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古代架空]——BY:晚星雀

作者:晚星雀  录入:03-14

  贺北想,这不是因祸得福,还顺道蹭个顺风车么?去北府刚好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坐着马车去,是最舒服的结果吧。
  老者又抬高几分气势,道:“也是老夫身边正好缺个伺候的。”说罢,他抬手,拿起羊脂般细润的白玉盏细细抿了一口热茶。
  贺北撑起一副和善面孔:“该怎么称呼您?”
  老者眼眸一眯,幽幽道: “叫我......槐叔吧。”
  贺北的语气故作激动:“槐叔。等我伤养好了,定是尽心尽力伺候您。”
  槐叔点头,扭转着拇指上鸽子蛋大的红宝石金戒,沉吟一句:“恩,是个会来事的。你这伤得养,老夫此次出来,伤药带了不少。算你小子走运......就是你这身衣服,本来想给你换身干净的,奈何伤口都和衣服黏在一块了,等到了恒阳郡,你自己处理一下。”
  槐叔问:“会武功么?”
  贺北点头:“会。”
  “几品?”
  “四品......”
  “恩,难怪被人家打成这样。以后跟着老夫多学些本事。你的仇家肯定知道你的名字,不考虑重新起个名字?”
  贺北装出一脸感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槐叔救我一命,如同再生父母......槐叔,求赐名。”
  贺北还说这姓槐的给他起什么好名字,只听他咂咂嘴,道:“恩......不如你就叫小六子吧。”
  贺北迟疑片刻,点点头:“恩......好。”
  不出两三个时辰,马车便驶入恒阳郡境内。
  以槐叔的财力,他自然选择一品类的客栈居住。贺北有幸被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槐叔派了一位长相清秀的小男侍来给贺北送药。
  小男侍五指纤细,手背上纹着一个红褐色的花纹,衣袖遮住一半,贺北看不太清具体的样子,但总觉得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小男侍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让贺北想起了祁年,心里一酸涩。因为响起祁年就会想起谢倦。
  等他做完这些事......一定回到凤语山,带着谢倦远走高飞。
  小五子热心道:“六哥哥,需要小五子给您上药吗?”
  贺北确实挺佩服槐叔起名字的喜好:“恩,帮我处理一下后背的吧......”他的语气稍作停顿,又道:“我有个问题,是不是还有叫小四子,小三子,小二子的?”
  小五子神色一怔:“恩......你怎么知道?”
  贺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难猜吗?”
  “可以帮我打些热水来么,谢谢。”贺北的声线较低,含带嘶哑。配合着他那张受伤颓废的英俊面容,小五子的心跳突然加快。
  “好,六哥哥。”小五子低头红着脸跑了。
  小五子打好热水后,被进门时的景象所震惊到。
  贺北正在撕扯着自己的上衣,撕扯到腹部的时候,他能清楚看到衣物粘连着伤口,拉扯起很多条粘稠的血丝。
  光是看着就很疼,小五子的腿都有些发软。
  更让他腿发软的事是在贺北胸前的伤口,蔓延的一大片黑色血管,密集着似花朵盛放的诡秘伤斑。
  心房的位置,还有一枚正在冒血的血洞。
  小五子有些慌神,手一松,险些将端着的热水盆滑落。
  如此看来,贺北后背的那些长长短短的血痕,都只能算是冰山一角。
  正在处理伤口的贺北表情看上去并不痛苦,眉头淡淡皱着,神色专注,一声不吭。只是撕扯腹部最后一块布料时,他眉心的褶皱加深,口中“嘶”了一声,闭了下眼,动作一发狠,那块布料被他用粗糙的手法完整撕扯下来。
  贺北此时□□着上身,虽然满身布满伤痕,但从宽阔的肩,到瘦削锁骨、再到腹部、蓦然收紧的腰线、这完美的身体结构让小五子看呆一瞬。
  “药酒还可以多给我一些吗......”贺北微微一笑。
  小五子有些沦陷,慌乱地点点头,又一路小跑了出去。过了会,他拿了十几瓶药酒折返回来。因为槐叔带的药酒并不多,他也不敢全部拿完,于是自己贴钱又在客栈柜台购置了一些。
  贺北满意道:“多谢。恩......你不如先转过身去,怕吓到你。”
  小五子默默转身,他是看不得惨烈场面的。
  他听到贺北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边淋着药酒,一边发出粗重低沉的喘息,时不时还闷哼一声。听的他心惊肉跳,又有些脸颊发烫.......
  贺北的话再次传来:“恩......大部分都好了。后背可能弄不到,帮下忙吧。”
  小五子点头:“好。”
  小五子红着脸转过身来,伸手接过贺北递给他的药酒瓶。药酒瓶的瓶身上沾有湿润的鲜血,将他的指腹染红,但他并不觉得恶心。
  他把药酒均匀淋在贺北鲜血淋漓的伤口上,他看着都疼,贺北却神色淡然,一声也不吭。
  贺北忽而转头侧眸看他:“快好了么?后背的伤口不深,随便弄弄就好。”
  小五子瞧着那颗翡翠一般剔透的碧瞳,木讷着神色点点头。但是他手上的动作没停。
  大约是伺候槐叔伺候惯了,他做事一项很细致。
  替贺北处理完后背的,小五子又主动帮忙处理了一下贺北胸前的伤口。贺北之前处理的太粗糙,他有些看不下去。
  小五子二次清理的时候,甚至清理出一块石子与腐肉的混合物......他心想,贺北也是命大。
  “谢谢你啊,小五子。”贺北真诚道谢。
  小五子笑笑:“不客气。”
  贺北不想麻烦别人太多,他自己用纱布简单包扎住胸前的伤口。
  贺北从那一堆花花绿绿高矮不一的丹药瓶盲选了一些出来,最后一口同时干吞了好几颗类型不同的丹药。
  小五子有些担心:“这药可不能瞎吃......”
  贺北一脸无所谓:“我知道......”
  小五子问:“你很懂医术?”
  “不是很懂,但我认得哪些值钱。我挑贵的吃了一些,应该没事。”
  “恩......”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2章 甜水豆腐
  贺北一眼掠过小五子的手背, 漫不经心道:“你的手生的很漂亮。”
  小五子低眉一笑:“四哥也这么说我,不过是一双干粗活的手而已。”说罢,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手。
  这下贺北彻底看清楚小五子手上的花纹,他眼眸一亮, 假意夸赞:“这个花纹真漂亮。”
  小五子迅速掀下长袖遮住花:“若是你以后跟了槐叔, 也要弄的。”
  贺北试着问:“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小五子解释:“也没什么特殊含义, 纹了它就是槐叔的人了。”
  贺北弯起唇角明朗一笑:“恩,明白。”
  小五子陷在这抹笑里,心口一颤。他的脸还在持续发烫, 在心里骂自己是个花痴。
  “小五子,槐叔醒了,喊你过去伺候着。”门外忽而传来小四的声音。
  小五子对贺北道:“六哥,把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请嘱咐我。”
  小五子一出门, 迎面撞上小四。
  小四把小五子拉到身边, 神色谨慎:“他来路不明, 还跟他聊那么久,真是没心眼。”
  小五子迟疑片刻,道:“我看他也不像坏人。”
  小四冷哼一声:“坏人都把坏字写在脸上啊, 你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他是芜疆人,芜疆人那边的人都会邪术与玩蛊。你看他长得那妖精样......以后少跟他讲话, 知道么。”
  小五子不太情愿的答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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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北清理处理完全身的伤口, 刚刚坐到床上, 屁股还没捂热, 便被槐叔传唤而去。
  槐叔的房间之中白烟缭绕, 焚着檀香, 氛围幽静。
  竹躺椅上,槐叔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丝缎睡袍,袍摆上精致刺绣着两只金雀。他的神色悠闲,手中不停转着一串墨色佛珠。见贺北来了,缓缓抬起眼帘,问道:“伤怎么样了。”
  贺北半裸着上身,也没件衣服蔽体:“刚上过药。”
  槐叔撇到贺北胸前那一片骇人眼目的伤口,半阖眼眸稍稍一睁:“瞧上去是挺严重的。胸前中过箭?”
  贺北轻轻点头。
  槐叔幽幽道:“可不像是普通的箭伤。”
  槐叔看不下去贺北一直裸着上身,朝一旁的小四招招手:“去给他找身衣服披着。”
  “之前在马车上没有细问你,你父亲是?能惹得这么多仇家,在江湖上定然有些名号。”
  贺北胡诌起来:“我自幼跟着母亲在芜疆长大的,只知道父亲曾经在江北赫赫有名,至于名号是什么也不是很了解,投奔我父亲的时候他已经金盆洗手。本以为苦日子就要结束,谁知好日子没过几天,就亲眼目睹仇家弑父的惨案......”贺北配合着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
  槐叔听罢这些不以为然:“你这样例子老夫见多了。你要是想自己隐姓埋名过,恒阳郡是个好地方。若是想随老夫去北府,老夫也允。你自己看着办。”
  贺北立刻明白槐叔的意思,想要让他做出抉择。能坐顺风车去北府,不坐白不坐,他立即道:“槐叔,我愿意跟着您。您对于我来说,就是再生父母......”
  槐叔满意点头:“恩。不光长得好,眼光也不错。跟着老夫,是你祖上开运。”
  槐叔又忽而重重叹了口气:“说实话,老夫这一生六根清净,无儿半女的。你长得与我干孙有几分相像,他也是芜疆人,可惜当年死在战乱里了......”
  战乱二字在贺北的脑海里掀起层层波澜,这二十年里中州最大的战乱便是太子岭一役。如此看来,这槐叔定是黎国旧人。
  紧接着,他灵光一闪,总算想起小五子手背上的花纹为何看上去那般熟悉。他在少宁长公主玉棺之中的祭品里见过这样的图案,可能是一种象征。这个图案棺钥上也有,小小一处,透过光才能隐隐约约看到。
  贺北佯装感激:“难怪您对我这么照顾......我对您也是一见如故。”
  槐叔乐呵呵一笑:“以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他回头嘱咐小四:“这孩子受伤惨重,这几天多照看照看他。”
  蜜糖一塞,槐叔又将神色一敛,指着贺北,端出一副威严姿态:“入了老夫的门便不能反悔。反悔的后果老夫不说,你也自然明白吧?”
  贺北用力点头:“都听槐老安排。”
  槐叔继而喃喃道:“说实话,前几天老夫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位高僧,手里托着一朵金莲于老夫,让老夫种在家中莲池,说来年会结出福缘......”槐叔说着说着,双眼困顿,好似快睡着了。他摆摆手:“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坐车赶路。”
  贺北确实也很疲惫。
  回到房间以后,他便准备休息。他的后背有伤,无法平躺着,只能侧着身子而眠。
  睡前他想了很多东西。比如槐叔去北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黎国旧人挑在春节的节骨眼急匆匆前往北府,目的一定不单纯。
  北府不可能没听到江湖关于《凤栖墨》的风声,少宁长公主的玉棺就在他们手中,他们一定不会把这个获得先机的主导权交给别人。
  说不定,少宁长公主的玉棺已经被他们砸过几次了......
  少宁长公主的玉棺用料并非寻常,是一种极其坚硬的玉石。贺北在墨都时,遭遇天降星陨。他躲在玉棺之中,那玉棺竟然能生生抗住每一波石雨。
  所以寻常的暴力手段是无法开启玉棺的.......
  贺北扭转金戒,一道黑影跳进窗来。
  这个世上肯对他不离不弃的大概就只有阿念了吧......阿念与他心魂相扯,是无法割舍的羁绊。
  阿念斜坐在窗前,手上带着一枚不起眼的墨色手钏。手钏的中心伫立着两只小小的黑蝶,这是黑蝶箭折叠缩小后未启动机关的状态,此般绝妙的制造,谁能想象它能杀死墨都的凤凰。
  阿念的脖颈上挂着一枚亮晶晶、形状特殊的钥匙。
  贺北在鹤望峰当众捏碎的那把棺钥,是叶遇替他高度仿制的那把。而阿念脖颈上的这串才是真正的棺钥。
  —
  经过一夜的修养,贺北第二日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了一些。他年纪轻,体魄好,又有深厚的内力加持,外伤好的也比寻常人快一些。
  他穿着一件色泽浅淡、近乎茶白的衣裳,显得他的面容更加扎眼明艳。他不习惯穿这样颜色的衣裳,但是他没得选。
  小四曾凶巴巴地对他讲:“以后不许穿红色,槐叔最喜欢穿红色的衣裳。”
  午时路过一家小镇,槐叔依然找了全镇最好的酒楼用餐。
  槐叔喜食甜、辣,与贺北口味还挺相像。只是他对食物颇有讲究,尝一两口不合心意的,便立马退回去让厨师重做,附加一些言语上的场外指导。
  用餐时,槐叔时常念叨的话是:当年......帝君娘娘们的餐食,都得经过老夫的嘴。”
  贺北想,能在御前伺候的职位就那么几种。.槐叔的声音尖细,肤色发白,唇边连个胡茬都没有,又爱留指甲。如此有钱却没个红颜在侧亦或是一儿半女,加上极爱讲究形式的=諵砜等种种迹象,他好像知道槐叔之前在黎国皇宫是做哪方面的职位。
  到底是小地方,酒馆并不安静,鱼龙混杂。尽管隔着一层珠帘,贺北还是能将帘外的嘈杂声音捕捉的一清二楚。
  ——“听说了吗,松洲那边出大事喽。”
  “你说这魔教怎么就跟凤语剑庄过不去呢,三番五次前去挑衅。只不过这次魔教吃大亏喽。静莲师太已入宗师之境,那家伙,将魔教杀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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