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的真选组----战僳之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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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信任,不被需要,在被所有人丢弃以后,突然遇上了同类,这寒冷的身心,只要是一丝的温暖也会贪恋吗,哪怕来源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土方犹疑的动了下手腕,高杉干脆地放开,他知道这么久以后,付出了这些牺牲以后,土方终于来到自己身边了,带着杰出的战略,带着毁灭的冲动,他会成为鬼兵队独一无二的领袖,会为这个时代送上亡曲,并且连命运也无法停下这破灭的脚步了。
“好温暖……”土方的手抚上了高杉的侧脸,喃喃着沦落于梦幻之中,“即使是这样的我们,也可以保有人类的体温吗?”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疯狂的人究竟是谁?”感受着土方的动作,高杉以不可遏止的冲动吻了上去,久远陌生的情感叫嚣着冲破自己的心肺,这个穿着真选组白色衬衫,黑色马甲的男人带着破灭的叹息以无法想象的魅力征服了自己,在吻上的一瞬,高杉觉得不惜一切也要得到这个男人的自己,所执著的应该不仅仅是那可以带领鬼兵队的无限可能性吧。
(六十一)
土方在高杉的吻中沉溺下去,环上双臂,感受着高杉被淋湿的肩背,渐渐不能自拔……
自总长山南去世以来,土方的精神就越发不安定了,这样的不安定甚至到了连自己也会担心的程度,对被抓到的攘夷派的态度也好,对自己人的态度也好,都不再像从前总是可以游刃有余的控制在需要的尺度内了,对于自己超出常性的动作,再也没有人来提醒反驳自己了,这在无形中又加剧了土方的不安定。
“啪!”践踏过水花,高杉将土方抵在墙边,托起土方的下颚,带着寻问的眼神看向他,土方却分明在那其中看到了狂躁和霸气,并不是混乱到不清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的境地,或者说,从另一种意义上而言简直清醒到异常,但他仍然没有反对。
突然想起,在那个还是三人局长制的黑暗时代,下定决心将近藤推上唯一的大将宝座的同时,自己也抛弃了衡量正常情感的那份尺度,所以才可以用尽一切手段而依旧不为所动,山南则成为了自己适当的外在尺度,来调节事件的走向不至游走到边境以外,来平衡着,保护着自己那不完整的情感,然而,山南也好,近藤也好,珍惜的一切,已经哪里都没有了。
“和我一起坠入地狱吧。”土方喃喃着扯开了碍事的领巾,把自己暴露在高杉的獠牙之下,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真选组什么的,即使是山南也是预料不到的吧,好在他已经死了,不用费力考虑怎么为这个前副长收拾烂摊子了,总悟也总算可以如愿以偿的成为副长了吧,觉得到了现在还会想着这些的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可土方此刻却怎么也无法顺利地笑出来,还在对什么有留恋呢,是近藤,山南,总悟,还是真选组呢?
山南死后,土方的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攀升,到处都是必须隐瞒的事,都是必须去做的事,土方默默的背负着,连同山南的死亡。
然后直到迎来了这样的一天,土方逞强中建立的世界土崩瓦解,而废墟的尽头,是高杉华丽的姿态,诱惑着怂恿着土方重新作出选择,透过那冰冷的魔性单眼,土方见到一个同自己一般崩溃的世界,那是一切的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所谓的地狱就是那样的光景吧。
“如你所愿。”高杉埋下头亲吻土方的颈侧,感受着那里跳动的脉搏,拉扯着土方身上象征着真选组权利的制服,有一种微妙的征服感。
我们徘徊在最初与最终的世界,以无尽的悲哀来埋葬这个时代……
雨水打湿了土方仰起的脸,而他浑然不觉,有没有下雨,有没有追兵,是不是仍然活着,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土方只是一味贪恋着眼前这个将所有可能性拱手相送的人的温暖,坠落于迷雾般的不真实之中。
幕府的腐败,天人的猖獗,攘夷派的骚动不安,世界已经是一团糟的境界了,近藤却蒙起自己的双眼,拒绝去看清形势,沉溺在儿女情长中,土方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近藤的存在也许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完美,那时背对着近藤出于私人情感的质问,土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不是曾一度感受过阳光
就不会如此渴望摆脱黑夜
如果不是曾一度被给予温暖
就不会如此恐惧冰冷
站在倾慕已久的你面前
我却希望倒回到没有你在的时间
可以无所畏惧地陷落在冰冷的黑夜
近藤的离去标志着一切都走到了尽头,此时若有人伸出手,无论是谁都会去抓住的吧。
“啊!”对于胸前传来的啃噬感,土方并没有太过在意,倒是突然被敞开的衣服让他感到了熟悉的寒冷,让人忍不住的颤栗着,高杉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继续了下去,沿着胸膛,高杉的手画过完美的弧度,绕过肩膀又滑落下去,褪下了土方的上衣,和脸的感觉一样,土方的身体散发出的美好令高杉动容。
土方过分痛苦的压抑则在最初那个称不上炙热的吻中得到了解脱,不同于被伊东抱的感觉,那取代了厌恶和屈辱的东西是极端的罪恶,然而盛开在罪恶之上的却是美到不可芳物的罂粟。
说是高杉引燃这场战争的导火索也好,说是他招来这灾厄的杀戮也好,都不为过,然而,同样不可否认的是,真正将战火燃烧到最高潮,给大地带来焦砾和悲鸣的却是自己,还残留在身体中的那种异样的冰冷,叙述着自己挥下刀锋时的残酷,而透过孝那没有生机的眼睛,土方仿佛能够看到怨恨的风刃在切割着自己的颈项,自己与高杉,是从某种程度上的共犯吧。
“哈!”对于高杉带来的刺激,土方无法抗拒,就好像自己同样无法抗拒高杉承诺自己的未来。
身为真选组副长的自己投向鬼兵队那一边是背叛的话,那么渴求着同样冰冷的高杉来温暖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病态的呢?一定是那样没错吧,这一次,不用山南提醒也能知道,这样的行动早已跨过正常的范围了吧,果然,无可挽回的癫狂了呢……
无论是怎样的罪孽深重,只要还作为人活着,就一定是温暖的,血液奔流在皮下,伴随着每次的心跳,流淌过这个身体,土方微微颤抖着感受着高杉渐渐温热起来的手从腰线滑下,不自觉的呻吟出声,哪怕是一瞬间也好,化解掉那彻骨的寒冷吧。
高杉沉醉在土方向着自己打开的身体,触碰着禁忌,却甘之若饴,对于土方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早就计算到的,否则也不会丢下万斋,在这样的雨夜独自等待着了,一切都在预定之中,就好像至今为止被自己玩弄在手中的春雨的动作,或者佐佐木的动作,只要稍稍的动一下手腕,一切就会如同木偶一般舞动起来,然而好像可以操纵一切的自己却没有料到一点,没有料到自己会对这个副长动真格的,即使知道土方有一张完美的脸,却也没有真的去抱他的打算,但在看到土方那远超自己所想的痛苦后,却像被附身一样冲动的索要着他。
对于冰冷的畏惧,对于寂寞的畏惧,土方所传达过来的情感是高杉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整夜都伴着那些东西入眠的话,再怎样坚强的人也会疯狂的。
“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为你而疯狂的一天呢……”高杉将手指送入土方体内时,土方稍稍皱起眉,呻吟着松开嘴唇,仅仅这样就让高杉兴奋起来了,自己也好像是土方手里的木偶,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而被左右着步伐。
不是不能理解银时喜欢针对土方的原因,这两个人有着太过相似的灵魂,但自己却总是无法理解银时怎么会爱上同是男人的土方,即使再怎样看着那张相片,高杉仍是不能得出结论,在他看来,与如何美丽的人相遇,也不可能燃起所谓的一见钟情,更何况对方还是同性别的,银时并不是像看上去那样肤浅的男人,应该不至于为这样的皮相而挣扎着跨过禁忌,既然会特意挑上比谁都更难以到手的真选组副长,就说明银时所追求的并非一时的新奇刺激,而高杉正是无法理解他执著的理由。
“啊……嗯……”土方紧绷着身体,接受了高杉的侵入,背后传来的冰冷的墙壁触感与高杉在自己身体中点燃的热情对抗着,令人疯狂的两个极端,土方难以抑制的抬高了头,却看不清迷蒙的天空,这个在欲望中沉沦下去的人是谁?
高杉第一次以一个观察者的角度欣赏火烧大使馆的壮举前,抱着这样的疑惑,这样的男人是有什么地方吸引着别人呢,不仅仅是为他痴迷的女人,连银时也是,如果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了的吧,当火焰窜起,当路过的新八和神乐谈论着御陵卫士船一役时,土方这个名字就再也挥之不去了,那个鬼副长称号的由来也终于清楚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不停地追逐着他的身影,而此刻,比谁都更接近他的人是自己,比谁都更渴望他的人也是自己,高杉觉得根本没有立场去抨击银时,因为自己已经比银时更不可理喻的爱上了他。
毁灭什么的,地狱什么的……若是存在,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匆忙的脚步声闯进居酒屋时,银时正呆呆地想着这个问题,然后一身湿透的莜原扯着自己衣襟,怒气冲冲的说着副长失踪了,老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混蛋喝什么酒啊,随意脱离组织是要切腹的啊,然后山崎一脸的焦急,握着羽毛排的手不知所措的舞动着,说着什么副长一定是以为被局长抛弃了,没带刀就离开了,不是去找死吗?
再然后还有什么,也许是喝醉了,银时什么都听不见,转身冲入雨幕之中……
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吧,毁灭什么的,地狱什么的……
(六十二)
银时跑得很喘,夜雨路滑,又带着些醉意,在跑出来十多分钟后,才开始放慢脚步冷静下来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听了莜原和山崎的话,就这么从舒适的居酒屋里跑了出来,徘徊在雨中的街头,不是都已经决定要结束了吗,现在又在做什么?在这样大的地方寻找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何况又是雨夜呢,自己又不是真选组的人,怎么想都没有理由来趟这混水才对,可是听到土方的行踪不明后,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冲了出来,就好像被下了什么魔咒。
“该死,到底到哪里去了?都提醒过桂别出手了,应该不会碰上吧,可恶,再怎样也千万别遇上高杉啊!”银时急躁地拨开挡在眼前的刘海,好歹曾和高杉呆过一段时间,对他做事的手段不能说一无所知,对于势在必得的东西,高杉是不会吝啬牺牲什么的,而从那一次与他的正面交锋看来,恐怕是对土方产生了兴趣,若真是如此的话,就是不能再糟的情况了!
“嘭!”银时张望着一边的同时,忽视了另一边小巷中突然蹿出的人影。
“混蛋!搞错人了,到底跑哪去了?”撞人的家伙骂骂咧咧的和几个同伴跑开了,银时没有漏看他们腰上挂的刀,在废刀令颁布的现下,还敢佩刀公然在外闲逛的除去警察就只有攘夷派的家伙了吧,而这样的雨夜,那些人又在匆忙地寻找什么人呢?
不经意间土方那张逞强惯了的脸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银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不会错的,一定就在这附近,被攘夷派追丢了的那个人。
“喂,桂的人不会是喜欢在雨天散步吧,虽然假发那家伙是没什么神经啦,手下的人更没神经的吗?”银时对着离去的方向喊着,“还是说想约真选组鬼副长大人吃饭呢?”
“……你是什么人?”雨更大了,连视线也一并迷蒙不清了,那几个攘夷派的家伙却毫不顾忌一拥而上,刀锋急遽。
“喂喂喂……别激动啊。”银时用冷酷的表情说着悠闲的话,“这么冲动地邀请可是会被那位冰冷的副长大人拒绝的呦。”
“什么……”眼看刀锋已经触及对方的衣服了,却在下一秒被一把玩具一样的木刀挡了下来,而持刀的对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实在让人火大,“你是瞧不起我们吗?”
“我只是觉得假发那家伙挺可怜的,手下居然有这么一批笨蛋,难怪怎么也敌不过真选组了。”银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让被说的家伙气到跳脚。
“敢诋毁我们,让你知道厉害,下地狱去吧……”真刀和木刀,在不怎么宽阔的街道上演着对决的戏码,尽管攘夷派的人比较多,却无法在狭隘的空间尽情施展,反而被单枪匹马的银时逐个挑落。
“好了,这样就好说话多了。”将木刀戳指着一人的眼睛上方,银时散发出惊人的杀气,这让倒在地上的人心惊不已,无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这样厉害的家伙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如此强烈的杀气甚至都没有从那个桂先生身上感受过,到底是什么人?
“你……想知道什么?”论谁都不会愿意死在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手上吧,况且自己并没掌握什么绝密到不能说的东西,又何必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逞强,保住这条命才是最重要的。
“桂那家伙到底有没有下过命令?”尽管说了让他别掺和进来,却仍不能放心,假发毕竟也不是那么容易会罢手的人。
“没有。”言下之意就是没有攻击的命令,却也没有不许出手的命令吗?
“见到土方副长了吗?”银时用的是肯定语气。
“见……见到了,”看着眼前威胁着自己的木刀,地上的家伙有些手足虚软,“没穿外套,没配刀,一个人。”
“所以想袭击他?就凭你们?未免太看不起他土方了吧!”银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为这事感觉火大到不行,没有配刀的话,土方的确无法获胜,明明是这样简单的道理,却还是认为这些人以这样的水准就企图窥伺土方的性命是一种对土方的侮辱,而这是自己决不能忍受的,没错,不管是不是还爱着土方,作为对一个高傲武士的尊重,这也是绝不能忍受的。
“我,我们……”被卷入银时怒气的漩涡之中,这让地上的家伙害怕而疑惑,到底有什么话触怒了他?
“土方呢?你们追丢了吧,在哪里追丢的?”打断了对方,银时的口气有些急躁。
“那边往西走过四个街口,再往北大概两三个街口……从那里开始他就不见了。”银时静静听着对方回忆。
“我知道了,麻烦你们在这里等着跟真选组走一趟吧。”敲晕了对方,银时转头向西的街口跑去,刚才的骚动足以把同样在附近的山崎引过来了吧,这些家伙就算送他当礼物吧,反正看起来也不是桂手中重要的角色,想必桂也不会在意,敢这么看不起土方,活该那些家伙去拷问房转一圈。
……
“你说什么?土方!”高杉抓起土方的左手,狠狠地砸在墙面上,土方的手背被不平整的墙面擦破了,而他像是失去感觉似的没有反抗。
“我说这一局是你赢了,高杉,你赢了……所以,杀了我吧!”衣衫凌乱的土方将头垂了下去,像一个真正的王者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而高杉却觉得土方此时的话语好像是给自己当头一棒,自己如此渴望且终于到手了的东西,却要以死亡的方式做最后的反抗吗?让他死?开什么玩笑,那至今为止一切的努力都算什么?高杉觉得窝囊极了,仿佛是棋局上自己费尽心机孤立了对方的王,结果对方却用这唯一的棋子出了最坏的招,同时将死了双方,死局……简直无法致信。
“你糊涂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这么排斥从我这里找到的未来吗?还是真的那么想死吗?”高杉左手抬起土方的下颚,强迫他看着自己,从那毫无生气的眼中,甚至找不到刚听到这个提议时的动摇。
“怎么会呢,可以选择的话,我会活到这个时代的尽头的,”土方舔了下嘴唇,雨水的味道滑落进来,“糊涂吗,呵……该说是清醒过来才对吧,的确,除了你那里,已经哪里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可即使是用想的我也做不到,倒不是说会害怕用这双手去毁灭这个时代,这种东西,我才不会在乎,可是,这是近藤先生希望守护的东西,是他拼上性命,拼上一切也打算守护的,我是知道的,那个男人的执著有多愚蠢,可他的决意,我却也同样比谁都更清楚,所以办不到,你了解吗?即使再怎样痛恨这一切,我也不可能对近藤先生出手的啊!”
高杉无法理解土方的挣扎,无法理解他和近藤间那样强烈的羁绊,只知道此刻的土方,说起近藤时的土方,带着瑰丽的华彩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宛如不真实的存在着。
推书 20234-01-16 :雨过天晴(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