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扫兴,看着他们的的样子,只觉得分外的无趣。公公一定是看出了朕的不耐烦,因为他随即站了出来,将话题扯到了另一件事情上。
不过比起之前站队的事情,这件事倒是变得正常了很多:“外藩来贺啊——”拖长了声音,打量着朝上的人,“还是将军去迎接吧,既然是将军惹来的麻烦,那么就让将军自己去处理好啦。”
“陛下!”其他人还未得说话,离朕最近的公公便不满的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抱怨,“这是国之大事,又怎么可以交给一个莽夫处理!只有陛下您亲自去迎接,才可显我景朝豁达大气……”
“不要。”那多麻烦,“丧家之犬,一点儿都不值得重视。”头顶的冠冕太沉,做了一个大清早胃里空空荡荡。不过好在龙椅有个靠背,踹掉履盘腿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将军打下来的地盘,将军自己处理。”
“陛下!”这次惊呼的,还有太傅。
“无妨,”看着将军,朕忽然觉得心情特别的好,“将军不会辜负朕的信任,不是么?”他会将自己的地盘处理的非常好,然后他的属下会做出些什么,推动发展的事情呢。
“请陛下三思!”太傅一脉的老臣如同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跪倒在地,反倒是武将都低头站在那里沉默不语,让文臣们自己在那里唱够了独角戏。虽然呼拉拉一堆乱七八糟的知乎者矣,依旧一字不懂。
“朕说从此以右为尊,没人听朕的,因为祖制。那么现在呢?”托着下巴将手肘撑在膝盖上,“哪里来的祖制,说将军不能代朕迎宾?明明都可以代朕出征,为何不能代朕接客?”
咦?说的语气好像有点儿小奇怪。
算啦,朕可是没看过小黄本的好孩子呢>.<
“这岂是一把事!”太傅看起来超生气的样子,他的脸隔着这么远都能够看出涨红一片,“陛下,这是逾越!”
“现在你这么没大没小,也是逾越哦~”笑嘻嘻的看着太傅将头磕的碰碰作响,将军依旧在那里站的笔直,“那不然这样吧,以后将军站左边,或者这次将军迎接外藩使者,你们选一个好了。”
朕实在是太聪明了:“将军总不能一直闲着不是么,反正也不打算让将军再回边疆了,总要给将军一个明确的身份地位啊。”朝堂好像再次炸锅了,不过这次炸裂的声音多是武将,而文官则是保持了沉默。
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好奇怪哦,他们怎么知道朕想要做什么?
将军一如往日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好像对他未来的去想并不在乎,所以一时间朝堂之上只能够听见杂乱的争吵声,大多数太傅和一些位置靠后武将的声音。
“将军留下来就好了,”如此决定,“朕想学骑马射箭,很久了。以后没准运气好,还能够射中一只鹿呢!以后有了将军,就有人保护朕啦!”
这话一出,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声音与反应都被冻在了原地。无论他们怎么想的,朕该说的话还是都需要说完的。
毕竟只是通知而已:“剩下的,将军的位置就给后人腾地方吧,等着时间过去找个合适的人替过去。”
将军似乎终于发赢了过来,慢慢的撩起衣摆跪了下来,对着朕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臣,谢主隆恩。”他的话语说得特别真诚,真诚到了令人为之动容。
只是这些话听得太多,朕早已麻木了:“没干系,”托着下巴,“你是为了身后的百姓在奔波,朕什么都没做。既然脱离了战场,也回不去了,那就好好的在这里安养身体吧。”侧头去看他,去看那些面带狰狞的武将。
将该说的话都说完,将需要命令的地方都下达指令,话题便又回到了最初的开始。这一次太傅退让了,他让将军站在了左边第一排,而他带着文官去了右边。
可问题又来了,当太傅将朝堂上一连串文官全部带去了右边,而右边本身就有一大批站在了左边……
“啊,好烦。”看着严重不平行的队伍,今天依旧是满面的苦恼啊。
————————————这是注释————————————
*小皇帝颜狗不解释,而且朝中大臣最年轻的将军也都年近三十了,将军颜值最高,其他人小皇帝没有单独面见过,每天坐的那么远当然看不见脸。
*小皇帝其实没什么权利,至于为什么他能这么浪,前期是因为他只在朝中折腾所以掌控兵权的懒得管他,而且太傅也在借着小皇帝为他清路。后期是因为有将军啊,将军手里可真正的兵权啊。
*理论讲公公不能参与朝政的,可是谁让人家现在是权臣呢。
*公公出了个馊主意,不过被小皇帝无形的挡回去了,虽然小皇帝是真的觉得麻烦。可是他随口说出的话,却让将军感到非常认同,也是第一次正眼去看小皇帝。
*小皇帝那是真的希望有人教自己骑马射箭。射鹿什么的那真的是随口胡说的啊,完全没有什么逐鹿天下的意思。
*太傅以为小皇帝的意思是,要不你就让将军站在左边去,要不你就让他去接待外藩来客,二选一吧。而实际上,小皇帝不过恰好想起之前命题还没结束呢。
*小皇帝所说的打下来的地盘都让将军自己处理,其实给将军划出了好大一片的封地。但是小皇帝的确有自己的考量,将军打下来的地方处理来一定很麻烦,而且因为是将军自己打的地盘所以那里的百姓不一定臣服于外人却一定会惧怕将军这个杀星,所以干脆省事儿直接给将军了。
*比起让将军接触外藩更加强大的势力,给结盟天下什么不确定性,太傅根本就不想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小皇帝真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结果奈何别人脑补太多啊,只有将军隐约感觉到了小皇帝真的只是想表达字面上的意思。毕竟人家将军武力值Max但是政O治方面简直Low到爆炸啊,不过人家将军不蠢,差的只是经验。
*小皇帝是真的武断,想做的什么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底。
第11章 贪图美色 ...
将军大败外寇凯旋而归,带回京的除却胜利的战报之外还有先行派遣的,欲臣服于景朝战败之国的使臣。凯旋的军队于二月回京,三月朝堂正式下发嘉奖圣旨,除留将军与主要功臣于京都,还有赐下宅邸的旨意。
将军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越发威重,有的时候朕看着他,回想起传说中的开O国先祖。传闻那个一统九国,平定天下太平江山的景太O祖便是武将出身。他最初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皇子,后来却在家国畏难之时挺身而出征战四方,自此成了希望。
阿骨同朕讲起这段历史的时候,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羡慕与敬仰。他同朕说他想要见一见那个功盖寰宇的帝王,见一见那个站在城头上,明明身后再无援军,明明被自己的族人所抛弃,却用一杯酒吓退敌人的帝王。
战败之国正式派遣质子并奉呈藩属国和约是在六月,彼时正入盛夏,蝉鸣蛙叫在花园中此起彼落。阿骨侧卧于旁,远处荷花满塘,将军在不远处武着他的银木仓,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番美好。
藩属之制是景朝第二位帝王,景高O祖所颁定的政策。战败之国将其国O家主权上缴,允许景朝军O队与辅臣派进。必要时景朝会提供保护与帮助,并给予一定的奖赏。所谓藩属国,便是这般名义上有一定自治能力,但更多依赖主国的制度。
可阿骨说,那说得好听点儿叫藩属国,说的难听点儿,百年之后那便都是景朝国土了。
朕不在乎,最后唯一所在乎的便是那些藩属国来朝,将军似乎有和其他人不同的意见。
“所以,将军在想什么呢?”汗水顺着将军紧绷的古铜色肌腹滑落到了束腰之上,然后滴落在地。将军身上有很多的伤疤,但这却并不会让将军看起来丑陋难堪,反倒是充满了侵O略感与性O感。
“陛下又是如何想的呢?”他随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并没有靠近朕。将武器收放到一边,手上的汗甩了甩,甩落在了一旁的粉嫩花瓣之上。他的动作洒脱随意,明明是逾越的动作,在他身上却令人感觉本当如此。
怎么想的啊,果然朕还是说实话吧:“将军真好看。”
“陛下!”果然美人儿皱起眉头也很好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朕也能像是将军一样,肚子上不是软绵绵白晃晃的才好。不过将军的身体好硬啊,摸起来如果不是炙热的温度,就和铠甲没什么两样了:“请您将手拿开。”
“啊哈哈……”将手从将军的小腹上拿开,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的阿骨,只得打哈哈,“阿骨你别生气啊,那么看着朕,让朕感觉浑身都在发颤啊。”凑回到阿骨身旁,讨好的看着他。
“你喜欢他?”阿骨看着朕背后的男人,表情很复杂,“为什么喜欢他呢?”只是不等朕回答,“也是,他是第一个呢。”如此说着,一把推开朕转身就走。
阿骨生气了,他现在非常的生气。不同于以往朕玩闹时的惹怒,这一次阿骨的怒火更多的来源于被背叛,被抛弃的愤怒。只是为什么,为什么阿骨会觉得朕背叛了他,明明他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啊?
歪头看着阿骨走到将军面前,抬头仰视着将军。阿骨似乎盯着将军看到了什么,因为他紧接着迈步同他擦身而过。从始至终将军没有看阿骨一眼,阿骨也没有同将军说一句话。
“生气了啊……”要不要凑上去哄一哄呢?
“臣不敢。”将军似乎误以为朕在同他说话,他的背挺得笔直,不同于御花园里歪歪扭扭的大树,反倒像是大殿之上的柱子,屹立不倒。阿骨说,将军是这个王朝的柱子,是这个王朝的希望,却不是最后的希望。
“算了。”果然还是不追了吧,阿骨总不会一直在生朕的气,他身边只有朕,终归会回到朕身旁的。因为他是朕,不可分割的半身啊:“今日晚宴,就全全拜托给将军了。”对着他笑道。
只是将军对此完全不表支持的态度:“臣此行前来,便是为此想要陛下三思。”他站在那里,像是书文里的青松,又好像是记忆里那个名义上父皇的高大。那是朕曾经想要成为的样子,那是朕……不会实现的梦。
垂头看着脚上金色的龙靴,上面是这世间最好织女的作品,她们一辈子只能在这座高高的宫墙里,日复一日的给朕绣着这样的花纹。金色的龙,白色的云,黑色的底布,他们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颜色了。
“今天晚上和周公约好了一起下棋,”抬头笑着,“才不要为了不重要的人,打搅朕去讨好周公的机会呢。”闭上的眼睛挡住了所有的光,朕很用力的给了将军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如对着朕的阿骨。
可将军并不领情:“您是不是忘记了,您才是这个王朝,最尊贵的人。”他的声音里带着冷意,甚至还有几分厌恶。这样的声音让朕的心颤了颤,一股酸涩从不知名的地方攀爬,今日真不该让他进宫的。
这座安静的宫殿之中,逃不开的只有朕与阿骨,就已经足以了。又为何要拉上一个原本莫不相干的人,陪着朕与阿骨再次……
“你逾越了,将军。”不去睁眼都能够想象出此刻将军的表情,可是不想看,不愿看。阿骨说,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去笑就好了,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表达方式,也是最好的遮掩之物。
就好像母后是笑着离开的,公公是笑着对朕鞠躬的,朝臣是笑着对朕说话的,宫女太监是笑着对朕磕头的。
大家都在笑……
将军没有说话,视线之中一片漆黑,耳畔只有风吹过的声音:“阿骨说,这个夏天不会太热。”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将军依旧站在亭子之外。阳光下他的汗液透射出晶亮亮的颜色,像是黑暗之中的光。
朕坐在凉亭之内阴影之中,他站在花园之间阳光之下。
大概,这便是不同。
“陛下圣明。”他大概无话可讲,便千篇一律的奉承,“关于藩属国,臣倒是另有他事想要奏禀陛下。”似乎是犹豫再三才决定说出口的事情,将军的声音不如往日洪亮,反而有几分心虚与犹豫。
朕不明白,既然犹豫又为什么要说出口呢。说出口的话语,再也不能挽回,就好像是泼出去的水,无论做什么也无法回到盆中。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他所造成的伤害不是时光能够遮掩覆盖的。
“啊,听说他们的红薯很好吃。红彤彤的,甜甜的,像是……桃花酥。”
将军抬头看着朕,眼里尽是朕看不懂的东西:“是的,陛下。”他单膝跪下,身上的线条流畅好看,“番薯非常的好吃,有一日,您会将他赠与天下人一同品尝的。”
他许诺了一件事,可朕并不想应答:“将军大人这么美,说什么都是对的。”他终究与朕是不同的,不过也是,除却阿骨之外,又有谁能够与朕完全一样呢,“将军大人长得这么好看,又怎么会做错事情呢。”
让朕看看的你野心吧,让朕看看你的欲O望吧。
隔日再上朝,对着右侧弹劾将军昨日当堂撕毁三个藩属国和约盟书的老头们,将军第一次展露了他的蛮O横与专O制。看着他抽出腰间所佩戴的刀,听着他身上随着动作铿锵碰撞的铁甲,朕终归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将……将军……辣么美。”忍了好久,才能说话不打颤,“说什么……都是对的。”
朕是真心这么想的,可不知为什么所有人看朕的眼光都是怪怪的。公公看着朕的眼光甚至带了几分不满与怒火:“撕……撕毁盟约既然是将军做的,那将军……将军负责给这件事扫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