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昏君呢?[古代架空]——BY:苍策九歌

作者:苍策九歌  录入:05-20

  能言善辩的阿骨第一次没有接朕的话,也没有劝阻朕。他好像对朕的母妃有几分偏爱,每一次谈及朕的母妃,他都是一脸的沉默。可能因为他没有父母兄弟,身边只有朕的缘故吧:“见到你,母妃一定很欢喜。”
  作为回答,那是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
  “还是接着说朝堂吧,反正等那人说完了,棋盘……”瞧见阿骨谴责的表情,“好吧,朝堂上变得特别的吵,每个人都在说话,都在聊天,直到公公吼他们,他们才停下来。你瞧公公好厉害啊,他说什么那些棋子都听。”
  阿骨发出一声嗤笑:“你开心就好。”
  阿骨的问题问的很奇怪:“和阿骨在一起,朕每天都很能很开心啊。”
  “这个时候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哦,底下那些小人噗通一声,全跪了!”挥动着手给阿骨比划着当时发生的事情,朕很想将当时有趣的场景描绘给阿骨,“像是切草一样,横着那么一挥,全断啦!”
  难得应景,阿骨跟着朕一起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好看,嘴角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凹陷。大大的眼睛完成了小月牙,里面流淌着黑色的光芒。阿骨有着朕没有的模样,朕虽然也有酒窝,却没有阿骨的这般明显。
  “如同切草一般,”阿骨轻笑着抬手去摸朕的脸,“你还真是找了一个很让人心生愉悦的绝妙比喻啊。”他的手滑落到了朕的脖子上,来回摩挲着。
  脖子上的柔软被人按下去的感觉并不好:“很疼啊,”即便是这样,也不想打断阿骨表示亲呢的动作,“不过后来公公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和朕说他们都是想要干涉朕的决断,质疑朕上位的身份。”
  说完这话,朕瞧见了阿骨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说不上是气的还是另有所感。只是他按在朕脖子上的手更用力了,用力到没站稳而跌坐在地。
  身后的宫女太监哗啦啦跪了一大批,阿骨却骑在朕的身上,像是所有过去在小院子里的打闹一般,逆着阳光俯视着朕,恍若无闻:“有时候,还真是羡慕你。”他神情复杂,“什么都不知道挺好的。”
  “好?”看着这样的阿骨,朕有些茫然,“不是一直都很好么?”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然后又被他压制:“那些逆许你的大臣,”他垂眸用眼睑挡住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你打算怎么处置。”
  “逆许朕是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不开心的人,”阿骨起身,然后对着朕伸手,“让你不顺心的人。”
  所以说嘛,没事儿拽什么文,直接自白的说出来不就好了:“公公说,拉出去就好。”
  阿骨看着朕,表情忽然变得很恐怖:“对,拉出去就好。那些逆许的,不平的,忤逆的,不服的,统统都要拉出去。”他攥紧了拳头,像是花费了巨大的力气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他通红的眼睛却彰显了一切。
  阿骨好像对这个棋……朝堂的感觉很复杂,每次同他说起公公又把谁拉出去之后,他总是会盯着天空,随即失声大笑,然后转身去宫中陈列先皇牌位的宫殿呆上很久。回来的时候,又是那个沉稳冷静的阿骨了。
  很喜欢阿骨,因为他知道太多朕不知道的事情,了解别人不懂得道理,更重要的是阿骨会替朕做决定:“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作为回答,阿骨上前抱住了朕:“你喜欢这个地方么?”阿骨的身子很冷,像是十二月的湖水一般从骨子里都是阴冷的。当他抱着朕的时候,总会忍不住从脚底开始打颤,可是还是很喜欢阿骨的怀抱。
  因为他的怀抱,比任何人来的都要更加真实可靠。
  “不喜欢。”比起那只有一百多块砖瓦的小院子,如今这个大院子太大了,大到空空荡荡,大到有时候阿骨不翼而飞也找不到,大到所有人都安安静静行色匆匆,大到那些人甚至都没有自己的面孔。
  “我也不喜欢。”阿骨如此说道,“想要离开么?回到小院子里么?”三年以来,阿骨第一次提到了小院子。朕知道他这些年一直住在小院子里,只是不知为何他不希望朕回去于他同住,公公也不愿意。
  说那里有不干净,不吉利的东西。
  “想要回去的话,”阿骨轻轻笑了起来,“你只需要听公公的话就好了。”
  “只要你听公公的话,”阿骨的声音如同从天外传来,“我们就能回去了。”
  ——————————————这是注释————————————————
  *所谓左半边儿,右半边儿,是左文右武的意思。这里指有兵权的武将不再说话,而只会夸夸其谈的文官唧唧歪歪对国事评头论足。
  *公公变得更贴合皇帝的心仪,换言之就是他了解了小皇帝是什么样的人。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儿,因为他摸透了小皇帝,并且靠着他的了解在逐步掌控权利,才会有大臣听他说话而不是叫他小人,向圣上谏言。
  *‘景祖一统九国又传至高祖,高祖兴景国而传后代’
  *切草的比喻,那些被切割的草,早也没能长回来,取代他们的只能是新芽。就像是那朝堂,跪下的那些臣子们也没能再活下去,也会被人取代。
  *阿骨摸小皇帝的脖子,实际上是想要掐死他。
  *阿骨说让小皇帝听公公的话,是因为他想要这个王朝完蛋。将朝局交给一个太监,皇帝变成了傀儡。他看出公公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才会有此决定。


第5章 不义 ...
  小小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小小的树上趴着一人,小小的孩子低头去看,万劫不复:“你是谁?”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孩趴在墙头,瞪着眼睛,“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视线中的小男孩有着一双丹凤眼,乌黑的眸子清澈无比:“一个人住么?好可怜啊。一个陪你的人都没有么?话说皇宫里竟然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啊。”
  “以后,我来陪你玩吧。等着我入学了,让你当我的陪读,你就能从这个小院子里出来了。”他如此说着,从树上小心爬下来,“不过今天不行了,母妃他们都在忙,每天都在见各种的人,太后也很忙啊。”
  “哎?你要我和你一起玩?”他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你都不怕我哦,我母妃可是皇贵妃,祖父是丞相哎,你都不知道的么?”
  “既然这样,我们一起玩吧!”他笑着,仰头去看,“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么?”
  “屋子?屋子里有什么好看的,算啦,一起进去吧。”
  “说起来,你该不会就是我的七皇兄吧?”小小的孩童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应该不是吧,母妃说那个杂种早就死了?”他晃着脑袋洋洋得意,“母妃说,他和他那个贱人娘亲,都死了。”
  死了啊……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他的确……
  早就死了啊……
  “啪!”脸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等下,那不是像是,而是就是。
  敢这么动手的,也就只有阿骨一个人。睁眼去看他,他正坐在不远处的小茶几上:“看你魔怔了,就把你打醒了。”他冷艳斜视着朕,“你如果还有心理负担,可别忘记了你那些好皇兄是怎么对你的。”
  “皇兄们啊,早就忘记了。”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那些兄长们了,有记忆的时候也不过是他们低垂的脑袋和虚假的笑容。在情绪感知上,朕一向是灵敏的很,他们有什么敌意不喜的情绪,再明显不过了。
  不像是阿骨,全心全意的爱着朕。
  也不像是公公,对朕满心满眼的在乎。
  那些虚假的嫉妒,仇恨,不满,厌恶还有杀意,在他们伪装的笑脸之下再明显不过。或许只是当着朕比较小,只是以为朕不懂,那些叫朕‘太子殿下’的兄长,想要做的,是后来那些他们对彼此做的事情。
  他们能够怎么对朕,朕出生的时候正值北军大平匈奴,国域拓到了一个极远的地方。时年父皇又登基二十年,天下太平海清河晏,母后又正是娇宠时,朕的出生不过是水流上的一叶小舟,顺水而行。
  生来便为太子,朕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而后母后告诉朕,朕其实是个狸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好像除了朕,所有人都不这么觉得。
  父皇大怒,赐死了母后宫里所有的小姐姐,摔了他赏给母后的所有物件。母后与父皇大吵一架,转头抱着朕哭,从白天哭到了黑夜,然后告诉朕活下去。即便院落之外所有人都想要朕的命,也要活下去,活到最后。
  父皇再来的时候,眼底乌青,他抓着朕的手在上面拉上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又去拉他自己的。不知道他在那瓷碗中看到了什么,他蹲下身去问狼狈的母后,问她到底有没有骗她,问她朕到底是和谁的孩子。
  母后又哭了,她挣脱了父皇的手,一头撞在了柱子上,然后她说:“对不起。”
  她在对不起什么呢?是她欺骗了父皇,是她抛弃了朕,是她选择了死亡,又或者是那个其他什么的,朕都已经不想知道了。那都是不再重要的东西了,重要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了一座小小的院落,和阿骨。
  还有母后那句,活下去。
  然后朕成功了,仅此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朕不喜欢大院子,”将头埋在阿骨的怀里,“他们都太可怕了,母后说的一点儿都没错,他们都太可怕了,都想要朕的命。”
  离开小院子后,朕同公公说起过要给阿骨找一个玩伴,可是公公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像是惧怕又好像是怜悯:“陛下,”到了最后,他只是跪下磕头,“奴才,担心您。”
  他告诉朕不是他不想给朕的阿骨找个朋友,而是因为他担心阿骨被那些所谓的朋友利用,像是朕的三皇兄一般,买通了六皇兄的侍郎,让六皇兄死在了所谓好友的刀子之下。
  被赐死的大皇兄和三皇兄且不提,还有死在流民手里的二皇兄,在大皇兄兵变时为父皇挡箭身亡的五皇兄。还有四皇兄,被陪读带的沉迷风花雪月,最后死在了风流榻上。还有没长大的八皇帝,以及猝死的九皇弟。
  公公说,父皇走的太匆忙,根本就没来的立下什么旨意。可转而当朝臣们想要在先皇的皇子中找到继承者的时候,却突遇九皇子病重,八皇子下落不明。一直被遗忘的前太子才得意被想起,从小院子中带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公公脸上是一副万分荣幸的样子。
  他在荣幸什么,他在骄傲什么,他又在隐瞒什么,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朕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贪婪和欲O望,看见了愤怒和仇恨,这就够了。
  他的故事朕并不想知道,朕的故事也不想讲与他听,这边是全部了。
  当公公一脸委屈的进门时,阿骨已经用冰替朕消了脸上的红肿,正在同朕下棋。只是这一次阿骨下的很慢,步步斟酌停顿,瞧见了公公进门,他却是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你瞧,”他轻声道,“你的乐子来了。”
  公公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被当猴子看了,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陛下!”他磕头,“奴才忠心耿耿为您办事,可那些人却污蔑奴才。”
  阿骨合理的在一旁替朕解释了什么是污蔑。
  “那些假话,你理他做什么。”阿骨的棋吓得越来越精妙了,很多时候朕自以为的破绽,不过是他环环相扣的全套,像是个狡猾的猎人,将不自知的猎物一点儿点儿引入陷阱之中,直至无法自拔。
  “陛下!”公公磕头,“奴才这都是为了您啊!”
  “那么谁……污蔑你?”知道如果不理公公,那么今天就没完了,值得放下手中的棋子转头去看他。难得决定执白子被动而行,公公今天这没眼色。
  “陛下,丞相想要奴才的命啊!”他声泪俱下,头一下一下磕在地上,碰碰作响,“奴才不过是遵循了您的旨意,丞相便说奴才狗仗人势欺人太甚。丞相他这是不把您的旨意放在心上,不把您当回事儿啊。”
  “狗仗人势?”难道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么?看着额头都磕出血的公公,朕很是困惑。只是阿骨说,所有的疑问都不要问公公,向他说,且只能向他说。
  听见朕的问话,公公好像更来劲儿了,他甚至在狂喜:“是啊陛下,”他这么说大哦,“丞相还说,他要将大将军找回来,惩奸除恶。可是陛下,不能让大将军进京啊,大将军一向与先皇不和……”
  “他太过分了。”阿骨眯起眼睛,露出了势在必得笑容。
  “他太过分了。”学着他阿骨的语气,公公却是浑身一紧。
  “陛下!”他抬头,脸上带着泪水,“求您为奴才做主啊。”
  “丞相啊……”扭头去看外面的万丈天空,没有云彩,也看不见风。好像是这个大大的院子,空空荡荡:“八皇子不是下落不明么,皇贵妃又最近又重病不起,大概最近他们风水不好吧,找个人给他们瞧瞧吧。”
  记忆里,那个趴在树上的男孩子瞪着大大的眼睛质问着为什么不怕他,因为他的母妃是皇贵妃,祖父是丞相。他是三朝老臣的孙子,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孩子,是最有身家背景的皇子。
  那又怎么样,在他出生前,天下人还有一个被祝福着的太子啊。
  可一朝事发,那个没有天家血统,一个被痴心女人所爱着的太子,不照样也是轮落在了那个小小的院子里么。只不过他比你聪明,比你能忍,比你更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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