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天前就不高烧了,不过状态还是不好,肚子也容易发凉。何北就没有锁他,病着的身体本来就觉得沉,加条链子肯定不轻松,他还没有虐待人的怪癖。
除了洗澡和上厕所,基本沈旭都是留在床上不动,或者他是不想光着身子走动,尽管他没有开口拿——何北不给他任何一件衣服,不是有什么猥琐的想法,只是为了防他跑出去。
以前他洗澡换衣服,何北每天都得给他开一两次锁,上次他开了后放在一边吃饭,怒火攻心跑出去时忘记了,结果沈旭捡了就迫不及待把锁开了——那屋子的好几条钥匙他还是在打扫他房间的时间在地板上捡回的,若果不是外加那扇门的钥匙只有一条,放在门夹上,他出去要用到来锁门拿走,恐怕沈旭早就跑个没影了。
光着身子,沈旭肯定不敢也不会跑。至于让他难堪的问题,他身体好全之前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何况家里只有他,沈旭身上哪个地方他没有瞧过摸过?
九点多的时候何北拿了药酒,沈旭刚洗完澡身体还留有湿意,他按住他的肩给他揉,这些天这事一直没停过。
沈旭的皮肤上好,一身的象牙肤色,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又娇贵的样子。
何北把他露在外面的上半身的瘀揉了一遍,他的劲力不好下,轻了散不了,重了会很痛,现在发红的地方都好了,只是一些青紫还一块一块很碍眼。瘀伤最是麻烦的,要慢慢来急不得。
怎么下了这么重手,他刚开始见到他满身伤的时候不是不错愕不自责不难受,也问过自己,但他也不知道,他以前从来没试过那么不留情的使用暴力。
或许董洁是局外者清,当初董洁说他变了,或许是真的,在南非五个月,他什么没有做过,喝难喝的要死的咖啡熬夜,为了证明自己和那群工人在露天的矿井被虫蚊当美食,摔东西,顶不过来他也像个混混一样抄起东西比他们更不要命干架,甚至连用葡萄牙语都能顺口爆粗骂人。
他是在一点点改变,或者由白变成了灰,最后也染成黑。
何北掀了他的盖在腰上的薄被子,把下面盖着的面积很小的热毯子也一同拿掉。
沈旭已经裸露,漂亮的身体陈横在他面前,何北用指头轻轻戳了一下身上最严重的一块青块,他的腿抽搐了一下。
“忍一会。”何北说,布也给他准备了,大腿外侧的肌肤比较柔嫩,那块又还那么青,他忍不了咬着也行,他按紧他的腿涂了药酒,使劲揉了起来,这东西不揉不散,痛也得忍着。
揉完的时候沈旭整个身体都是药酒味,夹着沐浴乳的香味有点奇怪。何北拧上了盖子,沈旭低着的头额上冒了些汗,他拿过他没咬的手巾给他擦了擦。
他洗了几遍手,闻了闻觉得药味散了才回房,沈旭还没躺下,只是被子又给他盖回腿上去了,他这几天睡得其实不少了,不易早睡。
何北觉得挺好笑的,但没有笑出来,只是眼睛还能瞧出点端倪,他看着沈旭,说,“翻过去一会吧,让我瞧瞧你下身的伤。”
他一直给沈旭揉药,但他那里的伤却没有,除了他昏迷那两天给他上过药,何北就没碰过,沈旭什么都让他摆弄,就是这个说什么他都当听不见也不肯翻身。
这次也一样,何北又劝说了一次,沈旭还是没理他。
何北佯作恼怒,这次他是得瞧瞧了,沈旭还有些微微的烧,老是退不掉,何北觉得他下身应该没有自己愈好,所以才会有这么些轻微的炎症反应。“就一会儿,很快的。你还不转过去的话我就这么看了?你别后悔。”
沈旭倾靠在床上老僧入定般,何北挑了挑一边的眉,拉开他身下的被子撩边上去,抬起他搁在床沿那边没重瘀伤的一条腿,手快的压着另一条——他身上有伤,他不能强行翻他过去。
沈旭就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这么靠着墙上,腿被这么一屈上压到身体,脚尖都几乎能碰中肩后的墙,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连抓稳床单也很难,挣扎都挣扎不了。
何北看着那个穴口在腿间露了出来,红褶一缩一缩的,边上白皙的臀肌也在微微的颤抖,他伸手触了一下有些肿的地方,那洞口缩合的更加厉害,整个人都跟着发抖。
他伸出食指慢慢的探进去,“你别那么紧张,让我看看!”
何北半个手指还没进去,就已经觉得里面软嫩的肉快要把自己的手指绞住一样,感觉到情况也觉得有些恼了,“这样很舒服吗?”
他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他还以为他自己好了,药不上就不勉强了,但里面紧窄完全过度,分明有红肿的原因。他按住他的腿不让他动,拿着软膏往穴内挤了大半进去,用手指往里面推,把药膏往里头的壁上抹了一遍。
“明天再上一次药。”何北一边抽回手指一边抬头对沈旭说。
这一抬头,他愣了愣。
沈旭眼睛死死的闭着,眼睫毛不断的颤,嘴唇抿得紧紧的,泛白的脸颊染了一层异样的淡红,像白霜上的桃花。肩膀在上下发抖。
羞涩。何北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不搭边的词。但他的样子太诱人了。尽管他认为自己应该理性的知道那更符合羞恼忍耐,沈旭在这方面脸皮从来没有厚过。但那种似乎忍耐、又不住发抖,不安却倔着忍耐的表情有点脆弱奇异的艳色,很勾人。
何北很想再要他,觉得怎么要都应该不够,但还是把手指收了回来,放平他的腿,沈旭顺势就滑倒在床上,一条胳膊遮住了眼睛。虽然知道他不会,何北还是怕他会哭。替他盖上被子,何北轻轻拍了他的后背一下,“明天趴着弄,就一会,你也不想发烧的对吧?”
沈旭不说话,意料之中。
何北帮他关了灯,跑到浴室灭了火才回来钻上床,抱着盖着被子一身药味的人。他这几天已经把自己搬到沈旭房间去了。
再过了几天沈旭身上的瘀都淡掉了,原本颜色很深的都变得浅了很多,至少在他揉的时候已经不会轻压一下就发痛。
原本这天董洁是有邀请他做个伴去一个舞会的,她说是她社区里的青年联合搞的,精英不少说不定可以能对上眼,还怂恿他也去。不过被他委婉拒绝了,夜晚七点就开始搞到凌晨三点,他的时间就不过来。
何北关了电脑锁上房门去洗澡时已经十点,他刚才在自己房间赶一个计划案,明天开会也要用。
他上床那会沈旭刚躺下不久,何北这次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头的人身体一紧没挪,何北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贴上了他的后背用身体去蹭他,指尖轻轻的抚摸他的胸口,揉捏上他胸前的红珠。
沈旭用手拨了一下他胸前刺激他的手,被何北攥住了。那小玩意很快就硬硬的挺了起来,他的脊背也弓着微微的喘息起来。
何北把他翻了过来压上去,凑上去吻他闭着的眼,印上他嘴唇,颈边和锁骨,最后落在胸口硬起的红珠上,一口含了下去,或轻或重的吮吸噬咬。
沈旭压抑的鼻息重了很多,何北伸手给他舒服刺激的抚慰,等他最后耐不住爆发了,才用他湿了的手指移到他后面,在外面慢慢的打转了好几圈才突然的按压进去——沈旭的身体在他碰到那会就僵硬了很多,尤其是臀部的肌肉都在发紧。
他继续给他前面做抚慰,一边增加手指扩张,一边或轻或重的吻他耳下的敏感皮肤和咬他更加敏感的耳垂,低声在他的耳边引诱他,“放松点,给我,给我。”
那甬道已经恢复好了,手指都能感觉到那地方热辣辣的紧致,何北退了退后缓慢坚定的插了进去。
他舒出一口气,太爽了!又紧又热,那地方紧紧的夹住他,吸着他,要把他吞了一样。
他要抱沈旭,人就在自己面前,他要要他。
他忘情的吻沈旭的脖颈,却忍住没有马上动起来,用手不断揉捏他的腰,等他适应。
一场下来,何北低吼着射了,没有继续,他把自己抽出来,却没有松开紧抱着沈旭的手。
两个人身上都很多汗,贴着的胸口又热又黏腻,还有些药酒味,何北喘了一会就伸头去吻沈旭在喘息却紧紧抿着不放的嘴唇。那张嘴除了他进入那会闷闷的呃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发出过一声。
他辗他的唇瓣,不一会舌头就趁他张嘴吸气钻进他的口腔缠住他的,何北舔弄他的舌根下颚,沈旭快喘不过气才松开了他,舔了他唇上的晶莹的唾液翻身下床。
他恢复了呼吸的节奏,抽纸巾擦了擦手,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还赤着身子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低喘着的人。
半响,何北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胸口滑腻皮肤上的汗,然后带他去清理。
换了张被单,何北把住他的腰才伸手去关灯睡觉。
沈旭几乎是黏上枕头就睡过去了,虽然何北很克制的只来了一次,但又是病又是那么多天没运动一下,身体很容易疲倦,意志控制都控制不了。
何北听着他累睡过去呼吸声,往他赤裸的身子靠了些,抱住他很久才睡得着。
沈旭在跟他作对,虽然他什么都不说,看起来也很乖。就像刚才,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一个不字,除了刚开始时他拨他那一下,沈旭顺从的任他摆弄占有。但他身体却没有放松过,从他开始做就一直都绷得很紧。
名副其实的冷暴力。
不过他打错算盘了,他不会觉得厌烦的,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受不了放了他。是,他是很在乎,在乎到心伤,但也在乎到已经无所谓的程度了,他现在只要抱得住这个人才能心安,反正他也在不断的退而求其次了。
沈旭总是低估了他的爱。
96.妥协
星期五那天新闻台拉起预警,说是有大台风来袭,城市里一些危险的建筑横幅都被拆了,规划部门都严阵以待。
不过那风迟了足足两天才来,何北赶在下雨前回到家门的时候,外面的风势已经有些吹枯拉朽的架势。天角橙黄黄的,像染了染料,又诡异又奇丽。
那场雨下了整晚,电闪雷鸣的,公司也因为这突来的台风给了假。不过何北却有假等于没假。公司新筹划的那个美食城出了一些问题,出不了门也跟组员视频商讨了很多遍,才慢慢协同下来。
之后,三天两头大会小会不断,他作为负责的组长,调整修改方案的事情他不断的综合意见一改一改,整个星期都得搞得很晚。
这事稳定下来时,台风都开始收尾了。空气还是带湿的,让人毛管舒爽,花木都被洗得换了件新衣一样。
他对这场风雨倒是不上心,公寓在位置还算好,不会浸水,就算出入有些麻烦,清爽一点的空气也会让人的心情好了很多。
只是何北还是没有办法如愿愉悦一点,他遇上麻烦了。或许会是大麻烦。
这几天他已经收到好几封邮件了,就算一开始被自动归了去垃圾邮箱,多几次,总是会发现的。他看了看,眉皱得再打不开,满是脏秽的浑话。
无论那个男人是怎么得知他的邮箱的,没有办法否认的是,那个男人咬定他了。
何北耙了耙头发一身烦躁的推开家门,还没侧身顺手关门就看到沈旭正在站饮水机旁边放热水,似乎被吓到的回身瞧了一眼,那一眼敛得太快,完全看不到情绪。
他站在门口望着他看了好几秒,才就那样拉上门,目光一秒都没有在沈旭身上挪开。
那链子已经被何北锁回去了,不解锁裤子是穿不了的,平时何北就给浴袍他穿,但因为雨水,都在二楼的房子晾着没干,就没给衣服他了,反正他都留在床上不愿动。
这会他自己穿了何北早上收错了没干透、又走的急搁一边的黑色衬衣,衣服还算合身,腿根的地方并没有完全遮住,或者是衣服的颜色,衬得他的露出一部分臀部和两条腿很白,衣摆下的风景若隐若现,撩人的心痒。
自从那一回起,沈旭没有主动的到过大厅。或者他根本不在何北面前走动。这一次,是公司提早给他们那个小组下班,才会见到他走出来吧。
何北觉得自己热得不行,他把买好的购衣袋扔到沙发上,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腰身握上他烫到的手指放进口中一根根的含吻。
他在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烫红了。”手指从他的大腿抚上那片似遮似掩的地方,触感柔滑温热,他捏了捏他的小腹和脐眼。
沈旭缩了缩肚子,何北松开摸着他小腹的手,舔他头发下白净的皮肤,他闻到他头发清新的洗发水香味。
那皮肤颤栗的起着毛粒,他瞧得觉得更觉得喜欢,手在他的胸口的地方略重的打着圈,他身子颤得有些厉害。何北的手指探进那片隐秘。
因为早上才做过,里头还是湿漉漉的,一根手指接纳的并不困难。前些忙着公司的事忙的晚,何北不想打搅到沈旭的休息,就搬回自己房间去了,只是每隔两三天他都会去沈旭的床上纠缠他一会。前几天太晚都没做,这天沈旭醒得早何北就做了两遍才回公司。
何北抚摸着沈旭问他,“沈旭,跟我出国好不好?”
怀里的身体愣了一下,沈旭抿着唇不吭声,脸上已经有一点情热的潮红。
何北知道他并没有不清醒,闭着眼蹭了蹭他耳边说,“我们去法国,在莱茵河边买一栋房子,那条河夜晚会像天空一样满是星光,一闪一闪的,你,还有我,在那里一起生活,好不好?”
沈旭紧抿着唇,何北等了好久,他还是不说话,他忍不住心急的揉了一下他的乳珠,“沈旭,跟我走?离开这里。”
沈旭低哼了一声,他怕自己说得不清楚,又说,“只要你答应我,我不会再锁着你,你爱做什么都行,你不喜欢我养,那就去上班,如果你喜欢弹琴,我会给你买,只要你跟我一起,我都听你的。” 沈旭长久的沉默得让人发疯。
“你答我阿!”
何北看着他隐忍得发红的表情,咬得牙齿都在响,事情多得他快要把自己爆了,外面麻烦一团糟,沈旭从不让他如愿。
沉默还是沉默,忍又是忍,他就要看着一层厚的他打不破的表情下,究竟有什么感情!!“为什么又不说话,你不说话是不是?给我看看你能沉默到什么时候!”
他转动着伸到他体内的手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那柔软热烫的内壁。
沈旭不知道他突然要干什么,诧异没有没几秒钟,就难耐的想弓着身后退,那只手指却紧紧的追着。
何北知道他所有的敏感,手指在里头不断的撩拔,他的动作不重,轻得像鸿羽,抚着那片触感鲜嫩的肉,但是那样的轻,似碰到,似离开的力度,会让人发疯,毫无抵抗的软璧很快剧烈收缩起来,要缚住他的手指一样!
何北死紧的夹着他的肩,只是执着的问,“答我,沈旭,出声答我!”
沈旭已经无法压抑呻吟声,身体扭动不停,捉着他腿的手快要扯掉一块肉,汗水流了一脸,他张着嘴,却不肯给一句话。
空气浮动一丝男人特有麝味,何北扣住他,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有点水迹的墙缝出神,闭了闭眼睛,眼神一敛中,里头什么都没有了。
“啊——啊啊!”
隔着餐厅和大厅的玻璃上溅了一片黏糊的白色乳浊。
何北没有挪开在那点上重重一按的手指,继续一下一下用指尖搔刮那个脆弱的部位。
很快他又是两股喷薄,沈旭很慌,不够!清空自己都不够!他觉得发泄了几次还是很痒,被一万只,不,一千万只蚂蚁啃咬那样,那股瘙痒像从骨头里冒出来,挠不到,捉不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他浑身瘙痒的受不了!“不……”
“不要这样,够,够了!”
“呜……求,求你”
“嗯,求……啊!!”
何北捏住他的下颚,汗水糊了他的脸,谁也看不清谁眼里的表情,“你求我,你求我做什么?!你不是很能忍吗?!忍不了是不是?!”
“放……放过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