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犯----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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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安乔也不是不会受伤的,只要触到痛处,马上便会像含羞草一样急剧收缩。单兆源明知如是,却仍

刻意碰触。手指摸到心脏的位置,扑扑的心跳便顺着骨骼的颤动传递到来。他笑了,马上便松开了手,一

边掩住那只开始发痛的眼睛。
  他从玻璃的馀光中看到了自己,仅穿着一条内裤,一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黑黑的,环上了一重

青紫的瘀血。那形象说不上是好的,可笑,类近於丑陋。单兆源腾出手来摸摸自己的头发,白费气力而又

无济於事,他背过身便走开了,也不再凭空生出甚麽自信来。
  「那个……」不过柏安乔还是过来了,闪闪缩缩的,像是畏惧猛兽的利爪一样缩起了脖子,却又温和

地把手搭在他身上。「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吧?」
  接着三角巾便搭到自己肩上,眼盖上多压了一只热鸡蛋。不知甚麽时候开始自己已经衣履停当了,柏

安乔就坐在他左边,也把鸡蛋压在脸上,一边注视着电视里无聊的广播。
  沉默使人难受,然而沉默亦能使时间延长。电视萤幕的光闪动不断,在很久以後单兆源才再次开口:

「我们去看看宝宝吧?」
  柏安乔没有真正的回应过他,不久以後他们却还是出了门。仍旧是那面窗、仍旧是那种气味,口罩把

呼吐都困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们载上了橡皮手套,像个笨蛋一样罩在粉紫色的保护服里,伸手套进那个圆

圆的胶圈当中。
  宝宝看来比上次精神多了,那只小小的手一感到有人靠过来,便缓缓伸出去活动着。似乎是无意识的

,小手轻轻在空中摸索着,未几便握住了柏安乔的指头。不过是这样,柏安乔便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是

个幸福的人。
  单兆源盯着婴儿脚上那个胶圈,胶圈上有他母亲的名字。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逐渐把那模糊掉的字

体放大,又再重新聚焦——
  在那以後,他也常常来看,尽管还有很多的事情尚待他整理,眼里的婴儿还是一天一天地长大。很快

那小东西就脱离了那透明的牢笼,安稳地躺在父亲的臂弯中睡觉。淡蓝色的棉布包裹着软绵绵的身体,婴

儿回避着室内明亮的光线,转过脸来便埋首在父亲的胸前。
  时间飞快地流动着,在这期间单兆源的手也好了,笔直地垂在腰侧,跟随他的主人安静地待在婴儿室

门外。柏安乔大概又跟平素照顾宝宝的护士道谢了,鳏夫的立场分外容易得到女性同情,是以临别之时女

士们都不觉表现得依依不舍。
  单兆源仍旧站在门外,垂下的花束在脚边散发着香气,几片白玫瑰的花瓣落到他的黑皮鞋上,不免让

人觉得可怜。他本来是想用茱莉花的,末了才知道那细小的花蕊不适合用来装饰。母亲的丧礼上用的好像

也是白玫瑰,都是秘书安排的,他也不管那种事,只是麻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来奔丧的宾客道谢,然

後又坐回去,看着没有个正当身份的柏安乔屈缩在礼堂的一角摺溪钱。
  而那个男人现正满脸欣喜地抱着自己的後代,急步走向自己这边来。单兆源温和地笑了,他的头很痛

,却巧妙地掩饰过来。柏安乔没完没了的在他耳边说着些需要注意的育儿事项,间中还停留在医院的走廊

上,去看那些有关婴儿疫苗的海报。
  「所以啊,源仔……」
  自己已经变成他的家人了吗?单兆源看着那个人的脸,如此便能长久地生活下去,只需把他种种痴心

妄想扼杀掉即可。小心翼翼地过活,顾虑对方的取向,单兆源完全可以家人的身份束缚住对方,前提是他

必须另寻解决性欲的对象。
  他不可以吗?可以的。
  「我想,我还是留下来找份工作好了。」本来是条畅顺的道路,单兆源走着走着却停住了。
  「咦?」
  那张傻脸果然就抬了起来,单兆源几乎有点怨恨自己的嘴唇,它总是难以忍耐寂寞,以至一见到能滋

润自己的目标便赶紧黏贴上去。
  柏安乔没有反抗,不过那是因为抱住孩子才没法有更大的动作。单兆源迅速地移离开去,别过脑袋,

迈开脚步,急急地便说了句:「要去看母亲吧?我们快走好了,不然到中午太阳就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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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终於去书展了,人很多,
  而且我们最心爱的bl竟被放到宗教区旁?what’s up?! 我们已被默认成宗教了吗?

  头痛犯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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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的照片被放在屋中一个乾净的位置,用来供奉的鲜花每隔两三天就会更换,偶然还会放一点她喜

欢吃的东西。她尚没有被人遗忘,尽管如此他还是每天跑到柏安乔房中睡觉。
  睡觉,有时只是睡觉而己,有时顺便解决生理需要。柏安乔似乎也不太抗拒男人,单兆源舔舔唇,回

想起那种含在嘴里的滋味——那天母亲的私人物品从公司里被送回来了,柏安乔拿着放有他们二人合照的

相框发呆,而自己就乘时爬了上他的床。
  「哈哈。」不过柏安乔还是射了,浓郁的,充满繁殖欲望的滋味。单兆源承认在大早上便想这些事情

是有点猥琐,不过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似乎就再没有其他亲密的联系了。
  单兆源从口袋里掏出了锁匙,他也像自己曾承诺的一样,在投资银行里找到了一份工作。那对他来说

自然不是件难事,在这个世界里多知道一点内幕总是好的,即使是那个曾被他打歪鼻子的汤姆亦不得不下

笔写了封推荐信……当然,那对他来说也不是必要的。
  鐡闸打开的瞬间传来了吱吱的声响,单兆源想,是时候要下点机油了,一边便把步行的轨迹往左偏去

,打算进门後便直奔进杂物房寻找需要的事物。不料此时眼角却掠过一个碍眼的物体,单兆源退了回去,

就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个不速之客抱住宝宝,说了一声:「嗨!」
  「你怎麽会在这里?」单兆把拳头放进口袋里,握紧了手上的锁匙,怒目便盯着对方。
  Mr.苏总是一贯地好整以暇,稍为把奶瓶偏斜点,然後便像个胁持人质的歹徒一样微笑:「我为甚麽不

能在这里?这里又不是你……」
  单兆源盯了Mr.苏一眼。
  「嗯,好吧,这里的确是你买下的私人地方。」Mr.苏可无可不无的给出了评价,才刚想把手举起,便

猝然发现怀内有个易碎品。「哗!」
  「你不懂就别乱来了!」单兆源见状马上便把宝宝抢了过来,这可恶的小家伙却是个爱生怕熟的,一

到了他手里便哗哗哭叫起来,弄得单兆源一头蹉的,又是哄又是呵,好不容易才把小东西安抚下来。
  这一阵忙乱无疑是落了他大爷的颜面,单兆源的脸色自然是不好看的,边替靠在肩上的宝宝扫风,边

严厉地下了逐客令:「我以为只会在覆诊的时候见到你?」
  Mr.苏却是微风不动的,跷起二郎脚来,交叠起握着奶瓶的手来,却在缓缓拍掌:「视乎客户情况,我

也会做做家访的。」
  单兆源一边扫着宝宝的背,一边却察视着家中的情况。柏安乔似乎不在屋内,看来是拜托了这个混帐

来看孩子的。单兆源巡视了两回以後,再一次重申自己主人的立场:「那你也该回去了吧?」
  「啊,可是我的可爱的世侄的脸是永远都看不厌的呢。」凭着是母亲旧识的身份,Mr.苏摆起长辈的架

子来,不免带点有恃无恐的味道。「当然啦,你的脸也是。」
  「这麽喜欢的话,你自己去生一个吧。」他抱着宝宝,收回Mr.苏手上的奶瓶,一边便冰冰的道。
  「唉,真是无情……」Mr.苏看着空盪盪的手,嘴角一抿,倒又起了点使坏的心思。「说来你的家家酒

还坃得高兴吗?」
  「甚麽?」
  「不是吗?孩子、爸爸……啊,还有妈妈吧?」Mr.苏摆摆手,编起故事来,倒有点不负责任。「三个

人幸幸福福的在一起……还好Jessica死了,不然在角色的分配上还真有点问题呢。」
  「你说甚麽?」似乎是看准了他抱着孩子便不能发动攻击,Mr.苏露出一脸轻挑的笑容来,笔直的视线

像是就这样穿透了他。
  「我说的有错吗?」Mr.苏扇扇沾到裤子上的纤维,看来是准备走了,优雅地摆动手脚走到单兆源身边

,低声便笑说到。「他似乎很烦恼,说你们之间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了。还有点失礼地问,『同性恋都是这

样的吗?』」
  单兆源的脖子都有点僵硬了,极其困难地移到一边,张嘴便问道:「那你怎麽说?」
  「嗯,我们交情又不好。」Mr.苏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就如实说罗。」
  一时间单兆源亦说不清自己是甚麽表情,
  「我说孩子啊,你就别太投入了,这不过是个偶然的机会而已。」Mr.苏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鼻子

碰了碰宝宝的脸庞,那句话说起来,倒有点报复的意味。「真的那麽喜欢孩子的话,就自己生一个啊。」
  接下来那位客人把手放到铁闸上,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开关,一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有空多出

来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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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突然头晕跌了一大跤, 被送了去急症室……
  嗯……结果是没事?!

  头痛犯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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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觉得每次看见Mr.苏,都不会有什麽好事。而事实亦正是这样,在Mr.苏来访的两、三天後,就如

同那坏心眼的预言般,不幸的阴霾便降临到他的头上。
  那一天单兆源本来过得很好的,不出意外地替客户赚进了一笔巨款,自然亦瓜分了可观的花红。他白

眼看人,办公室内无能的人都依仗他的鼻息出气。他春风满脸,他笑脸迎人,他让秘书把下午的请假单送

出去,不出一分钟人物资源部门的小女生便战战兢兢地打电话来说批准了。
  单兆源用玻璃柜反射的馀光收拾了一下自己,再没有比这天更好的了,新车的车匙下午便会送到他手

上,他的生活过得既富足又安乐,愉快得使人麻痹了痛苦的神经。他想起孩子可爱的笑脸,忽略掉自己必

须照顾宝宝的理由,单兆源回首向秘书交待了一下,昂首走出门去便等着回家。
  「我回来了。」
  当他习惯性地打开门时,那声音自然也是欢畅的。只是那个应当出来迎接他的人却坐在沙发上,背向

自己,正面对着一张既陌生,却又熟识的脸孔。
  脸孔的主人是母亲的律师。
  「单先生。」韦律师机械式地点点头,似乎木无表情是一种专业守则般,教单兆源无从在对方脸上猜

出任何玄机。
  他困惑地皱起眉头来,不明白律师为何会到访自己家中。送给孩子的礼物很重——那是一台婴儿学行

车——单兆源拐了个弯,寻找了个角落把东西安置好,回头又看着那两个人说道:「怎麽了?」
  那张脸寒碜地笑一下,似是急於要讨好自己一般,还没来得及抹去脸上的悲伤,便急促地展露笑容:

「韦律师是来谈关於Jessica的遗产分配的……」
  「哦,遗产。」他重重把锁匙投进玄关的鞋柜上,语气想必是不好的。
  柏安乔似乎打了一下冷颤,韦律师却不受这风暴影响,摊开茶几上的文件来,便用眼神指示了单兆源

应待的位置:「先坐下吧,单先生。柏先生希望我们会有一次比较正式的解说,我想你一起来听会比较好

。」
  「那是自然的。」单兆源慢慢地走过去,优雅地跷起脚来坐下,眼睛往旁边一飘,接而又笑道。「柏

先生会关心也是正常的。」
  柏安乔却不再说话了,直盯着前方,似乎窗外有什麽风景可看。
  「那麽我们开始吧。」韦律师自然是不受影响的,说话既流畅又清晰,妥善地执行着自己的工作吧。

「依照单清清女士的意愿,她资产的%会捐赠慈善机构,而同时……」
  平板的声线冷静地陈述各项明细,柏安乔似乎极其专心地聆听着每个名字,连怀中的宝宝也没看一眼

。单兆源微笑了,肥皂剧般的情节,各种黑暗的想法在肚子里搞了一轮,流动到脸上却变成了和善的表情


  「……除上述以外,其馀的资产将全收转移到她的独生子单兆源名下。以上。」然後那呆板的话语便

结束了。
  那里头甚至没有提及过柏安乔的存在。
  单兆源扬扬眉,看了眼那正在沉睡的小东西,不免起了点残酷的心思:「遗嘱没有更新过吧?看来母

亲从未想过生孩子会是项高风险的活动。」
  「你怎可以这样说?这是!这是……」柏安乔猝然便被炸起了,如突然爆发的火山一般,用着从未有

过的声线指责着他。「这是她爱你的证明!」
  「哦,爱。」而单兆源由始至终都是平静的,摆出一副冷眼旁观的姿势,交叠起手来凝视着这愚蠢的

东西面红耳赤地说着「爱」的样子。
  「爱,你也是因为『爱』才会把韦律师叫来吗?」
  「不,我是……」这话说到一半,柏安乔似乎便泄气了,就如同平常一般,吞吞吐吐的接续下去。「

我是想把一切交代清楚,然後……便和宝宝……」
  「什麽?」
  「我看你最近过得挺好的,工作也有着落了,所以我想……」柏安乔低着头,紧抱着怀内的孩子便道

。「我和宝宝应该走了。」
  震惊之下,单兆源下意识地便出手把人捉住,而柏安乔的脸却是那麽惊慌的。那影像深深地投射到他

的视网膜中,哦,不情不愿,他的脑袋迅速便给出一个讯息。
  他的手捉紧了他,然而嘴巴却说出了使人难堪的话:「哈,捞不到便宜便要落跑了吗?」
  「不是!只是我觉得……」柏安乔别过脸去,似乎有什麽话羞於启齿。「离开你会对你比较好,毕竟

我们……」
  「那麽两位,我想我应该走了……」韦律师收拾了一下文件,彷佛是处於风暴之外的,冷冷淡淡的便

道。
  「你不能走!」
  单兆源的手尚未放开,像是兽类的钩爪一般深深陷进血肉里头,不惜要把想要的东西弄得血肉模糊。

他怒瞪着眼,对着韦律师却说起了与本愿相反的话来:「你就来告诉他,他要走是可以,不过要把单家的

东西给留下来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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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单已知道我的阴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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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什麽意思?」柏安乔的眼睛深深向自己射来,身躯却反向地拉得极远。这愚蠢的东西把孩子包

在怀中,拔腿便想逃出家门。
  然而单兆源也不是省油的灯,见状马上往对方的怀中一抢,柏安乔用了一下力,旋即又放手了。单兆

源粗喘着气,包裹着手上那团哭泣不止的肉块,却又面向韦律师道:「家母生前曾对我说过,她是想单家

有後才会生这个孩子的。」
  在婴儿炸开的哭声中韦律师紧皱眉头,用皮鞋打着拍子,冷哼一声便道:「所以?」
  「所以我有理相信,柏安乔只是一个代父。」单兆源笑了笑,抚拍着那柔软又弱小的背项便道。「更

推书 20234-11-12 :花心大少VS俏皮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