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心吃饱了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纷纷和光

作者:纷纷和光  录入:04-06

  云泽倒没有过多为难这道士,他想起了昨天想告诉钟行的事情,这件事情不急,等回来再说也不迟。
  等云泽离开,杨统回头呵斥张义清:“你方才如何讲话的?等下见了摄政王也敢这般?”
  张义清等下见了摄政王自然不敢这般,因为摄政王可能把他剁成肉馅。
  他道:“不知这位公子什么地位?”
  “摄政王的友人。”杨统不方便说更多,“你冲撞了他,若是摄政王知晓,或许比冲撞摄政王本人的后果更严重。”
  云泽看起来温和无害,谁都能上前捏一捏,但占据云泽的人很可怕啊,而且有时候不仅仅是“可怕”两个字就能形容的,谁要是真上前捏了云泽,会发现头断的速度真的很快。
  等云泽晚间回来的时候,张义清和那名隐士已经不见了。
  云泽进了房间对钟行道:“那两位高人找郡王有什么事情?”
  钟行一边更衣一边道:“张义清夜观天象,见荧惑守心,认为皇帝有难,他本依附于皇帝这方,当下想投靠摄政王。你认为如何?”
  “我听说摄政王并不信任这些人,”云泽道,“真正的高人都在民间普度众生,哪里会汲汲营营来明都讨富贵?”
  钟行笑了一声:“那我让摄政王把他们杀了好不好?听说他俩得罪你了。”
  “只是口角冲突,郡王不要开玩笑了。”云泽道,“不过,确实可以利用他们。”
  “哦?”
  “看朝中趋势,天下早晚都是摄政王的。但是,多数百姓听闻摄政王残暴之名,一心反对于他,百姓反对的严重性不亚于贵族反对。”云泽道,“我想摄政王现在还没有谋朝篡位,定是在找合适的时机。”
  在云泽想象中,摄政王钟行不是没脑子的暴君,恰恰相反,钟行计划长远。
  云泽怀疑钟行还未夺取寥王之位时便有了吞并天下的心思,因而才会不断壮大手中兵将。
  对方处心积虑,肯定不满足于当个皇帝过几年瘾,而是想真正的执掌天下到他身死,所以他不会在短时间内逆天行事。
  钟行反手将云泽搂在了怀里,他低笑一声:“真聪明,小公子再说说自己的高见。”
  云泽被他从后面搂着,钟行的手不安分的在云泽的衣襟旁边游走,外面门未关,随时都可能有人进来,云泽赶紧去按钟行的手:“大多数百姓都迷信,郡王可献策于摄政王,让他利用一些擅长装神弄鬼的人做出假象,说天不佑契,摄政王是上天择选的新君。”
  钟行在云泽脖颈间深深嗅了一口,低头埋在了里面:“我会告诉他,然后呢?”
  “年轻的士子,尤其是出身贫寒、家境衰落的士子,他们认可摄政王。因为摄政王不嫌弃他们出身,他们将来入朝为官,被冷落忽视的可能性很小。”云泽道,“郡王回想一下,摄政王南下之前,明都六部尚书哪一个不是名门之后?年轻士子早就不满了。对于这些人,摄政王不用担心,只按照平日做法即可。”
  钟行“嗯”了一声:“针对高门大族呢?”
  “分化瓦解报团的家族,尤其是地方上的贵族,对一些和颜悦色,赏赐重金和爵位,并以好言好语安慰。冷落与之交好的姻亲,让这部分家族忿忿不平。时间一久,他们关系再好也会生出嫌隙。”云泽道,“只是摄政王性情不大好,让他对一些反对自己的家族和颜悦色,恐怕有些难度。”
  钟行一边听一边隔着衣物摩挲云泽,云泽的想法确实很好,他一直都知道云泽是块可以雕琢的美玉,而且独属于自己。
  云泽今天穿着单薄,能够感受到钟行手心里的滚烫:“郡王,你有听吗?”
  “完全记下了,”钟行询问道,“云公子,可以不隔着衣服摸你吗?”
  云泽沉默片刻。
  天还未黑,门也未关,云泽小声道:“不能把我的衣服脱掉,郡王就伸进来摸吧。”
  钟行佯装不知:“听不懂小公子的意思。”
  云泽握住钟行的手,带他入了衣襟里面:“衣服不能脱,我等下还要出去吃饭,晚膳还没有吃。”
  “好。”
  云泽腰身纤瘦,这里并没有什么肉,但是手感却极好,一身色如冰雪质如暖玉,因为背对着钟行,所以面容全红了钟行也不知道。


第48章 独发晋江文学城48
  云泽是有一点点的烦恼的。
  不过很轻微,就像春日凉风一般清浅,说起来不足挂齿,反而让人觉得他多愁善感。
  夜深人静,云泽独自在桌旁练字,宣纸废了一张又一张,他手指上沾了许多墨汁,自己却恍然未觉。
  但他只觉得心烦意乱,说不出任何心烦的缘故。
  不知不觉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钟行回来的时候,云泽睡得正熟,砚台里的墨汁被打翻了,浓稠的墨将桌面染脏了一大半。
  钟行擦净云泽的手指,云泽蓦然苏醒,他见钟行去床上,亦步亦趋跟在钟行的身后,随着对方睡到了床上。
  云泽睡在里面,钟行睡在外面。
  尽管睡意很重,云泽却忍着没有睡着。
  先前钟行说与他肌肤之亲,会一步一步慢慢来,可是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钟行并没有尝试过这件事情,说好的慢慢来也没有来。
  云泽在这方面没有太大的想法,他本来就情淡,而且对钟行的仰慕远远多于欲望。
  但是钟行没有任何行动,云泽便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钟行以后都不打算这样做,只限于亲亲抱抱摸一摸那种。
  他等了片刻没有等到钟行脱自己衣服,云泽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把下巴靠在了钟行的肩膀上。
  云泽小声道:“郡王,我有点热诶,你热不热,要不要脱衣服?”
  云泽拉了拉自己的领口,衣带瞬间一松。
  钟行手中拿着军中送来的地图,他未吹灭灯盏,正在考虑让赵毅手下兵将在哪里扎营与叛军僵持最好。钟行虽然没有亲自到战场,但他行军打仗经验丰富,哪怕远在千里之外,他也能够给出一些指点。
  听到身侧轻微的声音,他忍不住伸手搔了搔云泽的下巴:“我不热,你既然觉得炎热,明日让他们换一床薄点的被子。”
  云泽见钟行这个时候清心寡欲,完全没有亲热的想法,他只好闭上眼睛睡着了。
  钟行在地图中标注好了信息,等他忙完这些的时候,云泽又睡熟了。
  他捏了捏云泽的手心,云泽睡得正熟,下意识往被子里藏了一下。
  晕黄灯下云泽面容格外让人爱怜,雪色肌肤仿佛会在人的手心里融化一般,长发散了一枕,如流淌的墨汁般漆黑,雪肤乌发,眉目偏又清隽如画。
  钟行看了片刻,呼吸重了几分,云泽虽然属于他,但可看不可吃,心情难免有些阴郁,甚至阴郁到让人生出些许怒火。
  他将云泽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
  云泽清醒了一会儿,他觉得像是在做梦又觉得这就是真的,一晚上被打扰了两次睡眠,他的身体实在吃不消,便闭上眼睛不管这些了。
  无论真实的也好做梦也罢,反正在他身边的人是钟行。是钟行就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云泽知道钟行又起床上朝或者练武去了。
  虽然没有完整看过钟行的身材,但云泽晓得对方保持得很好,八块腹肌大长腿,肩宽腰窄,哪怕男人见了也要艳羡不已。
  云泽太懒了,喜欢蜷缩在软绵绵的被窝里睡懒觉,他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儿,手上可能出了一些汗,醒来就有些发黏,云泽抽了旁边帕子擦了擦手,低头嗅到手上味道不太对。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
  云泽道:“进来吧,我已经醒了。”
  这个时候进门敲门的多半是府上婢女,果不其然,秋歆等人端着水进来了。
  秋歆笑眯眯的道:“下面一些官员进贡了不少漂亮鸟儿,云公子用过早膳去看鸟儿吧。”
  云泽接过湿帕子擦干净手,又接过一条把脸擦了擦。
  秋歆递上漱口用的香薷露:“有几只被调养得很好,唱歌尤为好听,眼下开春了鸟儿鱼儿都很活泛,公子有空可以去欣赏一下。”
  云泽道:“今天下午我和几个朋友有约,我要出门一趟,改日再看鸟儿。”
  “下午的事情何必这么早出门?”
  云泽揉了揉眉心:“许先生和郡王一起回来了,我上午必须背书,他要检查的,背不完的话下午不能出门。”
  秋歆抿嘴一笑,不再诱惑云泽去园子里玩了。
  钟行上午没有回来,云泽早早把功课做了,用完午膳他便随便从桌子上拿了把扇子出去。
  钟行给他安排的侍卫紧跟在云泽后面,云泽与这名新来的侍卫没有太多话说,两人不太熟悉,而且钟行的侍卫大多像哑巴一样,非必要时候不会开口说一句话。
  云泽去了琼玉轩赴会,里面已经坐下了三四名男子。
  这些男子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十分年轻,他们都是辅国公邀请去府上的两名大儒的学生。
  云泽与他们寒暄几句后坐下,稍后王希赫冷着脸从外面进来了。
  王希赫今天也穿了一身白,契朝长得俊的男子大多喜欢白衣,不巧的是他今天穿的白色外袍上全是泥水。
  王希赫把身上外袍脱了下来丢给身后的一名小厮:“拿去扔了,去找个成衣铺子再买一身回来。”
  其他人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希赫看向云泽:“方才在路上碰见了云洋那个畜生,他骑着一匹马过来,我恰好经过一处积水的地方,他故意让马踩上去溅我一身水。”
  室内男子中有一名是京官,恰好正六品,早朝必须上。
  他道:“云洋?他被罢官了,想必心情不悦。”
  王希赫蹙眉:“什么?”
  这名男子知晓云洋是云泽的兄长,他看了云泽一眼。
  云泽道:“刘兄但讲无妨。”
  刘裕这才开口道:“云洋私自带着陛下出宫嫖妓被摄政王知道了,今天早上摄政王阵营的官员参他,皇帝苦苦求情才保住了他的性命,不过,因为这件事情,云洋官职被褫夺。”
  王希赫道:“天子当真和他去了那种地方?”
  刘裕点了点头:“千真万确,今早在殿上摄政王质问,他本想隐瞒,不知怎么又承认了。”
  王希赫眸中掩不住失望:“堂堂天子居然——”
  更让人震惊的是云洋的大胆,云洋平时不洁身自好也就罢了,居然带着皇帝一起去那种场合。万一出什么意外,云家肯定会遭殃。
  安乐侯便没有想到云洋敢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他早朝的时候羞愧欲死,恨不得找条缝儿钻进去。
  子不教父之过,早朝的时候旁人一直打量安乐侯,甚至有的参安乐侯教子无方。
  虽然皇帝苦苦哀求把云洋的命给保下来了,要安乐侯去看,还不如真的杀了这个孽障好。
  他知道,不出一天,这件事情必定闹得满城风雨。堂堂皇帝出宫嫖妓,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不仅官员们议论,百姓也要偷偷嚼舌根并把这件事情越描越黑。
  安乐侯叹息,连去青楼都隐瞒不住,这个小皇帝也就这么一点点出息,幸好他早早的投靠到了摄政王的阵营。不然,就皇帝钟寄这个样子——自身放纵沉溺享乐,心胸狭隘容不下人,如何去和老谋深算的摄政王去斗?
  回去之后他把云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并想动用家法打断云洋的腿,蔡夫人赶紧跑了过来求情。
  云洋素来听话又机灵,花言巧语让人心里很熨帖,今天却冷笑着道:“各为其主罢了,你为了你的主子不惜送上亲生儿子与他暖榻,我送我的主子去青楼有什么不对?不同的是,你做的丑事没有被旁人发现罢了。把亲生儿子给钟行这头豺狼,父亲啊父亲,你恶不恶心?”
  安乐侯头一次看到云洋这种嘴脸,他被气得心口疼痛,众人忙着请大夫的时候,云洋骑马跑了。
  此时此刻,安乐侯终于后悔把云泽送走了,他觉得自己请封世子实在太早了。不,从一开始就不对,他应该多生几个儿子,云洋不行的时候,还能让其他的顶上。
  也不对——
  云泽身为嫡子尚被云洋压榨得没有空间,在府上全无地位,安乐侯如何保证其他妾室所生的孩子能在云洋和蔡氏的手中生存呢?
  安乐侯身在壮年体力正好,现今侯府却没有一个人怀孕,这难道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吗?
  如果从一开始他分均匀一些就好了……或者说,他不该废嫡立庶,云泽不像云洋一样喜欢用阿谀奉承讨人欢心,但云泽的人品没有问题,干不出带皇帝去青楼这种事情。
  对蔡氏宠爱消失之后,看清这对母子的真实面目之后,安乐侯觉得王夫人其实挺好的,酷似王夫人的云泽不比云洋差。
  是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了。
  世子已经立了,天子偏袒云洋,安乐侯与天子的关系很差,基本上不能再把云洋给废掉,这也是云洋肆无忌惮的缘由。
  最重要的是,云泽现在不在自己府上,没有人给云洋争夺,云洋是唯一的公子。
  安乐侯心中后悔,只好写了一封信送去摄政王的住处。
  下午钟行回来看到了这封信。
  安乐侯想要云泽回府,并承诺云家日后会在外地寻找数名漂亮少年补偿钟行。
  安乐侯写得情真意切,叙说长子云洋德行败坏,不能继承云家祖业,安乐侯子嗣凋零,现在只有云泽是最合适的人选,希望钟行能把云泽归还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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