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均微微的笑了,他握住那只抚摸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的手,记起七年前自己第一次知道母亲真实身份的那天。头痛欲裂的绍均没去上课,躲在公园的滑梯下面。
“又逃课!”聂白站在他面前,踢他的脚。
头太痛以至于没法回嘴,仍是将头埋在膝盖里。
“喂……”聂白又踢了他一脚,依然没有回音。这一次聂白蹲了下来。“没事儿吧?”
还是没说话。
“绍均?”
依然沉默。
“再不说我走了啊,我真走了。”
在始终得不到回应后,聂白赌气离开。可没过过久就又带着更大的气冲了回来,还一把将绍均从滑梯底下揪了出来。
这一次还没等聂白开口,绍均先说了话,“我头疼。”
他抬起眼睛,这样说着。
没有泪水,没有什么悲伤或是痛楚的表情。可他并不知道当时的自己眼睛是灰色的,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灰色的。
聂白楞了一下,跟着将手指轻轻的插到绍均的头发里,缓缓梳理起来。
绍均闭上眼睛,眼前的世界随着那从未如此温柔的指尖渐渐亮了起来。
于是他微笑着,真心的因为快乐而微笑着,尽管下面激烈的刺痛根本无法忽略,尽管他知道接下来的过程只会让那些刺痛更加的难以忍受。可他还是微笑着,真心的快乐着,坚决的将聂白拉了过去,让他整个进入自己的身体深处。
滚烫的血珠随着强悍的抽插被带了出来,聂白没办法不去注意。可这时的景象不仅没有让他停止,反而更强烈的刺激了他的欲望。他将绍均整个翻了过去,从后面重新进入,更深入的占有了这个有灰蓝色眼睛的男孩的身体。
他低下头,细碎的亲吻着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兴奋而颤抖着的男孩的脊背,舔舐着优美的耳垂和颈子,一阵更深的战栗,连带着后穴突然的收缩,更是让聂白几乎兴奋到高潮。理智完全被击溃,他趴在绍均身上,蛮横的按住他的手臂,急速而猛烈地攻城略地。
在白光闪现,极致的快乐被获得的那一瞬过后,聂白仰躺在地板上,将几乎是没了气息的绍均搂在怀里。突然想到,一直以来,任性妄为的人或许是自己。不管绍均怎么的蛮不讲理,怎么的乱发脾气,可他却从不曾拒绝过自己的任何要求。
当自己因为生母而排斥绍荃的时候,即使那是绍均最亲近的人,他仍然是站在自己一边,从未退缩,也从不勉强自己接受。
当自己拥有了夏初,只希望他作为朋友在身边的时候,他就那样默默地站在一边,静静地忍耐着直到崩溃。
当自己想要抱他的时候,即使是痛到会晕倒的程度,他也只是伸出手抱紧自己。
当自己要他爱自己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那份爱情原来唾手可得。那就是他,没有人比他爱自己的时间更长,大概和自己爱他的时间一样长。
这样想想,被绍均拒绝,竟然真的一次也没有。
被宠坏了,而变得贪婪的人,难道是自己吗?
手边的地板上,还有些残留的血迹和精液,凌乱的控诉着自己刚刚的暴行。就是知道绍均不可能拒绝,就是知道他不管怎么生气都不可能离开自己,所以才敢于做出这种残忍的事吧。
“我很狡猾吧。”他在绍均耳边轻声说。
“什么?”绍均还不是很清醒,没有听清。
“我是说,”他翻身又压在绍均身上,“我很强吧!”他大声说。
看到绍均畏缩的向后挪了下身子,他不由得又得意的笑了起来。
绍均见到立刻就满脸怒容,粗鲁的一把抓住聂白下面,恶狠狠地说,“阉了你算了!”跟着咬着牙推开聂白站了起来,向浴室走去。
聂白本想跟着进去的,可绍均快速的锁上了门。聂白也不勉强,只是靠在浴室的门上,淡淡的说,“伤口沾到水麻烦着呢?这会儿害羞个屁!”
他听到里面的人精神奕奕的回了句,“你他妈的!”笑了下,胡乱的套上衣服,出了门,下楼在绍均窗口下的草坪上捡起自己的手机。
真的没有坏。十几通未接电话和短信都来自一个人,一个几天前聂白还坚定的认为喜欢着,甚至是爱着的女孩–夏初。
他静静地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没有按下回拨键。他想自己正如绍均所说的,“够狠”。从小到大,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对那个一直很善良的后母绍荃,对身边有过往的女人,自己都不曾心软,拖泥带水过。
大概只有两个人能真正的折腾到他,一个死了,一个还活着。死了的是聂白的生母,活着的当然就是那个叫绍均的小魔头。
奇妙的是和绍均第一次见面,正是自己为死去的母亲感到最难过的时候。冥冥中,仿佛是一种交接。在最伤痛母亲的离去时,上天又将绍均送到了他面前。
他翻到了手机里的相册,一边上楼,一边一张张的删除那些和夏初的合照。随着夏初的脸一张张在自己面前消失,聂白心中的愧疚渐渐的累积起来。夏初毕竟还是和之前交往的女生不同。那些快乐的,甚至连绍均的影子都可以变得模糊地日子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为了帮自己给绍均买礼物,顶着38度高温走遍海口超市,搞得几乎脱水中暑,却始终对他笑着的女孩,在聂白心里绝对是特殊而宝贵的。
虽然时至今日聂白知道自己没办法给夏初她想要的陪伴,至少他应该给这个女孩一个真诚的道歉和解释。
于是当相册只剩下最后一张照片时,聂白犹豫了。他靠在浴室门边的墙上,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删除。
门就在这时开了,绍均头发滴着水裹着条浴巾从里面走出来。瞄了一眼聂白的手机,随手抢了过去。
“留着吧,”绍均说,跟着撇了下嘴。“难得这丫头照的好看一回。”他随即退出了删除选择,不过也顺手关了机,然后塞进聂白的口袋。“帮我吹头发。”他边命令边拉聂白进了房间。
“你残疾了?”聂白跟着进去,嘴上随口说。
绍均也不理他,把吹风机塞进他手里,跟着说道,“完了再把那边地板擦了。”
聂白瞥了眼那边地板上凌乱的景象,自然地又想起刚刚的疯狂,心头又是一荡。打开吹风机,用手拨弄绍均的头发吹干,却发现绍均的脸已然红了起来。
“风筒太近了,笨蛋。”聂白听到绍均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抱怨。
“那你还靠过来。”聂白哭笑不得的看着正抵在自己肩上的那个湿漉漉的脑袋。
“我喜欢。”
模糊不清的几个字从肩膀的位置传过来,带着呼吸的温热气息,聂白不由得心神摇动,只知道抱住那个人,傻傻的手里还拿这个没用处的吹风机,贴着仍旧湿着的头发,在泛着红的耳廓边一遍遍轻声说,“我也喜欢,一直都喜欢。”
这时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开进了绍均家的车库,紧接着楼下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绍均听到门响,突然打了个激灵,猛地推开聂白,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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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绍均踢开又试图压过来的聂白。
“怎么又不行。你回来上课都两个礼拜了,就没行过一次。你就是经期也该过了吧!”
绍均先照聂白脸砸上一枕头,跟着整个人扑过去追打。
“差不多得了啊。”
聂白总算抓住了绍均的手腕,此时两人身上都已经多出了些瘀青。
绍均用力往回抽自己的手,嘴上嘀咕,“下次记得管住自己的臭嘴。”
“我是管得住嘴就管不住这儿。”
他手一指裤裆,那里已经有点鼓鼓的,显然是半勃起了。
“流氓。”绍均骂。
“那不也是对你,流个屁氓!”
聂白一笑,从床上跳下来。捡起丢在地上的书包,往里面收拾东西。
“你晚上还有课?”绍均不解的问。
“没,就出去图书馆坐坐。”
“都八点多了,你又没占座,还去图书馆,坐楼梯上啊。”绍均眨了眨眼睛,“你要是想去泡妞就明说装什么好学生。”
聂白走到床边,在绍均面前站住。他腿间那个突起的部位正对着绍均的脸,绍均不由得觉得脸上发烫,马上垂下眼睛。
聂白几乎要笑出声,他抬手勾起绍均下巴,“你怕什么呀。我不说了不喜欢强买强卖,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真怎么着。可一直跟你在一张床上还什么都干不了,太憋曲。我就是出去透口气,别内疚啊。”
绍均灰蓝色的眼睛里水光一闪,跟着邪恶的笑了,手抓住就在他正前方突兀的存在,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聂白倒抽了口气,掐着绍均肩膀骂,“你找死呢吧。”
“你命根子都在我手里,还说我找死。”
绍均口气是嘲弄的,可脸上却闪出魅惑的表情。他伸手解开聂白的皮带和牛仔裤口子,脸凑过去。
牙齿咬住拉链,缓缓地向下拉动。往下移的过程中,他的鼻子若有若无的碰触着聂白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硬的部分。还不仅如此,他鼻子里喷出湿热的空气也全都包裹过去。粉红的舌头伸了出来,在内裤上沿着那个突起的轮廓,细致的勾画着,舔弄嬉戏着。柔软的贴合上去,湿热的包裹住。
聂白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插进绍均头发里,将他的头向自己下面拉的更近。
他听到绍均好像在下面嗤嗤的笑了,不知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的急色。
他只觉得那里更烫了,涨得要爆炸。那种隔着一层的搔痒再也无法满足,他要更温柔直接的抚慰,要和更细嫩更湿润的黏膜厮磨个够。
绍均仿佛是听懂了他的需要,一把扯下他的内裤,嘴巴将那已经充血的坚硬纳入口中。
他灵活的转动着舌头,吸吮着,一下下来回移动自己的头。
聂白微微颤抖起来,头开始轻飘飘的。他一只手拉动着绍均的头,以控制抽插的速度,另一只手探进绍均衣服里,抚弄起胸前粉红的凸起。
“你这里是硬的,”他望着身下埋头吞吐的绍均,“光是含我,就让你兴奋啦,真淫荡。”
身下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晃了晃,呜呜的发出不明所以的声音,显然是想反抗离开。可聂白又怎肯放开他。他俯下身,舔咬绍均的耳朵,沙哑的低语,“你这样我觉得幸福的快死了。”
绍均几乎是立刻就瘫软下来,双手更是无力的缠上聂白的腰间。
聂白轻笑,闭上眼睛。抚摸绍均胸前的手,捏起乳头,轻轻揉搓起来,而另一只手却突然大力扯住绍均头发,猛力动起腰来。
射了一次在绍均口里,半逼迫的让绍均咽了下去,聂白又把绍均推倒在床上,用嘴帮绍均解决了一次。
后来他们冲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看片,聂白从背后搂着绍均。绍均好像是觉得这样很难受,总是不时地扭来扭去想离聂白远点,可每次都被聂白拉回去。反反复复几次,聂白就又不行了。
“你怎么这么容易发情啊。”
绍均觉得有东西硬硬的顶在自己腰上,无奈的说。
“谁让你扭的。我大好青年,不立正才有问题。”
绍均忍不住笑出来。
聂白看他心情不错,就贴上去,手探进睡裤,前前后后的揉捏起来。
开始绍均倒是也没反抗,听话的向后靠在聂白身上,可当聂白试图把手指插进后面的时候,绍均突然不干了。
“别闹了你。”
他这么说着,提起裤子坐起来。
“我真是不明白你。”聂白丧气的仰躺着,“要说你不喜欢我吧,也不是。要说你不喜欢这档事,好像也不是。我去找你那天,我们不是挺好的,你不是爽的都差点晕过去……”
“闭嘴!”
“事实,你急也没用。”聂白挨着绍均也坐起来,下巴搁在绍均肩膀上,“要不你还能当天晚上就跟我回来呀。”
“我那是怕你太傻跟我爸那儿露馅。”
“总之吧,”聂白搂住绍均的腰,“你喜欢和我做。”
绍均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不过倒是没有躲开。
“那你干嘛那么不愿意让我上?”
“上,上,上,你就知道上!你怎么不让我上!”
“那也不是不成。”
绍均扭过头,见聂白一脸坦然。
“那就现在吧。”说着直接就把聂白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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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白放松的躺着,任由绍均扯掉自己的衣裤,像小猫一样一路舔着自己的下巴,喉结,胸口,直到肚脐。
绍均柔软的头发随着动作,有一下没一下蹭着聂白的皮肤,聂白觉得身上痒得很,心里更是痒的难耐。不由得伸手摸着那颗小脑袋笑出声来。
“不干了。”
绍均拉住正摸上自己头的手,抬起身来,爬到聂白身边躺下。
聂白拨弄他额头上的刘海问,“怎么啦,我多听话啊你还不干。”
绍均闪动着眼睫,“你干吧,我其实就喜欢让你干。”
“你疯了吧。”
“没。”绍均蹭到聂白身下,“我再也不躲了,快点,干我。”
聂白记得最早看到蓝色的火焰是在初中的化学课上,冷冽的颜色,却在炙热灼人的燃烧着,就如同现在绍均的眼睛。
他压上绍均的身体,吻上那双眼睛,也跟着引火上身。
后来当他回忆起那个夜晚,他只记得那里比任何雨后的花瓣都要湿润柔软,却又比火山岩浆更为滚烫,几乎将自己完全融化。绍均的表情迷乱而狂热,就如同没有明天一般索要着自己。绍均跳动剧烈且毫无规律而言的心跳由始至终都被聂白拥在怀中,他以为这正是沉迷爱情的证明,却不知道这会是终章的序幕。
第二天聂白起床的时候,绍均已经起来,清爽的坐在电脑前打字。
“写什么呢?”聂白随口问。
“毕业论文。”
“小说啊。你们真低级,编个故事也能毕业。”
聂白爬起来洗漱完毕,去厨房热了牛奶,煎了蛋,过来喊绍均吃饭。
“河川与云的故事,你这是什么呀,儿童科普读物?”
“没文化,边儿去。”
绍均推开他,自己也起身跟他到桌子边上吃饭。接过聂白递过来的牛奶时,绍均不自禁的皱了下眉。
聂白瞥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绍均低头边喝便随口答了句,“烫了点。”
去上课前,聂白收拾床铺,抖落枕头的时候,他发现白色的枕套上有些细小的暗红色点子。他有些疑惑的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时,手无意间按住床头一侧的木质床柱,上面锋利的尖刺让他马上松了手。
他低声骂了句,蹲下来查看那个床柱。才发现那里有三四个突起的木刺,一大片暗红色的东西黏在上面,呈现出向下的水痕形状。床柱是老旧的棕黄色,那些木刺和红色痕迹都出现在后方,如果不细心观察,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
“到点了。”绍均就在这时把书包丢给他。
他站起来,跟着绍均出门。下楼的时候,他看着前面绍均晃来晃去的手,想要抓过来,却始终没有行动。
“中午去哪吃饭?”绍均问。
“啊?什么?”
聂白慌忙抬起头。
绍均背对着一大片金色的晨光,朝他笑,“问你中午哪儿吃,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