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向家里要过自己想要...的玩具,所以...看到好玩的人...或东西,就生出...想要恶作剧的心......"
"龚限休!耍你...真是...很好玩!让你爱上我...然後抛弃,如果...你再次爱上我的话...那...结果就会更让人满意了!"
"我从来...都没有玩过...那麽好玩的玩具呢!"
龚限休是唯一的一个,带给我笑容,也让我因为他而长大的最好的玩具。
即使到最後不再是我的,仍将会一生感激。
傻瓜。
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傻瓜。
继续难看地笑著的时候,却被龚限休的手掌劈头盖脸地猛一下捣了个严实。
昏沈的脑袋因为巨大的疼痛而保持了清醒。
感觉到的是身体成为一个滴血的容器,冷漠的利器穿梭其中。
突然间说不出话来。只是强硬地压迫自己,努力地去摸索他的脖子来抱住。
抓住你了!在他看起来就像是推拒的手掌下面,我像一个目光短浅的孩子一样,因为抓住了一瞬间的幸福而傻傻地笑著。
事後仍旧维持著拥抱姿势的龚限休显得有一些迷惑。虽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推开我站了起身。
突然间的空虚,我抱紧了自己,行为牵引到身体的每个地方都痛苦无比,但是僵硬让我忘了该怎麽表情。
我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没有一句话要说的寒冷背影。
"冷......"我哆嗦著说。
一刹那,我又开始後悔。明明决定好了不可以再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漏自己的气,却一个不小心就软弱了出来。
真没用。刚刚不是还很拽吗?好吧,就这样来笑我吧。
"有什麽事就打店里的电话。"但是得到的却是这样一句假惺惺的叮咛。
我感到恶心。但是拿东西扔他的力气却没有。
"你不会真的想死吧?"
他似乎有一些动摇。
"放心,我不会死在这里。"我朝他扬起一个自认不错的微笑。
他果然还是离开了。门一甩上,我的笑容便僵硬了下来。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我站在街角黑暗处,可以监视酒吧出入的公共电话亭里。
我才不会真的为他死呢!又难看又不值。而且,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总是怨天尤人的笨蛋了。
不断地打匿名电话的感觉真爽气。
潮湿的马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偶尔的汽车探照灯在路面上打下的似乎在旋转一样的昏黄光芒。凹凸不平的地面积了水,被飞轮转出水沫,长时间地站著,连裤管也湿了,但是却因为莫名的兴奋感而完全忘记。
在第三个电话的时候,终於等到龚限休从店里冲出,他的茄克敞开著,靴子在跑的时候飞溅著水花。他快速地跑上转角的楼梯,房间里的灯被一间间点亮。他在疯狂地找一个人。
但是他没有找到,所以只能重新跑出来。他在玄关打电话给别人,但是我知道,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所以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於是只有冲回店里。
当他再一次离开的时候,某个被交代的服务生换过之前的他跑上转角的楼梯。
我无声地笑著,享受著在一旁窥视别人的焦急的快感。
一个小时之後,他跑了回来。在住处呆了大约十五分锺,然後又跑了出去。
不管他打电话给谁,对方都不会告诉他他想知道的答案。
尽管如此,其实他还是不相信那个人是当真的。
哪有人会这麽傻?他会这麽想。但是他又会想到,那个人以前有多麽的傻。光是因为缺乏交际就患了忧郁症。
"不如死了算了!然後成为另一个人重生。"那曾经是那个人的口头禅。
所以他感到全身颤抖,於是他也许会想起那个一直存在在脑子里的弟弟恩其的死,想起其他很多他珍惜的人的死亡。然後感到害怕。深秋的雨很冰,他的心一定会比原来还冰,直至冻结、碎裂。
明明说过喜欢那个人的。为什麽不再次相信他?表面上一副什麽都不怕的强悍样子,其实是个胆小鬼而已。笑死人的胆小鬼。在风雨中不停地跑啊跑啊!叫著那个人的名字。不是"喂"。叫著"语目"。可笑的带著一点"深情"的语调。
傻瓜。最好在雨中被车撞到。被撞得血肉模糊......
而那个人却在大雨中看著所有的这一切,然後觉得解气地大笑著。
笑得眼泪都流下来。汇进脚下的潮湿溪流。原来眼泪原本就是雨水啊。
仿佛无止境地下著,从黑色的天空里滴落下来的透明液体。
既狡猾又真实的透明。
"语目!"
我听到身後熟悉的声音。
没有转身。
"语目......"
被从地上扯起来,像块破布一样抱起来。
好温暖的胸膛。强烈跳动著的胸膛。
"我吓死了!"我紧紧地回搂著他的脖子,"我怕你不会来找我。我怕你找不到我。"
"......我吓死了。"
对方没有回答,我感到肩膀上的温热。
真是狡猾啊!
我在他的肩头微笑。
哇啊啊!这麽快就已经是除夕了啊~
原本是打算在农历年之前完结的透明竟然还要有很多才能完,不禁想我为什麽会自己折磨自己呢?真是划不来。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多少字了,我还没算过。叹气。在写完/若不是因为爱著你/之後我明明已经决定了不再写长篇了的。因为很痛苦(这一点真的很佩服那些能写很长的文的大人),可是没想到一下子就食言了,这篇竟然还更长。如果偶现在说,透明还有一部很长的番外篇,各位大人会不会觉得这个老太婆很活该555不过番外是讲龚恩其的,看过透明的都知道他早挂了,所以虽然我想写但想必是没什麽好下场的。不过如果有人想看就来回帖说一下,否则我大概就让他永不见天日了。
就酱,新年新气象。今天老太婆终於有胆说那麽多话的原因是透明悱恻的部分已经结束了。看出来了吧?
剩下的就是语目他家老爹的问题拉,那个不是问题拉(偶是很乐观的人hoho)
所以接下来就是happyhappy的部分了(就算不黑皮也不会很天怒人怨了,我保证。但是我不保证自己是个诚实的女人~)。
虽然偶也许不是一个那麽诚实的女人,但看在这麽善良地让他们在一起的份上~~投我票哦~~我要票票
41
今年圣诞节过後,气温突然下降,仿佛就在一夜之间,漂浮的空气好象统统都结成了冰。
怕冷的我於是在沙发上蜷成一团,因为学校没有课了所以干脆整天窝在空调房里,尽管这样,还是总感觉到冷而哆嗦个不停。
"噗──语目,看了这麽多次还是觉得很奇怪...哈哈哈。"
龚限休从厨房走出来,"叭──"的差点跌了一跤。
"好蠢,像动画片里的金太郎。"
"就算是这样,也用不著每次看到都反应这麽夸张吧?"
"明明头发已经剪成了这样,还缩成一团的语目像只小狗啊!"
对我眼睛的白色部分完全不感冒,迅速走过来坐到我身边的龚限休硬是伸手乱摸我的头发。
加尔帮我剪短的头发於是在耳朵旁边飞来飞去。
长时间都是留著长发,一旦剪到那麽短,感觉上并不是那麽适应。擦来擦去的少了什麽东西似的而且会觉得痒。龚限休继续笑容满面地摸我的头。摸得我直犯困。
"其实语目亲跟龚恩其完全都不像啦~"在我问起的时候,只有加尔的回答跟别人不一样,"至少龚恩其是短发,你的长这麽长呃。"
"唉?光是头发不一样吗?"
"......你不会理解中文吗?"
那个老外一脸正经八百的样子。
"加尔,你帮我剪短它吧。"我指著自己的头发说。
"我?"加尔一脸古怪的笑容,然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美工刀来。
我看著锈迹斑斑的刀片表面,面有菜色。(理发的过程有些恐怖,跟本文的基调违背,所以这里按下不提)
那是大约三天前的事情,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龚限休抬头看到我,於是将嘴里正在喝的茶悉数喷了出来。
"那...那个头发是怎麽回事?哈哈哈。"
在茶几上找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嘴,他仿佛哮喘一样边笑到抽气边问。
看到纸面上沾染的污渍,我皱了皱眉头,然後表情抽筋地看他。
"因为留著长发会热。"我故意装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把装著讲义的运动背包自肩膀上卸下来,丢到他旁边的沙发上。然後慢腾腾地换鞋。
话是这麽说,空荡荡的脖子间风吹来吹去,我却冷得直打战。
"就算会热,那个...那个发型也太夸张了!笑死了。"
他表情扭曲,还肢体语言丰富地抱起肚子笑。
我撇撇嘴,把自己在他身边扔下,整个身体於是都陷入沙发。
事实也是,之前心情低落的时候也没有见得去剪掉头发,现在去剪果然让人无法信服。
"啊,说老实话吧,怎麽会想起剪掉头发呢?"
所以到今天,龚限休还是会觉得奇怪而这麽问也并没有不对。
不过我却感到了他穿梭在我发间的手指冷冷的触感。我知道并不是因为天冷的原因。
一边微笑的龚限休竟然在发怒。
我吓得清醒过来。
"流行啊!今季的流行。"我打著哈哈,挺身站起来,朝洗手间冲去。
用冷水扑脸,扑得直激灵。
然後抬起头,洗脸镜里,是我轻松笑著的脸。在这张脸上面顶著的是仿佛被蝗虫袭击过的麦田的头。
那个深夜一直到凌晨,是anyway的圣诞店庆。龚限休呆在店里。
隔音效果普通的室内,我拿著话筒看著灯光闪烁的窗外。楼下的落地窗帘虽然厚重,但是稍微探出头去,还是能看得到霓虹的柔光里闪动的人影。音乐和跃动的人影,与安静地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自己形成对比。
加尔的电话也许就是在附近打过来的。背景响著跟PUB里相同的音乐,令我并不确定是从自己这边过是他那边听到的。
"龚恩其是怎麽样的一个人......?"
我有点犯困,懒懒地那麽问著。
"平安夜,出去约会吧!"
早上才一醒来,龚限休便在耳边吵。
"约会......"我缩起来,扯回被他掀起而灌进冷风的被子,迷迷忽忽地重复,"冷......"
"今年也差不多是要下雪的时候了......"枕起手臂,抗寒实力雄厚的龚限休说。
"就是说,这麽冷,我才不要出去......"我换了一个姿势,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在暖暖的被子底下,紧紧地抱著龚限休这个大火炉,把睡了一整夜还是冰冰冷冷的脚板揣到他肚子上缠住。
"别这麽孩子气,冬天出去多走走就不会冷了。"
他回头,像我爸爸一样教训我──想到这里,我才突然想起,我爸从来没有这麽跟我讲过话。
"不要......"我还是非常执拗,硬是摇了摇头。
在大家都分头找实习的时候,我却参加了为期一个月的演艺人员的培训班。一个星期五天,每天早上9点到下午4点。除了中午吃饭,大冷天要上足6个小时的课。为什麽我还要在休息日继续顶著寒风在外面跑啊?
所以我拒绝得非常坚决,而且还不看龚限休的脸。
"果然是跟恩其完全不一样啊......"
在我头顶上的龚限休幽幽地叹气,说的话我听得不太分明。
龚恩其......那个人不会要永远横在我们中间吧?
伤脑筋地想到这里,我狠狠地踢了一下龚限休的肚子。
听到他的惨叫,我才好受一些。
但是後果却是他在圣诞夜撇下我一个人在家。
......就算不出去约会好了,也可以一起窝在家里啊!他不知道我会觉得寂寞的吗?
那个粗线条的人──
所以,在那一个楼下嘈音很响的夜晚,我看不到加尔的脸,在电话里跟他讲了很久。忘记是什麽时候切断的,当我被龚限休进门的声音叫醒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捧著电话蜷在沙发里睡著了。
"怎麽不好好地在床上睡?"龚限休的脸上没有疲惫的痕迹。反而是睡了大半夜的我却因为不好的睡姿所以压得全身上下都酸痛。不禁觉得有些不满。
"怎麽了?是谁的电话。"他微笑地看著我,把已经是忙音的话筒从我手里拿下来放回原处。
这个对我露出微笑的人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所以对我露出微笑的吗?好碍眼!我别扭地回视著他。第一次觉得喜欢胡思乱想的自己可恶。
"你究竟是怎麽了?"他竟然还敢给我继续笑下去?真想抽他那张讨厌的脸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响,空气静默。脸痛。
"你干嘛打我?"我捂著脸委屈地看他。
"因为你一直在发呆。"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发呆就打人?你黑社会啊?"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他搓了搓手,又勾起了嘴角,"对不起。"
"一点诚意也没有的样子,拒绝!"我狠狠地推开了他。
借著这种无来由的借口,我已经单方面地与他冷战了两天。不过龚限休这方面似乎没有什麽影响,依旧安之若素地做著自己的事情,体贴地不忘给我准备三餐,虽然如果是休息日的话我基本上不去动他给我做的早餐。
感觉上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本来就是),非常不爽。
42
"你的脾气要闹到什麽时候为止啊?"
耳後一阵温热的触感,我吓了一跳,才发现龚限休已经从後面环上了我。
傻呆呆地任他就这麽抱著,身体里充满了依赖的感情。
就算是在吵架(单方面)中,也对他毫无防备呢!面部的肌肉开始觉得僵硬。
"你之前都没有来安慰我。"
委屈地指控。
"你心里想要的,真是安慰吗?"他的手制著我的下巴,逼迫我看著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我来安慰你,你会更自暴自弃吧?"他把我的脸使劲压到水银玻璃上,顿时焦距变得模糊了。
"不管怎麽样......"我呜咽起来。
"不管怎麽样,就算是在胡思乱想,也要想一些比较有建设性的东西才好。"
他在镜子里对我笑。
与真实的成像方向相反,但是笑容依旧是笑容啊!
我的不安得到的只有嘲笑吗?
觉得厌恶而开始挣扎。
但是想要逃避的行为却不得不停止。
龚限休原本在我腰间徘徊的手伸了下去。
短得我还没有开始为腰下的突然变凉而惊慌,他不知何时涂满润滑剂的器具在骤然间便技巧地插入了。
突如其来的充实感让我像个女人一样冷不防地叫出声来。而龚限休的嘴巴立刻堵住了我的惊喘。
"唔......"我厌恶地不断摇头,想甩开他的牵制,却反而被扣住了双手。
"暴力......"在我惊魂未定地想著的时候,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红晕遍布的脸,互相牵连著银色丝状物的嘴唇。
两人的舌头在暖气灯昏黄的光线下鲜红湿润地纠缠著。
这下,突然不想否认,连身体深处也开始发热了。
然後,我听到龚限休的声音,"不管是哪里,我都和你在一起。你感觉的到的......"
耳朵被湿润了,全部意识中都只有他软软滑滑的舌的触感。
好...狡猾!说不出任何反抗的语言的我,只是用力承受著他施加的压力,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腰。
湿漉漉的液体顺著大腿滑下,麻痒的移动感让我虚软得站不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