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干什么?”厨房门口出现柯华那张英俊的面孔,只是面孔上时常挂着的开朗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火药味。
他一把抓过果果,问他:“你想锁我干什么?想造反啊你!”
陈不语终于忍俊不禁笑出了声,而跟着柯华后脚进到厨房里来的宁暮深,已然在一旁笑得打跌。
第十四章 山中岁月
宁暮深当天下午告辞而去,柯华和果果却成了陈家小凤山别墅的常住客人,原因是陈不语的伤势 ---- 柯华一来可以帮他疗伤,二来可以保证他们兄弟俩的安全。陈不语活的年头太久,再怎么淡泊宁静与世无争,仇人还是有几个的,平日里顾忌他的功力不敢有所作为,现在他身受重伤气息外露,宁家兄弟可以找来,柯华可以找来,别的人当然也可以找来。
修行之人一般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说“气息”不太准确,那不是一种气味,更象是一种能源“场”。“气息”一词只是千百年来的约定俗成。能够感受到他们气息的人自然也非常人。没有气息的修行者也有,大都属于两种:一是功力不够气息还没有炼出来,也就是说他的能源场还太弱不足以让外力察觉;二是功力高深可以隐藏气息。陈不语柯华之流就属于第二种。
陈不语受伤太重无法隐藏气息,但这种气息也不会跨越千山万水,能传的范围也就几百里。只是方圆几百里内一旦有“人”感觉到了他的气息,消息就算外露了,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十周的功夫宁暮远已经得到消息赶了来,柯华也是如此。
得到消息后,柯华立即兼程而来,他脑子里带着个大问号:什么人可以把陈不语重伤至斯?!路上碰到陆判得知前后经过,疑心更重,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走灵人哪来那么深的灵力,可以伤到陈不语的根基?
快到小凤山的时候,又收到陈不语的讯号 ---- 陈不语发出的讯号不是无线电波不是卫星信号,当然传不了多远,能够收到也是因为柯华正好就在附近。柯华果果这才赶到陈宅护了陈丰一夜。夜里果果虽然坚持要去“救”陈不语,最后还是让柯华给劝了回来。毕竟是千年知交好友,他们间早有难以言传的默契 ---- 柯华知道陈不语的讯号实际上是为陈丰所发,而陈不语也敢肯定柯华已在附近,笃定他能够收到讯号。
临晨时分,陈不语带着宁暮深回家,陈丰正在昏睡当然不得而知。一大早,唐昀飞起来看陈不语安然无恙立即告辞离去。
陈丰睡到中午才醒,在床上吃了午饭,下午就霸占了他哥,居然把唐昀飞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入夜,柯华果果在厅里看电视,陈不语抱了陈丰下来,把他在沙发上安置好。
电视上正在打手机广告。柯华脚架在茶几上,扭过头去看陈不语,把一张椅子坐得倾斜成75度角,几乎倒地:“亦尘,听说现在庙里的和尚都现代化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弄个手机什么的,以后联系起来方便?”
“好主意,以后我可以天天和谢然聊天。”果果连连点头。
“我叫陈丰!”陈丰不乐意了,立即进行纠正。
果果耸耸肩:“都一样。”
陈不语看了果果一眼,说:“倒也是,你比小丰大不了几岁,你们俩个倒是会有共同话题。”
陈丰上上下下把果果打量了一番,觉得他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果果见陈丰看他,有路不走,非要从沙发上跳过去,跳到陈丰跟前跪在他面前的地毯上,问他:“这一世,你还喜欢画画吗?”
陈丰有点发懵:“我前世喜欢画画吗?”
“你好几世都喜欢画画呢!”果果胸无城府的说。
陈丰这一下是真的发怔了:“好几世?!”
“你不知道?!”
一时间,两双大眼睛相对发怔,倒也有趣。
听了两个智障者的对话,柯华暗叫声糟糕,揉揉鼻子,一脸无辜地向陈不语耸耸肩,那意思:不关我事!
然后就听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哥哥!”
“柯华!”
......
陈丰果果自此成为朋友。
“果果,我前世叫什么?”
“谢然。”
“前世的前世呢?”
“谢然。”
“前世的前世的前世呢?”
“谢然。”
“那这一世呢?”
“谢然。”
“果---- 果----!”
.......
“果果,我前世做什么的?”
“跟亦尘在一起。”
“前世的前世呢?”
“跟亦尘在一起。”
“前世的前世的前世呢?”
“跟亦尘在一起。”
“那这一世呢?”
“谢---- 然----,你不是还跟亦尘在一起吗!”
......
陈丰自此打消了向果果打探任何前世秘密的念头。只得转向他哥。
“哥哥,我们是不是认识好多世了?”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兄弟俩正躺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
“你说呢?”
“果果都说了他认识我好几世了,那就是啦。不过他为什么不知道我前世的名字,总叫我谢然?”陈丰百思不得其解。
陈不语笑了:“那是因为他总是叫你谢然。”
“为什么?”
“因为他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柯华告诉他你就是谢然。”
“柯华为什么要那样讲?”这次陈丰好歹多用了点脑筋。
“因为柯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叫谢然。”
“那陆判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也叫谢然吗?”
“那倒不是。”答这个问题的时候,陈不语心中暗自好笑:还好,我家小丰是跳跃性思维方式。
“那陆判为什么也叫我谢然?”
“那是因为他听见我们叫你谢然。”
......
崩溃...... 问了一大圈,好象还在原地!陈丰深感挫败,翘起了嘴巴。
陈不语忍笑忍到肚子痛,索性翻过身把陈丰压在身下,去吻他的嘴唇。本来只准备浅尝辄止,没想到越吻越深,直吻得欲火中烧。陈不语暗骂自己玩火自焚,好不容易用尽全力从陈丰身上辙退,滚到床的另一边,躺在床上一个劲的直喘气。
陈丰在一旁瞧得偷笑,轻轻一滚,把上身放在他哥胸上,双眼瞧着他哥的双唇,故意伸出舌头添了上唇一圈,直看得陈不语唇干舌燥,呼吸更加急促。
陈丰却不就此放过他,把头又埋低了一点,伸出舌头去添他哥的嘴唇。
当舌头触上嘴唇的一刹那,陈不语只觉得脑子中“轰”的一声响过,所有的自持所有的顾忌全都消失,浑身上下只剩下一种感觉 ---- 热!
热,燥热难当,热得要命.......
陈不语身子一翻,陈丰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身上的小裤叉不翼而飞,自己已经全身赤裸地躺在他哥身下,他哥的嘴唇已经落了他的耳朵上。
陈不语左手臂搂着陈丰,牙齿浅浅咬着他的耳沿,右手重重地揉弄着他的乳尖,又用自己的性器去摩擦陈丰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小宝贝......
只片刻功夫,陈丰的欲望高高竖起,口中开始含混不清的叫起来:“哥......哥......哥哥.......”
陈不语被他的无意识呻吟搞得头晕脑胀,小腹中一团火越烧越旺四下乱窜似图自寻出路。他放开陈丰,身子下移含住了陈丰的欲望,不过几度吞吐舔吸,陈丰身子一阵痉挛,伴着一声轻呼,在他口中达到高潮.......
待陈丰稍稍平静,陈不语的身体再次覆盖住陈丰,用他那双被欲望烧灼得发红的眼睛对上陈丰仍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帮哥哥!”声音低哑,在寂静的月夜里透着一股子压抑的欲望和诱惑。
说完吻住陈丰的唇,同时握住陈丰的手探向自己早已难耐的性器。在陈不语右手的提示引导之下,陈丰套弄起陈不语的欲望......
这场非全套“性事”持续了好一阵子,陈丰再没有经验也知道今天有点非同寻常,哥哥并没有得到满足。
陈不语早已松开陈丰的嘴唇,把头搁在陈丰的颈侧,不停地喘息着,一股股灼热的气流直扑陈丰的脖子。陈丰觉得身子渐渐发热,胯间的小家伙又在跃跃欲试,竟有点要再次勃起的意思。
陈丰松开陈不语的欲望,撒娇地小声喊:“哥哥......”
陈不语用手抚着额头,粗粗地吐出了两口气,然后猛地一跃而起,几步进了浴室,浴间里响起一阵水声......
待陈不语从浴室里出来,陈丰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陈不语看着他稚气的睡颜,含笑低骂:“害人精!”
山上的月亮又大又亮,月光皎洁若水,自敞开的窗户一泻而入,流满整个卧室,一切尽在朦朦胧胧之中,宁静,柔美,隽永。
第二天一大早,陈不语拍拍柯华:“管管你家宝贝,不要教坏了我家小丰。”
柯华不明所以,眨眨眼睛:“他又做什么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你教的法子不管用!”
“你试了?”
“试了,可哥哥冲进浴室了。”
果果眨眨眼睛,不太明白,若有所思,喃喃道:“是这样啊......”
山中的日子过得飞快,果果与陈丰两个把一座小凤山几乎跑了个遍,有果果同行,柯华又在山上,陈不语倒也放心。
那天下午,两个孩子又不知所踪,陈不语煮了壶好茶,与柯华坐在院子里品茶聊天。
柯华道:“亦尘,这次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知轻重了,那个走灵人好歹有七、八百年灵力,事先你也知道他怨念颇深,可你还敢把一魂一魄放在谢然身上,难怪受了那么重的伤 ---- 搞得我还以为其中有诈!”
“若没有我的一魂一魄护着他,我会整日提心掉胆,结果恐怕更惨。”陈不语喝口茶,淡淡说。
柯华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不过,既然有锦云索这种法宝,你怎么还会被暮远带走?可别告诉我你是猝不及防!”
陈不语的神色不自然起来,白晰的面容上浮现出几缕淡淡的红晕。
看陈不语不自在,柯华大感过瘾,继续刺激他:“是不是一念之差,想看看谢然的反应?可是等到真的走了,又后悔得要死,生怕谢然出意外,才向我传讯?!”
陈不语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已经有了恼羞成怒的火光。
柯华见好就收:“亦尘,你啊...... 谢然对你怎样,我们这些局外人看得再清楚不过,那是真真正正的全身心依赖。可你总觉得你爱他更多,总觉得一直以来是你紧抓着不放手,心里不踏实,是不是?也不想想谢然一介凡人,他能有什么作为?”
看陈不语目光黯淡下来,叹口气,“算了,不说你了,反正一涉及谢然你就犯病,无药可救。也好,人不能没有弱点,否则天下有你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旷世才子,哪里还有我们混的地方?”
陈不语实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立即转了话题:“那个美术老师你也见过了,觉得他有问题吗?”
柯华沉吟片刻,道:“感觉很奇怪,我看不出任何问题,可又总在下意识地提防着他。”
“这也是这种感觉。只是没有感觉到他对小丰有任何敌意,才放任陈丰和他在一起。”陈不语看着院中的苹果树发了会呆,才又说,“事情有点棘手。如果是我多虑还好说,如果真有问题,此人深不可测,那才难办。”
“如果他真有问题,恐怕也会象我一样,怀疑你的重伤是假象,估计近期内不会有动作。”
“还好,受伤后,我只得把放在陈丰身上的一魂一魄收回,否则真象任谁都会一眼看穿。”
正说着话,两人突然同时收声交换了个惊讶的眼色,柯华皱皱眉头,然后没头没脑的说:“怎么吵起架来了?”
一会儿功夫,果果与陈丰双双跨进院门,两人脸上都是气鼓鼓的神色。
果果向柯华和陈不语晃晃手中的篮子:“晚上我们吃蘑菇,有人怕死,不吃算了。”
陈丰翘着嘴,不服气的道:“谁怕死了?老师说了野生蘑菇很多有毒,不能乱吃。”
“我说能吃就能吃!”
“你怎么知道能吃!”
.......
自然是各家领回各家的孩子。
陈不语抱陈丰坐到腿上,在他耳边轻声说:“凡是与花果草木有关的东西,果果是专家,他说能吃真的就能吃。”
陈丰狐疑地看着他哥:“真的?”
陈不语含笑点点头:“晚上多吃点,果果就不生气了。”
陈丰这个纯良少年从不记仇,马上道:“好,果果做的饭本来就最好吃。”
另一边的果果听了陈丰的夸奖,洋洋得意起来:“当然啦,亦尘说过我的手艺比皇宫里的御厨都好!”
昏倒!
陈不语连忙拉起陈丰进屋,再说下去,天知道果果嘴里又会冒出什么惊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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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就在这一派快乐悠闲中走向尾声。明天就要开学,陈不语收拾衣物准备搬回闹市,柯华决定暂住小凤山,等过上一段日子待陈不语的功力恢复到七八成再行离开。
果果一直在劝说陈丰不要去上学,在小凤山上接着过他们的逍遥日子。无奈乖娃娃陈丰是主流文化的推崇者,告诉果果读书是推动社会进步人类发展的重要工具,更是实现自身价值的必要手段。气得果果对他大吼:“ 等亦尘去了上界,我看你还有什么狗屁自身价值!”
果果不懂,真正原因是:陈丰只是个随大流的孩子,别人都上学,他当然也要上学。
看着陈不语把从银行取出的一大笔现金交给柯华,陈丰大惑不解。他倒不是舍不得钱,他是不明白柯华为什么需要用现金,再联想到陈不语也得炒股挣钱的事,问题一下子出来了:“哥哥,电影里的神仙都不用钱。为什么你和柯华都需要钱?”
陈不语的回答简单明了:“因为我们不是神仙。”
“可是果果说你们都会法术,用法术把东西变出来不就得了?”
“你马上就要学物理了,物理中有个能量守衡定律,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都是衡定的,我们所谓的用法术把东西变出来,其实就是用法术把别人的东西‘搬’过来,跟‘抢’或者‘偷’性质一样。这个世上,没有能够凭空把东西变出来的法术。”
如此解释能量守衡,倒也稀罕。
理论陈丰听得似是而非,不过过程和结果还是听懂了:“世界上有那么多坏人,我们去抢他们的东西,那不正好?”象绝大多数14岁少年一样,陈丰同学对劫富济贫还是满怀憧憬的。
陈不语叹口气:“你以为坏人的名头是轻易得来的吗?能够顶着个坏人的头衔却又活得自自在在,也不件容易的事。他们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抢的?要真惹着个厉害的,再找个功力深厚的术士出来,没准吃不了兜着走。你看白娘子够厉害了吧,她就斗不过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