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敢[古代架空]——BY:茶榷

作者:茶榷  录入:03-26

  霍一愣了刹那才反应过来,遭了,人皮面具遇水掉了!


第38章
  霍庸,字子碌。
  无为山庄的影卫做久了,别人都是霍一霍一的叫,偶尔有人连名带姓叫他霍庸。霍一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唤自己的表字,偶然听到这几个音节,竟然觉得陌生至极。
  皂色长空,月光下泻,鎏金光彩在头顶青丝处暂且停歇,勾勒出对面人的眉骨鼻梁与唇线,双眸中明亮如昼,霍一立即低头躲开孟扶渊的视线,心如擂鼓。
  只见身旁的水面上还浮着薄若蝶翅的人皮面具,霍一一把捞起面具,收进衣袂,而后又觉得都是徒然,反正孟扶渊已经知道自己易容,这个面具也就失去了它本来的效用。
  霍一垂首,静静地等待着下一刻孟扶渊劈头盖脸而来的雷霆大怒,泛着金光的湖水在眼前沉浮,冰凉的温度似乎一瞬蹿入心间,周围寂若死灰,鸦雀无声,唯有自己的急促的心跳清晰可闻,震耳欲聋,愈演愈烈——
  响了许久,预料之中的呵斥始终没有出现。
  霍一斗胆抬起头,却见孟扶渊双目迷离,似乎是陷入情障,并不像是神志清醒的模样。
  这个念头才在霍一脑海里多停留片刻,对面孟扶渊已经手脚灵活地缠上了霍一的腰,验证了霍一猜想,霍一最是熟悉孟扶渊的脾性,以他向来清高自矜的作风,断然不会在头脑清明的时候做出这种动作的。
  孟扶渊双手抱的很紧,轻声道:“子碌,我想你了……”
  霍一被孟扶渊的惊人之语和胆大放荡的动作搅和得措手不及,一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唯有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就目前形势来看,自己易容的事情未必已经孟扶渊看穿。
  霍一再看孟扶渊的目光坦荡许多,稍加思考之后得出,孟扶渊估计是被人下药了,毕竟青楼里从来不缺这些东西。
  心头微烫,霍一干脆将孟扶渊拦腰横抱起来,月色当空洒在两人的双肩臂膀,冷淡凄然,带着无名的清寒,孟扶渊身上只有一套里衣和一件披风,皆被湖水浸透,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勾出腰线形状,或许是不舒服,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怀里不安分地乱动,霍一无法,也只好搂得更紧一些,以防对方掉下来。
  霍一走了百来步,终于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在里面生火大概不会引来魂与楼的人,霍一将孟扶渊放下,后者倒是很配合,没有缠着自己不放,低头,眼帘半闭,似乎在想些什么。
  霍一掏出身上带的打火石,打火石用涂蜡的布包着,只是稍微沾了点湿气,应该还能用,霍一生了火,用剑砍了几根山洞外的树枝支了个架子,将孟扶渊的披风和自己身着的中衣外袍脱下来,放在上面烤干。
  脚下泥土混着砾石坐起来不舒服,霍一就近找了些芦苇与枯草铺好,让孟扶渊坐上去,孟扶渊像个失了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样听话照做。
  挨着孟扶渊坐下,霍一眼前是乱飞的赤红火星,山洞洞壁上映出两人的虚黑影子,周遭水气被蒸干,炙热的温度隔空传来。
  孟扶渊虽然畏冷,也终于不用再瑟缩,只是身体依然微弱地颤抖着,仿佛极力压抑某些时日已久按耐不住的欲念。
  两人皆静默无声,一时无言。
  等到披风烤干了,霍一去将孟扶渊的里衣匆匆脱下,脱完也不敢多看,匆匆忙忙裹上自己的外袍,动作又急又赶,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只见孟扶渊身形清瘦,与霍一的体形大相庭径,外袍松松垮垮盖在对方身上,虚掩一色春光。
  霍一觉得从掌心到视线都烫得厉害,正要转身离去,被孟扶渊一把攥住了手腕。
  其实孟扶渊的力气并不大,霍一武功远高于孟扶渊,其实是可以挣脱开的,但是肌肤相贴的刹那,一阵蚀骨的酥麻顺着手臂传到四肢百骸,脚宛如被灌了铅,动弹不得。
  “子碌,我真是贪得无厌,欲壑难填……”孟扶渊将霍一拉至身前,霍一跪坐,对上孟扶渊的双眸,“我既希望你远离那些波云诡谲,一生平安顺遂,我又想你常伴我身侧,岁岁得以相见……”
  “可是我……”孟扶渊垂眸,密如鸦羽的睫毛微微颤抖,“天人族逃不开既定的命数……我活不了几年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冒险……”
  霍一闻言魂惊魄惕,抓住孟扶渊的双肩沉声问:“活不了几年是什么意思?”
  孟扶渊却置若罔闻,继续顾左右而言其他:“子碌,我竟然在梦里见到你了,我终于不再‘唯梦闲人不梦君’……横竖是梦,满足一下我那些见不得人的念想,总不过分吧?”
  还未等霍一答复,孟扶渊已经仰头贴上来,去吻霍一的嘴唇,唇瓣相贴,孟扶渊用舌头分开霍一的牙关,呼吸交融,两人从指尖到发丝都微微颤抖,孟扶渊脖颈连着喉结伸展出一条流畅的弧线,白玉般的手指攥住对方的衣料轻轻摩挲,间歇换气时拉出一条银丝,然后又轻轻压上去,掠过由外至内的每一处柔软。
  霍一被孟扶渊吻得暂时忘我,混混沌沌,飘飘然宛如流连迷雾云端,任由孟扶渊的舌尖攻略自己唇齿之后的城池。
  一吻结束,孟扶渊暂时不舍地移开上半身,微微喘息,胸腔带着松散的衣襟剧烈起伏。
  霍一终于得以吐字说话,急忙追问道:“为什么你活不了几年?”
  孟扶渊抬首,无奈地笑道:“天命如此。”
  霍一一愣。
  咫尺处孟扶渊已经十指飞动,霍一身上快要干透的里衣被解开,剥落,露出紧致的皮肤,孟扶渊的红唇泛滥着潋滟水色,鬓角几根青丝划下,于皮肤处引起一阵瘙痒,又见孟扶渊自顾自地解开了系带,眼前春光乍泄,满目白玉凝脂,依然惊起一片燎原之火,霍一目光也开始变得迷离,勉强分出一点理智,声音沙哑地追问:“什么天命?”
  孟扶渊却直接避开这个问题,反而说道:“我忍不住了。”
  孟扶渊附身,直接贴在霍一胸膛之上,背后是细软的芦苇枝干,霍一只觉得理智的堤坝瞬间轰然坍塌,压抑已久的欲望贪念宛如泄洪一般汹涌而来,化身成为蠢蠢欲动的饕餮,将自己吞噬嚼碎,骨肉每一处都在作祟,在叫嚣着顺从对方的意思,在劝诫自己不必毕恭毕敬,敬而远之。
  “帮我。”孟扶渊下巴放在霍一左肩处,唇齿启合间,气息尽数扑于耳垂,宛如羽毛拂过,柳絮流连,春风姗姗而去,孟扶渊轻轻说道——
  “子碌,我只会让你碰我。”
  世俗礼节的巨墙瞬间碎裂,化为齑粉簌簌而落,劝诫与警示被抛之脑后,消散于无形,襟裾之下,相濡以沫的信任,巫云楚雨,凌乱湿散的青丝与被撞成破碎的喘息。
  本是俗人,谈何免俗。


第39章
  红日东升,日光斜斜照进山洞石壁。
  孟扶渊是被刺眼的日光照醒的,他撑起沉重僵涩的眼皮,头疼且涨,好像有什么凌乱的香靡的仿佛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片段,被截断揉碎再打乱一股脑地塞进回忆里,像是一场没有条理的荒诞不经的梦靥。
  孟扶渊勉强记得一些关键的重头戏,似乎是每本春宫图里不可避免的推拉与纠缠,肆意地释放之后的痛楚与欢愉。
  孟扶渊撑起身体坐起来,一个简单的动作牵扯到了腰肢与腿,带来身后的酸胀与痛楚,宛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消了孟扶渊的希冀。
  他俯首,只见身上的衣服虽然是整齐穿戴好的,但是衣缘下的肌肤还留存着茜红的印记,是若隐若现的红得刺眼的吻痕。
  这并不是一场梦。
  孟扶渊阖上眼帘,记忆再一次宛如雨后春笋接连冒出,大概明白昨晚发生了——
  昨晚自己被下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错把燕元白认成了霍庸,与其一夜云雨,何其妄诞。
  孟扶渊抬首,只见燕元白此刻坐在自己对面,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孟扶渊视线掠过对方的五官,其实细看之下,燕元白的五官与霍庸是有五分相像的,夜色朦胧如笼纱,再加上自己神智迷离,五分相像就变成了八九分。
  孟扶渊神思沉浸在昨晚的事情,事已至此总要与燕元白说明白,否则牵扯出什么新的误会,反倒是徒增纠葛。
  霍一其实醒得比孟扶渊早,醒来之后先是挑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瓶,伸出食指勾出一坨药泥,细致入微地将人皮面具戴上,用药泥修饰边缘,直到整张脸上看不出什么奇怪的褶皱,才敢回山洞。
  霍一回来的时候看到孟扶渊还在熟睡,也知道昨晚劳累疲惫,不愿打扰。
  此刻孟扶渊已经苏醒,霍一略带试探的问:“庄主……”
  本来想问身体怎么样,但是话说一半又觉得似乎不妥,虽然霍一自己也无法说清不妥之处,但是直觉让他将后半句话立刻咽回肚子里。
  孟扶渊对上霍一夹杂着关怀的视线,脸色一变,孟扶渊终究无法直说出自己昨日认错了人,只好曲线救国般低声问道:“我昨晚……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太多了,霍一心道,那些缠绵的话不像是孟扶渊平时能说出来的,当然更让人觉得奇怪的还是那句“我活不了几年了”。
  霍一直觉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孟扶渊知晓比较好,斟酌利弊之后说道:“我听庄主一直在叫一个名字,好像是——子碌?”
  孟扶渊闻言又是脸色一僵,愧疚,心虚,迫窘的情绪蜂拥而上,也说不清哪个更重一分,咫尺处的燕元白的神情越是平静淡然,孟扶渊越觉得自己轻浮诞漫。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沉声道:“昨晚是我冒犯,是我被迷药蒙了双眼认错了人,我有愧于燕少侠,实在是对不住。”
  霍一一愣,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不禁道:“庄主……”
  孟扶渊神色认真,语气诚恳,“我并无轻慢亵渎燕少侠的意思,只是昨日被迷药……还请燕少侠将此事翻篇,就当它从未发生过,我与燕少侠依然能够以君子之交行走江湖。”
  孟扶渊说的决绝,像是想凭借寥寥数语否定一夜露水情缘,昨晚孟扶渊是迷惘之间被翻红浪,可是霍一并不是,他是清醒地任由自我沉沦,沦为俗人。
  颤抖的红蕊与蜷缩的趾头皆是尚未言明的情意,孟扶渊如果不是真心,以他高傲的脊骨矜持的昭质,是不会让霍一那样糟蹋的。霍一并不想这件事就这么被揭过去,吞下咽进肚子里,嚼碎了烂掉,时日一长被模糊淡忘。
  至少此刻他唯有这一个念头。
  霍一忙道,像是在否认什么,“其实我知道庄主认错了人。”
  霍一低头喃喃道:“我知道庄主将我错认成了子碌,但是庄主有没有想过,其实以我的武功,如果我不想,无人能够强迫我做违心的事。”
  “可是我还是默许庄主的对我……那样做。”
  孟扶渊面带惊骇之色,总觉得燕元白接下来的话会语出惊人,果然只听对面继续说道——
  “或许庄主已经猜到我的下文,我不求什么,但是我……总该为昨晚负责……”
  “燕元白!”孟扶渊不由提高音量,“昨晚”二字宛若一根白毫银针刺入孟扶渊的耳膜,带出一片生疼,孟扶渊又是觉得羞耻心泛滥,又是觉得荒诞混沌,额头青筋直跳,连带着眉心都有些痛,“我不要你负责。”
  霍一继续道:“庄主昨晚说恐怕无法再与那位子碌少侠相见,但是我不一样,我可以陪伴庄主左右,不离不弃。”
  霍一的话说的太直白露骨,明晃晃的坦白终于让孟扶渊避无可避。
  孟扶渊面色郑重,沉声问道:“燕元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燕大侠侠肝义胆,高风亮节,也甘愿成为他人的替身,活在他人的影子下吗?!”
  “我既然认错了人,那你该知道我心中已经有人了。”孟扶渊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之前燕大侠不假思索,口不择言,我能谅解,把话收回去,我可以当燕大侠从未说过。”
  霍一却是摇头说道:“我不介意这些。”
  孟扶渊只觉得不可理喻,起身就走,山洞外地面坑坑洼洼,乱石横行,孟扶渊腿走不利索,被地上的碎石绊了一个踉跄。
  霍一眼疾手快从身后扶住,却被孟扶渊站稳之后又甩开手。
  即便如此,霍一跟在身后却是长舒一口气,只因两件事,一,他的身份没有暴露。二,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有理有据的缘由,能够以燕元白的身份常伴庄主左右。
  孟扶渊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分的清轻重缓急,和霍一一前一后走在磕绊的山路里,途中向偶遇的樵夫和猎户问了路,终于又在食时末回到了魂与楼所在的西市。
  马车还停在魂与楼里,是个暂时回不去的地方,于是霍一掏出随身带的银两买了一匹马。
  霍一对着孟扶渊解释道:“我身上也没多少银两了,庄主暂且忍耐一下,与我同乘一骑。”
  霍一将孟扶渊抱上马,然后自己也上马,前胸贴着孟扶渊的后背,将他搂在怀里,霍一想了想又问:“庄主……坐的住吗?”
  昨夜情事才了,山洞野战是酣畅淋漓了,可是并没有用脂膏可用,霍一又过于精力充沛,孟扶渊身后还疼着,走路的时候腿都有些抖,更何况双腿岔开坐在马背上,身上只有一套里衣亵裤,外加一件霍一的长袍,一件只能护住上半身的披风,等会马飞奔起来,大腿隔着两层布料与马摩擦,又是一番新的煎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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