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有兴趣,他用手撸了几下,煞有介事问我是不是很好看。
我用嫉妒还一本正经的腔调说,靠,难看,难看死了!
难看死了?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他捉住自己的东西,就像捉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打量一番后,不服气地说,靠,多男人啊,怎么就难看了。还说我不懂欣赏,非要和我比量比量不可。
去你的。
我顺手扒拉了一下,他的昂然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啪地反弹了一下,瞬间撞击在了腹部,一翘一晃。
我说,靠,男人这东西好看顶个屁,你总不能天天露在外面,关键得看好不好用。
他先是一笑,笑得很鬼魅。
笑完,他像个贼,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
很快,他闻到了不对的气息。
待明白过来,他从枕头上弹起,像只豹子扑了过来,用邪恶的腔调说:好,我就让你看看好不好用。
你轻点!
我们又抱成了一团。
我们裸着下身,侧躺着抱在了一起,搞得形式和站着差不多,他顶我一下,我回顶他一下。顶着顶着,他的屁股越撅越高,最后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翻压到我身上。
段小兵并不重,但他很强健,力气也大,当他把全部的力量会聚到一个点,并用这一个点在我身上使劲时,我感觉到了痛,一种要被戳穿的生痛。
我屁股拱了拱,说,靠,你怎么跑我身上来了?
他喘着气说,男的搞女就这样搞,录象里也这样搞。
要搞出来了!要搞出来了!突然间,他加快了速度和节奏,像疯了一样叫起来。
刚叫完,一阵猛烈的痉挛,像一堆稀泥摊在了我身上。
他缓慢在我身上蠕动着,在我耳边呵着热气,似乎在回味。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擤了擤鼻子,红着脸说,靠,真鸡吧舒服。
从我身上下来时,他那东西还在一翘一翘地抖动,残留的白色液体一点一点往外冒。
整个过程,我懵懵懂懂。
我搞不懂,在我身上那么动几下就搞出来了。
我还以为要像录象里,一直这么搞啊搞,搞个两三个小时,大汗淋漓,才能搞出来。
好笑的是,他帮我擦拭肚皮时,居然还有点歉意,感觉像搞个女人没满足对方似的。
他用底气不太足的语气说,去个鸡吧,这么快就搞出来了。
我也有点失望,毫不客气讥讽他,靠,你不是说要我见识见识,还说要搞死我吗?
他尴尬地笑了笑,说,
去个鸡吧,你又不是女人。
019
两个青春期男生间的冲动看上去很简单,简单得就像下了一场雨,淋湿了,换套衣服,又是活蹦乱跳。怕就怕,这场雨兜头浇的人凉嗖嗖的,并就此落下病根,怎么治也治不好。
关于早泻,段小兵一直耿耿于怀。
他感觉自己脸丢大了。
他总炫耀,他的是怎么大怎么长怎么硬怎么好使,那可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没在我身上得到验证不说,还被我嘲讽为早泻。
说来也怨我。
我们在街上走,看见电线杆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治疗阳痿早泻之类的。我随口就问他什么是早泻。
他抬起头,用极其不可思议的眼神过了我一下,说去个鸡吧,我怎么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我说,你急什么眼,你不会就是早泻……还没说完,我就把后面的话活生生吞下去了,我都诧异自己怎么这么说,我从未听过这个词,并不大清楚个中确切含义。
段小兵一向对我很温和,可现在他有点不乐意了,瞪了我一眼,去个鸡吧,你才早泻呢。
虽然,他不承认这点,并以我不是女人为借口,我的含沙影射还是让他极度不爽。
他就此有个强烈的想法,就是再搞我一次。
我倒不拒绝他在我身上搞来搞去,但也不热衷,被动接受。这种被动接受,只能说,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及合适的时机是可以发生的。
问题是,如果心里总惦着要搞一个人,办法总会是有的。
那时,望江厂的游泳馆开放了。
段小兵约我去游泳。
游泳池里,我们像两只欢快的鱼游来游去。有几次,我把段小兵甩的远远的。我说,别看你的体育在班上是最好的,论跑步、篮球、足球、羽毛球和乒乓球,谁也比不过你,不过,说到游泳,你就不如我了。
我并非妄言,小时候和段小兵划船去江对岸摘桑叶后,我专门学过游泳,我对自己在游泳方面的天赋充满信心。
段小兵听了,简直笑掉了大牙。
他说他可是在水里泡大的,还说他宁愿相信代雄弼跑步、篮球、足球、乒乓球都比段小兵强一百倍,也绝不相信代雄弼游泳比段小兵强哪怕那么一丁点。
他甚至用母指和食指比划着一丁点的手势。
这让我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还难受。
我提出和他较量。
段小兵欲擒故纵,说什么骡子和马有得比吗,还说不如接受我向他挑战霹雳舞。
这分明是羞辱。
一个人在被羞辱的情况下往往会失去理智。
我就快失去理智了。
我说我要赢了呢。
他说你要输了呢。
我说我不会输。
他说你肯定输。
就在两人较着劲儿,僵持不下,段小兵靠过来,不怀好意说,要比也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输了你让我再搞一次!他抱着我,大胆在水里搞了我一下,坏坏地说,你要同意,我肯定能搞一个小时。
原来他还在想着“早泻”那事儿。
色鬼!我抓了一下他那个部位,我说,你要输了呢?
大不了让你搞!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切,我不干。我掐了他一下。
那你说。他色心已起,生怕我不比。
那只八哥给我养几天。我想了想。
我爷爷最喜欢养鸟,做梦都想养一只聪明的八哥。而段小兵家那只八哥实在是聪明,居然还会学人咳嗽和说“去个鸡吧”,我听了就想笑。
当然,我也只是随口说说,那是他父亲的命根子。
好,送你都成!他倒是很爽快。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结局可想而知,我输给了段小兵,不仅输了,输的还很惨,我从没想过他能游那么快,简直就像只追捕猎物的大鲨鱼,一口气就从这头游到那头,我是望尘莫及。
我目瞪口呆,简直太出乎意料了。
现在,我倒是明白了,不是因为他技术有多棒,他无非占着个头大体力好的优势。想想,我那时矮他一头,说到底是成年和少年的较量。
不过,他似乎忘了打赌的事儿。
直到要回老家帮忙夏收,临走前,他才想起这档事儿。
要上初三了,学校要求暑期补课一个月。我劝他,回去干什么啊,都要补课了。
他说他成绩那么差,补不补都行。还说他嫂子怀孕了,肚子很大,他哥哥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说,你哥哥不是才娶老婆吗,这么快就……说着,我诡秘一笑,问,你哥哥是不是整天在家搞你嫂子啊。
他没想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来,先是一楞,想了想,说,靠,我怎么知道。
我扇风点火地说:哈,我知道了,你是惦着你的小香,着急回去把她的肚子也搞大。
实际上,我是想表达,他哥俩一个德性,整天无事可干,就知道搞来搞去。
哪知,这风,扇错了方向;这火,点错了地方。一下把他的欲火扇起来了。
他停下打着包的手,湿漉漉的目光镶嵌在我脸上。
盯了半天,他凑过来,一脸坏笑,说,飞飞,我还想再搞你一次呢。声音像一块雨天的棉花糖。
我挣扎着抓了他一下,真鸡吧硬,想必,憋了很长时间了。
我说我又不是小香。
他轻声动情地说,你是东家妞。说着,开始扯我裤子。
我不从,骂他色鬼。
他突地想起了打赌的事,说,靠,不够意思,你打赌输了,说好让我再搞一次的。
理所当然,他得逞了。
他是个自卑、自尊心还强的人,我最怕他说我不够意思了。
说是搞,还是那一套脱光衣服搂搂抱抱的游戏。
不过,他搞得很尽兴,在我身上折腾来折腾去,一副兴趣昂然的样子,一直折腾到天黑,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央求他结束,他才罢休。
我说还没搞出来?
他不说话,尽情地搞着,脸上有汗,热乎乎的,滴在我身上,黏黏的。
我说我该回去了,天都快黑了。
他不理会,继续在我身上运动着,鼻腔发出哼哼的声音。
我说你快点。说着,我使劲掐了一下他冒着细密汗珠的后脊背。
他突然停止了。
我说怎么了。
他喘了口气,问我,飞飞,我厉害吗?
我说厉害。
他说能不能把你搞死?
我说我现在就快死了。
他说好,那我射出来。
我说你赶紧。
他加足马力,踩了一下油门,开始提速。
他越动越快,脖子到下颌那条流畅圆润光滑的曲线,在昏暗光线的映照下,快速晃动,若隐若现。
当高潮的一刻到来,他双手紧紧地抠着我的脊背,指甲深深嵌入背部肌肉,喉咙深处发出了啊啊声。
“搞出来了。”他俯在我耳边,羞涩地说。
结束后,他就像一只刚啃过鱼头的猫一样心满意足。帮我擦拭肚皮时,拖着颤颤悠悠的腔调,慵懒还无比自豪地说:
靠,我又早泄啦——
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020
一放暑假,戴雪蝉就回江苏老家了。
再回来,离补课结束只剩一星期。
我天天帮她补课,学着她的港台普通话,惹得她咯咯大笑。笑着笑着,她说,代雄弼,我给你唱首歌吧。教室里,响起了她银铃般的歌声。
真是开心极了!
我们畅谈尤欢,甚至还谈到了榆钱。
我说榆钱就是愉树开的花,形状像一串串铜钱,所以叫榆钱。
戴雪蝉问我榆钱花好看吗。
我说好看,一串串、一簇簇,清嫩纯雅、色如素锦、香飘四野。
戴雪蝉说哪里可以看到呢。
第二天,我就把段小兵送我的那盆榆钱送给了戴雪蝉。
我捧着榆钱树,一路送戴雪蝉回去。
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段小兵幽灵般出现了。
我和戴雪蝉都没注意到段小兵。
花盆很大,榆钱树长高了,真是沉啊,我满头是汗。
戴雪蝉心疼我,用小扇子为我扇风,还拿出手绢为我擦汗。
我说,不用不用,快到了。
戴雪蝉嗲着腔调说,擦擦,擦擦,还要上楼梯。
我和戴雪蝉嘻嘻哈哈,一个要擦,一个不让擦;一个说可以了,一个说再擦擦。
戴雪蝉一边为我擦着汗,一边不停摇曳着她那用薄荷香洗发水洗过的头发,透过她摇曳的发丝,我突然就看见段小兵站在正前方花圃的栏杆旁边盯着我们看,失落的表情在他脸上呈现开来,像一朵瞬间凋零的花。
我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差点把花盆摔地上。
果然,从戴雪蝉家里出来,段小兵已经离开了花圃。
望江厂的槐树林,我追上了段小兵。
我喊着:段小兵,你等等。
他不停止、不回头、不说话,一味快速前走,我用更快的速度跟上,拉他的胳膊。
“毛毛。”我亲切地喊着他的小名。
他停了下来,脑袋转到一边,一声不吭。
“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故意把嘴撇得像条鲶鱼。
段小兵转过头,目光带着刺,直视过来。
“你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你把榆钱树送给戴雪蝉了?”他一针见血,
我低下头,没吱声,脸色红一块白一块。
“你俩好上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黯然无光,不像平时那样专注地盯着我的脸。
“没有啊。”我极力狡辩。
“去个鸡吧,全班都知道了。”他的目光像清冷的刀子,似乎想剥开我的谎言。
“我只是帮她补课。”我苍白辩解着。
“真没好上?”
“没有。”我靠过去,帮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白灰。
可能,这个动作让他感到温暖。他目光柔和下来,双手垫在后脑勺,靠在一棵槐树上。
跳跃的阳光穿过树叶,刚好射在他下体那个部位,像一团光,一团亮闪闪的光。我靠过去,把手放在那个部位抓了抓,故意说,什么啊,这么亮!
他看着我,终于绷不住了,轻声羞赧一笑,笑声撞着一鼓一鼓的腮帮子。
毕竟,我们曾经有过多次的缠绵、关爱和相惜,这为他的眼底蓄积了深情的湖水。
我得到了鼓舞,隔着裤子,大胆揉撮着。
那里像龙抬头,逐渐在我手中怒放开来,鼓鼓一包。
我俯在他耳边,学他坏坏的样子:“想不想搞出来?”
他没说话,脑袋歪了歪,撇到一边,似乎在犹豫。
我又说:“还生气呢,走,去你家。”
我拉起了他的手,
他瞟我一眼,欲言又止,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低下了头,任由我拉着。
走了一段,他挣脱开来,双手插进裤兜,像个被警察逮着的小混混,左摇右晃,亦步亦趋,跟在了后面。
我们不说话,一前一后走着,沉默沉入了空旷的槐树林。
到了他家,我和他并排躺在床上,双脚搭于床沿,时不时晃着。
一种奇怪的气息在我们之间悄然弥漫。
彼此都不说话,静默着,他一直盯着天花板看,眼神定定地。
这完全不是段小兵的风格,更不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状态。
可能,他还一直在想着我和戴雪蝉好上那事儿吧。
想想也是,自己日思夜盼、苦追冥想的女生没看上自己不说,竟然还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好上了。
在他看来,即便戴雪蝉没看上他看上了我,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也不应该接受,除非我不想和他成为朋友。
一盏红灯笼,低低地浮在床沿的墙壁,昏红昏红的,像一团发着高烧的气球。一种本能的需求顷刻萌动起来,我的脸也红红的,浑身燥燥的。
我起来,侧着身子,俯到他耳边,再次问,你想不想搞出来?
他还在盯着天花板看,好象能从那里找到我和戴雪蝉之间的秘密。
我把手伸过去,他不吱声,闭上了眼睛。
我隔着裤子揉搓着,他还是不吱声,不过开始喘气。
我说我帮你把裤子脱了。
我开始解皮带。
很快,我灵便的鼻子,闻到了他那细长茂盛的毛散发的味道,犹如芬芳春草的气息,瞬间渗透到我的末梢神经。
我把这种气味深深地吸进身体里,并感觉到了身体深处的欲望,那是席卷而来的海,将我瞬间吞没,呼喊不出。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变成这样,这简直太疯狂了。
他睁开了眼睛,盯着我看,好象我们是第一次搞似的。
犹豫了很久,他才说:去把门关了吧。
关门再回去,他已经把裤子脱了,闭着眼,赤条条躺着。
这种奇怪的姿态,让我突然觉得,在这张充满欲望的床上,裸呈出一个巨大的游戏舞台,有一桩性游戏正紧锣密鼓地开演。
两位男主角,此刻都在舞台中间,想着怎么把这场游戏演完。
段小兵搞的很卖力。
他紧闭双眼,惨烈地运动着,一层细密晶亮的汗珠子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渗出来,把他稍显黝黑的皮肤包裹的银光闪亮。
全程激烈无声。
仿佛在进行一场告别演出赛,或者说,在我被他掐得我姹紫嫣红的身上发泄着他的满腔怨气。
可他当射出来后,摊在我身上,死死搂着我,忘乎所以在我身上感受着时,我又觉得他很迷恋,起码这一刻是贪婪享受的。
这让我感到恍惚。
穿好衣服后,他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