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空乌

作者:空乌  录入:04-29

  若不是他还顾忌着来来往往的人,刚刚司溟差点就……就到那步了。
  一边乖软地对他百依百顺,一边又无辜地找出各种理由“取悦”他。
  他忽然想,司溟若是吃人的妖精,那他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刘府为沈忘州准备的客房,房间比那家客栈豪华许多。
  沈忘州一眼便看见那张黄梨木雕花四角大床,和下面铺的极厚的软褥。
  腰间的手紧了紧,司溟扶着沈忘州脱靴半躺到床上,依旧搂着他的腰,趴在了他胸口。
  两个人的心跳声渐渐重叠,像某个呼之欲出的心思,被悄然戳破。
  不知过了多久,司溟稍稍抬头,手指在被褥上的鸳鸯戏水图上缓缓划过,眼神旖旎地望着沈忘州,懒倦期待地问道:“师兄,刚刚可欢喜?”
  沈忘州腰腹绷了绷,依旧又酸又软,明明只是亲吻就这样刺激……
  见他不回答,司溟稍稍撑起上半身,凑近沈忘州的脸,病态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让人心碎的委屈:“师兄明明欢喜得不住喊我、不住颤抖,现在为何不说实话,是讨厌我了么?
  不等沈忘州反驳,他忽地哭道:“难不成……师兄真的爱上了那个鲛人?他长得定是比我好看,也比我更能保护师兄,还给了师兄那么珍贵的主契,师兄理应嫌我没用的……”
  沈忘州同情心并不泛滥,但司溟一哭他就控制不住的心软,更别提司溟提及昨天,还把自己和鲛人放在一起比……
  他臊的满脸通红:“你们又不一样,我没有嫌你,你……很好。”
  司溟眼尾湿漉漉的,闻言受伤的小鹿似的凑过来与他蹭了蹭嘴唇,垂着眼睫委屈道:“我们如何不一样?师兄……师兄若是不喜欢他,那……”
  他紧张地抬起头,可怜地咬住嘴唇:“那我呢?”
  沈忘州瞬间愣住。
  你与他如何相比,你是我最好的师弟,他是高高在上的上古神明,你与我之间的距离多么亲近,他与我之间不过相识几日……
  沈忘州脑海里闪过无数句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这些话的最终答案都是同一个,他对司溟确实是有好感的,但他觉得那不是爱。
  所以一开始他就在极力避免司溟误会,他不想司溟稀里糊涂地陷入一段感情。
  他许久没有说话,司溟眼底的水光渐渐黯淡,他缓缓趴在了沈忘州胸口,指尖蜷缩,抓紧了沈忘州的衣襟。
  声音小心翼翼地哽咽道:“师兄,我若说我爱你,你会不要我么?”
  沈忘州极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抬手揉着他发顶,笨拙解释:“我如果答应你,就是骗了你。”
  司溟眸底一片痴情,轻吻了他喉结一下,眼神湿润地望着他,一点一点蚕食掉沈忘州的防线:“那我可以追求师兄么?我不会让师兄为难,我只是……想与师兄亲近一些,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你为什么喜欢我?”沈忘州茫然地不知该如何拒绝,“如果只有我对你好的话,司溟,你误会了,你只是觉得我照顾你的时候你的感觉是喜欢,其实只是师兄弟之间——”
  “可我想帮师兄做,看见师兄就想要抱住师兄,师兄说话时便想堵住那张嘴只给我一个人看……”司溟脸色病弱苍白,流露出淡淡的难过。
  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他仿若不觉地拿起沈忘州的手放在脸侧,依赖地靠在掌心,失神道:“师兄,若这些都不是喜欢,那我就是病了,师兄可有药医?”
  沈忘州何来药医相思苦。
  他自己都从未尝过情爱,如今也只能手足无措地任由司溟引着他迈入一个温软的陷阱。
  “师兄没有么……”司溟吻住他的掌心,湿润的触感透过皮肤软进了沈忘州心里,司溟泛红的眼睛那样可怜,像一朵被扔在雪地里的花,冻裂到破碎,“可我早已经病入膏肓……”
  沈忘州第一次被这样郑重认真地追求,整个人都是心疼担忧的。

  心疼司溟的伤心,担忧他的拒绝会让司溟做出傻事。
  他本是不留余地地拒绝,但每每话到嘴边司溟都会软软吻住他,不让他说出口。
  “师兄如果对我提不起半分喜爱和宠溺,”司溟失落地握着他手腕,放在脖颈上,乖顺趴在他胸口,可怜地乞求:“那让我做师兄的奴吧,我心甘情愿。”
  “话说八道!”沈忘州一把抽回手,再也看不得司溟如此作践自己,捧着他的脸训斥道:“你从何处学的这些,就算……就算再如何喜欢,也不能这么对你自己,知道么?!”
  司溟委屈地抱住他:“我只对师兄这般。”
  奴是修真界对最低级炉鼎的称呼,不仅要随时与主人一起修行,还可肆意侵犯践踏,打上烙印后便对主人言听计从,毫无尊严……
  沈忘州耳后早已一片红热,他咬了咬牙,偏过头闻言磕绊道:“我只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你就算喜欢我,我也不一定有能力回应你的喜欢,你只是太小了,很多都不知道——”
  “师兄乱说,”司溟扶正他的脸,无辜地纠正,“昨日师兄还说我让你肌肤很痛,怎么会小唔——”
  沈忘州半句话都听不得了,一把捂住他的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你……了!”
  司溟眨了眨眼睛,一滴坠在眼睫上的小泪珠随之滑落,美得惊心动魄。
  沈忘州呼吸一窒,等意识到看呆了的时候,司溟已经攥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凉软的薄唇贴上来,嗓音润着一池春意,似撩拨似约定。
  “从今日起,我便是师兄暗地里养的奴儿了,师兄若需要,我随时都会让师兄比昨日、比今日都‘欢喜’……”
  沈忘州刚欲训他,就听司溟趴在他耳边含着哭腔道。
  “我不能与师兄结契,但我可以把我完完整整地交给师兄,师兄怎样用我修炼都好……对师兄的爱,我不比那个鲛人差。”
  沈忘州的话,顿时全堵在了喉咙里。
 
 
第49章 奴蛊
  沈忘州用尽了毕生的能耐安抚住司溟, 他想着司溟刚满十八岁,如今还太年轻,说些胡话也可以理解。
  但司溟忽地亲过来, 抽噎着非要他答应“奴儿”的事, 不答应就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委屈看着他。
  沈忘州被看得失了智,一不留神地点了点头。
  稠墨似的眼底幻觉样的闪过一抹愉悦,沈忘州眼神模糊地再去看,又是委屈后的喜悦。
  司溟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动情地捧起他的脸,情难自己地吻住了他的唇。
  沈忘州被惑了神志似的, 仰起头努力接受了这个吻。
  唇齿间忽地一阵甜腻,喉间滚动,一粒不起眼的“糖”被他咽了下去。
  沈忘州眼神闪过茫然:“……嗯?”
  司溟好似没察觉般,直到沈忘州躲开,才看着他无辜问:“师兄?”
  “你给我吃了什么?”沈忘州舌尖在嘴里扫了一圈,很甜。
  “师兄咽下去了么?”
  “嗯,怎么了?”
  司溟凤眸微眯, 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缱绻地拥住沈忘州, 躺在沈忘州胸口,指尖像柔软的水流,划过沈忘州滚动的喉结。
  他痴情地开口,嗓音缠绵:“是主人的药。”
  沈忘州刚欲问,司溟微微抬起头张开嘴。
  殷红舌尖上落着一粒血红的丹药,那丹药散发的甜香让沈忘州气血一阵涌动, 几乎是瞬间, 他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他抬手想阻止,但司溟嘴巴轻闭, 肤色细腻冷白的喉结微微滚动,已经咽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主奴皆被服下,药效在眨眼间出现。
  沈忘州心脏猛地一跳,眼前的画面晃动,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好似有另一个人的心跳渐渐与他重叠,蜷在他心尖上。
  他呼吸沉重地尝试触碰心尖上的另一道心跳,灵力刚刚触碰。
  胸口的司溟忽然呜咽一声蜷缩起来,脸颊泛起潮红,眼神湿漉渴望地看向他,再张口,嗓音和语气勾得人浑身发烫。
  居然真的把奴主的蛊给他了!
  司溟怎么这么傻!他如果是坏人呢!
  沈忘州撑起手臂想起身:“司溟,你——”赶紧吐出来!
  “师兄……”司溟紧紧抱着他,埋进他脖颈亲来蹭去,带着哭腔喊他:“师兄,师兄……”
  沈忘州毕生定力都要用光了。
  他庆幸自己爱看些旁门左道的书,用记忆里的方法尝试安抚心尖上那一抹水滴似的灵力。
  赤红的火焰缓缓渗入幽蓝,幽蓝几度颤抖……
  一层薄汗从司溟额角渗出,他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手指不知何时攀附上沈忘州的颈侧,一下下抚着,透红的眼尾像被狠狠欺负了好久。
  沈忘州心里升腾起一阵强烈的负罪感,他咬牙决定以后绝对不触碰奴蛊。
  只要他不碰,司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狼狈不堪、陷入情欲的模样。
  “师兄为何不碰了?”司溟忽然问。
  他抓住沈忘州的手放在脸侧,着迷地蹭着掌心,像一只讨要主人抚摸的宠物,满脸痴迷。
  一个稠丽惑人到世间罕有的美人,在你掌心渴望地问你为何不碰他。
  这幅画面看得沈忘州心跳失控。
  被抓住的手清晰地触碰着司溟的脸颊,软腻的触感随着主蛊的副作用,让他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个念头——
  “欺负他,把他欺负得狠狠哭出来”。
  沈忘州努力压制住这种想法,攥成拳的指甲陷进肉里,疼痛带来些许清醒。
  他皱眉道:“你给我吃了主蛊,这件事传出去你还如何见人?”
  任你再少年英才天资过人,“做过奴儿”都是奇耻大辱。
  在修真界,“奴儿”就像一根耻辱柱。
  尽管大多数迫不得已的都是奴儿,但世道如此,沈忘州不想司溟吃亏。
  他按着心口,还能感受到司溟的心跳,他轻吸了一口气,问:“主蛊怎么解除?”
  “只要用灵力将蛊摧毁就可以解除,”司溟乖顺地看着他,薄唇勾起,轻笑着补充,“解除了后,奴儿没了主人的滋润,便会筋脉尽毁,枯萎而死。”
  沈忘州刚升起的想法瞬间腰斩,他睁大眼睛一阵后怕:“你会死?这么危险的药你就给我吃了?万一我哪日遭遇不测——”
  司溟笑得无谓:“那我便随师兄一起去了,也好在奈何桥上,做一对痴情鸳鸯……”
  沈忘州听得心里又酸又软,他不想承认,可这样的司溟总让他难以拒绝地一次次退让。
  好像从相识那天起,司溟就一直与他绑在一起,越是想要远离就绑得越紧。
  沈忘州忍不住问自己。
  除了父母,世上真的还会有毫无保留的爱么?
  “师兄不要觉得有负担,是我太自私了,自私地想留在师兄身边,师兄要怪就怪我吧。”
  司溟自然地脱掉靴子,整个人蜷缩进被褥里,心满意足地躺在沈忘州胸口,和他紧紧相贴。
  司溟眼底含着水光,看着沈忘州眼睛,哽咽道:“师兄如果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也不要瞒着我好么?我不会阻止师兄和他在一起,我只是,不想被师兄瞒着……”
  一番话说得隐忍又难过,仿佛把自己伤透了,忍不住埋进他颈侧小声啜泣。
  沈忘州心已经乱成了一团,司溟又哭了,一遍遍问他“可以么”。
  他只能点头答应。
  听见肯定的答案,司溟才放心般,掌心按在沈忘州眼睛上,薄唇凑近耳畔,吐气如兰。
  “师兄,我们睡吧,我会好好给师兄暖床的。”
  ……
  一连几日,司溟半夜都会悄悄宿在沈忘州房里,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就算是白日里去检查法阵,司溟也要亲密地抓着沈忘州的衣袖,与他黏黏糊糊地挨着。
  沈忘州见司溟除了比之前更粘人了之外,也没有其他异样。
  又因着小师弟吃醋吃的一不留神就哭,一哭他就没辙,也就由着司溟到处跟着。
  一切似乎都很和谐。
  除了一到夜晚,司溟就躺在身边唤他,想要尽奴儿的本分,帮他“修炼”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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