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穿书)——揺花几许

作者:揺花几许  录入:05-07

  谢灵瑶纵然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但她当下却是赵成霄烟花舞的领舞,也是教坊司献给洪庆的礼物。
  如此一来便解释不通了,只能说明谢资安不是用谢灵瑶杀元虎,而是用元虎杀谢灵瑶。
  那么谢灵瑶的身份必然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
  她之前就感觉邺城除了太后与洪庆帝两股势力之外还有一股势力,谢灵瑶就应该是属于太后与洪庆帝之外的人。
  她曾将邺城有头有脸的人都细致的分析过许多遍,也没有找出那个人,分析过后最有可能的便是从不见人的藏生阁阁主了。
  但她对这个藏生阁阁主了解甚少,实在从无调查。
  这个人派谢灵瑶用春‖药来勾引谢资安她现在也不敢确定的说到底是试探还是有意拉拢。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手段都未免过于低端了。
  不过说到春‖药,她在李寒池的宅院处便注意到谢资安的两只手背上有很明显的青紫。
  起先她还以为是李寒池弄得,直到闻到朝露香后,她才断定谢资安是中了那东胡春|药。
  阿南该是知晓的,但他却没有告诉她。
  她真的怀疑自己顺从阿南的决定让他跟在谢资安的身边究竟是对还是错?
  倘若照这样发展下去,阿南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她的手里。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吁——”
  一辆路中央驶来的马车差点撞到春雪,马夫骂骂咧咧道:“不长眼吗?!还不快让路!”
  “休得无礼。”马车中的人沉声道,他撩开车帘一角,隐约见是个姑娘,和煦的问道,“姑娘,可否有碍?”
  春雪扭头,看清马车中的人后,难得露出一抹笑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连着求见了晏叔华几日,这人都不见,若不是朱月管着她,她都想翻进晏府的高墙大院把晏叔华绑到公主府了。
  “无碍。”
  春雪撕裂般的嗓音独具一格,车中的人显然听出来了,他放下帘子,忙对马夫道:“快走!”
  马夫不知为何,但也遵令行事,挥动马鞭就要走。
  “咻!”马鞭尚未落下,方才那个差点被马车撞到的姑娘已然跳了上来,还死死握住他的马鞭。
  声音可怖:“滚下去。”
  “今日晏大人要赴公主府的一场宴,由我来驱车。”
  春雪冷冷的觑了眼车帘后的人,口吻不容质疑。
  她想不通,公主为何会喜欢如此没用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44章 抉择
  李府的大门紧闭, 丫鬟用人们埋着脑袋,皆不敢抬头张望一眼,俱是心惊胆战的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生怕惹得那正在气头上的主子不快。
  李家老爷子训人, 本不是什么大事, 但老爷子从未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前堂传来的呵斥声都将那屋檐上的积雪惊落了些许。
  “今日我非打死这个混账东西不可!”年过八旬的李岐, 气得浑身发抖,手执着的拐杖毫不客气的落在了李寒池身上, “败坏门风的东西!”
  每一棍子都用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李岐是一点私情都未讲。
  他身子骨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光是这么小动一下,便得停下来气喘吁吁的歇会,拐杖停下, 可嘴没有停下。
  他倚着拐杖, 指着李寒池的脑袋继续骂道:“你爹娘若是知道了养出你这么个不孝子,扒了你一层皮也算轻的!怪我平日里太娇惯你,才叫你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什么人也敢乱搞在一起!”
  他从前只当李寒池与谢资安是年轻人的一场玩笑, 谁知这两人居然假戏真做, 让李家、让他这张老脸蒙羞!
  李寒池跪在地上,后背的锦袍印出血,尽管李岐下手如此之重, 他也只是咬着牙, 连个“不”字都不曾叫。
  一旁的李思澄犹豫了半天, 想劝又不敢劝。
  李岐是个暴脾气, 早年行军打仗稍有差池便以军中纪律处罚人, 亲儿子也不肯轻绕。
  这两年虽说是收敛了许多, 但真正动起怒来, 就算是把那戍边的云贵将军和二皇子拉过来,也未必有一个人敢去阻拦。
  只见李岐又要抡起拐杖,那根实木拐杖俨然快被打折了,李思澄到底心疼自己的弟弟。
  他赶忙挡在李寒池面前,说道:“祖父,景宸年少,玩心重了些,再过两年娶妻生子了,自然会收心了。”
  李思澄又扭头看向李寒池,疯狂眨眼道:“是吧?景宸,快向祖父磕头认个错。”
  李寒池抬起头,面无表情道:“认什么错?我喜欢男人错了还是喜欢谢资安错了?”
  “玩心重?!这叫玩心重?!”
  李岐气得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了,他不善言辞,也不用善那言辞,反正这会儿千言万语都不抵棍棒好使。
  他一把推开李思澄,提起拐杖就朝李寒池的肩膀抡去。
  李思澄吓了一跳,以为祖父是朝着李寒池的脑袋抡去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了李寒池的前面,那拐杖打在他的脊背上,登时断为两截。
  李寒池和李岐俱是一惊。
  只听“嘭!”的一声,那两截实木拐杖从李思澄的后背上掉到了下去。
  空气间蓦然静的落针可闻。
  李思澄后背发麻,他不敢动,缓了那么三秒,才扭头望向李岐,一脸痛苦的说道:“祖父,别打了。”
  李思澄与李寒池不同,李寒池生得健壮,而李思澄则生得文弱,且他自幼听话,既不上房揭瓦,也不放火行凶,该读书时读书,该成亲时成亲,如此听话的孩子,李岐怎会舍得动手?

  因此李思澄从小到大都是看着李寒池挨打。
  他今日冷不丁的替李寒池挨了那么一下,才明白李寒池究竟有多壮实,平日里才能挨打连个疼字也不吭。
  而他仅是一下,五脏六腑便像是搬了家。
  李岐虽说心疼李思澄,但也没有立即放下脸面饶了李寒池。
  “思澄,你闪开。”李岐道,“今日我必须把话同这个混账说明白。”
  李思澄哪里肯让,他继续央求道:“祖父,景宸年少不懂事,您就绕过他吧,他也是个普通人,再这么打下去,迟早得伤着根本。”
  李岐冷笑道:“他先前与高家那小子怎么鬼混我何曾说过他?!谢二之事早在他去南疆前我便警告他了,他呢?有一个字进耳朵了没?!”
  “外面传得多难听你们知道不知道?!李家二公子与那西厂什么狗屁提督都跑到榻上了,还被旁人堵了个正着!”
  李思澄自然是听说过了,他叹息道:“景宸,此事当真?”
  李寒池倒是想如传闻所说的那般。
  “假的。”
  李思澄急忙道:“祖父,您可不能只听信外人的一面之.......”
  “假的?!他还有脸说,老子活了这把年纪,什么不清楚?你们还真当我老糊涂了?”李岐实在没脸面提从耳目口中听到的,“李寒池,你做的好事,你该明白有什么后果。”
  “你即为我李家血脉,我自然不会把你怎么着,可谢资安我定然是不能容他。”李岐道,“就算他背后有太后撑腰,我要碾死他,还是如碾死一只蝼蚁般容易!”
  李寒池脸色惊变,猛然站起来,冷声道:“祖父若要动他,那就从孙儿尸体上碾过去。”
  “他活不成,我也活不成了!”
  李岐又要捡地上断为两截的拐杖,白色胡须晃动,颤巍巍骂道:“好你个不肖子孙!”
  门外的冷风灌了进来,扬起李寒池的袍角。
  他站得笔直,掷地有声。
  “既为我李寒池命定的人,不论是人是鬼,也该厮守一生。”李寒池吸了口气,沉声道出真相,“他不乐意,我绑着也要守在一块!”
  李岐和李思澄算是听明白了,压根不是人家谢资安上赶着李寒池,而是他们家的混世魔王死皮赖脸贴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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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厂热闹了几日,门庭又冷清了下来,这还得多亏李二公子被他祖父关进祠堂抄写家规呢。
  金吾卫的指挥使被关着,一时半会竟没人敢顶替李寒池的位置,趁着这间隙,江海河调换的那批丝绸倒是送了进去。
  难得万事顺利,谢资安落得了一个清闲,他带着阿南跑到沁心湖饮茶看雪。
  同行的还有一人——燕王朱成玉。
  时令渐冷,湖面冻得结实,隆冬的寒雪铺满湖面,那不曾落下一个足迹的雪地,与远处水蓝色的天边相接,宛如天成的美玉。
  如此美景,再烹茶煮酒,好不快活。
  只可惜抄写家规的李寒池是看不到。
  阿南在一旁煮酒,谢资安则替朱成玉斟好了茶。
  朱成玉把玩着手中的茶盏,他轻轻摇晃着,使那茶水沿着杯边移动,却不溅出来。
  他忽地道:“谢提督可听说李二公子的事了吗?他呀,可被你害得不浅。”
  “你怎么还有功夫陪本王出来闲逛?李二公子这会儿都皮开肉绽了,那惨叫声你是没听见。”朱成玉故作夸张道,“直教人毛骨悚然,话说李岐也真是心狠。”
  谢资安笑笑:“我来赴您的约,怎么能说是闲逛?”
  “你当真一点也不心疼李二?”朱成玉道。
  “心疼他干嘛?”谢资安为自己也斟了一杯茶,风轻云淡道,“他自找的罢了。”
  朱成玉小酌了口茶,道:“你还真是个无情人,他若真是喜欢你,那才叫倒霉。”
  谢资安道:“无情?无情我就不会给他送药了。”
  阿南掌握着煮酒的火候,他闻声,抬头望了眼谢资安。
  朱成玉:“你还送药了?结果如何?!”
  “当然是被砸碎了,丢出来了。”谢资安笑得略显薄凉,“意料之中,无足挂齿。”
  他就怕绯闻传不开,特意让阿南去送了瓶专治皮肉伤的金疮药,没等挨着李家大门,那护院便扬着棍棒赶人了。
  看来他真是害惨了李寒池。
  “不提他了。”谢资安笑道,“阿南,酒煮好了吗?”
  “回提督,马上好。”阿南道。
  朱成玉显然不想跳过李寒池这么精彩的话题,他指尖有意无意的去碰谢资安的手。
  玩味地说道:“李岐是个老顽固,绝不可能容你们二人在一起的。”
  “本王与李二不同,这天地间不论男女本王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没人能管着本王,如若不然,你跟了本王,本王保证让你风光无限。”
  朱成玉笑着,右手却已然不安分的覆在了谢资安冰凉的手上。
  “以后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再敢伤你分毫,扶青以为如何呢?”
  尚在温酒的阿南闻声,表情停滞,连带着那颗起伏跳动的心也骤然停住,他不敢去看谢资安,只竖起耳朵,紧张的等待谢资安的回答。
  谢资安抬眸,眸光深邃:“自然是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45章 逐流
  朱成玉可没料到这个回答, 他愣了下,笑得有些僵硬:“本王还,还以为你会拒绝。”
  谢资安从朱成玉的手心中抽掉自己的手,淡笑道:“我就知道王爷在与扶青说玩笑话呢。”
  “所以扶青也斗胆同您开了个玩笑。”
  “没有, 本王没有开玩笑。”朱成玉伸手去抓谢资安的肩膀, 却被谢资安站起来避过。
  “酒温好了吗?”谢资安走到阿南身旁。
  阿南点点下巴, 神色晦暗不清:“我为王爷和提督倒上。”
  谢资安微笑道:“好。”
  他走到在凉亭前的石阶上,被周遭的冷气裹挟着, 明明冷得要命,一双眉眼却平淡如松。
  他眺望着远处连成一线的冰雪天地, 刹那间这广阔平坦的天地似乎让他忘记了身后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就连藏在胸腔里那颗处处提防与算计的玲珑心也变得平静了。
  “提督,酒该凉了。”阿南在他身后叫道。
  谢资安转身, 却看到了与那冰清玉洁的雪天截然相反的一片天地。
  它们荒凉而又萧瑟。
  凉亭四周生长着光秃的杨树和干枯的杂草, 每棵杨树的树杈上总会挂着那么几片叶子,无论风怎么挂,雪怎么吹, 摇摇晃的就是不掉, 兀自在风雪中摇摆。
  像极了他。
  “提督?”阿南轻声唤道。
  “没事。”谢资安笑了下,“你也为自己倒一杯吧,暖暖身子。”
  阿南道:“是。”
  应是这么应, 但他根本没有带自己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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