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昏君呢?[古代架空]——BY:苍策九歌

作者:苍策九歌  录入:05-20

  4)耿直谏言的太傅,虽然被贬远疆,可是他毕竟名誉天下且门下学生众多, 所以他其实还是被照顾到了,加上远离朝堂纷争又是已经落魄的太子一党, 就有幸活到了小太子登基称帝, 迎他回到帝都, 虽然那时他的心态已经变了。
  5)名义上小太子的兄弟,其实是小太子侄儿的九皇子, 到了最后也活了下来。虽然这和小太子没啥关系,留下这个孩子的也不是小太子, 甚至在这孩子离京的事情上小太子也推波助澜了,不过旧人已经这么少了他就勉强算一个吧(这也是剧透2333)。
  6)丞相大人,虽然这个目前没什么太大交集。
  除却这六个人, 其他的故人是都死掉的。同期当然还有其他人,他们活着是活着但是对于小太子来说他们是陌生人。上一章女婢姐姐死了,下一章皇后死亡,小太子身边就真的什么人都不剩了。如楔子所言,有的只是那一座时光永远停留在秋天的院子。
  当然还有影卫大哥哥,?( ′???` )比心
  咳,接下来几章作者君她可能要开始变O态了,有关于为什么软萌傻白甜小太子,会变成后来黑心冷血任性自我的昏君。你们要相信今日的渣会变成明日的糖(心虚脸),更要相信作者君她是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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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的时候头顶是布满蛛网的房梁,躺着的是没有帐围的破木床。没有金色的床帐,没有大红的绣纹,盖着的被子有一股阴冷的潮味。
  身体已经不痛了,想要去找母后,转头却发现这个房间很小,小到孤只需要转头就能看见母后。母后正坐在门槛上,像小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膝盖。阳光透过母后投射在了石地板上,将空中飞舞的碎末照映了出来。
  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对着门的桌子,两把椅子,孤躺着的破木床,以及放在孤身侧的金黄色布锦。大哥哥不在身边,这个认知让孤有些心慌,只是母后还在孤的视线之内,只要母后还在孤的视线之内,那就好。
  只要还有人在孤的视线内,那就很好。
  身侧没有服侍的宫人,有些艰难的蹬入了鞋子中,踉跄着去找母后。陌生的环境下,只要母后坐在那里,就能给孤无限的勇气:“母后?”靠近了才发现母后的面色发暗,神情也有些茫然,不似往日清明。
  “母后?”
  往日有唤必答的母后难见没有回应孤的呼唤,她直勾勾的看着远处已经有些落漆的红木门,手中是那乌青色佛珠,珠子已经被擦得光亮,可见这佛珠主人对其偏爱。
  像是魔怔一般,这样的母后令孤感到恐惧:“母后?你说话啊?”去拉母后的衣袖,母后像是一幅画一般儿固定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远处的小红门一动不动。
  孤有些恍,院落不大,从门口跑到院口不过是几十步的距离。门上没有门栓,本应放着门闩的地方空落落的。木门已经旧的掉漆,破旧的木门有两指的缝隙能够看见外面的景色,细看去便能看见对面的红色宫墙,还有长着青苔的地砖。
  去拉门,门外站着几个身着黑甲的侍卫,瞧见孤只是将手中卫木仓一斜,挡在了孤的面前:“放肆!”学着父皇的模样,“孤乃是一国太子,汝等见孤不跪,是何道理?”昂着头,他们却没有理会孤的质问。
  抬手去推面前交叉的木棍,当着孤的士兵却像是不知道孤的身份一般没有分毫的动摇。甚至因为孤抬手去推那挡在孤面前的拦路障时,加大了力道不退反进,直接将孤顶的后退两步,跌坐在了院子里。
  “你们——”自从孤出生以来,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孤,“等父皇来了,你们统统都要挨板子!孤让父皇打你们的板子——”心底的委屈压不住的翻滚向上,这几日压抑的情绪最终也没能控制住,变作泪水,嘀嗒而下。
  士兵无动于衷,往日无所不利的泪珠子,在此刻失去了全部的效用。他们抬手抓住了门,然后慢慢地将门重新拉回闭合的模样,如同孤最开始所见的样子:“等孤出去了,你们都要挨板子——”
  “等你出去了?”身后是母后的轻笑声,母后如同听了一个有趣的笑话,一反之前木楞的模样,变得如同往日那般鲜活。她笑着坐在那里,挺直了后背对着孤招手:“过来,让母亲抱一抱可好?”
  踮哒着跑过去,之前所受的委屈在母后的笑颜面前什么都不是。熟络的挑起母后的胳膊从她的胳膊之下钻入她的身侧,半靠在母后的怀里:“母后,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所有的不安与委屈,尽数散去。
  母后搂着孤,身上是孤熟悉的香气:“你阿姐,死了。”对于眼前所在避而不谈,母后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她的口气平和,没有了与父皇相争时的激动,还是过往那不急不慢的端庄模样:“以后你再也看不见阿姐了。”
  “是父皇杀死阿姐的么?”抬头去看母后,只有一个漂亮的下巴。
  “是。”
  “父皇为什么要杀死阿姐?”孤不懂,“父皇难道不知道阿姐照顾母后了三十多年,一直和母后在一起,虽无身份却被母后当做亲生姐妹么?”
  这样的问题得了一声轻嘲:“你父皇如何不知,他不过是想要给你母亲我添堵而已。”
  摇头,不懂。
  母后没有再做解释,她只是搂着孤,嘴里慢慢的咏颂着藏经。
  “我造不善业,犹如燋木柱。今世不庄严,他世亦如是,室内不庄严,在外亦如是。恶因造恶业,因之入恶道。后世受苦痛,不知住何处。诸天悉闻我,悲泣啼哭声。无有救护者,必入于地狱。自作不善业,自受苦痛受。我无归依处,必受苦痛受。杀父母坏塔,我作五逆业。我登高山顶,自坠令碎灭。”
  母后很喜欢佛经,藏传佛经又或者是汉传佛经她都有涉猎,孤对于那大慈大悲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就如同孤对书生的之乎者也提不起兴趣一般。可是在这空落落的院落里,母亲咏颂这佛经,如春风,抚平了所有躁动。
  “时诸天告言,莫去愚痴人,莫作不善业,汝作多不善,作已今悔过。杀害自身命,必受地狱苦。寻即堕于地,如被忧箭射。不以此精进,而得成佛道,不得菩萨道,不得声闻果,更起余精进。汝诣仙圣山,往见大圣主,头面礼彼仙,愿救苦众生,善作利益我,惊怖不安隐。”
  “母后,你刚才念的经,是什么意思?”时以是秋,院中的树看起来以秃败很久,院中不见落叶倒显得有些空荡。
  “你还小,待你大了,便懂了。”这是大人糊弄孩子最常说的话语,孤还是懂的。
  “孤已经不小了,母后总说孤太小,可是孤已经不小了!”去推母后,“母后说孤不懂事儿,可是孤知道很多事情,小九是二哥的孩子,阿姐不会再回来,父皇不再疼爱母后,就连母后如今也不想要孤了吧!”
  母后很漂亮,不然当年也不会有冠宠后宫的尊荣,哪怕是落魄如此她依旧美的令人动容。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看着孤,里面满满的都是对孤的爱意:“可是无论你多大,在母亲的眼里,都还是一个孩子啊。”
  “但是孤懂事儿了!”
  似是感叹于孤的执着,母后最后还是退让了:“便是说,因果报应罢了。种下的因得到的果,今日欠下的明日便会偿还。”母后抬手,冰凉的手指小心的捧着孤的脸颊,“你生而为太子,得到的太多了,往后便是偿还。”
  “偿还?”
  “是的,”母后面目柔和,“你做了五年的太子,便需偿还五年的罪责。尔后的不堪屈辱,便是你未来肆意纵横的因。”她轻轻地笑着,眼底满是孤看不懂的东西,像是三岁那个夏日对着孤狡辩的母后。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举手盖住了母后捧着孤的手指:“母后的手很凉。”
  “因为母亲的时间要到了,”她弯起眉眼轻笑着,俯身将她的额头抵在了孤的额头上,孤与母后考得那么近,眼中只有彼此,“只是莫要害怕,母亲会一直看着你的,看着你的成就,看着你长大,看着你……登基称帝。”
  “母后不要孤了么?”
  “母亲当然要你,你是母亲在这人世间唯一的孩子,母亲怎么会不要你的。”母后的声音很轻,如同儿时梦魇过后,坐在床侧哄着孤入睡时的模样,“只是你太软弱,被他人夺走了属于你的东西,还不知反抗,你保护不了母亲,所以母亲决定离开了。”
  “那么母后要怎么才会回来呢?”
  “拿回你的东西,”她眼睛里闪过的是孤不懂得情绪,“只要你拿回你的东西,我就会带着你弟弟一起回来找你。只要你坐在那个位置上,这天下便再也不会有人强迫你与我们母子分离,再也不会有人敢伤害你。”
  母后笑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珠子:“所以,你原谅母亲的软弱好不好?”
  “好。”
  孤看着母后,不想去计较为什么她不再以母后自称:“到时候,母后要回来找孤啊。


第53章 母后 ...
  母后病了, 她咳喘的越来越重, 晚上起夜的时候偶尔可以看见她咳出的黑血。可是孤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拍着母后的后背,试图让她的呼吸更顺上几分, 试图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给她几分温暖。
  但是什么用都没有,任凭孤再怎么对着门外的人撒娇打滑, 任凭孤再怎么恐吓威胁,都没有人回应孤, 更没有人顺着孤的要求带着木炭来,给这阴冷的大殿添上一丝的温度。
  生平第一次,撒娇失去了应有的效用,往日只需要孤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大人们就会微笑着退让。只要孤叫他们的名字, 哪怕孤叫不准他们的官职或者姓名都不要紧,没有人会拒绝孤, 更不会有人冷落孤。
  可是如今莫要说满足孤的要求, 就连与孤说话, 都变的格外困难。他们对孤的撒娇视而不见,甚至迈出那道门槛都变的困难。若是孤执意想要冲出去, 得到的便是横来一脚,身上便会青紫很久。
  孤受伤不要紧, 可母后的病,却越发的严重了。她白日也不见清醒,小小的房间内, 只有孤坐在她的面前,所能做的不过是从后院的井中取些水,用衣裳沾湿之后盖在她的额头上,待到温热再换另一块儿,一遍又一遍的循环往复。
  如同过去她在孤生病时所作的那般,可却依旧不见效用。
  孤开始怀念那些父皇与母后尚是恩爱的日子,那时阿姐还在,院子里的仆从也还在。只要孤从榻上醒来,便会有人从屋外进来,询问孤需要什么。偶尔孤不需开口,他们便会将孤可能需要的东西送上来。
  父皇最终还是来了,他眼中带着血丝,眼底一片乌青,推门而入。彼时孤正学着母后的样子坐在门槛上,瞧见父皇推门而入一声欢呼,一跃而起踩在雪地上扑向了父皇,抱住了他的大腿一声欢呼:“父皇,孤还以为你不要孤了。”
  父皇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的手抚摸着孤的头,然后弯腰抱起了孤,继续朝着那落魄的小屋走去。他身后跟着孤很熟悉的太医,那定然是为母后治病而来:“母后病了很久,父皇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才来啊?”
  吵闹的声音也未能将母后唤醒,她嗑着眼睛躺在那里,呼出的气息在空中腾盛出了白色的烟雾。
  父皇站在门口看着躺在那里的母后,将孤放在了地上。身后的太监不知从哪里取来了一个铜色的铁盆,从院中的井里打出了水,将带水的铜盆放在了这屋子里唯一的桌子上。
  而后父皇抓着孤的手,拉着孤站在了那铜盆前:“太子,”他脸上的笑容有几分苦涩,“你是爱着父皇的,对么?像一个儿子一样,爱着你的父亲。”
  这话说的就很奇怪了:“父皇?”
  没有回答,父皇只是抬手按住了孤的额头,然后像过往每一次听说孤惹祸之后的样子,无奈却又纵容:“乖。”这么说着,他将孤的手向上一扯,只觉得手心一疼,疼痛过后,麻木的感觉瞬间覆盖了整个左手手心。
  “哇——”
  很委屈,因为被自己的父皇所伤。立在一旁的太医赶紧上前,捧着孤的手掌心涂药,然后用素白的纱布缠绕,最后收了个不起眼的扣子。疼痛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委屈的是父皇亲手伤了孤,委屈的是这些日子的经历。
  可过往无往不利的哭泣,如同撒娇一般失去了作用,父皇没有蹲下来抱孤,也没有安慰孤,他像是没有看见孤的动作一般,只是站在那里抓着匕首,看着上面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全部落在盆中,似是沉思。
  泪珠子便更控制不住了,因为无人安慰,因为失去的安慰。
  哭泣声中,母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陛下这是做什么?”带着咳喘,“陛下难道在质疑本宫,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偷男人?”
  父皇冷笑一声,随意用衣袖擦了擦还沾着鲜红的匕首,然后对着他的指头划下。他举着自己的食指,俯视着桌子上的铜盆,看着他自己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盆中,而后他转目去看母后,抬手——
  “咣当!”
  ——掀翻了铜盆。
  他看着刚刚支起身子的母后,一点儿眼光都没有施舍给孤。而母后,慢慢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一掌呼开了孤想要去搀扶的动作,任凭孤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上,满目慌张的看着她。
  “陛下现在清楚了?”
  这话似乎刺激到了父皇,他大步向前然后抓住了母后的下巴,将她整个人暴力的掐捏了起来:“贱妇,”父皇眯起眼睛的时候变得很令人惧怕,“你还在欺骗朕什么?这个野种,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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