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成了黏人精[快穿](GL)——桑桑桑枝

作者:桑桑桑枝  录入:06-08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宋太傅抬起头看去,是宋窈姿。
  宋窈姿端着一碗汤药,唤道:“阿翁。”
  瞥了眼宋太傅面前堆叠的公文,她眉头皱起:“已经很晚了,阿翁喝过药就歇息吧,明日再看。”
  “我这身子,过一日就少一日,”宋太傅说,“趁现在还能看得了,能够尽量看就多看些。”
  宋窈姿将汤药端过去放下,不赞同地轻声道:“阿翁一定会长命百岁。”
  宋太傅笑着摇了摇头,“好好好,我这就喝药,不看了。”
  到了他这个年纪,生死之事已然看淡。
  他不害怕,只是还有些放心不下。
  没处理完的事情太多了,还有宋窈姿。
  现在的宋窈姿是太傅孙女,人人都都要敬她一头。
  但若是他突然离世,这个太傅孙女的名号便会变得薄弱起来。
  俗语说,树倒猢狲散。
  一个小姑娘,到那时又该如何面对这风雨飘摇的宋府?
  宋太傅抬起药碗送到嘴边,张开嘴喝了一口。
  苦味弥漫在唇舌之间,他的心里像是也被染上了一丝苦涩。
  “窈姿,”宋太傅问,“这次科举可有把握?”
  宋窈姿微笑应道:“阿翁放心,我自当会竭尽全力。”
  语气柔弱,那双眼里却有明焰灼亮。
  宋太傅颔首:“尽力就好,莫要勉强自己。无论怎么样,阿翁都会支持你。”
  默了默,他忽然问:“你同那位顺安公主是否是好友?”
  宋窈姿没想到会从宋太傅这里听见尤听的名号。
  那些秘密的记忆瞬间翻涌,她紧张地攥紧了手指。
  稍微思虑了下,宋窈姿神色如常地点头:“是。”
  宋太傅既然会这么问,说明已经对她和尤听认识且见面的事知道了几分。

  瞒着没有意义,反而会显得做贼心虚。
  宋窈姿大方承认后,看宋太傅半天没说话,她心里升起隐隐的不安。
  阿翁是因为公主的名声不好而感到不悦了么?
  不知为什么,宋窈姿并不希望别人误会公主。
  她忽然开口柔声说:“阿翁,殿下并非如传言之中那般不堪。”
  “我知道,阿翁放心你的眼光。”
  宋太傅笑了笑,“能让你当成朋友的人,一定不会是个一无是处之人。”
  如此,他做的事才有意义。
  宋窈姿犹豫地问:“那阿翁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宋太傅并没有回答。
  他伸出手,慈爱地摸了摸宋窈姿的脑袋。
  “窈姿,如果有一日,阿翁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低声,如叹息般地道:“这条路,就得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路会很难走,你要坚强一点。”
  宋窈姿眼眶湿润,咬紧了唇才忍住哽咽。
  她点头,郑重地应下:“我会的。”
  宋太傅没再说什么,让宋窈姿下去休息,自己则盯着药碗出了很久的神。
  他很了解他自己的身体。
  大概人到了一定岁数,冥冥之中总是能够猜测到既定的命运。
  他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竭尽所能的,让宋窈姿未来的路好走一些。
  先前尤听的帖子送到太傅府的事,宋太傅才知道宋窈姿和顺安公主有相交。
  他找来莺儿问了问。
  莺儿藏不住事,三两下就透露出来宋窈姿和尤听的关系颇近。
  知道这事以后,宋太傅若有所思地在房里待了一个下午。
  隔天一早,宋太傅就坐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宋窈姿想要入朝为官,本就不是易事。
  宋太傅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后,那些他的门生,会有多少人能继续支持宋窈姿。
  他需要给宋窈姿再找到一个可以相信的依靠。
  那就是顺安公主。
  女子之间,应该最懂女子的不易。
  虽然顺安公主一直传说不被宁景帝喜欢,但那毕竟也是宁景帝的骨肉血脉。
  是皇室之人。
  顺安公主的身份地权势小,宋太傅就帮她一把,推向更高处去。
  水涨而船高,顺安公主它日若是能够在朝中拥有一席之地,女子为官参政之事,自然也会变得没那么艰难。
  到那时候宋窈姿的路,亦能好走一些。
  宋太傅只希望,他孙女的眼光没有出错。
  这位顺安公主能够接住这次的机会,成长为一位靠得住的盟友。
  ……
  ……
  翌日。
  尤听让青粟给她换了身简单利落的妆扮,打算按宁景帝的话去翰林院找刘大学士。
  她一出端阳殿的门,发现门外已经立着一道颀长身影。
  见她看过来,那人露出温柔的浅笑:“顺安妹妹。”
  是贺长思。
  尤听诧异:“二皇兄怎么会在这里?”
  “既然父皇有令,”贺长思说,“我便想着,同顺安妹妹结伴而行。”
  他脸上露出抹不太好意思的笑容,声音低了低:“……顺安妹妹,很有安全感。”
  尤听默然。
  可能是昨天当着贺长思的面,把贺止戈和贺廷两人教训了一顿,吓到了这个老实人的小心脏。
  她笑着道:“好,我也喜欢同二皇兄一路走。”
  这话是真的。
  在整个宫里,尤听唯一能够看得过去的人,就是贺长思了。
  以前端阳殿冬日被克扣煤炭的时候,是贺长思悄悄命人送来了些分例。
  他不敢反抗皇后,只能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对宫里的其他人释放善意。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尤听现在没什么能报答他的,只能尽力阻止贺止戈夺嫡,免得贺长思最后落得个不得好死的结局。
  她看了眼贺长思的神色,问道:“二皇兄想清楚了吗?”
  往日里的贺长思,虽是笑着,眉眼间却总是带着淡淡的郁色。
  而今天,他的笑意透出了一股释然。
  贺长思对她微微一笑:“想通了,还要多谢顺安妹妹开解。”
  “这世道,人人都在随波逐流,我亦如此。”
  贺长思说:“自我出生开始,便没有了选择的权力。”
  “就像是一盘棋,棋局已定,”他自嘲地勾勾唇,“而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
  除了接受,他又能够做什么呢。
  尤听笑了下,“不。”
  “落子无悔,但我们还可以选择现在与将来。”
  “不如试试跳出棋盘之外,做那执棋之人。”
  贺长思瞳孔微缩。
  他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心脏跳得飞快。
  而对面的女子却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说出了怎样惊世骇俗的话,伸出手将吹乱的发丝勾到耳后。
  尤听看向贺长思,“还是莫让刘大学士等久了,二皇兄,我们走吧。”
  贺长思余光瞥着身边的人。
  他心叹。
  顺安妹妹果然是个很通透的人,往日里的安静少语,原来只是深藏不露。
  做执棋之人么……
  -
  副监考的任务并不多,翰林院中,刘大学士为两人仔细地介绍着。
  刘大学士神情严肃地道:“在这期间,我们会统一住在考院之中。”
  “还请两位殿下记住最重要的一点,身为监考,千万不能私下见任何一个考试的举子。”
  尤听挑了下眉。
  让她不见宋窈姿?
  怎么可能。
 
 
第48章 定西郡主
  比起主考来说, 副监考的职责并没有那么重。
  礼部已经开始将修建考场的事提上议程。
  为了公平起见,会提前将和此次考试有关的官员聚集在一起,吃住都在贡院之中。
  尤听和贺长思也在其中。
  贺止戈和贺廷都是十几岁就出宫另开府居住,贺长思则是一直都住在宫中, 教养在皇后膝下。
  对于能够出宫住一段时间, 贺长思感到颇有几分新鲜感。
  皇后的掌控欲太强, 衣食住行样样都要插手, 根本没给贺长思一点喘息的机会。
  他已然到了弱冠之年, 却依然事无大小都得去请示完皇后才能做。
  如今终于有了个能出宫的机会, 贺长思忽然觉得,做这副监考其实也挺好的。
  不过对尤听来说,这就有些不方便了。
  三十的那一天,她还得找机会出去见宋窈姿。
  她向陈大学士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不便。
  考虑到尤听是公主之身,又是唯一的女副监考,和一堆男子住在一起确实不太妥当。
  陈大学士又跟礼部的人商榷半天, 最后决定在贡院靠后的位置, 定下一处小院作为尤听的单人住处。
  尤听到那地方亲自看过。
  现在还没到考试的时候,看管得并不算很严格。
  特别是对她的那个小院。
  大概是觉得这女副监考的位置只是宁景帝为了来堵天下悠悠之口, 才临时设置。
  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怎么重视。
  只要她有心想要避开守卫,不是没有混出去的可能。
  陈大学士好脾气地问道:“殿下,您觉得这里作为您的住处, 如何?”
  尤听应道:“环境清幽, 是个好地方。”
  “我很满意, 多谢大学士和礼部的诸位大人费心了。”
  陈大学士拱了拱手:“殿下不必如此客气,这都是为人臣子的本分。”
  “修葺整理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并不忙,”陈大学士道, “殿下可以过几日再住进来。”
  正合尤听的心意。
  她同众人打了遍招呼后,就起身回宫。
  走的时候,看见贺长思还在兴致勃勃地和众人探讨着什么。
  倒是难得从她这位二皇兄脸上,看见这般开怀的笑容。
  果然是被皇后关久了。
  仔细想想,这宫中的皇子公主们,就没有几个真正快乐的。
  -
  端阳殿。
  青粟正在帮着收拾搬去贡院的行李,端阳殿里清简,但都是平时尤听用惯的东西。
  她左收收右装装,便已经装出来了几大箱子。
  尤听瞥了眼,忍不住笑了:“哪里需要这么多的东西?”
  “殿下,以备不时之需啊,”青粟掰着手指头数,“咱们这一去,可得待个十天半个月的。”
  “而且不能轻易出门,每次出门都要经过层层审批,旁边还得有人跟着才行。”
  青粟摇了摇头,“到时候若是少了什么想要回宫取,那可就更麻烦了。”
  “说的也是,”尤听道,“你看着办吧。”
  “趁这两日还可以自由活动,你收拾好后,去帮我送一封信。”
  青粟头都没抬地问:“是要送去给太傅府宋小姐吗?”
  尤听一顿:“你怎么知道?”
  “殿下,”青粟抬起头,对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奴婢一猜就是,您除了宋小姐,还和哪家的小姐夫人有过联系吗?”
  尤听:“……多嘴。”
  青粟笑嘻嘻地接茬,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是奴婢不好,奴婢多嘴,奴婢该罚。”
  等尤听写完信装好后,她便接过,拿着宫里的令牌往宫外去。
  在端阳殿唯一的好处,便是出宫时没那么引人注目,不会接受过多的盘问。
  青粟和守门的甲兵关系极好,每次都会给他们一些赏钱,一直都畅通无阻。
  但这次,她却被拦了下来。
  青粟盯着面前的年轻守卫,满脸不悦:“为何拦我?”
  年轻守卫面无表情地回答:“最近京城中不安生,为免刺客伪装成宫人,无论是进宫还是出宫,都得接受搜查。”
  “大胆!”青粟拿起令牌,“我是在顺安公主身边照顾的贴身宫女,你敢搜我?”
  年轻守卫只是淡淡地看了令牌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忽地握住了腰间的刀柄,语气冰冷地说:“不管你是谁,违令者,杀!”
  最后一个字咬重了语气,透出毫不掩饰的森森杀意。
  这骇人的气势吓得青粟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她觉得失了脸面,咬咬牙:“放肆!就算是要搜,也该找个女官才行!”
  她家殿下前脚才刚被封为女副监考,后脚她这个贴身婢女要是就被大庭广众之下被甲兵搜身。
  这不是在打公主的脸吗?
  年轻守卫向前走了一步,刀身半出鞘,刀刃映射着寒凉的光线。
  青粟有点忍不住地腿软,却依然一步没退,直勾勾地瞪着那名年轻守卫。
  “什么女官,”那年轻守卫嗤笑一声,眼神不屑,“女人能够去参加科举已经算是不错了,这军营,她们可进不来!”
  话音刚落,一道利光便从不远处向着守卫飞来。
  年轻守卫只觉得风声掠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耳边的头发已经被刀刃割成了两段。
  碎发犹在空中飘悬,他猛地转过头,警惕地看过去。
  刺眼的阳光落在一身银白铠甲上,折射的光灼烫人眼。
  年轻守卫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就是这个空档,一杆长枪跟着送到了他的眼前。
  “铮——”枪尖发出一声清鸣。
  停在距离守卫仅仅不到半寸的距离。
  只差一点,就会捅破他的喉咙。
  这突变让那年轻守卫惊得全身僵住,但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怒声呵斥:“何人竟敢在宫门前动用兵器!”
  回答他的是那人身旁的侍从干脆利落的一脚,“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我家主子,可是西北王女定西郡主!”
  守卫被踹倒在地,光影变化,他的视野忽然明亮了许多。
  于是也跟着看清了来人的面孔。
  少女身穿一身银甲,长发梳成了英挺的高马尾。
  身量很高,站得笔直。
  气质并不是京城女子常见的温婉,反而如刀似剑般,透出杀伐之气。
  她生得好看,但眉眼冷冽,肤色因常年征战而显得微微有些粗糙。
  盯着年轻守卫的眸光森寒,开口问道:“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年轻守卫语塞,脸色发白,颤抖着回道:“郡主恕罪……”
  他是跟着贺止戈回京的士兵之一,被安插到了守宫门的位置。
  在此之前,一直跟着贺止戈四处征战。
  军中之人,无人不知定西郡主的威名。
  西北王世代都驻守在西边的国境,上一代的西北王在和敌人作战的时候,被暗箭所伤,陷入昏迷只能卧病在床。
  主将受重伤,军中的士气一下子大减。
  敌人乘胜追击,连着攻破了几个城池。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西北王府如虎落平阳,即将式微。
  甚至朝廷都已经在想该找谁去接替西北王的位置。
  危急关头,是西北王女站了出来。
  那年的齐鸢只有十三岁,拿上虎符,亲自带领了一支精兵。
  以少胜多,打了场漂亮的胜仗,收复了一个城池将敌人赶了出去。
  从无人看好,到如今稳坐西北军主帅的位置。
  齐鸢只用了六年。
  她一向都镇守在西边,没怎么回过京城。
  但她的赫赫凶名,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除了不杀俘虏,在战场上的凶残程度,比起贺止戈也差不了多少。
  这年轻守卫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竟然会撞到齐鸢。
  他想说点什么来辩解,眼前的长枪忽然又近了一分。
  “刚刚你所说的话,”齐鸢看着他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再说一遍。”
  “什么叫做,这军营女人可进不来?”
  齐鸢冷声道:“给本郡主好好解释,若是解释不清楚——”
  她的枪尖抵住了守卫的喉咙,未尽之意呼之欲出。
  西北民风剽悍,齐鸢行事更是百无禁忌。
  守卫觉得如果自己一个说不好,真的有可能命丧当场。
  他咽了咽唾沫,只能连声告罪。
  身旁的侍从小声跟齐鸢说:“郡主,这里毕竟是皇宫,差不多就行了。”
  齐鸢不为所动。
  侍从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唤道:“三皇子殿下!”
  他探头看过去,是刚刚那个被刁难的小宫女。
  青粟一眼就看见了贺止戈的马车。
  她记得尤听说过,这些新来的守卫,可能是贺止戈的手下。
  青粟当即大喊了一声。
  贺止戈在这宫中最熟悉的人,除了尤听,就是青粟。
  他才刚结束罚跪。
  到手的副监考位置不仅飞走了,还被罚了一顿。
  贺止戈觉得太过丢脸和愤怒,不想从正门离开,才特意选择了僻静的偏门。
  听见青粟的声音,他从马车中探出了头,看见眼前的场景不由微微一愣。
  “怎么回事?”
  青粟小跑过去,忧急地说:“三殿下,您快过去看看吧,等会儿要是闹出大事就不好了!”
  贺止戈思索了下,掀开车帘走下马车。
  “这是怎么了?”贺止戈看看那地上的守卫,又看了看拿着长枪的齐鸢。
  他偏过头,看着青粟再次问了一遍。
  青粟语速飞快地将事情解释了一遍,末了,还愤愤不平地道:“都怪这小兵,好端端地拦我作甚。”
  如果不拦她,让她顺顺利利地出宫去,不就不会搞出来这么多事了吗?
  贺止戈点点头,看向那年轻守卫的眸光冰冷:“确实该怪。”
  这是他的人,如果弄出来什么大动静,被人顺着查到他身上去,宁景帝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才刚刚丢了副监考,贺止戈可不想在这时候还横生枝节。
  他走上前,对着齐鸢行了个平级礼:“郡主。”
  “郡主今日是第一天入宫,还不曾向父皇请安吧?”
  “这小兵不懂事,莫要坏了郡主心情,耽误时间,还是快些去见父皇吧。”
  齐鸢的视线转而落在他的身上。
  第一任西北王和开国皇帝是异姓兄弟,西北王一脉虽然不是皇族,却依然享受着皇族宗室的待遇。
  按照辈分来说,齐鸢还得喊贺止戈一声表哥。
  她和贺止戈没有交过手,但都互相听说过。
  贺止戈在北境素有战神之称,军队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齐鸢心里对他颇有几分惺惺相惜。
  她想了想,将长枪收了回来。
  “我原以为,这天子脚下之人,应该更为开明一些才是。”
  齐鸢冷冷道:“未曾想第一天回京,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贺止戈道:“底下人不懂事罢了,郡主放心这事交由我处理就好。”
  齐鸢不再耽搁,跟贺止戈道别后就径直入了宫。
  等人走后,贺止戈才走到了青粟身前,问:“你要出宫?”
  青粟点头:“是。”
  “出宫做什么?是皇姐的吩咐吗?”
  “回殿下的话,”青粟犹豫了下,没有选择说实话,“并非公主吩咐,而是奴婢的一点私事。”
  听到不是尤听的安排,贺止戈就失去了兴趣,挥挥手:“你走吧,我保证,以后你不会再在这里见到这个守卫。”
  青粟欢喜地道谢,坐上马车离开皇宫。
  贺止戈看向给自己惹事的年轻守卫,声音冰寒:“我会给你安排别的位置,自行回军中领二十军棍。”
  他一脚踹在守卫的肩头,“谁给你的胆子,拦皇姐的人。”
  他很明白,皇姐有多看重青粟。
  如果青粟出了什么事,皇姐一定会将账记在他的头上。
  皇姐本就不喜他了,这该死的下属还要给他添乱。
  年轻守卫嗫嚅着嘴唇应是。
  贺止戈上马车前,又抬头看了眼皇宫的方向——
  西北王府驻守边境,无诏不可私自入京。
  宁景帝突然诏齐鸢入京,是为了什么?
  ……
  ……
  到太傅府前,青粟反复确认自己身后没有被人跟着,才叩响了大门。
  她自报身份:“我是顺安公主身边的宫女,有东西要交给宋小姐,请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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