,赔着小心去问:“世子爷,您找什么呢?”

“镜郎送来的东西呢?”

“二公子……二公子没给您送来什么啊。”铜豆被问懵了,“但凡是二公子送来的,您不都特意另外收藏起来了么?门房上也都打过招呼了,我也看过多次,不会有遗漏的……”

“……不是他!哎呀,不是以他的名义送来的。”陈之宁用力抹了把额头,急的狠狠跺了跺脚,这才捡回一丝思考的冷静,“就他那个表弟……舞阳长公主的儿子,叫什么来着?他送来的!”

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个满绣祥云纹的藏蓝缎面锦盒就送到了陈之宁面前。因为令国公府与舞阳长公主府并无过密往来,荣君泽送来的礼物,未被特别对待,只贴了一张淡红小笺,写明了是“金银线同心结一枚”。因为看上去并不贵重,想来落在库房不起眼角落有一阵子了,上面已落了薄薄一层灰。

金丝银线细密,细碎的淡粉米珠、打磨圆润的琉璃珠缠在绳中,点缀出点点闪亮,回纹往复缠绕,编就一枚精致的同心结。但无论如何细巧心思,与底下坠着的那枚硕大无朋的蓝宝比起来,都难免有些逊色。那蓝宝石足有拇指大小,剔透无瑕,蓝的深沉,却又鲜活雀跃,一看就知是连城之物,轻轻一转,便如星辉入水,荡漾出了一方璀璨的小天地。

这世上绝没有第二件的珍稀之物。

陈之宁哪里看不出来,这同心结陌生,但坠着的蓝宝却好认的很,明明就是他送给镜郎的那一枚。

“……这是什么意思?”

陈之宁想摔,又舍不得摔,往下抛掷的动作梗在半空中,铜豆觑他神色,上前接住锦盒放回了桌上,陈之宁这才重重骂了句脏话,一巴掌拍了过去,恼怒的语无伦次:“他不想要,他当时还收了,现在又不想要!还要这么托人再送回来,还说什么新婚贺礼?订婚贺礼?这是什么意思!”

盒子让他大力一推,翻了,轻飘飘落出一张印金五色花笺,上面透着镜郎惯用的百合香气味,行云流水落着“恭贺新婚,白头偕老”八个大字,下又有一行小楷:君子不夺人所好,当成人之美,微薄心意,可作牵巾之用。

咬文嚼字,装模作样,语气透着疏远不说,这都甚至还不是镜郎那笔勉强算得上横平竖直的烂字。

均匀硬瘦、风骨卓然,临的是柳体,分明是别人代笔。

——还能是谁,还不就是那个青竹……那个青竹!

铜豆惯是口舌伶俐,会取笑调侃的人,此时大气也不敢出,说话结巴起来,险些没咬着舌头:“……二公子的意思或许是,他或许知道了,这蓝宝是您从……送给未来世子夫人的礼物中选出来的,他拿着,不像个样子,所以这样辗转送来,也算是……祝您与少夫人,那个,永结同心。”

陈之宁哑声大笑起来:“……永结同心!哈,他倒是看得开!他倒是大方!”

笑过之后,却是长久的无声。

铜豆只觉陈之宁说话的声气不对,静候片刻,方奓着胆子,抬头望了一眼,但也只看了一眼,就吃了一惊,好一会儿才忙不迭地低下头,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不敢再出一声。

陈之宁逆光站着,双眼紧闭,脸上两道闪着微光的水迹,分明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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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心碎:心疼哥哥

橙汁心碎:橙汁活该


## 一百零五

“表哥……表哥!”

镜郎端着一盏红澄澄的梅花汤举在半空中,半晌没有吃进口里,荣君泽唤了他几声,也没得来回应,抿了抿唇,大着胆子盯了镜郎一会儿,想推他,手抬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儿,又收了回来,只得轻轻戳了他手背一下,“表哥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定的?”

“啊?……啊,我正想事儿呢。”

舞阳与建昌本是一家人,但带着驸马与长子长女前来,又有了男女之别,一家人反而要分两桌吃饭,让镜郎做主人状,招待姨夫荣矜,也不现实,便开了铃兰桌,一人一案,摆着素日爱吃的几道菜,看上了别人的菜品,就多要一份品尝,倒也便利。吃过了午饭,驸马尽过了礼数,就先寻了个由头告辞,本该是将荣君泽一并带走,可小少年却眼巴巴盯着母亲与建昌,脸上大大写着“恳求”二字,僵持片刻,舞阳叹着发话了:“是你表哥生日,也便罢了,只是不许惹了阿纪烦你,再有,明天的休沐没有了,得把功课补上。”

建昌待舞阳说完,才笑道:“饭后别疯跑疯玩儿的,且乖乖吃点茶——我们家的梅花汤是最好的,可惜镜郎总嫌酸,还要加许多梅粉糖,君泽尝尝,合不合口味?消消食,再随你们野去。”

于是建昌与舞阳,同荣君泽的大妹妹霖儿在一旁说着女人家的脂粉钗环,镜郎与荣君泽则在一旁相对而坐。

荣君泽戴一只白玉冠,穿花青色的缎袄,套一件象牙色银团花棉比甲,腰间坠一枚青玉佩,青嫩清爽,少年人正在发身抽条的年纪,婴儿肥还没褪尽,嗓子喑哑,也不知害羞什么,说不到几句话便红了嘟嘟的脸,镜郎看着可爱,不由得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惹得荣君泽脸红到了脖子根,看着就要烧起来了。镜郎有心想逗他几句,长公主恰在身后咳了一声,他便忙装出一副正经样,再不敢越雷池一步,正襟危坐。荣君泽隐隐有些失落,低头拿小银签子拨了拨梅花糕饼,尝了一口。

建昌与舞阳聊着京城风尚,说着说着,兴致上来,就要打扮外甥女,两大一小三个女人,带着一堆的侍女,浩浩荡荡地出了厅堂,建昌还特意嘱咐了一句:“不许带坏表弟。”

镜郎暗自腹诽了几句,对上荣君泽,忽然想了起来:“对了,你不是喜欢太湖石么?大块儿的不好搬弄,我也懒,在扬州就寻了一些小的,稀奇古怪的,做些摆件,正好给你玩儿,零零碎碎装了一箱子,随手不知道撂在哪儿了,一直也没翻出来。还有什么湖笔,徽墨,我不懂这些,你们读书人比我清楚,也都拿去。正好你今天来,一并带回去吧。”

荣君泽闻言,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羞赧的红了脸,声如蚊讷:“……多谢,多谢表哥,还想着我。”

镜郎被他这全然崇拜喜爱的眼神看得,也难得有了点不好意思:“举手之劳,这不是带一块也是带,带一箱子也是带么,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明明是为表哥贺寿,我倒没给表哥送什么东西……”荣君泽脸更红了,期期艾艾的,竟不敢看镜郎的双眼,露出两只红彤彤的耳朵,“……听说表哥喜欢画画,也同姨母一样,喜欢荷花,我寻了一本画谱,就是、这时令,不大适合挂荷花图,所以、画了张九九消寒图,给表哥玩儿。”

“我还没玩过这个呢!”——原本也是他没耐心,从来画了几笔就撂下了,但这一说法,大大取悦了君泽,他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端着青瓷盏,咕嘟咕嘟喝完了微凉的汤水,方勉强压下了这一股喜悦。镜郎瞧着他,委实觉得可爱,往他额角上轻轻戳了戳,就笑着起身:“走,君泽,咱们堆雪人去。”

君泽心智单纯,闻言喜滋滋地站起来,大力点了点头,便如小尾巴一样跟着镜郎出门,舞阳长公主从不娇惯儿女,女儿身边最多留两个侍女,儿子就更不提,在家里除了些力气活儿,差不多的都得自己动手,出门才摆出排场来,如此,荣君泽身边也就跟了个半大小子,奶胖奶胖的,走起路来颠三倒四的,倒不是他照顾少爷,反而要少爷照顾他。

镜郎看的好笑,让青林领了小孩儿出去吃点心,牵着荣君泽的手腕,带着他往外走:“其实园子里风景更好,不过雪却被扫的差不多了,咱们一路慢慢逛过去。”

荣君泽闷闷地应了一声,藏在袖子下的手攥了攥拳头,嘴里嘟哝了句什么,镜郎全没听见,大大咧咧地继续胡乱介绍,把长公主精心布局的园中景致,说的不伦不类:“我娘说那是只玄武,我看,分明就是只缩头缩脑的大乌龟……你看那个,还鲤跃龙门,我看啊,就是条在油锅里使劲儿扑腾的胖头鱼……”

忽然一道黑影在山石之间一闪而过,怎么看怎么可疑,镜郎眉头紧皱,松开君泽的手,快步向那山石后走去:“诶,你等等……啊!”

荣君泽呆立了须臾,大叫一声,再慌乱地往假山石头后去找,哪里还有镜郎的身影。

“……表哥?表哥?”

他这边大喊着表哥不停,镜郎被人抓着,挣脱不开,几乎是被拖着回了自己院中,脱口而出的,也是一句“表哥”。

那青年男人身形高大,麦色皮肤里透着一点苍白,像是大病初愈,元气不足,还着一身黑漆漆的貂皮大氅,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足可以止小儿夜啼。

“——七哥!贺铭!”

见镜郎似乎恼了,贺铭这才松了松劲道,捧着他手腕敷衍地呼了呼气,接着畅快大笑起来。镜郎气得踩了他一脚,在靴面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贺铭也不恼,唇边含着笑,拢着镜郎的肩膀,将他揽到怀里来,再一展大氅,将他罩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镜郎还要叫唤,他一低头,正正咬着了唇上,把无数的抱怨声音尽数吞进了唇中。

他渴水一般舔着镜郎的唇,暧昧笑道:“我看你和荣家表弟玩儿的正开心,怎么敢打扰?”

镜郎气道:“你这就不算打扰了?”

“我凭本事把你拐走的,怎么能叫打扰?”贺铭振振有词,又往他红润唇瓣上啄了一口,“牙尖嘴利,不回表哥一下,就能憋得哑巴了?”

“我还要堆雪人……哎呀!”

镜郎话音未落,已让贺铭一手抱腰,一手勾着膝弯,打横抱起,运进温暖如春的房内去,贺铭头也不回,一脚踹得房门咣当关紧,哑声笑道:“雪人有什么好玩儿的,七哥玩你好不好?”


## 一百零六

哪里来得及到内室床上去,门一关上,贺铭便把镜郎放在了榻上,一边吻他,大手探进了袍子底,拽着亵裤裤腰往下一拽,像剥水嫩春笋似的,把他下半身脱了个精光。

锦袍齐整,更衬着两条赤裸长腿,白皙的几乎要发光。

明明只是脱了半身衣裳,贺铭就已经硬了,将锦袍顶出弧度,因着实在心急,便也只松了襟口,掀了袍子,只放出根粗硕鸡巴,就去蹭镜郎腿间。

以前还要虚情假意,假装是镜郎主动勾引,现在不管不顾,直接摆出要把他吞吃下肚的凶狠架势。

贺铭急促吻他,还很是贴心道:“晚间若还要饮宴,重新穿戴起来不方便。”

就握着镜郎的腰,把他往上一提,让他双腿分跨,骑坐在自己腰间。

镜郎也只是微微湿润,不肯就坐下去,却正好合了贺铭的意。

贺铭一手握着,一手硬挺的阴茎,快速地拍打着娇嫩逼口,滚烫的龟头直往肿大阴蒂上蹭过,镜郎哪里禁得这个,便“啊”的叫出声来,爽的不住发抖,淫水漏个不住,两瓣肉唇饥渴地大张翕动,想要将它吃进去,他撑不住自己的腰,就要往下坐,奈何全身发软,竟连贺铭单手的力气都扛不住,硬生生悬在半空,受着情欲煎熬。
推书 20234-12-17 :独决[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1-12-17) CP2021-05-25完结收藏: 7,712 评论: 1,705 海星: 14,049同室操戈,同床异梦。如果拥有简单的爱或者简单的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然而权力与**又高过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