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只有妈妈还在的时候拥有过。
纪宴晚是除了妈妈以外,唯一对自己好的人。
傅岁和贪恋纪宴晚怀里的温柔,她宁愿纪宴晚掐着自己说要自己死,也不愿纪宴晚现在这样轻声细语地问自己哭什么。
这样温柔的对待,让傅岁和忍不住想沉沦。
纪宴晚眼看着人越哭越凶,生怕她因此哭抽过去了,只好叹息地将人搂进怀抱里,轻声哄着:“不去了,不去了好不好?”
她现在只想止住傅岁和这该死的眼泪,再哭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就此放弃任务。
纪宴晚的安抚让傅岁和的哭声变得更加凶,她开始不再咬住嘴唇克制哭声,小小的哭声传出来,渐渐变成嚎啕大哭。
眼泪像不值钱似的,一直掉个不停。
傅岁和在纪宴晚的怀抱里想起了很多,她想起还在雪山脚下时,因为无法独立生存被其它小狐狸嘲笑,母亲就是这样搂着她轻声安慰着。
纪宴晚的怀抱和妈妈毛茸茸的胸膛完全不一样,但同样可以承接住她的所有情绪。
她放任自己嚎啕大哭,如果可以用哭留住纪宴晚,那她愿意一直哭。
明明纪宴晚之前和赵沐沐走得那样亲近她除了生气也没有别的感觉,可是孟家峪说酒吧里的Omega。
酒吧傅岁和有去过,那些在舞池里扭来扭去的Omega都很美丽,看见喜欢的alpha就会主动扭进alpha的怀里,然后两个人一起消失,有些等不及的甚至会在舞池里就拥吻起来。
纪宴晚这样出色,如果去酒吧一定会被人给当成目标盯上。
到时候她也会去吻别的Omega,将别的Omega搂在怀里让人叫她姐姐,最后会为别的Omega打上标记。
家里的笼子会关上别的人,那到时候自己就会被丢弃。
一想到纪宴晚会抱别人,傅岁和就难受,心脏像是被堵住,她说不出来话,只有眼泪落个不停。
眼看着怀里人将脸越哭越红,哭声越来越哑,横在自己怀里的手臂越来越热。
苍兰的香气渐渐溢满整个饭厅。
纪宴晚知道,傅岁和现在已经被发|情期给占据了大脑。
Omega发情时会极度缺乏安全感,这个时候会疯狂地渴望alpha的怀抱和信息素的抚慰。
纪宴晚不得已开始释放出自己信息素。
怀里的Omega似乎被信息素给安抚住了,哭声渐渐弱了下去。
纪宴晚低下头去看她,刚一低头就被人给吻住了。
傅岁和的吻向来都是蛮横的,柔软的舌尖闯进口腔,将纪宴晚的舌尖给勾过去,狠狠地咬了一口。
纪宴晚吃痛,嘶了一声,倒是给了傅岁和更加深入的空荡。
二人缠吻着进入电梯,直到滚到房间里时。
唇都没有分开。
开到颓靡的苍兰香汹涌地外溢着,伸出枝丫藤蔓攀附住眼前的雪松。
不知节制地索取,傅岁和想将纪宴晚折腾累。
累到呆在自己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可是Omega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等傅岁和脱力般地仰躺下去,身上的alpha似乎才刚开始起劲。
时间悄悄流逝,窗外的月亮似乎不想窥见什么,早早的隐藏进了云层深处。
零散几颗星子散在天上,缀在云层上。
渐渐弱下去的苍兰香,被折腾地脱力的Omega已经累到连讲话的劲儿都没有了。
任由alpha将自己抱去清洗,一番折腾后困意终于渐渐涌现。
等到身侧传来匀称的呼吸声,纪宴晚睁开了眼,悄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上来的太过于匆忙,她的手机被丢在一楼客厅,不用想孟家峪肯定已经把电话给打爆了。
就着夜色,纪宴晚从衣柜里捞出一身干净衣服,看着尚在熟睡的Omega。
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一楼客厅内手机正躺在餐桌上一声接一声响个不停。
距离和孟家峪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纪宴晚将手机熄屏揣进口袋,关上门走了出去。
楼下传来落锁声。
躺在床上的人悠悠睁开了眼。
不消片刻,傅岁和听见楼下传来引擎声,而她身侧早已空无一人。
刚刚还搂着她吻她的人,这会子要带着她的吻痕去抱别的Omega。
一想到这里,傅岁和忍不住冷笑起来。
她的眼睛因为大哭此刻已经肿了起来,嗓子也有些嘶哑。
看来只是单纯的哭并不能留住纪宴晚。
她翻了个身,想起了那个黑房间里废弃的铁笼子。
......
......
赶到酒吧时,已经是凌晨了。
可对于酒吧来说,这个点正是好玩的时候。
纪宴晚皱着眉拒绝了贴上来的Omega,找到她那个已经醉了的好友。
孟家峪是这家les酒吧的老常客了,有一间专属于自己的包厢。
现在包厢里正聚集了几十个衣衫不整的Omega还有alpha,有几个上头了的甚至已经旁若无人地亲到了一起。
信息素交杂在一起,还有打翻了的酒精已经点燃的尼古丁。
纪宴晚皱着眉挪到了沙发内里,抬脚踹了踹已经仰躺着的人。
被踹了一脚的孟家峪骂骂咧咧地坐了起来,看清楚来人后又瞬间笑开。
“阿晚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守时?”孟家峪在桌上拿过一瓶刚开封的酒,抬手搂住纪宴晚的脖子:“来,罚酒。”
纪宴晚闻着孟家峪身上的信息素味,嫌弃地将人推开:“喝个屁,说正事。”
被推开的人也不恼,探过头来闻了闻,叹道:“阿晚,你好香啊。”
孟家峪将酒精放回去,抬手就将纪宴晚给搂紧了几分,脑袋搁在纪宴晚的脖子上蹭个不停。
同样都是alpha,按道理说是该恶心的。
可是纪宴晚身上现在还残留有傅岁和的信息素味,于是她冷着脸加了几分力气彻底将人推开。
像是被人窥觊了某种宝物一般,将衬衫领给竖了起来挡住脖子。
“你再这样我就给你姐打电话,喊她来揍你。”纪宴晚的声线清冷,和这个奢靡的包厢格格不入。
刚刚还闹腾着的人瞬间老实了,孟家峪不敢再馋她,只好乖乖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祖宗。”
纪宴晚哼了声说:“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回去了。”
说罢她真的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可刚迈出腿,就被人给拉住了。
孟家峪挽着她的胳膊说:“我说,我说,傅家最近似乎要有动作了。”
听到这句话,纪宴晚又坐回去。
“那你之前喊我叫人盯着傅家,我盯了。”孟家峪清了清嗓子说:“昨天有人给傅家递了个合同,傅雷武警惕地要命,连秘书都给赶出办公室了。”
“什么合同?”纪宴晚皱着眉,“和赵家的?”
孟家峪摇了摇头说:“不是,只知道是跟你和赵家合作的那块地有关,上头不是说要把那块地给化进高速建设吗?”
“这可是块香饽饽啊。”
孟家峪仰面躺下去,原先坐在她身边的Omega突然跪下去,端着酒杯手脚并用地爬过来。
而孟家峪则是偏了偏头,那个Omega懂事地喝了口酒,往前爬了几步吻住了她的唇。
一杯酒就这样喂完,那个Omega被孟家峪拉起来,娇羞地躺在她怀里。
坐在一边的纪宴晚皱了皱眉,有些生理不适。
突然她的手臂一热,纪宴晚偏头就看见一个同样跪在自己身侧举着酒杯的Omega,似乎是想要效仿。
纪宴晚连连摆手,拒绝道:“谢谢,我不喝酒。”
被拒绝了的Omega有些受挫,咬着唇可怜巴巴地看着纪宴晚。
听见动静的孟家峪转过头,她的唇上还残留着Omega的唇印,看着可怜兮兮地人笑道:“喝点吧阿晚,都来酒吧了不喝酒喝什么?”
“奶有么?”纪宴晚皱着眉在脑子里想出个折中的办法,其实她并不想继续呆在这里。
孟家峪轻声笑了笑,抬了抬下巴问:“有奶么?”
跪在地上的Omega愣了愣,脸唰一下就涨红了。
纪宴晚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困惑,她去酒吧的次数少之又少,一只手是可以数得过来的,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桌面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瓶,或许酒吧并不卖牛奶。
早知道要矿泉水好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原本跪在地上的Omega突然站了起来,咬着唇脸颊有些红。
纪宴晚眨了眨眼,一脸困惑地看着她。
在她的注视下,眼前的Omega开始缓缓解起了自己的衣服扣。
Omega本来穿的就少,齐腰的短衬衣里是深色内衣,在红蓝交错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胸口的扣被解开,Omega的动作不停,继续往里深入。
纪宴晚腾一下就红了脸,换乱地站起来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就给人脸和上身盖了个严严实实。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被Omega给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脸像火烧一般烫人。
坐在她身侧的孟家峪看着她被逗红了脸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是说呢,阿晚怎么一下就玩的这么花了。”
被戏弄后的纪宴晚又羞又气,她捞起抱枕就砸在了孟家峪身上,“无聊!”
说罢她推开眼前站着的Omega,径直就要往外走。
见真的把人说生气了,孟家峪推开怀里的人,立马跟了上去。
午夜场的酒吧变得喧闹无比,舞池中央到处都是扭动着的人。
纪宴晚刚一推开门,背脊间就窜起一阵细密的电流。
滴——
【任务已经完成,现为您发布奖励】
纪宴晚松了口气,这个破地方她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喝醉了的人踉跄着,有一个鲻鱼头穿着工装裤黑背心的alpha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踉跄着跌到了纪宴晚面前。
眼看着人倒了过来,纪宴晚后撤了一步。
这个鲻鱼头alpha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吃了痛的人骂骂咧咧地嚷起来:“你干什么?”
纪宴晚啧了声,不耐烦道:“好狗不挡道,我以为你能懂。”
她的声音在音乐嘈杂里似一股清流,落在地上的alpha耳朵里却跟刺扎一样。
原本还准备赖在地上的人腾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一脸不屑的纪宴晚,未施粉黛的脸在红蓝交错的灯光下格外美丽,尤其是那双灰眸,眉眼间有一股说不出的狠戾。
正常人都会被这眼神吓到,可是这个alpha却不以为然,而是伸出手说:“我叫漠河,交个朋友?”
“交个屁。”纪宴晚一脸厌烦地推开她:“滚开。”
漠河好笑地看着走远的背影,摸了摸刚被纪宴晚触碰过的肩膀,勾唇笑了起来。
这个alpha真够烈的,是她喜欢的菜。
“傻笑什么呢?”孟家峪拍了把漠河的后脑勺,看着纪宴晚走远的背影。
刚准备发脾气的漠河一扭头,瞧见熟人后又笑开:“怎么?这么早就散不是你风格啊。”
看着眼前的背影彻底消失,孟家峪不舍地收回视线,低声道:“追人出来了,走远了,追不上了。”
“你也看上了?”漠河冲她挑了挑眉,笑道:“不是不喜欢alpha么?”
孟家峪看着她的笑脸,皱了皱眉眼神有些不悦:“这可是纪家三小姐,不是你能肖想的。”
“哦,是么?”越是这样说,漠河就越是有兴趣,她舔了舔唇不掩眼底的渴望。
眼看着追不到了,孟家峪叹了声道:“别做梦了,来陪我喝一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漠河收回视线,低声说:“刚刚那位是纪家的是吧?”
“好巧,刚好和纪家有笔生意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