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海中月

作者:海中月  录入:05-18

  谢染打了二十下,看着手肿了才停了下来,看着孟昙狼狈的哭,心想自己是不是下手狠了,但规矩不能坏,即使是自己的人,也要按规矩办事。
  孟昙用另一只手捧着伤手,眼泪还是一颗一颗地掉,看着伤心极了。
  谢染不喜男儿落泪,又或是心里那丝不被他所正视的不忍,于是说道:“回去上课,下不为例,若你真想听,什么时候进了甲班再说,而不是偷偷摸摸,非君子所为。”
  孟昙擦了擦泪,低着头落寞的离开,甲班的学生一见,没了意思,又发现谢染沉着脸,便收起嬉笑都坐了回去。
  这时,谢染捡起了孟昙落下的东西,仔细一看有些愣,孟昙书上写了做了很多标记,虽说字丑了些,却能看出他的用心。
  而指使前桌弹核桃的张橙雪看着谢染,对前桌说道:“文安,你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吗?”
  文安阴沉沉地说道:“凡事打先生主意的,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着他看了眼张橙雪。
  张橙雪依旧笑着,一派贵公子作风,只是那笑容假的很,文安知道她的心思,但张橙雪是先生的师妹,他不能动手。
  至于先生,文安痴痴地看着谢染,他忘不了去年皇帝大寿,琉璃国的人带了老虎来贺寿,却没想到出了意外,老虎出了笼子,冲着他就扑了上来,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会被先生一把拉过去,如此逃过一劫。
  从此他就心幕先生,只是先生高风亮节,有不少人仰慕他,更不缺追求者,文安怎能让他们如愿,他是太子母家的嫡子,谁要是靠近谢染,就是和他过不去。
  他听说谢染和孟昙成婚,差点咬碎了银牙,这个孟昙竟然抢他的心上人,最好别让他碰上,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谢染将孟昙的书收好,朝文安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厉光,却很快沉寂了。
  孟昙一路失魂落魄地回了学子舍,它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谢染用戒尺体罚,他的心里难受极了,进了屋子,就上床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孟童瞧见了,察觉自家少爷心情不好,也没敢过去打扰,只是过了午饭,快要去书堂时,孟童坐不住了,于是进门叫了几声。
  听到声音,孟昙动了动,伸出一个脑袋,眼睛红红的。
  “孟童,去拿伤药来。”
  孟童一听,立马着急了。
  “少爷,你哪里伤了?”
  孟昙小心地伸出左手,本来白嫩的手此时肿地像个馒头,孟童不废话,赶紧给他上药。
  “少爷这是给谁打的,我要告诉老爷,让他为您主持公道。”
  孟昙说了声“不要。”这本就是他的错,要还告诉爹,到时候不只他羞愧,爹也得羞愧,如今虽然丢脸,但至少只是他丢脸,爹也不知道他丢了孟家的脸。
  可也是经过这件事,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差劲,虽然进了鸿安书院,却还是在外围的丙班,今天那些甲班的人都嘲笑他。
  “咚咚咚——”外面的敲门声让孟童放下药,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
  这个时候会是谁?
  “去开门。”孟昙吩咐道,孟童放下药就出了屋子,不过很快他就进来了,带着一脸惊讶。
  “谁来了?”孟昙坐起来。
  “谢……谢公子。”孟童回答。
  孟昙也很是惊讶。
  “快让他进来。”说完,他立马整理好衣衫,梳理了两下杂乱的碎发。
  谢染进了屋子,孟昙看着他难得没话,又偏偏有很多想说想问的,最后只道:“你来了。”
  谢染见他犹豫半天就说出这么一句话,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他当然不会笑出来。
  “你早上落了东西,如今送到了,我走了。”说完就准备起步离开。
  孟昙见他要走,立马急了。
  “我好疼。”他着急道。
  谢染停了下来,看着他道:“谁让你不知规矩。”
  他的话让孟昙沉默下来,露出明显的伤心。
  “不过……”
  嗯?孟昙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若你真想听我授课,取得月末的院考前一百,就可以进入甲班。”说完谢染转身,孟昙扑上去抱住谢染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背上,谢染顿了一下,一时无言。
  孟昙抱够了,终于放开了谢染,谢染抿了抿嘴,抬步离开。孟昙盯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不舍,直到看不见影儿了,才收回视线。
  “孟童,收拾东西,我要去书堂。”孟昙催促道。
  孟童麻利地去收拾,朝着谢染离开的地方看了一眼,都是好看的女子是祸水,这男子也不例外。
  孟昙兴冲冲地离开学子舍,孟童正要进门,就听到旁边又响起一阵开门声,他回头一瞧,是个不认识的清秀公子,可这公子粗布短衣,一看就是个没钱的主儿,此时见了孟童,似乎有些惊讶。
  但这公子什么都没说,动作颇为别扭地离开学子舍,路过孟童时脖子衣沿的地方还有着红痕。
  等着人走了,孟童看到何瑜的书童何哥儿跑了过来,没打招呼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叫。
  “吴宴公子,我家公子让您等他回来。”
  谁知那吴姓公子长的清秀,说话却着实粗鲁。
  “滚他娘的,那混蛋再出现一次,我剁了他做包子。”说完何哥儿也不敢追了,那公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孟童瞧的一愣一愣,何哥儿回头瞅见了,不开心道。
  “看什么看?你是闲得慌吗?”
  嘿,这人,平时对自己客气,不过是看了两眼,怎么说话呢!孟童想着却不打算理论,离开相府前,老爷特地交代过不能惹事,于是也不搭理何哥儿,自己回了屋子。
  【作者有话说】:不听话的小受被他的冰山夫君教训了


第9章 冤枉
  自从孟昙有了目标,他就认真地温书,可他发现一本书中他能读懂的十之一二,能背过的就更少了,到了下午课业结束后,孟昙待到人都走了才离开,一路上他都捧着书在看,谁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呀……抱歉,我……谢染?”孟昙没想到自己撞到的是谢染,谢染穿着一袭青衣,顺滑的长发别着一根木簪,夕阳照在他一侧的面庞上,有些温暖。
  “还在看书?”谢染问道。
  不知是不是夕阳的原因,孟昙觉得谢染的声音平添了一丝温柔,这让他的脸有些发热,却没有再露出一副痴像,对着谢染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不懂的太多,学的越多,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孟昙认真地说些自己的感受。
  谢染只是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孟昙是真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但也知道不可能,就在他准备看着谢染的背影直至消失时,谢染突然转了过来。
  “跟我来!”他说。
  孟昙一时没明白,他说“什么?”
  谢染却不打算再回答,孟昙反应过来,立马跟上他的步伐,他们绕过曲折的小径,来到书院给谢染辟来午休的潇湘阁。
  潇湘阁的翠竹挺拔,清幽宜人,比之怆然院少了几分生活气息,却多了份雅致,孟昙跟着谢染进去。
  “坐……”谢染指了指书案旁的垫子,孟昙小心翼翼地坐下,将书放在桌子上。
  谢染也坐了下来,翻开了他的书,看到他在书上的标注皱起了眉头,这让孟昙一颗心吊了起来。
  谁知谢染没有责难他,而是开始给他讲了起来,孟昙认真地听着,直到天黑后,谢染突然停下来,看了看窗外合起了书。
  “今日你先回去吧!”谢染道,孟昙如梦惊醒,看着书案上的烛火,才发现他连书童点灯都没有察觉。
  “多谢夫君教导。”说完孟昙站了起来,谁知下一瞬就直直向后栽去,谢染眼中霎时闪过一道光,扣住孟昙的手向自己一拉,孟昙整个人都跌到了他的怀里。
  谢染抿住嘴,他本打算下一刻推开的,但想到一个五体不勤的夫子怎会如此敏捷,只能如此。
  孟昙终于从惊吓回过神,他本来因向后倒张开嘴要叫出声,谁知下一刻就落入谢染怀里,这可是谢染的怀抱啊。
  啊——孟昙在心中呐喊,他拉着谢染的袖子,转头看着谢染,谢染的脸离自己很近,他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还有一阵冷香。
  “起来!”谢染寒声说道,他现在只想把人扔出去。
  “腿麻了,起不来。”孟昙诚实地说道,眼睛却一动不动地顶着谢染,视线扫过他的唇。
  谢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瞬间冷下脸,可他还是低估了孟昙的色心,温热的唇贴在一起,谢染眼神一缩,当两唇分开,孟昙吻住了谢染的下颌,柔软的唇带着湿意,谢染清醒过来一下站了起来,孟昙从他的身上滚了下去。
  “谢染,夫君?。”孟昙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满道。
  “恕不远送。”谢染道,接着他背对着孟昙看着窗外。
  孟昙揉了揉腿站了起来,拿起书看着谢染问道:“夫君,明日可否再来求教?”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可一点不怕自己脸皮厚。
  谢染没有回答,孟昙就当他答应了,于是转身带着一脸傻笑离开。
  待他走远后,谢染地书童谢桥走到书房。
  “主子,您对夫人……”谢桥语意未尽。
  谢染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一个世家公子罢了,三皇子最近如何?”
  谢桥一听主子不想谈论孟昙,于是如实禀报道:“太子病体未复,三皇子帮皇上处理朝政,皇上没少夸他。”
  听了谢桥的话,谢染倏忽抬眸,月光下,他的眸子闪着寒芒。
  “告诉他,他的锋芒太过,适当的藏拙对他有益无害。”
  谢桥低下头,说了声“是!”,接着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事,犹豫道:“主子,最近丞相孟豁频繁入宫,也不知是为何?”
  谢染道:“不必管他,他对我们不是威胁。”相反,因着孟昙嫁给他,丞相大人或许会成为他的助力。
  此时,月朗风清,谢染一席话说的轻松,却不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智谋与眼光。
  在丞相孟豁频繁入宫后,本来病体缠绵的太子殿下竟然好了,这让野心勃勃的三皇子刘貅不得不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主上,听说丞相大人已故的夫人可是药仙的弟子。”刘貅的心腹,内侍汪迎说道,他面白如鬼魅,厚粉根本遮不住他那双吊梢眼尾的皱纹。
  刘貅方额浓眉,气质华贵,听了汪迎的话他沉下脸。
  “敢挡我路,死!”
  汪迎听了身体一抖,谁会知晓平日待人平和的三皇子会是个嗜血残暴之徒,也不知主人选他是为何。
  远在鸿安书院的孟昙还不知晓,他的父亲已被人视作眼中钉,命运的星盘已经偏移,就是他自己,在通往谢染的路上,也是障碍重重。
  “孟兄,出事了。”王闵连门都没敲,就直接进了孟昙的房间。
  孟昙一惊问道:“什么事?”
  “你快去诗墙看,你抄的赋论被挂在上面了。”
  什么抄的?孟昙不懂,三天前,丙班的老夫子布置了一篇赋论,在鸿安书院,优秀的赋论会被贴在集会的诗墙上,虽说孟昙没觉得自己能上墙,但凡事有万一,他很认真的读了不少相关的书才写了赋论,信心满满地交了上去,可如今怎么变成抄的了?
  孟昙着急,向诗墙的方向赶去,王闵和孟童立马跟上,孟昙到了时,诗墙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
  他拨开人群,看到诗墙上贴着两篇内容一模一样的赋论,一张是他的字体,署着他的名字,另一篇则是乙班一名名叫李容的赋论。
  字是他的字,但内容根本不是他交上去的那篇。
  “这不是我的。”孟昙大声说道,这是旁边一个身穿粗布长衫的清瘦男人一脸愤恨的看着孟昙。
  “谢齐,你还敢承认,真是好不要脸,就因为你是官家子弟就能欺负我们这些寒门士子吗?”
  说话之人正是另一篇的主人李容,因为他们两人策论一样,直接被两班的夫子给贴上了墙。
  “你什么意思?”孟昙着急道,这时李容还没说话,旁边围着的学子就已经议论纷纷,他们看着孟昙的眼神满含不齿嘲讽之意。
  “好厚的脸皮,抄人赋论还敢这么光明正大。”
  “这不是那日偷看谢先生的色徒吗?还真是蝇营狗苟之辈。”
  孟童赶来就看见自家少爷被人指指点点,少爷着急地解释着什么,但一个人的声音怎能盖住一群人的声音。
  就在此时,严厉的学监过来了。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给我散了。”学监吼道,学子们安静了,一个个离场,远处张橙雪同文安静静地看着这场好戏。
  “你可真够厉害的,杀人无形。”张橙雪假笑道。
  文安冷哼一声:“若他不是孟昙,我还能放他一马,谁让他去招惹先生。”
  “也是。”怪只怪他抢了我们心爱之人,张橙雪如是想。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模仿他的字迹?”文安转头看着张橙雪。
  张橙雪笑了一声,三个班的赋论会交由书院里资历最低的夫子批改,这人自然就是最年轻的谢染,即使他再有才华辈分还是要论的。
  从来进谢染书房如便饭的张橙雪拿到孟昙的赋论又有何难,模仿字迹更是她的强项。
  “你不怕谢染知道?”文安问道。
  张橙雪账单在怆然院遇到孟昙的事肯定道:“在我看来,师兄可是一点不喜欢他这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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