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犯----二目

作者:  录入:11-17

  他害怕有谁离开了,不过醉了就不必为这种怯懦而感到羞耻。
  「来,我给你看看你的宝贝。」单兆源大声笑着,掏出了皮匣子,难得和Mr.苏抱头揽颈的,显得煞是

亲热。「可爱吧,这是清·源。」
  「那为你好啊,柏安乔这个人……俗语不是有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吗?」Mr.苏皱皱眉毛,老

大不情愿地看了皮匣内的照片一眼,马上便还给对方了。「我看你啊,要不跟我买份危疾保险好了?」
  「哦?你不是心理医生吗?怎麽也卖起保险来了?」
  「那是副业。」Mr.苏冷眼扫视他一下,拿起不好喝的酒来便缓缓吸吮着。「我最近发现我的客人似乎

都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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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 好孩子们都乖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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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我没有希望吗?」
  单兆源笑着,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便打开了门。在同志酒吧散心时说的戏话,到此便要烟消云散。门

开了,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室内一片漆黑。他气定神閒地甩脱了脚上的鞋,时针啲啲哒哒的传递着时间的

流逝,没由来的一阵心慌瞬即淹没了他。
  酒醉使他身体偏移的角度稍有偏斜,单兆源跌跌碰碰地越过客厅一系列障碍物,最终却把手按压在熟

悉的门框之上。柏安乔定必觉得他这样很可怕,每夜每夜的,到这房间来查看明细。
  只是别人都不知道那是他的宝物。柏安乔紧闭眼睛睡了,或许是装的,可不论怎样单兆源都不会知悉

真相。他绝对不会做出惊扰佳人这种傻事,尤其是知道事後要面对那双惊恐的眼睛时,他是怎样都不会发

出一丝声响。
  他为自己寻了一个角落,往後便把昏沉的脑袋靠在床沿。单兆源正对着床边的婴儿床,里面睡的是清

源。柏安乔似乎是怕极了他会再在孩子身上寻话题,每到晚上总要把宝宝抱回房间中睡才觉安心。如此婴

儿房里的监视器便失效了,因此不论工作到多晚,单兆源总是会回来的。
  虽然有时他也想,若是一切真的没了,说不定会更加轻松。
  只是他不舍得。
  偶然也有这种晚上,他放纵时间流逝,迟迟未归。然而每当神智稍为清明的一刻,他总是要回来的,

爬也要爬回来,就为看一眼他所谓的「家族」。「他所爱的」和「他所有的」静悄悄地躺在床上,若是他

们醒来了单兆源必定不会这样说,他所爱的,和他所有的。
  「嗯?」
  此时冰冻的指尖迷迷糊糊地爬上了他的脸,大概意识到这就他的轮廓,手指的主人马上便把手抽回。

单兆源不知道柏安乔在哪里养成这种习惯——说不定是从他母亲处学回来的——柏安乔似乎很喜欢探索谁

正在自己身边。
  不过知道对象是他,那种好心情看来也就没了,黑暗中那双眼睛瞪得浑圆的,嘴巴却是闭起来不说话

。柏安乔就这样乾瞪着他,连句话都吝惜。单兆源捉回了那只冰凉的手,昂起头来,却说:「吻吻我吧。


  他觉得那是个命令,然而一说出口却难免有种悲伤的情态。
  单兆源等了一会,那个吻却还是不来。他悄然爬到床上,边吻着那只发冷的手,边低伏身子靠到枕头

上头。那张脸还在看着自己,眼睛黑溜溜的,不知打算在何时要给自己致命一击。
  「吻吻我吧。」他低吟一声,便自己把嘴巴凑了上去。
  柔软的嘴唇,乾涩的吻。单兆源笑了笑,爬起来把人看了又看,未几便说了:「这衣服不是昨天的吗

?你怎麽还穿?来,我给你钱,你爱买什麽就买什麽,天天穿不一样的!」
  他摸摸衣袋要把钱找出来,一边翻动着皮匣子内的钞票,一边却觉得指尖发痛。他可以做的也就是这

样,囚禁起来,然後驯养,接下来期待在某一天彼此能过上快乐日子,只要不触摸到痛处,一切便大致安

好。
  柏安乔还在看着他。
  不过单兆源还是说不出口。
  比起满足自己的痴想,更为首要的还是避免受到伤害。柏安乔心里有人了,用膝盖想也知道。然而他

对他,却并不是看看就好。
  「让我也亲亲你。」单兆源带着神秘的微笑,不容抗拒地把手探进了对方稍松的裤头。所幸柏安乔对

男人的碰触还是反应的,偶然有一丝微细的声音传来,他便知道他也快乐了。
  舌头缠上了温热的肉块,他极其小心地,不想对方有何不愉快的体验。他的唇齿轻合,微细的呼吸吐

在绷紧的臀部上,很快又用手揉成一堆细滑的面团。温度交接,发烫的掌心摸到哪里都似能把血肉燃烧起

来,单兆源轻轻亲着那双腿,那小腹,那接合起来的人形。
  到这里即使不说话亦没关系了,只有温度和鼓动不休的心脏亦已足够。他是这样想的,指针啲啲哒哒

的又走了几圈,单兆源含着发腥的液体,似乎是被那气味触动了,眼睛湿润地抬起头来,几乎就要说……
  而柏安乔却别过了脸,紧闭起眼睛来不再看他。
  他常常觉得爱情是愚蠢的,而事实亦正是这样。单兆源伸手抹了抹嘴角,平静地下了床。在一片幽暗

中,所见的都是蒙蒙胧胧的,他笑了笑,摸着门框又回首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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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针啲啲哒哒的,在眼帘闭合之间,彷佛从未跑过一样,它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单兆源微微用指尖

摸着沙发套,空调的凉风飒飒地吹着,午後阳光透过玻璃照到室内,四周的气氛亦显得分外祥和。
  柏安乔正俯身跪在地上,专注地用手按住纸面,一边半蹲半跪地在厅中走动起来,另一手持着小裁刀

俐落地划动纸片。在单兆源的干预之下,房子和孩子都有人照顾了,柏安乔无事可做,一时间似乎又生起

了搞艺术的兴致。只见客厅的地板上铺了几层报纸,报纸上又被人盖了一幅肮肮脏脏的麻布,单兆源往旁

边扫视一眼,颜料和画笔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它们的主人动身。
  纸片被整齐分割成四等分,这种事柏安乔做来分外专心,几乎就忘了二人共处一室的不适。铅笔在纸

上粗粗浅浅的划了几度痕迹,柏安乔先在纸面上上了层水,接下来又在色盘上调合了颜色。这动作轻柔地

在凉风中重覆着,单兆源看着画面,头有点痛了,可他却感觉良好。
  那股在脑内活动的压力不觉使人眉眼昏沉,单兆源支起手来按住太阳穴,彷佛是在欣赏着自己的宠物

般眯起眼来。黄的、橙的、红的,温暖的颜色被一片片放到空白的画纸上,勾划出几个耐人寻味的形状。

𥤮然一泼的蓝便跃到画面中,几乎像发泄般星星点点的飞溅开来,令人思索那是什麽来的时候,柏安乔却

不画了。
  「你在画什麽呢?」单兆源摆足了主人的架子,轻轻淡淡地问一句话,却要求对方全神贯注地聆听。
  柏安乔回过头来,眼里亦似有迷惘。流落到手上的颜色渐渐乾燥凝结,画笔僵在那只粗糙的手上,单

兆源却知道对方是厌倦了。半途而废,这似乎是柏安乔最基本的人格构成。单兆源笑了一下,也不指望能

有个回答,接而又轻轻说道:「你喜欢画画吗?」
  柏安乔偏过头来,像是从不晓得自己想要什麽一样,或许就是这一点才显得可爱。单兆源似乎有点能

了解母亲的心情,而他要更胜过她。事实上他并不在乎柏安乔有什麽本事或天分,不过帮助别人实现梦想

却总是讨喜的。
  「玩你们这种行当需要不少钱吧?」单兆源看看指尖,这话说起来颇有点土财主的秽气,而他亦乐得

如此。「你若是喜欢的话,我给你办个画展,出本画集,让大家看看你画的东西,替你攒点名气。你说好

不好?」
  那对眼睛直盯着自己看来,单兆源的心脏仆通仆通的跳着。他是个不错的金主,他只是想柏安乔知道

这一点而己,然而那目光中的打量却使人害怕。就在这时柏安乔的嘴唇动了,他还未有准备好,就听到对

方说了:「谢谢你。」
  单兆源的脸霎时便僵住了。
  也说不清这是什麽感情,他喜欢对方觉得自己是有帮助的,却不乐意被这赤裸裸的道谢撕破平静的假

相。单兆源一下子着了慌,便连坐都坐不了住了,最後只好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寻了个藉口便上楼去:「

我去看看清源。」
  他甚至就希望一直都这样不明不白。
  「啊——啊——」
  保姆刚好走开了,被困在婴儿床上的宝宝一见了他,便哇哇的叫嚷起来。单兆源走上前去把孩子抱起

,也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宝宝比较喜欢亲近自己。这时那只小小的手也伸过来紧紧握住了他的袖子,

孩子的目光好奇地向四周张望,单兆源托着那个胖胖的屁股,习惯性地轻轻摇晃着身子,看着窗外显得有

点心不在焉。
  「瓜。」
  「咦?」
  突然他却听到个声音。
  「瓜、瓜。」宝宝正朝自己笑着,只长了四颗乳牙的嘴巴嘻嘻地开合,带着小孩独有的、口齿不清的

腔调又再说了一遍。
  「你会说话了?」单兆源既惊且喜,也没多想,抱着孩子便跑下楼去。他的表情想必是欢喜的,一时

间也忘记了过去种种,扬声便叫道:「柏安乔!」
  「怎麽了?」
  「他会说话了!」单兆源刚想把孩子交到对方手里,一见到那张脸,突然便再也笑不开来。
  柏安乔似乎没注意到这微细的变化,接过了孩子,低头便牙牙学语般逗弄道:「你说什麽了啊?」
  「瓜!」宝宝一受到鼓舞,马上又大声说了一次。
  「真是的,在说什麽怪话呢?」柏安乔笑了,像是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麽似的,抬头便看向单兆源。

「你说他想说什麽?」
  单兆源只觉得,好久没见过对方和颜悦色地对待自己了。
  一时间他再也没法管住自己的嘴巴,低头便亲了下去。那正是他想要的,所谓爱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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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会说(黄)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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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味道一直在口腔中滑动着,未几便形成一股贪婪的气息。单兆源一晃神,猝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

了,他正抱着宝宝站在商店门前,继续过他那种微妙的家庭生活。
  他边整理着婴儿背带边缓缓扫视着商场中的人流,这种日子出乎意料地过得又快又轻巧,不过是一眨

眼的功夫,孩子便又长大了许多。现在柏安乔偶然也会跟自己说话,说说孩子,说说生活中无聊的琐事。

只要不探究源由的话,这种时光总是快乐的。单兆源一边告诉自己要满足於此,一边却看到反射到商店橱

窗之上,那张贪得无厌的脸孔。
  事实上他仍旧是一个暴君,尽其所能地操控着对方的生活。像今天,柏安乔身上亦只有信用卡和少许

零钱,这麽大的人了,却连一个属於自己的银行户口都没有,任何大笔的资金调动都会马上被单兆源知悉


  不过柏安乔还是自由的,最少在生活上不会有任何不便的地方。他所做的,只是为免对方心血来潮跑

去流浪的必要措施而已。「瓜!」宝宝被他抱着久了,大概亦有点无聊,挣扎着便要从单兆源手上爬开。
  「喂喂,来,来看。」单兆源吓了一跳,忙着要抢回孩子的注意,马上便点了点身边的摆设。「小白

兔、灯笼、月亮、嫦娥……」
  他扫了扫孩子的背,念着念着也觉得有趣起来,不觉又教道:「这是栏杆,那是老婆婆,看,爸爸在

里头呢。」
  商店里的柏安乔似乎看到他们了,站着就笑了一下。
  单兆源也笑了,正对着宝宝的脸,他半皱起眉头来,又有点为难地介绍了自己:「我呢?我是哥哥啊

。」
  宝宝露出笑脸大喊了一声:「瓜!」
  「怎麽老在说『瓜』呢?」单兆源摸摸宝宝的脸,看着商店里的柏安乔,竟也有几分迷蒙的错觉。
  所谓的家人或许就是这样,随着时日过去,逐渐麻木掉对与错的知觉。柏安乔对他的戒心早就减弱了

,情动之时,也会愿意主动亲他一下。单兆源也留意到,偶然柏安乔还是会看着他的脸发呆,说不高兴是

假的,像是是心意相通的触动一样使人迷醉。不过那种快乐像可卡因和大麻一样,触电般的快感总是一闪

而逝,过後又会因为恶梦而疑心骤起。
  单兆源抱着孩子在商场内蹓躂着,擦得发亮的阶砖上所反射的都是的自己的脸。以往还不觉得,可到

底是骨肉至亲,最近越看却越觉得与母亲的眉目相似。冷冷的表情,锐利的眼神,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

度,远远看过去,说不定还有人会把他们搞混。
  而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
  单兆源被自己的痴想迫得直冒冷汗,像他这样的人似乎总不懂得妥协的界线在哪。他是母亲的孩子,

也是可以爱柏安乔的人,若是凭藉这点便能取代那个位置,亦意味着他的地位将会是难以动摇。毕竟世上

与母亲相似的人,已经不多了。
  想到这他又有点欣喜,唯有这样愚弄自己,才能平复那快将疯狂的神经。单兆源又看了看店内,柏安

乔已提着大包小包的出来了,一抬头便张望着要找他们。
  「源仔!」而柏安乔一见到他便笑了,屁颠屁抖地跑过来,张嘴便说道。「等了很久了吧?」
  「没关系。店里人多,空气不好,怕闷坏了清源,在外头等着也是好的。」单兆源抿嘴笑了一下,伸

出手来,便要帮忙提那些袋子。
  柏安乔才把手伸出去,霎时却意识到对方身上还有个重担,於是又说:「我来抱宝宝吧?」
  「嗯,不用了。我可以的。」单兆源低头看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麽,露出的却是温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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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单竟然温柔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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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注意的话,时间还真是说过就过,半点不肯留情。
  「嗯?你看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单兆源正打算推开办公室的门,身後突然便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隔壁部门的投资

经理。香水和脂粉的气味顺着她的关心传来,单兆源稍皱一下眉毛,接而便道:「啊,是吗?」
  「对哦,刚才开会的时候就觉得你的样子不太对劲了。」女子巧笑连连,明明和他是不太熟悉的,此

时却殷勤地随自己进了门。「我看你平常脸色也不太好,是工作太辛苦了吧?要不我介绍个中医给你好了

,包管药到病除。」
  「那个,我怕苦。」单兆源思索了一下,也就得出了个大概。以自己为对象并不神奇,毕竟表面上他

的确是个单身多金、没有公婆的优质股。只是这种事业型女性竟会向自己示好,亦未免显得她目光短浅,

观察力严重不足了。
  说到底,他也是个gay。
  不过单兆源并不打算在工作场所出柜,始终他也没有被人当珍禽异兽观赏的嗜好。此刻他好整以暇地

站在办公桌旁,边看着电脑的萤幕保护显示,边听着那女子大惊小怪地尖叫:「哗,你此处环境真好,看

到这麽大片海!」
  「是吗?」他也没打算下逐客令,拨拨种在桌旁的水生植物上的绿叶,一边接着听下去。

推书 20234-11-12 :花心大少VS俏皮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