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看文多年,总是少那么一部完全适合自己的,结果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写了一部……
兄弟互攻文,中篇,前半部小虐,后半部腻歪。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不 伦之恋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晗、叶轩 ┃ 配角:杜奕、叶知、谢玉容、赵曼真、柳云舒、何叔 ┃ 其它:架空、古风、兄弟、互攻
第1章:前尘
叶轩在六岁前没有名字,母亲一直叫他小宝。
小宝乖,小宝乖,闭上眼睛困觉……母亲一边轻轻地唱着歌谣,一边轻轻地拍打他的背。而他总是能在母亲的哼唱中得到安慰,忘记饥寒,渐渐坠入梦乡。
直到他五岁那年,母亲因为痨病过世,他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也是他命不该绝,在他就要冻死街头时,一个老乞丐救了他,分给他剩饭和薄被,让他熬过了生命中最寒冷的冬天。
他六岁那年的春天,正是冰消雪融的时候,他守着个破碗,和老乞丐一起坐在街边乞讨。老乞丐在阳光下坐了会,很快就咂巴着嘴,靠在墙上睡着了。他盯着路上的行人看,直看到两个男人迟疑地走近他。他忙按照老乞丐教的端起碗,朝他们喊:“谢谢,谢谢好心人。”
两个男人看也不看他手中的破碗,只是一味盯着他的脸。
“就是他吗?”那个年长的男人问。
“是。”年轻的答。
“……”年长的男人蹲下身来,对他伸出手来:“二少爷,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那时的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抱着那只破碗不住地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男人抱起。两个男人又丢给边上的刚醒来老乞丐一个钱袋,就抱着他扬长而去。
他被抱到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里,有很漂亮的姐姐给了他很多很多好吃的,又给他洗了很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又把他送到好暖好暖的被窝里,唱着歌哄他睡觉。一觉醒来,他被仔细装扮了一番,带到了一个宽敞的庭院里。
庭院中央有三个人。一个男人倚在软榻上,轻轻咳嗽着,看到他时露出掩不住的欢喜;一个华服女人端正坐在椅上,面无表情;还有一个比他大一点的孩子,站在榻前。
他被带到榻前,男人拉着他的小手,问他的事,问他的名字,问他的年龄,还问他的母亲,然后摸着他的头,说,孩子你受苦了,以后这里就是你家,我是你爹叶知,你的名字叫叶轩,你是叶家的二少爷。
男人又把他的手拉到那个大孩子的手中,说,这是你的哥哥叶晗,以后你们兄弟二人要互相爱护,体谅谦让,和睦相处。
他抬头看向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哥哥,那是一张漂亮的脸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站在面黄肌瘦的他的面前,就犹如是仙童降世般;仙童不笑的时候,又有几分像那个面无表情的华服女人。然而在他的抬头的时候,这张漂亮的脸蛋笑了,轻轻的,暖暖的,就像阳光下的一片白云,落进了他的心里。
第2章:往事
景初七年,叶晗十二岁,叶轩八岁。
叶轩自进入叶家后一直被锦衣玉食供着,身体终于也从枯黄瘦弱中调理回来,变成了孩童应有的清秀水润的模样。而在他八岁这年,由叶家家主叶知亲自教导,开启了他习武之路。
虽说是叶知亲授,但彼时叶知伤病久治不愈,终日缠绵病榻,大部分时间叶知也只是口述讲解,再由叶晗演示教导。一来二去的,两人相处的也多了起来。
叶轩的一天是这样的:鸡鸣而起,练一遍基本功,洗漱用饭,先生上门讲授经史子集,午膳午休,下午习武,饭后休息。除了上午的时间不在一起,叶轩所有练武的时间几乎都和叶晗在一起。叶轩年幼懵懂,却天资聪颖,一点就通;先生父兄温柔细心,指点到位,叶轩的文武进境迅速。也是在这个时候,叶轩逐渐接受了这个哥哥。
初初进入叶家,叶轩对所有人事都是羞怯而害怕的,包括这个哥哥。虽然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用一个微笑获得了叶轩的好感,但直至这个时候,叶轩才开始真正接纳他。
两个孩子正是淘气贪玩的年纪,家中的阴郁气氛也未能感染太多少年人的心。枯燥的课业后,叶晗带着叶轩掏鸟摘杏,玩水摸鱼,把叶家里外玩了个遍。叶知溺爱孩子,几乎不加管束,只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叶家女主人谢玉容偶尔会训斥叶晗,但对叶轩,从来都不过问。
“哥哥,你娘是不是很讨厌我?”小小的叶轩曾经问叶晗。
“……我不知道。”叶晗摸摸他的头,答道,“但是哥哥喜欢阿轩啊。”
“可是你娘还是讨厌我。”叶轩扁嘴。
“那哥哥连娘的那份一起喜欢你好不好?”叶晗问。
“嗯!”叶轩终于笑了,“我也会连我娘的那份一起喜欢哥哥哦!”
叶家是商贾大户,又是武学世家,家传一套惊鸿剑法,独步江湖。叶知天性聪敏,尽得家传,少年时游走江湖,一战成名,兼之容貌俊美,风流倜傥,惹得无数女子芳心暗许。叶知很是过了一段轻狂荒唐的岁月,虽然家中早已为他定下一桩婚事,但他却无意相从,反而在外与一风尘女子私定终身。后来家中老母以死相逼,他无奈之下只能与情人分手,回家成亲。
叶知成亲后数年,妻子谢玉容生下一男孩,这便是叶晗。时有江湖人抓到叶知旧日情人,逼迫叶知为其行事。叶知几经波折,最终救下情人,然而世事难测,两人最终仍是分离。
后叶知接手家业,不再涉足江湖,却仍有旧日仇家上门寻仇。叶晗八岁那年,叶知仇家上门,以他昔日情人下落为要挟,重伤叶知,也就是这时候,叶知得知叶轩的存在。
往后两年,叶知派人四处寻找叶轩母子,因心怀愧疚,夙夜难眠,重伤不愈,反添心病。终于在叶晗十岁那年,叶知找到叶轩母子下落,但叶轩母亲已因痨病过世,叶知派人将叶轩接回叶家。
景初九年冬,大雪,叶知撒手人寰,临走前握着两兄弟的手,叮嘱他们要互相扶持,共同进退。
叶家上下披麻戴孝,白日里亲朋好友登门悼念;夜里,叶晗和叶轩待在灵堂,为父亲守灵。
叶轩毕竟还太小,与叶知相处的也不多,叶知过世那天哭过一场后已经缓了过来。他呆呆地坐在火盆旁,看着哥哥一张张烧着纸钱,漂亮的脸上毫无表情。
那年叶晗十四岁,五官已经长开,正从孩童变成少年。肤色莹白,修眉长目,鼻梁高挺,唇色因天气寒冷而不复往日的红润,配上眼底的一线殷红,显得有些憔悴。
叶晗眼睛盯着火盆,口里却低声问到:“阿轩,你害怕么?”
叶轩低下头,不知怎么回答。害怕什么呢?像他娘过世后那样么?又冷又饿、流落街头?但是他直觉这些都不会发生啊……
叶晗停下手,拉过叶轩,把他抱在身前:“别怕,阿轩,还有哥哥在。”
寒冷的冬夜,叶轩依偎在哥哥的怀里,感到火光、温暖还有哥哥淡淡的气息包围着自己,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心里一点都不害怕。
叶知过世后,叶晗叶轩按旧俗守孝三年。叶晗仿佛一夜间长大,勤于课业,武功进境神速,叶家护卫武师中再无敌手,叶轩在他手下甚至走不到十招。
“不打了,”叶轩把剑往地上一扔,开始耍赖:“反正我就是打不过哥哥!”
叶晗也不恼,帮他拣起剑。“我毕竟比阿轩你年长几岁,赢你是应该的。等以后你长大了,哥哥就打不过你了。”
“那我就不长大好了。”叶轩撇嘴。
“胡说,人怎么能不长大。”叶晗把剑递回给他,“来,哥哥给你喂招。”
“不要,我招式都记得烂熟了,还不是和你对不了几招!”叶轩继续发脾气。
“那是因为你身量太小,力气太小,内力也不够。”叶晗笑着捏他的脸,“所以让你多吃饭,快点长大,你老是不听。”
“啊,好痛……”叶轩呲牙咧嘴地扒叶晗的手,“哥哥你又欺负我!”
“我就你一个弟弟,不欺负你欺负谁呀?”叶晗大笑。
叶轩鼓着腮帮子,左脸颊上两枚粉红的印子,气呼呼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无言以对。
第3章:情动
叶晗越是长大,容貌便越是俊美,兼之文武兼修,气韵高华,待人和善,到他十八岁那年,守孝期满,便不断有人上门提亲,而叶家总以叶晗年纪尚小,一一推拒。
那年盛夏,天气极热。叶轩午休时无比烦躁,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睡,便拿了剑跑去找他哥哥。
叶轩住在听雨阁,叶晗住在问雪阁,两个院子离得很近,穿过一条花径便到了。叶轩经常去找叶晗,不管什么时间,只要无聊了,就去缠着叶晗陪他干点有意思的事,叶晗问他什么是有意思的事,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叶晗无奈至极,某天撂下一句话:“你要是能赢我,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你若是赢不了我,就回去乖乖练剑。”叶轩至今未能在叶晗手下走过十招,更遑论赢他了,所以以后每次都变成叶轩去找他哥哥斗剑,输了,回听雨阁乖乖练剑。
叶轩刚到问雪阁门外,便听到一声女子的娇笑声,听着像是新来的侍女蕙宜的声音。
不知道哥哥又说了什么逗得蕙宜姐姐发笑了,叶轩撇撇嘴,迈进了问雪阁。
房间里,叶晗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一手搂着蕙宜,一手撑在花窗边上。
“哥哥?”叶轩呆呆的喊了一声。叶晗肯定早听到他进来了,为什么都不回头看他一下呢?
“啊,二少爷……”蕙宜挣开叶晗的怀抱,脸上一片嫣红。“我、我先下去了。”说着,迅速跑出了问雪阁。
叶晗轻笑了一声,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他嘴唇殷红,领口微敞,露出一段漂亮的锁骨和半片结实的胸膛,眉间笑意宛然,无奈地对叶轩说道:“阿轩你来得还真是时候。”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给他本就俊美的五官镀上淡淡的金光,越发显得姿貌端华、眉目如画。
叶轩呆住了,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
叶晗随意地拢了拢衣领,问道:“这次又是来找我比剑么?”
“哥哥,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叶轩呆呆地问。
“呵呵。”叶晗摸摸他的头:“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等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已经长大了!”叶轩红着脸争辩道。
“还不够,”叶晗笑着说:“等你到了我么大,自然会有人给你安排。”说着,去取下自己的佩剑,道:“来吧,让我看看你今天有没有进步。”
叶轩心里莫名的混乱,打得比平日更糟糕,毫无悬念地又败了。
叶晗摇摇头,又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能等到你赢我一次啊。”
叶轩垂着头,又委屈又丧气,几乎要掉下泪来。
“好了好了,”叶晗又哄他:“男子汉大丈夫,总不至于为了一场比试就哭鼻子吧。今天赢不了,明天再来嘛,哥哥会一直在这等着你的。”
“嗯……”叶轩眼红红地点了点头。
回到听雨阁,叶轩也无心练剑,只是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感受。
侍女翠华端了解暑的酸梅汤进来,叶轩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抓着人就问道:“我哥房里的蕙宜姐姐是怎么回事?”
“哎呀,二少爷这是看见什么了么?”翠华笑问。
叶轩又脸红了,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大少爷真是太不小心了……”翠华道:“其实呢,大少爷已经十八岁了,按习俗,是要在成家前收一个侍妾的。”她顿了一顿,又道:“过几年,二少爷也是要收的。”
“侍、侍妾?”这个词,叶轩倒是懂的,想到这个词代表的意思,他的脸更红了。
“二少爷不用不好意思,这是很正常的。”翠华笑眯眯地说完,就下去了。
叶轩受到冲击太大,以至于酸梅汤都喝不出味来。
那天晚上,他心烦意乱,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了无数的梦。一会梦到女人银铃搬的笑声,一会又梦到比武时的剑光,一下仿佛掉进冰雪里,一下又仿佛置身火焰中……最后这些光怪陆离的情景变成盛夏的阳光,照在一个俊美男子的身上,那男子慵懒地倚在窗边,衣衫半解,轻声笑着,唤道:“阿轩。”
叶轩一阵颤抖,猛然惊醒过来。
淡淡的月光自窗外照进来,此时更深露重,万籁俱静。叶轩喘了口气,又感到下身一片湿热,掀开一看,竟是梦遗。
宛如当头棒喝般,他又惊又恐,身上乍热又冷,竟是出了一身大汗。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叶轩也是被私下教过的。梦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当时做的梦。他根本不敢回想梦里男子的面容,那么熟悉、那么亲昵、又那么令他感到罪恶……
也许只是一时发昏,叶轩默默自我安慰,一场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日晨练,叶轩起得很迟,眼圈一片青黑,神情很是萎靡。叶晗早就在练武场等他,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武袍,站在微亮的晨光中,身形挺拔,丰神俊朗,叶轩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叶晗看到他萎靡的样子,问道:“这是怎么了?昨天夜里太热睡得不好么?”说着,伸手想摸摸他的脸蛋。
叶轩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半步,叶晗的手便堪堪停在了半空中。
“阿轩?”叶晗疑惑地问。
惊觉自己反应过度,叶轩忙撑起笑容道:“我没事,就是昨晚睡得不好,现在有点头晕。”
“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叶晗摸了摸他的头,这次叶轩倒是没躲,低头让他摸了。
“嗯。”低低应了一声,叶轩逃也似地冲出了练武场。
这天晚上,叶轩又做了梦,梦里那俊美的男子摸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唤道:“阿轩……”
他再次大汗淋漓地惊醒过来,又再次感到了下身的湿热。
第4章:心意
叶晗发现近来叶轩十分异常,一天到晚沉默寡言,完全没有以前的活泼好动,更不会像以前那般撒娇耍赖;练武、比试的时候眼里没了那种兴致勃勃、跃跃欲试的冲劲,平日里也不再缠着他比剑;叶晗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眼神总是四下飘忽,没个定向……问他怎么了,他又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叶晗招来听雨阁的下人,一个一个地问下去,均说没有发现二少爷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有叶轩的贴身侍女,在人散后偷偷告诉他,二少爷这是长大了……
叶晗失笑,暗道自己真是大惊小怪。不过这也难怪,叶轩自从进了叶家,就是叶晗从父亲手里接过的宝贝,从小疼到大,一点擦伤都要问半天疼不疼,更何况是如此异常的行为。
本着顺其自然的原则,叶晗也就对叶轩放任自流了。只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叶轩并没有开朗起来。令人羞耻的欲望成为无法倾诉的秘密,束缚着他单纯热情的心性,扭曲着他天真无邪的性格;深重的罪恶感折磨着他,让他抗拒着做着荒唐梦境的自己,还有梦境中的人。
他日渐消沉,原本年轻爱笑的脸庞上终日笼罩阴云;白日里除了读书就是自己练剑,再不去缠着叶晗。
那时候叶晗开始接手家业,叶家经商多年,名下有茶、米、丝绸、药材等各种营生,叶晗刚刚接触,真个是千头万绪,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