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古代架空]——BY:茶榷

作者:茶榷  录入:03-26

  松韵长老拄着拐杖慢慢往回走,边走边说:“鄙人不才,斗胆猜测,这些赤焰帮的人在入北圻宗之前就已经变成魔教傀儡了。”
  众人骇然,一时无语。
  诡秘莫测又静如死寂的气氛弥漫洇入坛场的每一处,所有人心照不宣地陷入沉默,原以为这只是一场赤焰帮的私人恩怨,是因为赤焰帮在江湖上惹到了什么人,才惨遭杀手追杀,然而现在才发现,这场刺杀针对的是正派所有人,幕后黑手是本该活在传说里,而此刻却已经“死而复生”的魔教。


第28章
  一场措手不及的刺杀才落下帷幕,一场无名的大会也因为夜色深重而暂时告一段落,聚拢的人群纷纷散开,朝着山下走去。
  蔚掌门承诺会有北圻宗的弟子巡逻保护,因此也有三派弟子随着人群往下走。
  徐悯也早就在能遛的时候遛了。
  只余蔚楚歌一言不发,皱眉神思,等到坛场上的人散了个七七八八,才打算回掌门卧房。
  蔚楚歌借着浓稠夜色和肥大的衣袖的掩盖,始终没有放开攥住汴清予手腕的掌心,拉着汴清予的手腕走,连一句解释或者是征求意见的话也不愿多说,后者就任由对方拉着走。
  早些时候,日入将尽,蔚楚歌处理完今日的掌门事务,思来想去还是去天权派供着的神医求取了一颗治疗内伤的药丸,等了好一会儿,神医终于练出了药丸。
  蔚楚歌手里药瓶还没捂热,就听闻赤焰帮遇害的消息,提剑和天权派弟子下山,好不容易解决了黑衣杀手,带领推着放尸体的木车的弟子上山时,正好遇到下山的汴清予。
  他知不知道自己还有内伤在身?!
  蔚楚歌离去前,虽然被汴清予几句话气到七窍生烟,无法冷静自持,但是也能感知汴清予的状态确实差到极致,宛如五脏俱损。
  蔚楚歌后悔自己走的急,没有吩咐天权派的人把汴清予拦住,让他不要到处乱跑。
  眯起眼,蔚楚歌想起来自己曾经企图圈养一只鹰,那鹰刚烈的很,怎么也不能驯服,哄不得,威胁不了,赏罚并施也无用,最后生生在金丝牢笼里挣扎至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翱翔的雄鹰越过山海,掠过雷云,撕裂过野兔,吞食过游蛇,若要他违背本性,屈服于方寸牢笼,谄媚于他人以乞求食物,是折辱,压抑到了极致便会爆发,最后宁死也要自由。
  汴清予与自己一样渴望权势,现在两人的露水情缘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汴清予绝对不甘于沦为阶下囚,否则蔚楚歌丝毫不介意多一只金丝雀。
  蔚楚歌拖着汴清予回到自己内室,将汴清予扔到床上。
  身体砸到鹅绒丝衾上并不是很疼,相反,手腕上强大的压迫的力道终于消失了,汴清予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只见蔚楚歌背过身,手臂动了一下,下一瞬蔚楚歌转身压在自己身上,汴清予并不是挣扎不得,只是身心俱疲,蔚楚歌要做什么?
  大概是反唇相讥的几句话,自己只要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就好。
  蔚楚歌盯着汴清予的银白面具下的眼睛,汴清予的眼睛黑却澈亮,上挑的眼尾,风情又祸人,几次殢云尤雨蔚楚歌已经熟悉汴清予的身体,知道他哪里最容易敏.感,其实他这一个欺身的动作已经让两个人都有了异样的反应。
  但是蔚楚歌又痛恨汴清予那双始终没有陷入情障的眼睛。他总是在一场情事结束之后最快抽身,他如此冷静自持,反倒显得自己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确实,这种颠倒衣裳的交易蔚楚歌无需投入真情实感,但是流淌在血液里的骨子里的最原始的野性让蔚楚歌想彻底征服眼前的人。
  想看他为情所困,沉迷情欲,无法自拔的样子。
  汴清予被蔚楚歌禁锢在身下,呼吸都变得快一些,“我记得我让蔚掌门明日再来,蔚掌门爽快答应,怎么,蔚掌门现在是想要出尔反尔吗?”
  蔚楚歌思绪被汴清予的嘲讽之词打断,神思回归现实,蔚楚歌扬唇嗤了一声,“汴掌门怕是忘了,子时过半,已经是第二日了。”
  汴清予一怔,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好回瞪蔚楚歌。
  看美人发怒也是一种乐趣,蔚楚歌心情稍愉,虽然蔚楚歌未见过汴清予全貌,但是已经在心底下断言,汴清予是个美人了。
  蔚楚歌从瞳孔看到鼻骨唇角,视线停滞,方才就是这张嘴伶牙俐齿顶撞自己的,蔚楚歌突然附身,去吻汴清予的唇瓣——
  汴清予似乎早就预料,迅速偏头避开,盯着架子床的侧面围子,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在蔚楚歌眼前,“我与蔚掌门萍水相逢,不过各取所需,寻欢作乐,吻就不必了,掺着分不清的真情假意,我怕蔚掌门假戏真做陷进去。”
  汴清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交易关系里不需要这种唇瓣相贴,仿佛情意绵绵的吻。
  蔚楚歌一举被打断,不怒反笑,“不过是逢场作戏,真一点假一点,汴掌门又何须在意呢?”
  汴清予紧抿唇瓣,而后道:“我好心提醒蔚掌门,蔚掌门不领情,那我也无法。”
  “汴掌门多心了。”蔚楚歌眸色深沉,视线凝滞在汴清予的双眸。
  那里面是讥笑与嘲讽,唯独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若我现下非要吻你呢?”蔚楚歌松开禁锢汴清予手腕的一只手,拇指与食指中指捏着汴清予的下巴,强行将头扳正。
  汴清予面具下那双清亮的眼睛倏尔睁圆,瞪着蔚楚歌。
  蔚楚歌也不怕他,将唇瓣贴上去,灵活的舌撬开汴清予的牙关,将压在舌头下的褐色药丸送到对方的舌间,然后突然低头,咬了一下汴清予的喉结。
  汴清予因猝不及防的微痒顺势仰头,口腔里药丸顺着咽喉而下。
  “唔——”
  蔚楚歌见到自己目的达到,手钳制的力道也松了些,但还是用着汴清予不能轻易挣脱开的力道,将原来拿捏下巴的手重新放回对方手腕处,双手的三指贴在脉搏上。
  汴清予怒目圆睁,“你喂了我什么?!”
  眼前的人只顾着药丸的效用,一心不能二用,终于给了蔚楚歌诊脉的机会,蔚楚歌将双手手指搭在脉象上,之前为了防身学了一些皮毛医术,这脉象,虽有涩脉和结脉,可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怎么隅中时虚弱成那样……
  蔚楚歌内心存疑,面上却未显露半分,反而嗤笑道:“毒药,你信么?”
  汴清予皮笑肉不笑,“那蔚掌门不惜以身试毒含于口中,是想与我做一对亡命鸳鸯?”
  蔚楚歌闻言愣了一瞬,似乎真在思考汴清予的话,而后大笑道:“那倒也不错。”
  汴清予依然盯着蔚楚歌不放过。
  蔚楚歌被汴清予的反应取悦,轻笑几声,也不打算继续捉弄汴清予道:“给你治伤的药。”
  “今晚你就在这睡,我今晚不动你。”蔚楚歌衣袖临空一甩,挥灭了房间里的烛火,凑到汴清予耳边,恶劣地咬了一下对方的耳垂。
  汴清予意料之中身体一颤。
  蔚楚歌轻声呓语,气息尽数喷在汴清予脖子上,“但是你要是被我发现你今晚敢逃,我就是不睡也要把你艹的下不来床。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然后蔚楚歌往架子床外侧一躺,根本不打算征询汴清予意见。
  汴清予左手边是蔚楚歌,右手边是粉白墙壁,两面夹击,走投无路,只好乖乖躺着睡觉,身体被柔软的鹅毛丝衾包裹,很快三丹田处皆生出一股暖意,汴清予知道是蔚楚歌喂的治疗内伤丹药起作用了。
  窗外一轮弦月半躲半藏于乌云之后,月华顺着窗户缝隙流入室内,在地上结了薄薄一层霜。


第29章
  虽然昨晚的赤焰帮事件搅得人心惶惶,但是今日三派切磋照例继续正常举行。天权,天枢,开阳三派弟子跃跃欲试,可终究不如昨日的比试的弟子那样打得酣畅淋漓,全神贯注,原因无二,正是因为赤焰帮一事带来的谜团。
  开阳派已经派弟子日夜兼程送信前去蒲州,以告知赤焰帮帮主此事来龙去脉。
  第二日,环绕于擂台的阁楼上前来参加的江湖人士还是肉眼可见得少了许多,部分侠士先行告退以求平安,也有一部分侠士反其道而行之,认为有北圻宗的庇护相比回自己门派更加安全,且迢迢路途,不可知的变数太多,于是便留在北圻宗,以不变应万变。
  无名的低压笼罩在擂台上空,空气变得稀薄,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孟扶渊知会汴清予之后,偷偷回了一次竹林小筑,挥墨写了一封信笺,藏于机关鸟腹之中。今日奇事接踵而至,孟扶渊不敢稍有懈怠,更不敢忽略任何危险因素。燕元白的事情,孟扶渊总要写信确认一番,才能真正放心。
  机关鸟有一点好,就是能够以极限的速度坚持完全程,半个时辰后,十六的回信很快就来了。
  孟扶渊通览信的内容,十六的意思是,自己离开无为山庄那日午时,霍庸确实去过庄口,是否救下他人十六也不清楚,另外,霍一此刻身在无为山庄。
  孟扶渊拿着火折子,点亮了雕花镂空烛台上的红烛,将信就着火焰烧成灰烬,信纸的一角迅速变成黑灰色,然后开始向内蜷曲,孟扶渊望着橙心的烛火出神,又想起燕元白毫无破绽的身份。
  大约是我多想了,孟扶渊心中默道。
  只见信纸变成余烬,落在铜盘中,孟扶渊又听到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敲打实木窗棂,孟扶渊推开窗,只见窗外半空中一只木制苍鹰,红松木轻便,嵌入木材的黄色琉璃珠作为眼珠,爪子和翅膀处的关节用榫卯结构代替,正是汴清予用来和自己传信的那一只。
  孟扶渊将苍鹰取下,放置成与自己面面相觑的模样,然后右手将右眼珠转动三圈,左手将左眼珠转动两圈,苍鹰两腿之间的位置掉出来一个卷成圆筒状的纸,孟扶渊将之打开,展平。
  汴清予这封信比以往都要长,孟扶渊只略略扫一眼信的长度,便眉头一跳,为了一次写完所有想说的话,汴清予用的笔细若蚊足——
  “刺杀庄主的刺客是蔚楚歌的人,我猜他此举是想试探无为山庄的实力,并不是真的想当庄主当场殒命。至于庄主行踪泄露一事,我尚且不能确定天枢派有没有蔚楚歌的棋子,但是庄主也要万分小心,切不可放松警惕。十四日后三派切磋结束,若无意外,开阳派最后,天权派第一,结果一出,三派切磋告一段落,庄主便可启程替我去找一找《陵元功法》的线索。”
  孟扶渊颦眉,暗自思量:确实,那一场刺杀有百害而无一利,打草惊蛇。那晚就算没有燕元白出手相救,自己也不会因此一命呜呼,顶多受一点皮外伤。
  还有昨日蔚楚歌当着众人的面揭穿自己无为山庄庄主的身份,就差把“我暗中调查过无为山庄”几个大字写在脸上,蔚楚歌这么做,无非就是自恃天权派武功高强,纵使“敌人在暗我在明”,天权派不怕结盟,见招拆招。
  孟扶渊倒不怕天权派堂而皇之地对着干,他怕的是对方耍阴招,既然蔚楚歌不屑于玩背后一套的小动作,那自己与汴清予都能轻松一些,不需要时刻提心吊胆。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这些都是蔚楚歌提前算计好的,想展现出来的样子。
  孟扶渊垂首继续看信。
  “还请孟庄主前去昭元寺一趟,以无为山庄在江湖中的赞誉,大约能从昭元寺方丈口中知晓一些关于《陵元功法》的旧事。”
  “另外,我有一计,可以帮庄主分辨庄主身边有没有叛徒,若有,这叛徒究竟是跟随庄主前来简州的影卫,还是庄主留在无为山庄的影卫,此计若成,庄主能将可疑人选的范围大大缩小。只是这一计需要拉长线钓大鱼,对方才容易上套,所以庄主也无需着急。蔚楚歌目前与我同一战线,开阳派未倒下之前,不会再对无为山庄做不利之事。”
  下面就是汴清予关于此计的内容,孟扶渊心头一跳,凝神往下看过去,只寥寥数字,看完之后孟扶渊垂眸思忖了半晌,此计确实可行。
  看完一遍,孟扶渊又从头往后默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看漏看错汴清予的意思,这才将汴清予信放在烛火上,等着白纸黑字化为灰烬。
  孟扶渊停滞在蜡烛上的视线逐渐放空,又想起了天人族的预言,“陵元纪年一百五十五年,魔教重现人间”以及“天人族后裔孟扶渊卒于除魔大战,天人族灭亡”。
  如今已经有魔教邪术现世,祸害江湖,天机所说的魔教现世,指的应该是魔教以教派的方式出现在众人眼前。
  思及此,孟扶渊惴惴不安,离魔教现世只剩五年,以魔教的行事风格,大约会越来越猖狂,所以这五年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但凡魔教现世,以魔教和正派百年来的纠葛,局势间不容发,第二次除魔大战拖不了太久,那自己究竟还能再活上多少个春去秋来?
  即便孟扶渊再豁达,也无法看淡生死之事。浮生种种因果,冥冥之中注定未来的结局。
  孟扶渊闭眼,往事如涨潮般铺面而来,记忆溯洄至某一个陈旧的片段——
  昏暗的厢房,八角浮雕窗棂前,年幼的自己坐在父亲孟思和的腿上,眼前的红木桌上是卦盘,铜钱,火灼过的有裂纹的龟甲,黄白黑赤青五色彩石。
  孟思和双手搂着幼年时的孟扶渊,看着桌上的物件感慨,“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卦有卦辞,爻有爻辞,观象系辞,以象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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