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郡王就藩历险记[基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波板云朵糖

作者:波板云朵糖  录入:06-28

  小桃:“什么大事?”
  谢潜:“忘了让厨子们给贺将军开小灶了!”
  小桃一嗤:“你自个儿都不开小灶,怎么倒有闲暇给别人开?就算要开,你知道他什么口味吗?”
  谢潜:“孤当然不知道,但孤可以现问啊……你说是不是呀,贺将军。”他笑嘻嘻地转到树荫之下,果然对上了熟悉的目光。
  贺飞云:“并无特殊,不必了。”
  小桃知趣得很,根本不需要谢潜打招呼,立刻转身就走,溜得比兔子还快。坚决不在两人之间戳着,当那什么发光发热的物体。
  谢潜沉浸在“贺将军主动来访”的愉悦心情之中,飘飘然道:“贺将军怎么总将‘不’字放在句子前面?以你我的关系,将军何必事事推辞呢,坦然接受孤的体贴不好吗?”
  贺飞云:“……我与郡王,并无关系。”
  谢潜叉腰,理直气壮道:“你要护卫孤的安全,保护孤,这可是再密切不过的关系,怎会并无关系?!”
  贺飞云:“那就更不应当破例,至于比郡王吃的更好,贺某绝不敢当。”
  “嗐!”谢潜回过身,“这不重要……”
  贺飞云微微皱了皱眉,忍不住道:“你……郡王,御下之道,在于利宽而名宽,礼严而义严(※注),你一味宽仁,连书童都对你毫无敬畏之意,今后当如何令行禁止?”
  谢潜先叹了一声,道:“多谢贺将军的警告。只是,孤既没有钱,也没有权,除了发动每个人的积极主动性、以及画画饼之外,能许给别人的东西,实在不多呀。”他苦笑起来,不以此为愧、遮遮掩掩,反而十分坦率地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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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注:利宽而名宽,礼严而义严,并非原句,是从曾国藩的《挺经》截取的,写的是驾驭下属的方式方法,具体在正文里会融汇说明。


第10章 藏娇?
  “嗐!”谢潜猛然转回身,忧虑之色一扫而空,唤回那副没心没肺的笑脸,道,“不提这些丧气事,毕竟如今的状况已然好太多了。至少,贺将军不像当初那么见孤就打了,不是吗?咱们正是强强搭配,干活不累,未来可期呀!”
  对于谢潜堪比野草般的恢复力,贺飞云略感棘手。毕竟……他才刚刚进入状态,需要安慰苦主却已经自动满血复活,其变化之快,根本望尘莫及,赶也赶不上。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该该继续搜肠刮肚,说几个干巴巴的安慰之词,还是干脆随谢潜一样,一笑置之。
  思来想去,或许眼前这傻中带点俏皮,俏皮又带点憨憨气质的笑容太有感染力,无意识之中,贺飞云也不由放松了神情,半放弃似的说道:“罢了,你想清楚利弊就好。”
  谢潜:“贺将军不必担忧,孤从来就没什么底牌,当然也就无所谓得失啦。当初在御书院,孤两袖清风,还不是成功把长安第一才子捞到手了吗?下次有机会带过来给你溜一圈……哦不对,贺将军应该在定安门见过他了。虽然这人姓氏苟,人也很狗,但才学模……咳,才学素养都是一流的,将军若未来用得着他,尽管向孤借人。”
  才学素养?
  贺飞云忍不住瞥了一眼谢潜,心道,他想说的是才学样貌吧?
  再联系那两个俊俏到不可思议的书童,谢潜的选人标准简直一目了然。顿时,他刚刚放晴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说来也有些怪异,他明明非常讨厌谢潜持续不懈的骚扰,同时,又很清楚谢潜类似的行为在长安只多不少。可理智上清楚,和当面听谢潜炫耀以前的“风流轶事”,竟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更何况,有纠葛的人竟然还在随行车队之中。这让贺飞云莫名生出一股厌恶,对谢潜的恼恨更是压也压不住地往上腾。
  哪知,谢潜却浑然不觉,还洋洋自得地继续炫耀:“苟愈最擅长把握局势,正是由他,孤才能以最小的丢人换来最多的利益。当然……如果他不那么狗,回回都抢走孤的风头就更好了……”
  “最小的丢人,换来最多的利益?”贺飞云冷淡地道,“那你如今得到‘利益’了吗?”
  谢潜一愣,呆若木鸡地望向贺飞云,笑容与肩膀渐渐垮了下来,下撇的嘴角仿佛噙着万分委屈,好一会才道:“……若事事计较得失,那人活着也太没意思。贺将军,你可以厌恶孤,可以向其他人一样不喜欢孤。可孤对将军,从来真心实意,定安门拦马,是孤情难自禁……”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连温度似乎也下降了几度。谢潜一旦沉默下来,周围就变得出人意料的安静。
  面对这样的安郡王,贺飞云竟难得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收场。明明跳过去说正事即可,偏偏他怎会说出那样的话……
  谢潜长长叹了一声,勉强勾起嘴角,指了指自己的脸,道:“将军,你说句公道话,孤与苟愈到底谁更英俊,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难道你不觉得孤十分风流倜傥吗?”
  他笑得生硬,话题找得也并不高明,却叫心头沉甸甸的贺飞云如释重负。贺飞云努力回想了一下定安门有过一面之缘的“苟愈”军师,到底做不出夸奖谢潜的违心事,只好委婉道:“大越朝以德、才、姿、仪、为美,不知郡王符合哪一项?”
  谢潜:“以贺将军的眼光,孤不符合哪一项?”
  德行、气质、仪表、才华。旁的不说,只最后一样,就足够把谢潜彻底排除在外了。
  贺飞云已经无话可说,只好强行转移话题,道:“大越国的任何一支戍边军队,均以‘跑步’作为一切训练的基础。并非我不愿训练你那些交换过来的御厨、匠人,而是他们实在离标准较远,不得不从最基础开始。”
  谢潜似笑非笑,道:“贺将军不必说得这般隐晦。孤对这些厨子还是有点眉目的,他们天天埋在御膳房里,四体不勤,何止是离标准太远,明明连普通人都不如。这是孤的不对,让贺将军为难了,还盼贺将军勉强教一教,让他们勉强达到普通人的水平。”
  “正是为此而来。”说着,贺飞云从腰带中那一张折成细条的纸张,在谢潜面前慢慢展开,道,“训练需因材施教,这是经过几日观察之后,我所安排的训练概要。待明日进山之后,便会以此为准,实施正式的训练。”
  纸张很薄,展开之后,上面写满了工工整整的小楷。谢潜眼睛一亮,就着贺飞云的手大致看了一番,眉开眼笑地道:“贺将军的字,骨相清正,颇有韵味,这横是横,竖也十分竖,孤看着好生欢喜。”
  贺飞云的手顿了一下,道:“……郡王,找不到词的时候,可以不必勉强夸。”
  谢潜连忙补救:“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如果将军多给孤一些时间,孤——……”
  “谢郡王!”
  “好的,孤知道了,孤住口,孤不再提就是了!”
  贺飞云平息了一下心情,指着纸上的条目道:“如我刚才所说,跑步,是所有基础中的基础。负重跑,则是‘擅长逃命’最相关的训练。我会依据每个人的体重、体能情况,安排其背负的重量,再逐渐增量,直至达到我飞鹰军日常训练的重量为止。”
  贺飞云的手指修长而秀丽,漂亮得不像是持剑的手。谢潜的眼神随着指尖发飘,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听进多少说明。
  等贺飞云说得告一段落,他便顺着那手一路沿着看上去,直到注视对方的眼睛,晕乎乎地一笑,道,“贺将军不用费心解释,就算不给孤看概要,孤也相信,无论训练什么内容,无论训练还是不训练,贺将军都自有一番道理。孤已经全权交给了贺将军,就会信任到底,不会听取任何人的抱怨。”
  嘴上说不在意,怎么还等他全说完了才表态?!贺飞云颇为怀疑,可看谢潜的神色,又不想追问下去,毕竟,谢潜极大的概率会回答——
  “贺将军声音太好听了,贺将军的手也很好看,贺将军若愿意,大可将所有琐碎都与孤王念叨一番。孤王随时都很愿意倾听的。下次将军可以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私下单独来找孤,孤保证提供耳朵,热茶,或者酒也有。”
  好的吧。不追问,谢潜也会说,该来的到底躲不过。
  贺飞云只好僵着脸,以不变应万变,只当没看见谢潜抛过来的媚眼,也听不懂话里话外的挑逗,只道:“该报之事,不能不报。郡王既已知晓,末将告辞。”
  “诶,等一下嘛。来都来了,不如将军再解释解释,这障碍跑、攀爬跑又都是什么意思?”
  贺飞云抛下一句:“待你那匠人过了负重跑测试再议!”转身就走。
  谢潜捏着纸张爱不释手,看了又看,贺飞云的字,虽有几分颜体的风味,可取之处确实不多。他摸摸下巴,道:“勉强算得中上,可若美人写得是这样一笔字,不仅不丢人,反倒更添可爱之处啊。这第一封送给孤的手迹,可得好好收藏起来才行。”他将纸张仔细叠好,小心地揣在怀里。
  又开过一个匠人们的会议,已过了晚饭时间。谢潜匆匆吃过一菜一粥的简单晚饭,才想到贺飞云提到明天就要进山了,便打算趁着驿站的便利,赶紧烧水沐浴一番。
  可等他叫来驿站的驿承询问,驿承却答:“郡王爷,咱们驿站并没有配备木盆等物。因为只需走上片刻,就有一处天然的温泉池子。咱们前些年申请到了一笔拨款,专门隔出来几间温泉池。郡王爷若想沐浴,不如顺便去泡一泡那温泉?”
  还有这样的好事?
  谢潜大喜。在外行路,最难以适应的一点,便是不能像在宫里那样天天沐浴。没想到,这小小不起眼的驿站竟有天然温泉?
  他立刻去寻了苟愈小桃小袖,揣上两壶酒、几样零嘴,又带上澡豆换洗衣服,一行人按着差役的指点,沿着山林间的一条小路南下而行。
  走了没多大功夫,山路一转,柳暗花明,如水的月色之下,一溜平排小木屋映入几人眼帘。小木屋背靠山崖,稀疏的篱笆在外围了一圈,入口搭起简易凉棚,有个穿驿站服饰的差役在棚下守门。
  谢潜高高兴兴道:“喂,小吏,快快带孤去温泉池泡泡。”
  那小吏不如驿承有见识,只隐约知道这位是个官,便躬身一礼,实话实说道:“这位长官,咱们驿站拢共修了四座池子,一池是独立的女汤,两池容纳十数人的大浴池,再有一间供长官盥洗的小池。”
  “那甚好。立刻带孤去小池。”
  小吏道:“可是长官,实在不凑巧,就在片刻之前,小池子刚进去一位长官。若您不太介意的话,大池子里也才进去三五位——……”
  “大胆!”小桃横眉竖目,“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吗?皇家血脉岂能随意暴露在外人目下——”
  “欸欸欸,别急啊。”谢潜连忙去堵小桃的嘴,回过头,和颜悦色地对那小吏道,“别紧张,你说有人抢先占了小浴池,可否方便告知,进去的是什么人吗?”
  小官吏苦着一张脸,叹气道:“长官大人明鉴,咱们这活也不好干。小池拢共建了一座,哪个长官都想去泡泡。可咱们这不来人则已,一来总归成堆地来。为了免于纠缠,一般来说,应该按着官阶,由大到小轮着来的。刚才进去的是一位骑马将军,我看那马是最好的西域马,便琢磨□□成是最大的官爷了。却不知,您——”他冲谢潜拜了一拜,“与那位将军孰大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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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小浴池里是谁呢?


第11章 断袖分桃
  孰大孰……小?
  小桃:“……”
  小袖:“……”
  苟愈:“噗嗤。”
  谢潜脸一红,对三人指指点点地斥道:“想什么呢?!一个个的!都给孤正经点!”接着再回过身,对那小吏道,“不必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虽说孤……咳咳,本官大一点,不过本官很讲道理,将军既然先来,那就没有不许沐浴的道理,再或者,本官再退让几步,共浴也不是不行……”
  何止不行,简直求之不得好吗?!小桃小袖苟愈三双谴责的目光齐刷刷投了过来,然而,谢潜那眉眼的喜色根本掩不住地直往外飞,仿佛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似的。他转回头,赶苍蝇似的对三人摆摆手,道:“你们去大池子洗吧,孤去小浴池了。”说完径自如穿花蝴蝶一般飞走。
  愣怔的小吏猛然回神,叫道:“长官大人——跑错啦——在另一边——!”
  谢潜飞了几步一个猛拐外,滑向另一边:“下次早说啊!!!”
  这哪儿拉的回来。小桃小袖齐声叹气,饶是见过大世面的苟愈,也不由咋舌,问两人:“后悔不?”
  小桃:“后悔什么?”
  苟愈:“小桃小袖,这样的名字,难道还不够两位后悔的吗?”
  小桃撇嘴:“那也不用等到现在了,郡王起名的时候已悔得肠子都青了。”
  小袖白眼:“断袖、分桃,这混账脑子里向来只装这些。如今有了贺将军,恐怕连这些也装不得了。”
  小桃:“谢天谢地,幸亏不是现在起名。我可不想叫什么飞飞、云云。”
  小袖:“……你说得对。”
  苟愈摇摇扇子,神秘莫测地微笑不语。可惜他卖的关子小桃小袖并不能理解,一味捧着猪苓皂角向大浴池走,没出几步,小袖忽地一顿,道:“哎呀。”
  小桃:“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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