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GL)——桑桑桑枝

作者:桑桑桑枝  录入:06-08

  “若是没有旁的事吩咐,阿翁,我就先行回房了。”
  宋太傅摆摆手:“去吧。”
  宋窈姿起身,向太傅施礼后,挺直脊骨步伐翩翩地离开。
  到了宋太傅视线之外的地方,她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
  背上不禁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一路攥紧着手指,回到自己房间里,让莺儿也退下后,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明明,明明只是个意外,却弄得她时时刻刻都不由绷紧心神来应对。
  将窗户一一紧闭,又将房门的门闩插上后,宋窈姿这才放心地解开身上的衣裙。
  她的房间里摆着一面等身的铜镜,是以前进贡的西洋玩意。
  宁景帝赏赐给了宋太傅,宋太傅自己用不上,便搬进了宋窈姿的房间里。
  裙裳褪下,堆叠到脚边。
  她捂着胸口,良久,才一步步挪到了镜子面前。
  宋窈姿的肤色很白,任何一点痕迹都显得十分明显。
  她咬着下唇,看见胸口上烙下的点点红印,耳尖一下子充血起来。
  指尖轻轻拂过,仿佛还能记起当时那人是用什么样的姿态,留下了这些痕印。
  只是一个夜晚,就全然打破了宋窈姿这十数年来的认知
  原来女子与女子之间,也能,也能……
  那些缠绵的画面见缝插针地涌上来,她不敢再想下去,慌乱地离开了镜子前,飞快地换上里衣。
  收整好后,她坐在床上,难得长久地出着神。
  半晌,她慢慢闭上双眼。
  事情到此为止了,她想。
  这次的事,本就是只个意外
  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人会在意。
  她和顺安公主之间,亦不会再有牵连。
  -
  宋窈姿想得很好,但她没想到,会那么快就再次见到尤听。
  过了几日,宫中向太傅府送来了一封请帖。
  请的是宋窈姿。
  宋窈姿捏着那封烫金请帖,秀气的眉头许久未曾舒展开。
  莺儿看她一眼,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去吗?”
  “这明显,这明显不怀好意啊!”
  莺儿道:“要不,小姐您称病吧。”
  宋窈姿轻叹一声,“皇后娘娘的帖子,哪里是这么容易推脱的。”
  “阿翁年龄已经大了,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皇后不止派人给宋窈姿送了请帖,还向京城中有名有姓的闺秀们都送去了帖子。
  名义上是赏花宴,实际上重人都心知肚明,她这是要为自己的儿子相看。

  皇后生了两个孩子,龙凤胎。
  二皇子贺长思,七公主贺玉娇。
  贺长思跟贺止戈的年龄相当,但论起政绩民心来说,连贺止戈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如果不是皇后嫡子的身份,恐怕朝堂之上没多少人会支持她。
  这次贺止戈回京,宁景帝替他大摆筵席,显然给了皇后巨大的危险感。
  帝王心海底针,即使夫妻多年,皇后仍然还是猜不透宁景帝到底都在想什么。
  说他看好贺止戈,他又只是让贺止戈在外打仗。
  京中事务,无论大小,都没让贺止戈碰过。
  说他属意贺长思,他又好像只是将这个儿子放养着,并无实权。
  宁景帝膝下那么多孩子,没人能说得清他到底满意谁。
  先太子病逝多年,东宫之位一直空悬。
  眼看诸如贺止戈之类的皇子,一个个地都强硬起来,皇后心中急得不行。
  她急急忙忙地办这场赏花宴,就是为了给贺长思找到个好靠山。
  这京城的名门闺秀如此多,总有一个能适合贺长思,给他最好的助力。
  依皇后来看,当然还是太傅家的小丫头最合她的心意。
  才貌双全,娶了她,就相当于拥有了整个宋家的人脉关系。
  宋太傅的学生众多,在朝堂上根基深重。
  贺长思要是真的能和宋窈姿在一起,一定能助他站稳脚跟。
  因此,她的第一个帖子就往着太傅府送了过去。
  宋窈姿的条件虽好,不过在皇后心中,永远都是自家儿子最好。
  她觉得这样已经够瞧得起宋窈姿,如果那姑娘识相的话,就应该巴巴地贴过来禀明心意。
  结果到了赏花宴的这一日,众人入席许久,那位宋家姑娘方才姗姗来迟。
  脸上覆着一层面纱,走路一步三喘,仿佛虚弱得随时都可能昏倒。
  皇后本就因为她迟来的事心中不爽,见宋窈姿这幅模样,心里更为光火。
  高声冷硬地问:“宋小姐这是怎么了?”
  宋窈姿咳咳几声,“回皇后娘娘的话,窈姿近日染了风寒,原本是打算在家养病的。”
  “但毕竟是娘娘的帖子,想着还是得进宫向娘娘请安才是。”
  她声音轻轻柔柔,听不出半分虚伪造作。
  如果不是先前为贺止戈庆祝的宫宴,皇后曾经见过她,恐怕还真让宋窈姿给骗过去了。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三两天的功夫,就病成这副模样!
  皇后办这宴会本就有跟贺止戈隐隐比较的意思,宋窈姿的行为更让她觉得大为光火。
  难道在宋窈姿眼中,她的儿子,堂堂皇后嫡子,还比不上贺止戈那个贱种吗!
  气急上头,一时之间,皇后也顾不上宋窈姿背后的太傅府,冷声道:“既然宋小姐身体不适,就该好好待在府中休息才是。”
  “本宫听闻民间有种法子,只要诚心诚意地向菩萨跪拜,菩萨就能够保佑信者无病无痛,一生顺遂。”
  “刚好,”皇后声色尖利起来,扬起个笑来,“本宫刚刚得了一尊观世音菩萨的雕像,由大师亲自开光过,定然对宋小姐有大用处。”
  “哦对了,”皇后淡淡地补充一句,“这方法只有在阳光最盛的时候才见效。”
  皇后偏头去问旁边的嬷嬷:“现在是什么时刻了,何时这日头才能最大?”
  嬷嬷笑着应道:“可不巧了,正是这时呢。”
  主仆俩一唱一和,用心昭然若揭。
  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场的闺秀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听了出来。
  纷纷向宋窈姿投去隐秘的同情目光。
  其实众人都很理解宋窈姿的想法,毕竟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谁会愿意选皇后娘娘这般强势的人做婆母呢。
  二皇子殿下性情温和,在京中颇有几分才名。
  但就是因为背后有皇后娘娘,才会到了弱冠之年,还没找到合适的姑娘家。
  莺儿慌急地扶住宋窈姿的胳膊,低声问:“小姐,这可怎么办?”
  皇后显然是想给宋窈姿一点教训,让她在太阳底下罚跪。
  她家小姐向来身子骨虚弱,哪里能够受得了这种苦。
  莺儿心底着急得不行,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生怕被皇后娘娘抓住把柄,再算在她家小姐的头上。
  宋窈姿安抚地拍了拍莺儿的手。
  早在她准备这般入宫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可能会有的结局。
  比起受点皮肉之苦,只要最终没被皇后看上,不嫁给二皇子而言,不算什么。
  皇后为人自持身份,宋窈姿今日如此作为,是在明目张胆地下皇后的面子。
  就算她的身份地位再符合,以后皇后也绝对不会将她纳为二皇子的皇子妃对象。
  这招凶险重重,但时间紧迫宋窈姿只能这么做了。
  宋窈姿低身行礼:“多谢娘娘好意,窈姿知道该怎么做了。”
  嬷嬷捧出一尊观音像,放在了烈日底下。
  她斜眼看着宋窈姿,笑道:“宋小姐请吧。”
  嬷嬷特意指着铺了鹅卵石石子的路,“皇后娘娘说了,这处的风水最好,最适合姑娘。”
  莺儿脸上露出愤怒之色。
  实在是欺人太甚!
  宋窈姿对她不动声色地摇摇头,又向嬷嬷笑了一下:“有劳嬷嬷了。”
  她屈身,跪在了石子路上
  凹凸不平的地面将膝头咯得生疼,刺眼的阳光落进宋窈姿的眼里。
  她眯了眯眼,心想,这便是帝王之家。
  听闻从前的皇后也是京城中出了名的温婉贤淑,谁能想到,数十年后,她会成为尖酸刻薄的妇人。
  为了那么一点权势,将自己变成了十分陌生的模样。
  宋窈姿偏过头。
  皇后正带领着这群贵女们,打算移驾御花园。
  却正好撞上了出来赏花的丽妃。
  皇后这些年不怎么常出来走动,倒是不论什么时候都能看见丽妃,隐隐有后宫之首的姿态。
  丽妃的母家同样强盛,所诞下的七皇子也是贺长思贺止戈的强劲对手之一。
  两相碰面,便如针尖碰麦芒。
  丽妃阴阳怪气,皇后咄咄逼人。
  那群贵女们个个埋下脑袋,恨不得自己当场失明。
  这幅景象荒诞又真实。
  宫里没有别的乐趣,争权夺位,似乎已经变成这群妇人唯一消磨时间的用途。
  宋窈姿收回了目光,紧紧地抿着唇。
  她不要成为这样的人。
  当年那场灾难之中,她的父母拼死将她救下,不是为了十几年后嫁进这深宫里,和同样可怜的另一群妇人蹉跎一生。
  “小姐,”莺儿小声问,“您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日光越来越盛,皇后留了个嬷嬷在此地看着宋窈姿。
  白玉无瑕的观音像折射着亮眼的光,隐约从眼帘间,还能看见观音慈悲的笑容。
  这样圣洁的象征,却被用来做惩治的手段。
  宋窈姿的头开始有些发晕。
  不知道跪了多久,额上的汗珠顺着颧骨滚落,她恍惚间觉得双腿好像已经麻木。
  从原本的酸肿,到毫无知觉。
  眼前的世界也在跟着晃荡,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不禁身子向前倾去。
  耳边是莺儿的惊呼声,“啊小姐!”
  宋窈姿慢慢闭上眼,预想之中坠地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她落入了个带着淡香的怀抱。
  陌生而又熟悉的香味,丝丝缕缕地蔓延过。
  仿佛在不久之前,还曾在她身上染上相同的气味。
  宋窈姿挣扎着睁开双眼,视线里,是女人修长的玉颈。
  来人背着光,只能看见线条精致的下颔,微微绷紧。
  恍惚如同那个不敢深提的夜里。
  她也是以这般的姿态,透过朦胧的红纱,窥见那抹玉色。
  “殿……殿下……”宋窈姿呢喃着唤道。
  尤听说:“闭眼。”
  “我带你离开。”
  分明仅存的理智告诉着宋窈姿,这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她应该和顺安公主保持距离,永远不再想起那夜的事。
  可光线明亮刺目,让她的脑海也成了一片苍茫的白。
  昏过去的前一息,宋窈姿不自觉地握住尤听的衣襟,声音低低地应:“好。”
 
 
第44章 贺廷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 宋窈姿凝眸看着陌生的床帐,愣了愣神。
  纱帘是清透的沉青色,丝丝光线从缝隙间垂落,映在她的脸上。
  宋窈姿掀开帘帐, 唤了声:“莺儿?”
  回应她的, 却是另一道声音:“你醒了。”
  声色甘冽, 似珠落玉盘。
  她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惊了惊:“殿下?”
  那人起身, 从阴影处中走出, 看着床上的她弯了弯眉:“腿可还疼?”
  是尤听。
  听到她的问话,宋窈姿方才反应过来。
  自己原本肿胀不堪的膝头,传来了丝丝凉意,应是被人仔细地上过了药。
  昏倒之前的记忆回归脑海,她应道:“没什么大碍了,多谢殿下。”
  宋窈姿有些担忧:“殿下是将我带回了端阳殿么?皇后娘娘那边……”
  尤听唇边勾起嘲意的笑, “放心吧, 母后忙着同丽妃娘娘相谈甚欢呢,可没时间关注你的事。”
  宋窈姿又看了一眼尤听, 犹疑地问出声:“殿下今日为何会恰好经过?”
  难道也是被皇后叫去赏花宴的么?
  但这场宴会是给二皇子相看的,按理说,皇后应该不会请诸位公主才是。
  尤听道:“并非恰好。”
  宋窈姿迷惑地眨了眨眼。
  她随后缓缓开口:“听青粟说起宋小姐进宫这件事后, 我才赶过去的。”
  宋窈姿愣了愣。
  “这么说, 殿下是特意为了我……”
  她的话音突然堵住, 没再继续说下去。
  莫名的,宋窈姿感受到了同那夜一般急促的心跳声。
  她慌乱地别开视线, 脸色红了红。
  尤听看着宋窈姿,转移话题问:“这般伤害自己, 值得吗?”
  宋窈姿微微一笑:“当然值得。”
  很奇怪,分明她和顺安公主算起来,也并没有见过几面。
  可在面对顺安公主时,她便觉得莫名地放松下来。
  好像能够在对方面前,肆意地说出心底的想法。
  她仰起头,视线跟着抬高,落在对面人的下巴尖上。
  很精巧的弧度。
  再往上看去,是对浓艳的红唇。
  唇瓣带着天然上弯的弧度,色泽呈现诱人的嫣红。
  顺安公主同她年岁相仿,但以前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宋窈姿对她并不熟悉。
  偶尔见过的几次,都只是远远地对上视线。
  传言顺安公主的性子不好,所以宁景帝才会不喜她。
  但宋窈姿只觉得,这位公主看起来似乎……很孤寂。
  她见到尤听的时候,对方的身边似乎总是只有那个小婢女。
  站在恢宏华丽的宫殿之中,却像身处万丈红尘之外。
  宋窈姿想,那似乎是和她一样的人。
  两人身份有差,后来再没有什么见面机会。
  直到那夜的宫宴,那场意外……
  宋窈姿垂下了头,脸颊微微发热。
  好在有帘帐遮挡,才没让尤听看出什么不妥来。
  尤听说:“母后那边的赏花宴应该快结束了,我送宋小姐出宫吧。”
  “不必劳烦殿下,窈姿自己出宫就好。”
  宋窈姿站起身,客气地颔首,“今日之事,多谢殿下。”
  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人,经历过那样亲密的事情,此刻清醒状态下的相处便显得尴尬起来。
  她只觉得坐立难安,目光都不知该落到什么地方去。
  短暂的沉默后,宋窈姿抿了抿唇,道:“若是没有别的事,窈姿便先行告退了。”
  尤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从尤听身畔经过的时候,她忽然听见女人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你对我,不必如此疏离。”
  尤听声音微涩:“……日后,我们还得……”
  后面的声音太小,宋窈姿没有听清,偏头疑惑地问:“什么?”
  外头正好传来莺儿的呼唤:“小姐,小姐!”
  尤听想解释的话语再度吞进了喉头,她轻声,意味深长地道:“没什么,再过几日宋小姐便懂了。”
  屋门“吱呀”一声推开,宋窈姿和尤听从中缓步走出。
  看见宋窈姿的身影,莺儿脸上露出几分急切的神色。
  她连忙三两步跑到宋窈姿身旁,甚至顾不上和尤听见礼,开口飞快地道:“小姐,我们快些出宫吧!”
  尤听问:“出什么事了吗?”
  莺儿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尤听的端阳殿,连忙低身告罪:“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一时情急,请殿下见谅。”
  尤听不以为然地抬起手,又问了一遍:“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莺儿看了一眼宋窈姿,才难掩担忧地道:“回殿下的话,是……七皇子,想要见我们小姐。”
  “奴婢宫中的小姐妹告诉奴婢,丽妃娘娘派来请小姐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宋窈姿眉心轻皱。
  七皇子继承了母妃的嚣张跋扈,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而且横行霸道惯了,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总会想方设法地抢过来。

  贺止戈是暗戳戳地抢,七皇子则是肆无忌惮,一切都摆在明面上。
  听说,七皇子对宋窈姿一直很感兴趣……
  以前宋窈姿在宫外,在太傅府七皇子或许有所顾忌,没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但现在是在宫里,又有丽妃的帮助,这对母子的手段不容小觑。
  尤听沉吟半晌,看向宋窈姿,道:“坐我的马车出宫吧。”
  以七皇子的心性,除了丽妃派来的人外,说不定还会让人去宋家的马车边守着。
  “殿下……”宋窈姿张了张唇,最后化成两个字,“多谢。”
  尤听忽然弯唇轻笑,“我早说过了,你对我,无需如此客气。”
  她唤了声:“青粟。”
  “拿上我的令牌,送宋小姐她们出宫。”
  “若是有人拦,”尤听想了下,“你就报贺止戈的名字。”
  被她扯虎皮这种事,反正贺止戈乐意得很。
  青粟应道:“知道了,殿下。”
  她转而对着宋窈姿福了福身,“宋小姐,请随奴婢来。”
  宋窈姿低眉向尤听告辞,“今日之情,窈姿牢记心中。它日殿下若有需要窈姿的时候,窈姿一定责无旁贷。”
  尤听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片刻,倏忽弯起秾丽的眉眼。
  墨色的长眸浓稠如海,映出宋窈姿的身影。
  她低眸,在宋窈姿耳边轻声说:“还望届时,宋小姐不会对此时的话感到后悔。”
  宋窈姿不解。
  她正色道:“自幼阿翁便教导过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殿下尽管放心,窈姿定会依言所行。”
  尤听笑了下,没有继续再说这个话题。
  “宋小姐慢行。”
  宋窈姿跟着青粟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她忽然驻足,回过头望去。
  顺安公主还站在原地。
  明亮的天光铺天盖地地落在那道修长鲜丽的身影上,她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
  只记得那双深黑色的墨瞳,藏着无尽诱惑与危险一般。
  莺儿问:“小姐,怎么了?”
  宋窈姿收回了目光,慢慢摇头。
  她只是觉得,刚刚尤听说那些话的语气,有些奇怪。
  宋窈姿想了半晌,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索性便彻底放下了这件事。
  左右她觉得,殿下应该不会让她去做什么出格的事。
  宋窈姿和莺儿的身影,才刚刚跟着青粟消失不久。
  丽妃派来的人便到了端阳殿。
  端阳殿荒凉,她们又没跟尤听打过交道。
  一时之间,只敢站在殿门外,进退两难地犹豫着。
  最终,还是领头的一等宫女敲了敲殿门。
  过了一会儿,门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大门被人从内往外推开,宫女们纷纷惊讶地睁大了眼。
  开门的人正是顺安公主本人。
  乌发红唇,极为艳丽的长相,恍然若圣手画中所绘的牡丹花妖。
  她们连忙俯身行礼,心里默默嘀咕着,这位顺安公主果然是继承了已逝姝妃的容貌,美得太过出众。
  可惜不得陛下喜欢,端阳殿中都没多余的人伺候,这样的小事都得亲自动手。
  尤听神色冷淡:“何事?”
  一等宫女斟酌着开口道:“丽妃娘娘知道宋小姐进宫的消息,十分欣喜。听说宋小姐中了暑气,在公主的殿中休息,特命奴婢们来接宋小姐过去一聚。”
  “原来如此。”
  尤听微微勾唇:“可惜,你们来晚了,宋小姐醒后便已经离开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没能完成丽妃交待的任务,回去定然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位一等宫女硬着头皮问:“敢问殿下,宋小姐走了多长时间?”
  尤听故作思考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拖长了尾音:“啊……约莫一盏茶时间了吧。”
  宫女皱了皱眉。
  这么久,现在去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只能希望宋家马车那边,七皇子殿下或着丽妃娘娘有做好了安排。
  “多谢公主告知,叨扰殿下了,”一等宫女领着身后几人向着尤听福身,犹豫地开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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