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策马听风

作者:策马听风  录入:05-14

  晚一些的时候,东宫的人送了不少东西,光被褥就有好几床。
  上次姜檐来时,只在门外看了一眼,便觉得这地方太过简陋,听管事嬷嬷说卫寂回去了,他让人送一些日常的用度给卫寂。
  本来姜檐还想将这个管事嬷嬷留下来,但卫寂怕卫宗建再叫魏忠过来,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卫寂还是请对方回去了。
  若是以前,无论卫寂说什么,姜檐都会态度强硬地让人留下。
  但现在不比从前,卫寂说了那些‘狠话’后,姜檐也就不敢做他的主。
  卫宗建还因为卫寂不归而生气,老太太实在不愿见他们父子反目,便偷偷派卫寂的小厮回到庄子劝一劝卫寂,让他服个软,低个头。
  总不能大过年也不回家罢?
  任凭小厮怎么说,卫寂这次都很坚决。
  因为他怕自己真回去了,才会让大家过不好这个年,何必回去惹他父亲生气呢?
  卫寂想着等明年若是中第了,便买一处小院子自己住。
  这些年他也攒下了一些体己钱,虽不是很多,但买一处宅子,雇两个人还是有的。
  搬回来这几日,东宫的人时不时便会来送些东西,但姜檐却没来过。
  每年这个时候番邦来京朝贡,姜檐作为太子自然很忙。
  课业歇了,卫寂也不用去东宫,姜檐忙到烦心的时候,就会把他叫到东宫,有好几次都已经很晚了。
  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卫寂不免担心姜檐的身体。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用饭,这些琐碎的事怕是让他很头疼。
  哎。
  到了除夕那日,虞姑姑坐着马车来了,说是今日歇息来看看卫寂,也怕卫寂在这偏僻的庄子吃不上饺子。
  卫寂很是高兴,还跟她学包饺子。
  他母亲生在水乡之地,那里过年并不吃饺子,侯府这样的高门大院,顶多就是凑一起吃热锅子,并不会像寻常百姓那样年三十这晚,围在桌前热热闹闹包一顿饺子。
  虞姑姑的手很巧,包出来的饺子样式精巧好看,只有指节大小。
  她笑着说,“我们那儿有新妇包饺子的传统,饺子包得越小,说是新妇越是聪慧灵巧。”
  说着抬眼去看卫寂。
  灯下的少年泛着玉质的光泽,一双精致的丹凤眼盈着碎碎的光,看起来温良乖巧。
  虞姑姑心生怜爱,用过来人的口吻说,“但小公子还是要找一个不让你包饺子的人,这样的人才是知冷知热的,知道么?”
  卫寂一怔,随后点点头。
  虞姑姑还想说什么,看着卫寂垂眸专心包手中饺子的乖顺模样,最后只是一叹。
  她想告诉卫寂,那个不会让他包饺子的人正是她家的公子,许怀秉。
  她出现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便是许怀秉让她来了,若非他首肯,自己怎么能出府?
  但对方交代她不要跟卫寂说,大概是怕卫寂会不自在。
  吃过饺子,虞姑姑又给了卫寂随年钱,用红纸包的,还缠了一截红线。
  卫寂想拒绝,虞姑姑却将随年钱放到他手中,温和道:“没有多少。”
  她一下下摸着卫寂的脑袋,口中轻声念着,“一除祟,二去灾,三送病,平平安安到来年。”
  卫寂捏着手中的祟钱,眨了眨眼睛,慢慢把头靠到她的肩上。
  虞姑姑看他一人孤零零留在这里,有家也不能回去,心生不忍,轻轻摸着他的脑袋。
  一直待到很晚,虞姑姑才坐着马车离开。
  入夜后,宫里开始放花,全城的百姓都出来看烟火。
  药线点燃后,发光的铁粉便在墨色天空炸开,如点点繁星,灿烂生花。
  京郊离京城远,并不能看到烟花,庄里的伙计吃过晚饭后,跟卫寂说了一声,便结伴坐驴车去了京城看放烟。
  卫寂独自一人留在家中,他还从来没独处过,这么大的院子难免生惧,但又不好拦着别人看烟火。
  早早上了床,也不敢吹蜡烛,放下床帐,卫寂被子蒙头地躺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似睡非睡间,卫寂听到敲窗的声音,他一下子惊醒,掀开一角朝外看去。
  窗外影影绰绰映着一道人影,卫寂吓得唇色发白,忙拾起枕下的书,卷起来举到手中。
  窗外的人又敲了敲,然后开口道:“开门,是我。”
  一听是姜檐的声音,卫寂咽了咽喉咙,可这个时辰他应该待在宫里,还要在宫里守一夜。
  怕自己听错,卫寂又问了一遍,“是殿下么?”
  姜檐:“是我。”
第41章 
  卫寂闻言忙放下书, 匆匆穿上鞋子,连一件外衣都来不及披便去给姜檐开门。
  房门打开,姜檐一身玄衣地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寒夜的冷意, 一双黑眸沁亮沁亮的。
  风灌进来, 卫寂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姜檐拧起眉, “怎么也不穿件衣服?”
  卫寂还是没反应过来, 怔怔地望着他,“殿下……您怎么来了?”
  姜檐阔步进来, 顺手掩上了房门, “宫中正在驱傩,我觉得无趣便出来随便走走。”
  随便走到京郊卫寂住的这所庄子, 又很随便地翻过院墙, 在唯一一个亮灯的窗外随便地巴望了好久,确定里面的人是卫寂, 才随便地敲了敲窗。
  姜檐也不觉自己这番话有诸多漏洞,还有心思四下打量。
  屋内陈列很简单, 甚至可以说是寒酸简陋。
  只有一间屋子,除了一张睡榻, 一张案桌,还有一个多宝架,屋内便没有多余的家具, 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倒是不少, 都是这些日子姜檐让人送过来的。
  四角的墙皮还有剥落的痕迹, 头顶的梁木生着霉斑, 角落积着打扫不干净的灰尘。
  所谓的驱傩是驱鬼迎新神的法事,姜檐不信鬼神, 自然对驱傩不屑一顾。
  可这是大庸朝历来的规矩,卫寂担心他这样一走了之圣上会生气,不由问了一句。
  姜檐一脸无所谓,“我跟阿姐说了一声。”
  有公主支应想来是没什么大事,卫寂这才安心,从案桌那儿搬来椅子,放到火炉旁边,让姜檐坐在上面烤火。
  姜檐从宫中骑快马而来,身上的露水很重,衣裤都打湿了一些。
  见卫寂还站着,姜檐左右环顾,“只有这一张椅子?”
  卫寂有些难为情,支吾着说,“此间有些偏远,很少有人来看臣……屋内就只放着一张椅子。”
  实际是因为屋子太小,前些日子姜檐又送来一堆东西,着实是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听到卫寂说最近没人来看他,说明那小白脸也没来过,姜檐心里松快很多,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卫寂。
  卫寂疑惑地接过来,还是温热的,像是吃食。
  等他解开上面的红绳,拆下两层油纸,露出里面一块方正的甑京糕。
  甑京糕是用糯米、红枣、葡萄干、果脯还有红豆制作而成,一层一层的,每一层铺着红枣葡萄干等物,一共七层,又称宝塔糕。
  这糕是为驱傩法事做的贡品,等法事做完后,便会将糕切块发下去分食,还有一个红红火火的好兆头。
  姜檐是不信这些的,但卫寂喜欢吃。
  因此每年姜檐都会送宫里带一块给卫寂吃,今年他等不及法事做完,便让法师单独为卫寂这块糕祷了祝词。
  谁要卫寂是个小迷信呢?
  卫寂没料到他迢迢而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带这么一块糕点。
  姜檐问,“凉不凉?若是凉了,放到炉上烤一烤。”
  卫寂摇了摇头,姜檐一直捂在怀里,到现在还有些温热。
  姜檐将卫寂摁到椅子上,“坐这儿吃。”
  卫寂刚挨到椅上,便立刻起身,“殿下坐罢,臣再出去找一个凳子进来。”
  “不必。”姜檐从书案上随意拽了两本书放在地上,然后坐到了书上,“我这样便好。”
  说完一抬头,便见卫寂手捧甑京糕,双眼垂垂地看着他。
  姜檐与卫寂静静对视几息,然后微微起身,将地上的书拿了起来,拍了拍书封上的土粒,木着脸又将书放回到书桌上。
  卫寂的唇动了动,略带愧色地说,“臣还是出去找一把椅凳。”
  姜檐不怎么高兴地说,“怎么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要你亲自去?”
  卫寂解释,“今夜他们都去京中看放烟了。”
  姜檐心思一动,“那今夜就你一人?”
  卫寂如实说,“臣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大概要待到很晚。”

  毕竟京中离庄子不算近,他们又是赶马车去的。
  往年除夕夜京城十分热闹,除了驱傩、放烟、宫中还会发放赏钱跟糖瓜。
  不仅皇上皇后要熬上许久,京中各府的官员也会在家等着宫中的赏赐,侍卫年年都要跑断腿。
  卫寂估摸着他俩大概会等到宫中赏了钱后才会回来,那要等子夜之后了。
  炉中的青焰映在姜檐面上,他眸光闪烁,飞快掠了一眼卫寂,“那你一人不害怕?”
  怕,自然是怕的。
  但又不好意思跟姜檐说,他不是怕盗贼来院中偷东西,他是害怕那些神神鬼鬼,还不是人死后的鬼,而是……鸡。
  前几日庄里又宰了不少鸡,卫寂躲在房中也不敢出去。
  他以前从来没见过杀鸡,第一次见着实吓了一跳,那些鸡被割喉放血后,还能在院里蹦跶半天。
  卫寂此生还没见过此等‘血腥’场面,那以后连鸡都不敢喂了。
  怕姜檐笑话他,卫寂垂下头,“臣还好,不怎么怕。”
  姜檐并不信这话,直白的戳穿他,“不怕那你方才怎么蒙着头睡?”
  卫寂眼神闪躲,低着头咬死,“臣没有。”
  姜檐一脸抓住卫寂小辫子的模样,“我在窗外都看见了,你还狡辩!”
  卫寂没话了。
  占了理的姜檐倒是没像往日那样不依不饶,反而开解卫寂,“这有何不好意思?普天之下有哪个人像我这样,什么都不畏惧害怕?”
  卫寂嘴角动了动。
  若是说姜檐果敢勇猛,这确实是一句实话。
  但若说他什么都不畏惧害怕,那就要再牵来一条狗放到他面前,才能验证这话的真伪。
  当然这样的实话,卫寂自然不敢说,垂着头听姜檐训。
  他一边念卫寂不肯直面内心之惧,一边要卫寂赶紧吃甑京糕。
  见姜檐曲着一双长腿,委委屈屈地半蹲在火炉旁,卫寂坐立不安,几次起身想要去外面找一把凳子给他坐。
  隔了好一会儿,他终是忍不住开口,“殿下,臣还是……”
  不等卫寂说完,姜檐飞快道,“既然你这样害怕,又这样求我了,那晚上便留下陪一陪你。”
  啊?
  卫寂一怔。
第42章 
  见卫寂寂静无声地望着自己, 姜檐别过头,“我的意思是你睡床,我坐在这里。”
  卫寂垂下了眼睛,低声说, “臣一人可以的。”
  听到这话, 姜檐似是有些生气, 把脸转了过来, “你不是说情谊么?我与你有五载的情谊才留在这里陪你,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而且床跟这里隔了这样远。”姜檐展臂比划了一下, “还不够君子?”
  卫寂看着手中的甑京糕, 喉咙像是被糯米黏住似的,说话的鼻音很重, “臣没那个意思。”
  他是担心姜檐在这里休息不好。
  这几日姜檐必定是很忙的, 眼下都泛着一点青,他又怎么能让他坐在炉旁守着自己呢?
  卫寂耐心且温和地说, “殿下若是不嫌弃,您去榻上, 臣在这里。”
  姜檐按下眉梢,“你是主, 我是客,哪里把主人搁在一旁,自己上榻的客人?”
  这个时候他倒是开始知礼守节了, 卫寂很是作难。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卫寂开口问, “殿下最晚什么时辰要去宫中给圣上跟娘娘请安?”
  “寅时左右回去就行了。”明日一早还要随他父皇一起见番邦使臣, 姜檐提及这些琐碎事便觉得有些不耐。
  那还能睡几个时辰,卫寂不敢再耽误下去。
  “殿下快去睡罢, 臣明早不用向长辈请安,可以晚睡一会儿没什么大碍。”
  说着卫寂起身,翻出新被褥给姜檐铺到床上。
  姜檐走到他身后,小声抱怨着,“给你带了甑京糕也不吃,这么早忙活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困。”
  卫寂动作一顿,还是先铺好了被褥,“殿下先歇息,臣去吃糕。”
  姜檐嘴上还在说自己不困,手上却没有半点含糊,早早褪下了外衣,只着一身素白的里衣。
  他瘫着一张俊脸站在床头,就这么干巴巴站着也不说话。
  直到卫寂又开口请他上榻,姜檐才‘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床上,然后钻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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