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反派他又疯又茶[穿书]——空乌

作者:空乌  录入:04-29

  沈忘州太了解自己,他喜欢享受不爱折磨自己,定力一直很差。
  因此这几天晚上的“折磨”下来,他逼着自己把持不住也得把持住,烦躁不堪间已经产生“不然打地铺吧”的想法。
  司溟像是能看穿他的心,见他为难,便在他耳边轻软哄道:“我体质特殊,师兄与我双修,修为会大有进益,也无需担心会根基不稳,只要多亲近几次,师兄定然会更加厉害。”
  他边说着边拿起沈忘州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而后舒服地喟叹一声,抱住了沈忘州的腰,按进了自己怀里。
  沈忘州心跳很快,司溟想诱他简直太容易,这张脸这个身体这个嗓音和语气,没有一个不在他的点上。
  若不是两人的关系,他或许早就……
  沈忘州努力忽略掌心下的体温,深吸一口气。
  他早已经是金丹期最顶峰的状态,只差临门一脚,随时可以金丹冲击元婴。
  不过虽然他天资极好,但心魔也是显而易见,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克服。
  加之前些时日去绊殄邸,之后又马不停蹄地来到雾铃镇,也没有合适的机会让他尝试突破。
  修为也就被他刻意控制住,没有引来雷劫。
  以他现在这样修为已到却不敢冲击的状态,若是换做其他人听了司溟这番诱惑力极大的话,怕是早就扑上去芙蓉帐暖度春宵了。
  但沈忘州只是捂着他的嘴让他不要乱说,他不会让师弟被奴蛊控制的。
  司溟眼底的光彩在夜色下尤为透亮,他倚在沈忘州枕边,妖似地咬破了嘴唇,溢出的一点殷红血迹在一个缠绵的吻里渡给了沈忘州。
  他语气痴缠温柔,恍惚间给沈忘州一种被宠溺包容的感觉。
  “这是我的心头精血,师兄不想与我双修也没关系,我会让师兄安全渡劫的。”
  精血是能胡乱给人的么!
  沈忘州简直要被司溟气到:“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
  司溟食指抵住他的唇,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我整个人都是师兄的,师兄不愿意与我双修,怕毁了我的名誉,那便收下我每晚的心头精血,不好么。”
  沈忘州不喜被强迫选择,加之这几天被勾得“欲求不满”,这会儿终于不高兴了。
  皱紧眉头拉开他的手,耍脾气呵斥:“我一直在为你考虑,你不要胡闹了!”
  看,他就是这样脾气差,说话也向来伤人,司溟看清了便会离开了吧。
  沈忘州控制不住地瞥向司溟的脸,想要观察司溟是否失望,是否受伤。
  这眼神虽然烦躁不堪,但眼底藏好的那一点点试探和小心却让司溟整个沦陷。
  他紧紧抱住沈忘州,将人按在怀里,嗓音懒倦得像只恃宠而骄的猫儿:“师兄说气话,明明欢喜。”
  沈忘州一顿,耳尖发热地偏过头,咬牙小声说:“我没说气话。”
  “师兄可爱得像只猫。”
  “我不可爱!我是男人,怎么可爱?!”
  “好喜欢师兄,好想吻你啊。”
  “不唔……”
  ……
  几次三番,沈忘州彻底放弃了“让司溟看清他的真面目”的计划。
  他有些羞赧有些无奈,也有些藏不住的甜丝丝。
  司溟好像真的喜欢他到,他做出什么都欢喜得紧的地步。
 
 
第50章 杀阵
  刘家长孙的头七回魂日, 终于还是到了。
  沈忘州和司溟在屋里一连同床共枕了好几日,尽管司溟每日都是避人耳目半夜爬床。
  但他是医修,身体病弱, 不擅长潜伏也不擅长疾行, 总不会次次成功隐蔽。
  今夜是满月,硕大的月亮沉在浓稠的蓝里,偶有几片稀薄的云,像浮在空中的一缕轻烟。
  师兄弟五人聚在一起,灵识外放检查法阵。
  做最后的准备时,季寒溪冷淡地看向司溟, 忽然问道:“昨天深夜你出门去做什么了?”
  沈忘州瞬间警惕,不能让别人知道司溟吃了奴蛊,几位师兄也不行!
  他伸手将司溟护在身后,警告地瞥了季寒溪一眼,极其护短。
  “管这么多是有人给你颁奖么。”
  季寒溪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依旧看着司溟,那双冷厉淡漠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人心。
  他声音极冷, 语气严肃, 像在教训后辈:“我说过不许夜里出门,你实力低微,如果被邪物吞食,没人救得了你。”
  沈忘州却觉得从断寒仙境起季寒溪就一直针对司溟。
  沈忘州猜他是不想司溟接近原主,但哪来的脸,凭什么管?
  就算是原主有亲近的师弟, 季寒溪也没理由没资格去管, 何况现在身体里的是沈忘州,更惯不着他了。
  沈忘州的暴脾气在季寒溪几次三番无视他的话下, 彻底炸了。
  “你找死——”
  司溟忽然牵住他手指,柔软的指腹顺毛地捏了捏他指尖,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师兄,我没事。”
  沈忘州更生气了!
  他瞪向季寒溪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火,火里明晃晃地写着“你甜蜜的敢动我们家乖师弟一根头发丝我弄死你!”。
  司溟将沈忘州的神情仔仔细细地收进眼底,层层包裹后珍惜地安放在心尖。

  像收好一颗舍不得立刻舔舐的糖。
  季寒溪嘴唇开合,还要说什么。
  司溟从身后搂住沈忘州的腰,用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他的话。
  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季寒溪,眼神玩味但气人地表达着“师兄在我怀里可乖得很呢,从来不会凶我”。
  季寒溪眼神蓦地一沉,攥着厌归扇的苍白手指紧了紧,几道青色血管凸起。
  明知司溟在装病弱炫耀,却无计可施。
  沈忘州不信他。
  横在劲瘦腰间的手臂看似柔软无力,沈忘州却感觉自己像被某只凶残的食肉动物强势地圈住。
  一点点强迫意味和更多的撒娇让他兴不起警惕,甚至心安理得地往后靠了靠,在对方的力度下,整个嵌进了司溟的并不瘦弱的怀里,扑进了一池诱惑的冷香。
  沈忘州喜欢司溟的味道,淡淡的冷香让他被怒意占满的大脑少见地快速冷静下来——
  才没抬起那只竖好中指准备人身攻击的左手。
  “寒溪,师弟们如今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处处被我们保护了。”遇锦怀神情温润,和往常一样,贴心地给了他们各自一个台阶。
  但话音的终点依旧是沈忘州,他关切道:“小师弟,你和司溟准备得如何了?”
  沈忘州面对遇锦怀时,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只是语气依旧不大痛快:“准备好了。”
  苍白稠丽的面容染上暧昧的惓懒,司溟下巴轻轻抵着沈忘州的肩膀,嗓音几分疲惫。
  单手掩唇打了个睡眠不足的哈欠后,垂着眼睫羞涩道。
  “几位师兄不要怪四师兄,都是我身体不好,只一晚……就腰酸到走不动路了,连喉咙也痛得不行……”
  他轻轻咳了一声,眼尾泛红地扫过沈忘州的脸,声音沙哑到几乎听不清:“明明四师兄已经很温柔了。”
  在场的都是金丹期修士,除非司溟用口型或者传音,不然再低的声音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结合司溟走到哪都要靠着贴着沈忘州的状态,几人顿时浮想联翩。
  季寒溪险些捏碎厌归扇。
  秦雨眯了眯眼睛,赞许地对沈忘州点了下头。
  遇锦怀……遇锦怀很欣慰地看了眼司溟和沈忘州,像个迎儿媳妇进门的老父亲。
  看来小师弟已经收心,决定和司溟好好相处了。
  只有沈忘州被司溟说的后颈发热,没法控制地想起司溟每晚在他昏昏欲睡时的各种小动作。
  每次都直折腾到沈忘州筋疲力尽,享受完翻脸不认人地发脾气时,才轻笑着安抚,拥着他按进怀里,在耳边哼沈忘州没听过的曲儿,软着态度哄他睡觉。
  母亲去世后,沈忘州第一次被人哄着睡觉。
  -
  夜色渐深,距离预计的时间愈发地近了,他们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持续多久。
  季寒溪情绪虽然波动很大,但身为主角攻,又是鲛岳仙宗一代首席弟子,几乎是转身的瞬间,便神情淡漠,全然冷静了下来。
  他作为五人的主心骨,嗓音平静地让秦雨去再检查一遍阵眼。
  等待头七的这几天,秦雨在整个雾铃镇邪阵的阵眼——刘老爷家的婴儿房外,耗尽心神地设了一个与邪阵完全相反的驱邪阵眼。
  两个阵眼重叠,才能成功将邪物引到此处抹杀。
  纸人是邪物寄身的不详灵物,遇锦怀让刘老爷找人将丢了脑袋的大少爷和少夫人的纸人重新弄好,和婴儿纸人放在一起。
  又让人给三个纸人“换上”代表“团聚喜气”的红衣服,画上符箓,以阵眼正中画三角形招魂阵,将三个纸人放在三个尖角处。
  阵分五位,四位落四方为“守”,一位落阵眼为“攻”。
  “守”阵者需心智沉稳无杂念,以通身灵力为基,在邪物出现时,四人合力将其困在阵中,并驱动“守”阵阵法,压制邪物的阴气,给“攻”阵者创造机会。
  “攻”,则是在邪物来袭之际,集五人之力驱散妖邪的重要位置。
  “攻”阵者需要性烈如火、杀意凛然、通身阳煞,提剑立于阵眼,护住“守”位,灭杀邪物。
  性烈如火、杀意凛然、通身阳煞——
  这三个要求从秦雨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沈忘州嘴角抽搐地看着三位师兄同时看向他的目光。
  脾气不好也算“杀气凛然”?先天至纯火系单灵根就是“通身阳煞”?他顶多算个“性烈如火”。
  沈忘州“啧”了半天,还是认命了。
  他就是脾气不好,他承认。
  而且比起在四角守阵,记那些看一眼就头疼的阵法诀窍,还是“攻”阵者这个提剑就砍的位置更适合他。
  ……
  圆月高悬,以刘府为中心,静谧无比。
  整个雾铃镇的人今夜都被勒令待在屋里不许出来,并把家里的纸人放置到预先设好的法阵内。
  开阵前遇锦怀不放心地叮嘱沈忘州:“小师弟,若是遇到危险,及时用‘换’字诀与我们交换。”
  沈忘州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已经将“换”字诀扔到一边。
  这诀可以让他和“守”阵者交换,但却是随机的。
  万一换到司溟,以司溟的战斗经验,或许还来不及使用“换”字诀就被不长眼的邪物伤到了。
  所以他打算一个人杀到最后。
  不过……
  沈忘州站在阵眼的正中,两步之遥的地方就是那三个纸人,以三角形的站位环着他。
  左上是目前来看“笑得最欢”的婴孩纸人,右上是和他贴脸杀好几次的男纸人,正后方是在窗台后吓过他的女纸人。
  男女纸人新扎的头颅还飘着些许油墨的刺鼻味道,惨白的脸颊上涂了两团胭脂红,本应没有描画出瞳孔的空洞眼睛处,为了更好地引出邪物,而被点上了鲜血——
  纸人开眼,直勾勾地盯着沈忘州,瘆人得仿佛活了。
  沈忘州深吸口气。
  他等会儿要面对的就是这三个玩意儿,而且他们真的会“活”。
  他突然想回到断寒仙境再战一次炎祈灵,那简直是他遇到过的最阳间的对手。
  一阵裹挟着死气的阴风吹过,沈忘州后背微微发凉,仿佛那女纸人在他颈后吹了口气……
  这想法一出现就被他压了下去。
  没别的原因。
  他害怕。
  五人中最关键的位置就是他这个地方,开杀阵和最终的破邪阵都由他主导。
  他不能乱。
  “小师弟,来了!”
  遇锦怀的传音闪进耳畔,沈忘州几乎是在“小”字刚说完的那一瞬猛地偏过头——
  一只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擦着耳畔穿过,沈忘州毫不怀疑这一下能把他脑浆抠出来。
  女纸人的手依旧是纸的状态,但却多了一层油腻腻的质感,仿佛是女人肌肤的柔软无骨、肤如凝脂。
  但这种光泽放在纸上,就太瘆得慌了。
  像贴了层血淋淋的人皮。
  左手掐出一道剑诀,袭焱剑刃上火焰状的血槽里燃起血色灼炎。
  沈忘州提剑横扫,挡开前方两个纸人的攻击,提气转身——正对上一张肤色惨白笑容僵硬的美人脸。
  沈忘州瞳孔巨震:“我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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