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偏执皇帝的[古代架空]——BY:息霜

作者:息霜  录入:12-24

皇帝百忙间抽出一丝空隙,握住他的手,亲吻浸水的掌心,沙哑地柔声说:“叫错了。”
被调.教好了的金丝雀乖乖改口:“夫君。”
李固的大脑袋就埋在他颈窝间,阵阵地笑,胸腔震动着,贴近叶十一的皮肉,连带着身体深处传来丝丝缕缕的微疼和酸麻。
“十一,朕…”情动之时,最容易胡言乱语,忍不住想说。如果找不回来那个人…如果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朕想与你…”李固紧紧按住他的肩膀。
叶十一眨巴大眼睛,灼灼的眸子,眼也不错的凝视他。
李固蓦然噤声,许久,在叶十一连困意都上来的时候,才拥着他几不可闻地低语:“好好开始…”
那时,叶十一太累,已经睡着了。
刘匪头有消息了。
叶十一想出宫,说去探望小鱼。小鱼的贵人找着了,叶十一说得去恭喜他。李固知道他和小鱼是朋友,而且两人间并无瓜葛,着陈明护卫,由他出宫去了。
进了南风馆,陈明就被方有意留在楼下。
叶十一冲陈明眨眨眼,陈明只好无奈地目送他上楼去,进了小鱼屋里。
小鱼在抚琴,刘匪头在喝茶。
叶十一目光扫过他俩,刘匪头意欲起身,叶十一摇头,食指竖在唇边,做了噤声手势。
刘匪头按捺回去,激动地看着他。
小鱼奏琴声大了些。
屋外忽然想起敲门声,方有意在说话:“将军。”
刘匪头躲到衣橱后,叶十一起身开门:“方老板。”
方有意一副看透的表情,笑笑着说:“你那个跟屁虫走了。”
“陈明?”叶十一惊诧。陈明受了李固命令,跟着他,若非李固亲自下令,他不可能擅离职守。
“是啊。”方老板肯定了他的猜测:“说宫中有事,陛下急召。让你在此稍安勿躁,他忙完了就回来接你。”
叶十一转动眼珠,这个时候,李固能有什么事?
“我知道了。”叶十一点头:“多谢方老板。”
方有意摆摆手,笑着下楼去了。
走了也好。
叶十一转头回来:“接着说事吧。”
宫中,御书房。
陈明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当时御书房内只有皇帝和金吾卫周良其。
皇帝面无表情,但陈明知道他此刻正在愤怒中,而周良其单膝跪地,额头冒汗,显然他已经跪了许久。
北衙飞鸽传书到陈明手上,他立刻动身返回,琢磨着什么事能这么急,待看到周良其,忽然心生不祥预感。
皇帝发怒,十次里八次和叶十一有关。
“自己看。”李固把手里的折子扔到陈明跟前。
陈明咽口唾沫,弯下身将折子捡起来,仔细浏览。
上次华山遇刺之后,金吾卫周良其奉命追凶,根据北衙判断,刺客应是一批在长安城内活动的人。
于是周良其率北衙倾巢出动,全程搜查行迹可疑的人。
“找到了一批西域客商。”周良其说:“他们来了长安,也不做生意,在东街巷子里住下,周围百姓甚少看见他们人影。”
陈明吸口气,继续往下看。
周良其带人抓住那帮西域客商,西域客商一挨打,立刻全招了,他们领头的是个玉城的匪寇。
陈明看到玉城二字时,眼皮已经开始狂跳了。
西域客商中,有人擅画,三两笔勾勒出匪寇原貌,眉眼间依稀竟与当朝皇帝几分相似。
周良其不敢耽搁,立即上报,于是李固就接到了这份折子。
那西域的客商还说,匪寇嘴里总是哼哼地说着叶十一,说他去长安,要去找叶十一。
“陛下,外族之语,不可尽信!”陈明抱拳。
李固负着手,沉沉地质问:“见过这个姓刘的匪徒吗。”
“……”陈明不会隐瞒李固,咬着牙,点了点头:“见过…在叶府…十一…的确与他说过话。”
李固捏着手骨,咯吱脆响,目光阴鸷得近乎仇毒。
“叶十一,现下人在何处。”
陈明硬着头皮答:“还在南风馆。”
“立刻带人,”李固疾步出御书房,面黑似锅底,“围捕反贼叶十一!”
彼时,南风馆。
刘匪头喝下一大口茶水,口干舌燥,说:“然后我就见到了那个人。”
前些日子,叶夫人回乡下娘家,说是去祭拜亲友。
刘匪头一路小心谨慎地跟踪着,亲眼看见叶夫人进了山中小院,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迎接着她,亲切地唤娘亲。
“和十一长得太像了。”刘匪头当时震惊得下巴掉在地上:“都像娘!不对,十一比他好看。”刘匪头瞅了眼面无表情的叶十一。
叶十一始终缄默不语。
叶夫人走后,刘匪头还没走,打算继续潜伏,没想到那位白衣公子就站在空荡荡的院里,笑得自信儒雅:“朋友远道而来,请现身吧。”
刘匪头想了想,不如与他正面打个交道,就出去了。
“他知道你和我关系。”刘匪头感到不可思议:“那个人,对你们长安的情况也了如指掌。他还说,你…”刘匪头绞紧眉毛:“你和皇帝老儿…搅在一起…”
“但皇帝不爱你。”刘匪头有点难受,复诉着白衣人原话:“因为你不过是他的替身。”
叶十一垂低眼帘,不见动怒,望进茶水里,一张略略苍白的脸。
“他叫什么?”叶十一终于开口发问。
“叶明玦。”
“……”
叶明玦,叶明菀。
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
刘匪头直觉那白衣的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你得小心他,十一。”
走的时候,叶明玦甚至说了句让刘匪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久以后,十一弟弟就要亲自来请我回去了。”叶明玦胸有成竹。
“他会算计!”刘匪头强调。
叶十一笑了笑,至少叶明玦最后那句没说错。他无心去争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既然叶明玦才是李固钟情,他当然要把叶明玦请回来。
那时,他就能自在了。
“很快,我就能回北漠了。”叶十一呼口长气:“谢谢你,刘匪头。”
“客气,”刘匪头笑,冲他眨眼,“你是我的人,我当然帮你。”
“…………”
匪类就没个正行。
小鱼奏琴声戛然止住。
叶十一豁然起身,拉起刘匪头,将他拽到一旁。
羽箭嗖地破空而来,瞬间穿过纸窗,擦着叶十一侧颊。正正插进刘匪头刚才坐的位置。
“有人来了!”刘匪头惊诧。
“他想杀你。”叶十一回头,目冷如刀:“你来长安,招惹了什么人?”
刘匪头快速回想:“除了那帮西域客商,没别人。”
脚步声踢踏,来了很多人。
叶十一缓慢后退,方有意大喊:“你们这是做什么?!陛下?”
李固?!
小鱼掀了眼帘,素来安静无波的人,难得生出几许焦急:“将军,来者不善。”
锋利箭头擦破侧颊,划出长长的伤痕,鲜血顺着伤口缓慢渗出,流进脖子里。
高度紧张下,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轰地一声,房门骤然破开。
李固先进来,紧接着北衙侍卫鱼贯而入,持刀剑将他们仨团团包围。
刀剑冷气,足以令匪类胆寒。
李固看了眼叶十一,鹰隼般的目光直直射向他身后的刘匪头,骤然变得凶狠,戾声道:“就是他,是吗。”
你喜欢的人,就是他。
叶十一只觉得恐惧,胆寒,李固不管哪次生气,他的下场都不好过。但这一次,似乎可能真的连小命都快丢了。
他攥紧拳头,忽然上前,抵住了包围而来的刀刃剑锋,挡在刘匪头和小鱼身前,单薄的身子似乎摇摇欲坠,不跪也不请安赔罪,直视着李固的眼睛:“我请他们帮忙,做一件事。”
“行刺朕?”李固厉声反问,他负在身后的双手猝然捏紧,盯住叶十一脸上那道伤。
伤口还在流血。
“不是。十一从未行刺陛下,无论是从行宫回来那次,还是后来华山祭祖,我没做过的事,不会承认,哪怕像高世忠那样逼我认供。”
李固的愤怒稍微平复些许,但他仍旧憎恶地望向叶十一身后的刘匪头。
——“不久以后,十一弟弟就要亲自来请我回去了。”叶明玦成竹在胸。
叶十一深吸口气,阖了眼帘,复又掀开,目光灼灼:“陛下一直在找的那个人,让十一做着他的影子,那个人十一请他们帮忙找到了。是真正的叶家人。”
“陛下,你心里那个人,十一为你找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
碎碎念:
昨天忙完打开jj,亲友问我真的上夹子了吗,我说是的,她说仿佛没上
泪目子
数据这个嘛,有当然很好,没有也只能这样
强求不来
就怎么说,稍微有点难过吧,但是看到评论说喜欢的时候会觉得好开心【已经佛系至此了吗霜酱!
虽然以后可能也留不下多少人,但是请留下的小可爱多夸夸(狗血文还想被夸是想多了咳x
后边好多狗血情节我已经想好了,目标是让狗皇帝哭着求复合
我是俗人就这点小爱好了,估计能看到这里的也不是完全的甜文控所以~就不要骂我了QAQ
谢谢大家!!!【携狗儿子们鞠躬


第49章、条件
49、
李固神色大变。
那一刻, 连紧张万分的叶十一都感到强烈的诧异。
实际上,皇帝很少露色于人前,大抵是上位者都要保有深不可测, 以威胁群臣, 所以李固是高兴, 是悲伤, 抑或快乐,难过,叶十一都分辨不出。
但这一次,他从他眼睛里, 看到了难以抑制的伤感。
李固是真的爱那个人。叶十一忽然想到。
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君王,天下之主,却也脆弱得像个孩子,仿佛被触及心坎深处那道久久不肯愈合的伤。
其实也不过一瞬间, 在更多人看清皇帝神色前,他负手而立,收了外露的伤感,鹰隼般的双眸攫住了叶十一,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从何得知。”皇帝质疑。
叶十一垂眸, 安静地半跪下去,身份低微的人,自觉该做小伏低, 埋了脑袋恭敬地回禀:“陛下曾说十一不配, 陛下亦心有所属, 不是十一, 所以…十一斗胆, 暗中为陛下寻觅故人踪迹, 希冀抚慰君心。十一并非有意揣摩圣意,而是陛下难过,十一不忍,是故自作主张,请陛下恕罪。”
一席话,简直是滴水不漏,全然不提自己的委屈。没人知道他是委屈了,还是不委屈。真像个万般为了圣上的臣子,一心使龙颜大悦。
那么恭恭敬敬,那么乖巧疏离。
李固感觉有什么东西,横在他和眼前跪下的叶十一之间。他以为叶十一是变乖了,蓦地恍然大悟,不是变乖了,而是认命了。
他把叶十一的棱角悉数磨平,才换来他片刻的乖巧懂事。连那些从来不在他面前说的官场套话,都顺理成章地从叶十一口中说出。
想发怒,却不知该从何怒起。于情于理,这都算一个臣子为陛下尽了份心。
找不到理由的怒火,却越烧越旺,恨不得上前掐起他的脖子,质问他到底在干什么。
“叶十一,”帝王盛怒,“你找不到他,”他低沉道,“那人已经死了。”
叶十一眨眨眼,抬头望向皇帝,茫然不解,可叶明玦还活着,不是吗。
李固拂袖转身:“随朕去个地方。”他走到门边:“将那匪徒抓住,下放天牢,听候发落!”怒火犹在。
奉命上前的北衙侍卫逼近刘匪头,刘匪头磋磨牙花,计划和他们大干一场跑出去。
叶十一却知道他打不过北衙的人,就算跑了也要被抓回去,轻轻摇头:“我会救你。”
刘匪头微怔,望向了叶十一,对方也看着他,视线交汇,刘匪头点点下巴:“我信你。”
两人这番对话,一丝不漏的全进了李固耳朵。
听上去那么刺耳,仿佛在扇他耳光。叶十一竟然心仪一个只是与他面貌相似的匪徒。
皇帝去而复返,一把攥住叶十一手腕,在叶十一反应过来前,几乎是拖着的,将他拽出房门。
叶十一步伐不稳,踉踉跄跄地追上他,出门时被门槛绊住,险些摔倒。只是摔下去前一刻,又被李固抓回去,肩膀斜撞上门,疼得蹙了下眉毛。
李固伸手,粗鲁地揩拭他面上血色,将苍白的脸蛋抹花,复又拽着他下楼。
叶十一知道,李固不会问他,会不会疼,是不是伤,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玩意儿。现在连李固的江山,也不需要他去守了。
他就想要自在,离开复杂的、人心叵测的长安。
世人皆道长安好,可长安于他,终究处处囚牢。
静默地坐在马车角落里,和李固保持距离,恭谨得恨不能缩成一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扭头自车帘飘起的缝隙间凝望窗外。
卖麻糖的大叔敲响钉锤,百叶居的糕点十里飘香,隔壁酒铺叫卖新酿的桂花,孩童高举纸折风车,欢呼雀跃,自大街尽头一路奔过去。
不知忧愁,不知岁月几何。
长安,真是热闹。
眼角余光蓦地瞥见银簪胭脂铺前,新成婚的郎君挽着年轻娇美的妻子,娘子捡了胭脂,满面羞红与自家阿郎说话,粗布青衣的郎君精心挑选了银簪,轻轻簪入夫人发髻间。
车马路过,叶十一听见那人温柔地询问:“真好看,喜欢么?”
步摇摇曳,丁零当啷,总是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忍不住后悔,十八那年,或许不应该求来红线。是孽缘,非善缘,所以连表白都不敢声张,小心翼翼地,怕被人发现。
结果到头来,还是落了个自取其辱的下场。
李固扭头,视线瞥过叶十一。
那孩子像是傻了,愣愣地自车帘缝隙间,一径盯住窗外,两只手在身前互相捏紧,侧颊伤口虽然不再流那么多血,却仍细细地渗着血丝。
血色嫣红,衬得面色愈发苍白。他仿佛无力坐直身体,斜倚车厢壁,眼也不错地望向李固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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