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穿书)——揺花几许

作者:揺花几许  录入:05-07

  杀人对于他们这些人并不可怕,但杀人以及处理尸体的那些残忍手段才叫可怕。
  “回提督,出去办事了。”元虎低头回道,“具体什么事,小人没敢过问。”
  别看阿南只是个小孩,办事却是游刃有余,十分会讨谢资安的欢喜,这西厂除了谢资安,便是这个小孩说话管用了。
  谢资安“嗯”了一声,他心里大抵知道阿南去做什么了,便不再问了。
  “你怎么还叫人跟上来,是不放心跟我出去吗?”李寒池不悦道,“成霄不是在吗?光天化日的我能对你做什么?”

  日头虽好,但寒风袭袭,谢资安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雪白的狐毛领子团在他的脖颈处,把他衬得愈发白亮。
  一双柳叶眼懒懒地瞟向那说谎不打草稿的主儿,眼尾上挑,带着丝丝不耐。
  他本意是让李寒池滚,没成想魅惑多情之态宛如天成。
  这可把李二公子看的心痒痒得要命。
  谢资安相比两年前的青涩,如今举手投足都在昭示着新身份——从深山老林跑出来后化作人形的狐狸精。
  而且专门勾搭他这种世家子弟,为得就是把他的心肝脾肺吃抹干净。
  “大白天的,如此看我做什么?”李寒池有意无意的轻撞一下谢资安的臂膀,笑得不怀好意,“这么多人,我还要个面儿呢。”
  谢资安烦躁,他不争口舌之锋,但怎么躲开,李寒池都能贴上来。
  无赖到令人发指。
  谢资安清楚多说无益,看都不该看他一眼,直接沉默缄言了起来,一路上无论李寒池怎么说怎么做,他都是一个字也不说。
  路上行人众多,李寒池与谢资安这般出挑的样貌实在很难不引人注目,尤其二人贴得还是那般的亲近。
  有时候一人靠,一人躲,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妇闹别扭般。
  两人走到哪里,那炽烈的目光便跟到哪里。
  即使知道二人是逢场作戏,但谢资安还是如芒在背,和一个男人在大街上不清不楚的,委实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李寒池十分怡然自得,大方的接受着所有好的坏的注视,恍若是享受着万人敬仰一般。
  秃树枝上麻雀叽叽歪歪叫着,他的靴子溅上了泥点子,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前面就是教坊司了。”赵成霄跟在后面,没精打采的说道,“今日熊教使不在,黄副教在。”
  赵成霄觉得他说的也挺多余的,这两人哪能真不清楚教坊司在哪里,长甚模样。
  倒是他自己,今日出门应该看看黄历,要不也不能这么倒霉。
  教坊司毕竟是官修,不似寻常青楼、酒楼一般招摇,从外面看就是一个灰土土的建筑物。
  门口守着一个胖子,正是赵成霄口中的黄副教。
  黄副教得了赵成霄的令,一早就出来恭候着了,本以为只有最近风头正盛的西厂谢提督来,却不成想,谢提督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打眼一瞧,竟然是李家的那位二公子。
  他忙躬着身子向前,像条哈巴狗般讨好:“见过李小将军、提督大人。”
  “一大早我就听教坊司外面的喜鹊叫个不停,果真是有贵人前来,赵二公子只与小人说提督大人会来,竟没想到,李小将军也来了,这可真是教坊司的荣幸啊。”
  李寒池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意的“嗯”了几声,黄副教却锲而不舍的跟在后面继续道:“您从来不来教坊司,或许不清楚我们这里的姑娘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各个都轻歌曼舞,最近还有个名声正躁的,叫......”
  黄副教尚未说完,李寒池冷声打断道:“你是眼瞎了吗?没瞧见我身边站着谁吗?”
  冷不丁被李寒池骂了句,黄副教卑躬屈膝的身子颤巍巍的晃了下,怔怔的望向李寒池旁边的人。
  那是西厂提督谢、谢资安。
  他霎时想起两人在邺城穿得沸沸扬扬的桃色绯闻,李寒池那话不就是承认.......
  黄副教的任督二脉瞬间被打通。
  他登时就一边抬手扇自己巴掌,一边道:“是小人有眼无珠,二位大人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亮。
  这可把教坊司的姑娘们都看傻了,这还是平日里那个稍有不顺便对她们拳打脚踢的黄副教吗?
  谢资安蹙眉,越过身后扇巴掌的黄副教,问赵成霄:“练好的舞在哪里?”
  赵成霄一把拉住黄副教的胳膊,不耐道:“别扇了,带路。”
  教坊司里面不比外面的灰头土脸,既是供王公贵胄享乐的地方,自然会穷尽极奢装点的金碧辉煌。
  赵成霄不善歌舞乐器,所以他把这事交给黄副教督办。
  故而教坊司他也是总共没来几趟,这里七绕八拐的地形依旧不甚熟悉。
  黄副教跑到前面带路,身上的肥肉每走一步都要颤一下,这种人没皮没脸惯了,转眼就忘了适才的不快,笑着说道:“我们这里有专门供姑娘们跳舞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了。”
  刚走到黄副教指得那扇门前,里面就突然跑出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似乎是认准了人,直直的扑向谢资安的脚边,嘴里还喊着:“哥哥救我——”
  姑娘生得妍丽至极,是少见的美人,她仰着面,一双眼睛潮红又湿润,挂着泪珠委屈巴巴地望向谢资安。
  “哥哥救我!我是灵瑶啊!”
  谢资安是真不认得她,他动了动脚,奈何这位漂亮姑娘抱得紧。
  他完全动弹不得,正想问个清楚,却忽地听见身边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
  “提督大人没少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0章 刺痛
  谢资安都被李寒池气笑了。
  他整日疲于生计, 哪里有时间想这些虚无的男情女爱?
  “灵瑶!灵瑶!你跑什么?!本王是真心喜欢你的!”屋子里竟又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人,“唉,谢提督怎么在这里?”
  来人遽然是燕王朱成玉,他外衫滑到肩部, 腰间的束带松松垮垮的垂下。
  “见过燕王殿下。”几人同行礼。
  “免礼免礼, 咦, 景宸也在啊。”朱成玉面露窘迫,他把外衫往上拽了拽, “这真是......唉,算了算了, 灵瑶,你快与我回去。”
  说着便走向前想伸手去拽那女子。
  名唤灵瑶的女子顿时花容失色,她一边往后躲, 一边疯狂摇晃谢资安的袍角。
  哽咽之声让人心疼。
  “哥哥如今发达了, 脱去罪籍了,求哥哥念在往日情分上,救救灵瑶吧!灵瑶给哥哥做牛做马都行!”随着朱成玉的靠近女子纤弱的身姿战栗的愈发厉害, “哥哥!灵瑶不想死!灵瑶真的不想死!”
  朱成玉闻声, 惺惺收回了手,嘿嘿一声,搓手笑道:“我倒忘了, 灵瑶是出身谢家, 算来还是提督大人的堂妹。”
  当着人家堂哥的面, 他不太好直接把人抗走。
  “堂妹?”李寒池道, “那不该叫堂哥吗?我还当是.......”
  李寒池忽觉得有些燥热, 干咳了两声, 没往下说了, 朱成玉看向他,没眼力见的追问道:“当是什么?”
  李寒池皱皱鼻子,觑向不动声色的谢资安,嗓子发干:“没什么。”
  谢灵瑶见谢资安没有反应,但一旁的黄副教和朱成玉又蠢蠢欲动,她再次开口乞求道:“哥哥!救救我吧!虽是堂兄妹,但,但我们好歹流着一脉的血,这邺城中,宗亲或许只剩你我二人了,哥哥如何忍心看着灵瑶死在这里?!”
  原书中的小小公爷不过是个炮灰男配,连带着谢家也是炮灰的身份,因此原书对于他们的描述仅是寥寥数笔。谢资安穿进书中时,谢家已然被灭门,他对于谢家的情况更是知之甚少。
  突如其来冒出个漂亮堂妹,他还是心存疑惑的。
  “你不是近亲吧?”谢资安试探的问道。
  谢灵瑶满是水光的大眼睛闪烁了起来:“灵瑶,灵瑶的祖父是哥哥祖父的兄弟,虽为远亲,但,但灵瑶自幼便仰慕哥哥。”
  如此说来是超出三代的远亲了。
  “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朱成玉道,“昨日你还说仰慕我,今日又仰慕起来谢提督。”
  朱成玉对谢灵瑶垂涎已久,奈何这丫头是准备留给他皇兄的。今日趁着那熊教使不在,他本想钻个空子,却偏偏撞上谢资安他们。
  他心中有气,用力把腰间的系带一紧,玩世不恭的笑道:“灵瑶啊你的仰慕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被戳破的谢灵瑶不再言语,咬着唇低下了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乌黑柔顺的发丝顺势从香肩落下,把她脖子处的淤青挡了住。
  教坊司是处吃人的地方,一同进来的谢家女眷唯有她还苟活人世了。
  李寒池见谢资安踌躇不定,贴近了些许低声询问道:“要救吗?”
  谢资安睨向李寒池。
  发现李寒池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正闪着细碎的光色,直直的照进了他的眼里。
  周遭此时好寂静,所有人都默声注视着他们,他们二人离得是那般近,谢资安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身旁人的呼吸声。
  “只要你想。”李寒池道,“我便帮你。”
  谢资安忽然特别想问问李寒池,自己到底哪点吸引着他飞蛾扑火?
  若是演戏,李寒池已经把做人的那份真诚演绎的淋漓尽致了,这世上也恐怕再寻不出比他更好的演员了。
  可若不是演戏.....
  那么这个结果显然不是谢资安要得,接下来谢资安要做什么,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不会也不能念着李寒池的一分好,因为他要把刀子狠狠插进李寒池的心房,叫他血肉分离!
  他就是这么一个冷漠无情的人,以前做生意,前脚他还能与人称兄道弟,后脚他就能为了利益把人家搞得身无分文。
  所以,谢资安倒是希望李寒池是在演戏。
  “哥哥,倘若,倘若你不愿救我,灵瑶绝不受辱活着!”
  谢灵瑶听到李寒池的话,心里那团灭掉的希望瞬间又被点燃,李二公子是何许人也,救她脱离苦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她忽然扭头含恨的看向朱成玉,凄然道:“多少女子死在燕王殿下的榻上,灵瑶宁死不做其中之一。”
  朱成玉长相确实不错,身长八尺、面若冠玉,就是行男女之事时忒歹毒了些,常常将人捆绑在榻上,直教那些可怜的女子生不如死。
  这也是为何至今都没有哪个世家大族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的原因。
  “好大的胆子!还没人敢这么泼本王脏水,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今日本王要带你走,谁敢阻拦?!”朱成玉冷声道,“景宸,你大哥暗地里抢了本王相中的蛐蛐送你的事,本王不提,那是因为愿意卖你们个人情,但今日的事本王劝你别插手。”
  为了教坊司的一个姑娘得罪燕王,李寒池犯不着。可若是为了谢资安得罪燕王,李寒池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谢资安一人的身上。
  李寒池愿意为了他得罪燕王,不过谢资安却不愿为个没什么干系的姑娘得罪燕王,他本就在刀尖上讨生活,何苦再自讨苦吃?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搭救谢灵瑶,倘若他是一言九鼎的帝王,不用担心别在腰间的脑袋,那自是小事一桩,但他不是。
  西厂提督说出去风光无限,与东厂厂公江海河、锦衣卫北镇抚司陆炳秋齐名,同是三品大员,可说到底,那两位远在他之上,他这个三品大员做的兢兢业业,却如同个笑话。
  “我救不了你。”谢资安垂眸道
  谢灵瑶愣住,她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抓着谢资安袍角的手指霎时没了力气,谢资安用力一抽,便把自己从谢灵瑶缠绕着的手中抽出来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借你把刀子。”谢资安说得话听起来不近人情,但确实是他唯一能做的了,“比一头撞死来的痛快些。”
  赵成霄终于沉不住了,他连忙上前道:“不可!不可!这是我那烟花舞的领舞,如何能死了?!”
  “太后诞辰迫近,此刻换人定是来不及了。”
  别的舞女赵成霄不认识,但这领舞是他亲自挑选的,他当然认识。
  一张摄人心魂的芙蓉面,怎么看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谢灵瑶是教坊司打算调教好献给皇上的,下了足足有两年多的功夫,一直藏着掖着,不敢让朱成玉撞见,或许就是命,几个月前还是让他撞见了。
  熊教使好说歹说把人留下了。
  况且他都与熊教使都商量好了,他们正巧借着此次太后诞辰献舞的契机把谢灵瑶送上去,功劳一分为二,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熊教使不在,那黄副教又是个酒肉饭袋,他硬着头皮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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