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犬系皇帝遇上狼系摄政王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叶怜衣

作者:叶怜衣  录入:01-15

  为了赶路,云笙白日大都骑马同行,晚上有店便住店,没店干脆在马车上糊弄一宿。
  因着禹州的那次刺杀,一路上谢晏归都十分的警惕,从不让云笙离开自己的视线,更不准他一个人独睡一个房间,如此这般,云笙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至于究竟是为何没能睡成安稳觉,怕是只有那马儿与马车才能知晓了。


第93章 风雨袭来
  临至京城的前日夜里,因着附近没有城镇,一行人再次宿在了林中,护卫都纷纷退到了三十丈之外,轮流巡逻或休息。
  不远处的马车内,某位狠心的王爷正使着他的雷霆手段,逼迫那可怜兮兮的小皇帝。
  “还叫不叫他美人了?”
  “不……不敢……了……”
  “谁是美人?”
  “王爷……王爷才……是美人……”
  “皇上知错?”
  “知道了……知道了……”
  云笙做梦也没想到一句「颜美人」给自己带来如此酷刑,吓得他接下来的一整日都没敢再提及此人。
  ——
  云笙一行人抵达京城脚下时,已经是暮色时分。
  京城与他们离开时并没什么两样,街上人声鼎沸,路旁的商人小贩儿忙忙碌碌着迎来客往。
  谢晏归趁着夜色先将云笙悄悄送回了宫中,这才领着人马大摇大摆的进了宫门。
  摄政王归。
  宫人一个个铆足了精神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生怕一个不小心碍了这位阎王的眼。
  而云笙这会儿正在宽敞的龙床之上打滚,口中赖唧唧的同许久不见的丁桂撒娇,
  “丁公公你不知道王爷有多狠心!这一路就不让朕好好睡觉!白日被马儿颠得腰酸背痛,夜里还要被他翻过来调过去……朕都要累死了!”
  丁桂看着小主子眼底明显的青黛,心疼的唉声叹气,但他又有什么法子?还能把王爷斥责一顿不成?
  丁桂只能满眼心疼的打来热水,好好伺候着小主子清洗了一番。
  迷迷糊糊的被侍奉着洗白白后,云笙又累又困的趴在床上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丁桂在一旁守了一会儿,便听到殿门外传来给摄政王请安的声音。
  他心头一凛,忙迎了出去,跪地行礼。
  谢晏归抬了抬手叫起,低声问:“皇上睡了?”
  丁桂应了句「是」,想了想又道:“皇上着实累坏了,奴才瞧着好似瘦了不少。”
  谢晏归似乎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埋怨之意,横了丁桂一眼道:“退下吧。”
  丁桂瞟了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皇帝一眼,满眼怜惜的退了出去。
  翌日清早,云笙被身边的人叫醒,他不耐烦的拨开那在自己脸上掐捏的大掌,嘟囔道:“我还没睡够……再让我睡会儿。”
  身边人轻笑一声,吻了吻他的眉心,温声道:“皇上不是要看戏?戏台子都已经搭好了,缺了主角怎么成?”
  云笙听罢一个激灵坐起身,顿时睡意全无,“朕差点忘了已经回了京,走走走,上朝!”
  谢晏归无奈一笑,耐心的等在一旁,待丁桂伺候着云笙穿戴好龙袍,二人这才一前一后赶往金銮殿。
  天阴沉着,灰黑色的乌云压在头顶,仿佛下一瞬便会迎来一场瓢泼大雨。
  路上,云笙禁不住心口的紧张和期待,压低嗓音问谢晏归道:“待会儿可要朕做些什么?”
  谢晏归脚步停住,狭长的凤眸温柔的望着他:“皇上可信微臣?”
  云笙见他驻步,自己也停了下来,转过身认真与其回望,“自然信的。”
  “好。”谢晏归欣慰一笑,抬手为云笙正了正身前戴着的朝珠,郑重其事道:“只要皇上信微臣,那么,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皇上都无需慌乱,不可轻信他人之语,只需安心等待便可。”
  云笙察觉到谢晏归身上的萧肃之意,心头忽地涌上几许不安,他拧起眉,“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谢晏归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回道:“不会,皇上安心便是。”……
  云笙两人一前一后迈入金銮殿,朝臣均已到齐,齐刷刷的站在殿下。
  见到皇帝进来,大殿之内依旧静谧的很,竟没有像从前那般跪地拜礼山呼万岁。
  云笙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身后的谢晏归。
  谢晏归只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扶着他朝着龙位走去。
  就在云笙即将坐到龙椅上之时,一位谏官向前迈了一步,高声道:“且慢!”
  云笙横了那人一眼,心道:哪里来的糟老头子坏得很!且慢什么且慢!
  云笙恍若未闻,结结实实的向后一坐,当即稳稳的坐到了龙椅之上。
  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谏官,眼神好似在说:嗯?方才爱卿是在同朕说话?
  谢晏归行至台前,凤眸冷冷眯起,质问道:“尔等见到皇上为何不行礼?怎么,想要造反不成?!”
  那谏官冷哼一声,眯着眼睛看了看云笙,又看向身着九蟒王袍的谢晏归,怒道:“造反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这个乱臣贼子!”
  话落,他指着龙椅上的云笙喝道:“元云笙并非先帝之子,你竟一手遮天欺上瞒下将他捧上了皇位,你如此混淆皇室血脉,祸乱朝纲究竟是何居心?!”
  此话一出,朝臣纷纷看着云笙和谢晏归露出恼怒之色。
  龙椅上的云笙听罢愣住,错愕的眨了眨眼,自己不是先帝之子?
  他激动的看着那个谏官,禁不住出声问道,“你说朕不是先帝之子可有证据?”
  那谏官嗤之以鼻的将手中奏折递给了身旁的众人传阅,
  “先帝身中奇毒,所诞下的男子皆因血脉之由纷纷染之,唯有服用过泉幽谷所出的药丸方可压制毒性,而你,身上并无此毒,足以证明你并非先帝之子!”
  云笙听了之后更激动了,他美眸圆瞪,目光看向谢晏归求证。
  心道:自己不是那个害了谢晏归一家的混账王八蛋的儿子?!那岂不是太太太好了!
  他压不住心中喜悦,拼命朝着谢晏归眨眼,试图让他明白自己的用意,但谢晏归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看向谏官,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怎知皇上体内无毒?许是早早的便解了也说不定,如此陈年旧事,就凭你空口无凭就想质疑皇上的身份,简直是笑话!”
  那谏官似乎料到谢晏归不会这般轻易的认罪,闻言冷笑一声,
  “空口无凭?这折子里都是太医院为先帝几位皇子以及元云笙请平安脉的留案,
  足以证明元云笙体内无毒!不过,你若不认这些物证,那便请人证!”


第94章 惊变
  谏官话音一落,自门口走入一女子,云笙抬眼望去,看清来人的容貌后禁不住拧起了眉,来人竟然是月姑。
  月姑行至大殿之上,朝着众人行跪拜之礼,语调平静道:“民女宋月见过各位大人。”
  谢晏归目光冷冷的看着她,薄唇轻启道:“月姑,呵,果然是你。”
  月姑听到谢晏归的声音禁不住打了个颤栗,脸色变得白了几分。
  一直沉默不语的廖国公捋了捋胡须,出言问道:“你不是在冷宫里照顾皇上长大的那个宫女么?你有什么话要说?”
  谏官闻后转过身朝着廖国公拱了拱手,提醒道:“国公爷慎言,龙椅之上的这位并非先帝血脉,故而没有资格继承皇位,您不该再称其为皇上了。”
  廖国公听罢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言道:“摄政王方才所言不假,九五之尊岂能凭借三言两语便否定了其身份?谏官大人还是多拿些让人信服的证据出来吧。”
  那谏官随之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月姑冷声质问道:“这位姑姑,将你所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吧!”
  月姑叩首应诺,随后抬眼看了看龙椅上正满眼不解望着自己的云笙,红了眼眶。
  她缓缓开口:“皇上……着实非先帝之子……他……他是镇北王的骨肉。”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龙椅上的云笙,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月姑,随之面面相觑起来。
  云笙听后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他不大在意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只要不是那个恶贯满盈之人的骨肉,他就十分庆幸。
  云笙清楚眼前这些人都是冲着自己和摄政王来的,有谢晏归在,他并没有将这些鬼魅魍魉看在眼里。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明明对自己充满善意的月姑,竟同那些人站到了一边对付自己,云笙很失落,再次对人心产生了怀疑。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完全没有对付的必要。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了。
  想到这里,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有些不安的看向谢晏归。
  只见谢晏归英俊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仍是风轻云淡的看着殿下那些人。
  似乎感受到云笙的视线,他转过头,嘴角含笑宽慰似的眨了眨眼。
  这明明是抚慰的一眼,却让云笙愈加的不安起来,他忽然不想一个人高坐在这个人人想要的龙椅之上,他只想待在谢晏归的身边,无论是不是皇帝,无论做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但想起方才路上谢晏归的叮嘱,云笙硬咽下了那股冲动,双拳紧握,目光灼灼,一直投放在谢晏归的身上。
  大殿之下,月姑说完后众人议论纷纷。
  廖国公轻嘶一声,作惊讶状,追问道:“皇上怎么会是镇北王的孩子?你可有证据?莫要胡言乱语!”
  月姑咬了咬唇,
  “民女所言如有一句假话,便让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十九年前,镇北王在宫中赴宴,酒醉后留宿宫中,正是皇上的生母巧儿在屋里伺候。
  镇北王那晚幸了巧儿,次日醒来王爷留了些银子便打发了巧儿,巧儿身微力薄,又知晓镇北王与王妃伉俪情深,她自然不敢痴心妄想,饮下了一碗避子汤便压下了此事。
  却不想那碗避子汤毫无作用,巧儿仍是有了身孕,等发现时为时已晚,我与巧儿情同姐妹,不忍见她为了落胎而搭上性命,这才帮其隐瞒,悄悄产子诞于后宫……
  后来,宫变那日皇上在冷宫被搜出,那侍卫二话不说便要斩杀了皇上,民女一时情急,这才谎称他是皇子……”
  月姑说完,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摄政王的心腹任耀祖忍不住上前一步反驳道:“大胆妖妇!即便事情真如你所言,那一切也都是你这妖妇从中作梗,欺上瞒下!何以怪罪到摄政王的头上?!”
  月姑被他一声怒吼吓得一个激灵,随后战战兢兢的看了谢晏归一眼,咬了咬唇道:
  “因为……因为这一切摄政王他都知晓!”
  廖国公站在一侧,发出一道极为夸张的抽气声,「不可置信」的看了眼太师椅上的谢晏归,追问月姑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从实招来!”
  谢晏归自始至终坐在那里,目光清冷,嘴角含笑的看着他们,似乎这群人眼下针对的不是他一般。
  云笙听到月姑攀诬谢晏归,气的瞪圆了眼,当即就想站起身反驳,可他答应过王爷自己什么也不要做,安静的看戏便可。
  他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坏了谢晏归的安排,便只能气鼓鼓的瞪着月姑,恨不得冲上去咬她几口。
  云笙恼怒的眼神并没有阻止月姑接下来的话,只见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继续道:
  “前阵子,王爷不知从何处探知了皇上的真实身份,他忽然将民女掳至宫中,严刑询问起皇上的出身,
  摄政王权势滔天,民女怎敢继续隐瞒,只能如实相告……”
  “好你个谢晏归!人证物证均在,你这乱臣贼子还有什么话要说?!”谏官怒指谢晏归,大声质问道。
  廖国公一党也纷纷上前,满脸怒容的附和起来。
  谢晏归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走至台阶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殿下众人,冷笑道:
  “好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本王离京数月,为民劳作一心为国,倒是给你们腾出空来使些腌臜手段来对付本王,区区一个宫女的话便想给本王定罪?痴心妄想!”
  “哦?那若是再加上本王呢?”一道浑厚有力的男声自殿外传来。
  众人纷纷回过头,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浓眉英姿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着亲王朝服,一脸正派之气,目光凛然的看向了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云笙。
  男子的身边还跟着那道云笙极为熟悉的身影,元夙逸。


第95章 轮不到你
  来人正是镇北王元雄。
  他负手而行,一步步走进大殿,径直走到台阶之下冷冷看着谢晏归,
  “若是加上本王的证词,摄政王可会认罪?”
  谢晏归挑了挑眉,对于他的出现颇感意外,但那惊讶亦是转瞬而逝,随即便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
  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镇北王无召进京,怕是不合规矩吧?”
  谏官此时义愤填膺的插嘴道:“镇北王不回京,又如何戳穿你这乱臣贼子的阴谋诡计?眼下镇北王在此,不如在众人面前滴血认亲,元云笙的身份是真是假,立刻便能水落石出!”
  谢晏归听罢一声嗤笑,“滴血认亲?你们这是想取皇上的血不成?”
  廖国公这个时候向前踱了一步,顺着胡须开口道:“摄政王此言差矣,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局面,皇上若是想自证清白,那便当场刺破指尖认一认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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