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爱一次 上————花舞仙仙

　　「怎么样，满意了吗？」沈雨桐慢慢覆盖上他纤细的身体，拼尽全力地紧紧将他拥抱住。

　　两张嘴唇自然而然的寻觅着、索求着彼此。赤条条相拥着的躯体也不断在相互摩擦的过程中，贪婪而狂乱地探索着对方的敏感点。

　　沈雨桐舔吮着叔轩的乳头，手指有些笨拙却细力地在叔轩的后处开拓着。叔轩扶着他肩膀，颤抖着，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呜声。俯下头要求男人的吻。

　　叔轩极喜欢接吻。

　　以前他们相恋的时候，偶尔会躲在沈雨桐房里用电脑偷看GV私碟。两个少年血气方刚，又彼此喜欢，阴茎涨得厉害，拗不过时就脱光了在床上亲吻厮磨，相互为对方手淫。却从来没有真正做到最后过。

　　男人的独占欲在作祟。这一次，他想真正的拥有他。可是那里实在是干涩地难以进入。

　　趁着接吻喘气的间隙，沈雨桐问道：「叔轩，家里有没有润滑剂？」

　　叔轩只是半睁着水雾氤氲的双眸疑惑地望着男人。

　　「类似润滑剂的油膏也可以。」伸进去半截的手指恶作剧地转了转。在叔轩的耳边呵气，低哑地说：「我好想进去你里面喔。」

　　俩人紧贴的脸颊，能感觉到伍叔轩热烫的温度。伍叔轩点头磨蹭了两下，抖着嗓子：「浴、浴室的……镜子后面好像有……」

　　「好乖喔。」沈雨桐奖励似的吻了吻叔轩，小心翼翼地抽出被紧箍住的手指。「等我喔，马上就回来。」

　　多爱一次31

　　浴室里有一股香冷的湿气。

　　沈雨桐跺了跺脚，拉开墙上的玻璃柜，在里面找到一罐还没怎么用过的凡士林。用这个就不能用套子了。不过，叔轩的家里……也不太可能有套子吧？

　　扑上床的瞬间，立刻就被叔轩四肢绞缠地抱着。

　　「这么性急？」沈雨桐将开了盖的凡士林放在床头几上，双手温柔的抚慰怀中的宝贝。

　　肩上忽如其来的湿意，让沈雨桐埋头吮舔耳珠的动作怔住。一抬头，那汇集在一处的温热液体就顺着他背脊的曲线，往下滑落。

　　沈雨桐叹了一口气。酒能喝，还是少喝一点。变得这么情绪化，真是会让人措手不及。

　　「怎么了，嗯？」

　　伍叔轩却是不答埋头一个劲的流泪。从抽抽搭搭，到最后终于放声大哭。

　　「嘘，嘘，好了，没事了。别哭了喔。」沈雨桐听他哭得都打嗝了，心里不禁也跟着揪痛起来。这些年，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叔轩，叔轩是怎么熬过来的？

　　抱起来那么瘦，那么小。这个人总是在压抑着自己吧。沈雨桐不愿承认也领悟到，无论这些年叔轩曾受过多少伤害，其中最重、最深的那道伤痕，一定就是出在残忍的他的手上。

　　沈雨桐忽然痛恨起了当年那个懦弱又力不从心的自己。错的终究是错了。他现在能做的无非就是比以前更百倍、千倍，来疼爱呵护怀里所爱的人。

　　还不迟的，他这么告诉自己。他们的未来还有很多的时间，能用来弥补遗憾的过去。

　　「再哭下去，我都快心痛死啦。」沈雨桐抽出纸巾给哭得都喘不过气的人擦眼泪、擤鼻涕。一下一下坚定地亲吻在他红唇上。

　　「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两尾接吻鱼？」

　　空调运作完好，房间里并不觉得冷。沈雨桐刚才怕他眼泪鼻涕地，躺着会呼吸不到，早早抱了他坐起身，也没来得及拿被子盖着。两人赤裸裸各有一条腿相对交叉着。

　　叔轩打了个嗝，伴随着「噗嗤」的喷笑声。

　　「好啦。会笑就没事了。」擦干残留在叔轩脸上的泪痕，俩人又相拥着滚倒回床上。「没什么好怕的。以后什么事，我们都一齐面对。」

　　「哭成这样，要不要喝点水？我去倒给你。」

　　伍叔轩摇摇头。「雨桐，你抱我。」

　　沈雨桐轻咬他肩膀，笑谑：「现在不是抱着你了？」

　　伍叔轩侧过脸去看他，被泪水洗涤后的眼睛，眼眶还泛着一层淡红。显得既深邃又晶亮，两颗黑珍珠似的。「我是说，我们来做吧。」

　　酒醒了？沈雨桐深深看进他眼里。除了自己的倒影，沈雨桐还隐约看见了一种让他怦然心动的，浓得掩盖不住的爱恋。散发出一股释然的意味。

　　「我爱你。」沈雨桐的鼻头在叔轩身上数番磨蹭，留恋着他的温暖沁香。「叔轩，不要再不理我。不要再离开我。我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伍叔轩用遥控锁熄灭了悬挂在两人头顶的灯光。黑暗中摸索着，准确无误地亲吻沈雨桐。微微汗湿的手沿着肋骨握上了沈雨桐已经勃起的阳具。

　　已经都不重要了。过去也好，未来也好，他已经都不想去考虑了。就算必须抛弃一些属于男人的权利。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个畏缩在心底深处丑陋的自己，就能够得到一直渴望的救赎……吧。

　　自己的勃起正被男人温暖的口腔包容着。眼泪又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叔轩咬着食指压抑了哭声，却忍不住那律动带来的快感，细细地呻吟。

　　许久没有自己动手解决过的性欲，很快就在沈雨桐的抚弄下射出来。他大口大口地仰头喘着气，感觉沈雨桐抬高他双腿，拿找到的凡士林涂抹在自己后处开拓。

　　又热又硬的阳具随着男人的动作，就在他大腿根部似有若无地摩擦。忍得很辛苦吧。叔轩有些吃力地弯腰握住他的硬挺，来回套弄了几下。

　　沈雨桐爽得额角直冒汗。「再摸下去就要射了啦。」

　　「不要弄了，直接插进来吧。」

　　沈雨桐抽出手指，么指轻轻摩挲着那处的入口，缓了缓，手掌掰开叔轩的臀瓣，才慢慢地将自己的坚硬推入。

　　那么大的东西进去，真的很难受。叔轩全身都鼓荡着，只能紧紧地揽住与自己连为一体的男人。

　　爱我。就算不是真的。我也愿意相信，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沉沉睡着的伍叔轩，是被一声极细小的，仿佛是打开门锁的声音给惊醒的。

　　白纱窗帘透着阳光。房间很温暖，大概是昨晚上忘了设定空调的时间。身边却空无一人。几乎是立刻反射性的坐起身，随随便便套了条裤子就奔出房门。

　　一出房门，叔轩就瞅见了站在走廊尽头大门边的沈雨桐。门向外大开着，沈雨桐不知在跟谁说话，笑得有些腼腆。

　　什么都不重要。叔轩只来得及想，原来真的不是在做梦。

　　那个人下半身穿着自己的牛仔裤，上半身穿的却是他公司前年举办活动时的促销T恤。尺码太大，他只在活动当天穿过，就把它收了起来，他是怎么找出来的啊。

　　沈雨桐忽然朝着他的方向望来，发现叔轩竟傻愣愣地赤着上身和脚板出来，连忙撇下外面的人走过来。那件T恤穿在他身上，还是小呢。伍叔轩莫名地红了脸。

　　「不冷吗？怎么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再出来。」沈雨桐环住他肩膀把他带进了房。才笑说：「这么紧张，怕我跑掉？嗯？」

　　「你身上都是我咬出来的吻痕，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伍叔轩吓了一跳，低头去看，只看见胸脯和肩上有些淡淡的红印。又跑进浴室里照镜。出来时有些嗔怒地瞪了还在偷笑的沈雨桐一眼，到衣柜里拿了件长袖衫穿上。

　　这时才发现沈雨桐昨晚脱下来的外套、衬衫都整齐地叠放在双人床另一边的床被上。有些难为情地暗忖自己关心则乱。不敢去想象如果他真的一走了之，或，原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编织出来的梦境，他会怎样？

　　不想又见到叔轩撇下他独自在发呆，沈雨桐大熊似的从背后抱上来。「我穿你的衣服，你不介意吧？」伍叔轩泛着红晕瞥了他一眼。

　　沈雨桐马上满意地接着对他耳语说：「我穿的那件啊，昨晚被你扯烂了。你要负责喔。」

　　背后热热地，熨得叔轩脸又烫起来，使劲要将他推开。推了几次都无济于事，只好呐呐问他：「刚才谁来了？」

　　「喔，是杰瑞米。」

　　他起床的时候已经十点多，见叔轩还睡得熟，原本打算去厨房找找有什么材料能作顿好吃的早午餐。才打开冰箱，门铃就响了。

　　多爱一次32

　　感觉到伍叔轩微微僵硬的身体，沈雨桐有些疑惑地正想将怀中的人转过来。伍叔轩就挣开他快步走了出去。

　　大门虚掩着，伍叔轩望了望空荡荡的客厅，又急忙拉开大门看了看外面。可哪里还有杰瑞米的身影？

　　「怎么就走了？」追出来的沈雨桐不解地问。

　　认出叔轩并确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以后，他曾无数次细细回忆过两人重逢的情景。当中，杰瑞米可以说是让他初次见到叔轩的关键人物啊……那天的反应又显得过于暧昧。心中难免隐隐怀着猜忌。却又不敢当着面向叔轩问清楚。

　　直到上次进入叔轩这所干净到几乎没有人气的房子，才放下了心。即使再怎么淡漠的人，沉浸在爱情里，绝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的痕迹。加上这人昨晚跟以前一模一样的生涩反应，更让沈雨桐确定他没有过别人。

　　没想过问，也想不透他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但杰瑞米怎么也算是伍叔轩的朋友吧？他怕门铃声吵了叔轩睡眠，在防盗孔见到自己同样熟悉的人，就自然而然开了门，顺便问他要不要进来和他们共进早午餐。谁知道，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吗？」伍叔轩背对着沈雨桐轻轻关上门，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抖得让沈雨桐都看出他的不对劲。

　　「没跟他说什么啊。我以为他找你有事，你还在睡。我就叫他进来喝杯咖啡等你。」沈雨桐有力的手握住伍叔轩的，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相对。问：「叔轩，告诉我，你究竟在怕什么？不要再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好吗？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吗？

　　伍叔轩低垂了眼，靠急促的深呼吸来平定胸腔那难熬的心悸。吃药的效果应该会更快。可是他不希望，那样类似于用嗑药行为来麻醉自己的他被沈雨桐看到。

　　而且……被一双有力的双手支持着，可以有人能放心依赖的感觉……实在太好。

　　沈雨桐知道他需要时间来调试对自己的信赖，也不急着勉强他。半抱着叔轩到餐桌旁坐下，用微波炉热了一杯牛奶，让他双手捂着温热的杯子。

　　冷僵的手指在牛奶杯的温暖下渐渐回温。伍叔轩的情绪也慢慢恢复了平静，在沈雨桐带着笑意的注视下，喝了两口热牛奶。

　　「嗯？」叔轩舔舔嘴唇。「好甜。」

　　沈雨桐得意地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开了。「爱人亲手倒的牛奶滋味果然不一样吧。」

　　伍叔轩脸红了红，隔着杯子瞟他一眼。脚板在饭桌地下踩了沈雨桐一脚。可惜，昨晚有点用力过度的大腿还酸软得可以，那一脚踩下去不但一点威力都没有，倒像在调情。

　　这么可爱的表现，让沈雨桐真是乱开心一把。脚底一翻就反过来轻压在叔轩的脚上。看伍叔轩涨红着脸，已经是羞恼的表情。便不再逗他，笑着说：「我在牛奶里加了点蜜糖。听说有镇定心神的作用。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伍叔轩微微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也知道沈雨桐是真心在关怀他。只是，已经掩藏了这么多年的伤口，要鼓起勇气再把它揭开，谈何容易？何况……不是他要怀疑沈雨桐的诚意，而是他不敢再轻易相信自己有那样的好运。

　　像这样的自己，还值得别人去爱？能放下所有的疑虑去爱吗？

　　「肚子饿了吧？我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随便做点东西吃。还是你想出去吃？」看伍叔轩还是不说话，沈雨桐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走到隔着流理台的厨房打开冰箱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察看。

　　伍叔轩惊讶得抬起眼。「你会做饭？」他可记得这个人以前连烤一片面包都能烤得焦黑，煮碗方便面都能煮成面糊啊。

　　「诶？小看我了不是？」沈雨桐看了看叔轩的表情，明白地翻白眼：「快把你脑中以前的沈雨桐丢掉。今时不同往日啊……我也不总是家里的大少爷、mummy boy，ok？我在美国有一段时间，并不是住在家里。外面的西餐吃多了就觉得受不了。所以试着自己下厨做饭。做着做着就觉得煮饭其实蛮有趣的。」

　　「看这厨房的架势，你应该也常自己下厨吧？我只会做些简单的吃食，下次你可要补回一餐丰盛的请我喔。」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做菜了？」真是改不掉的厚脸皮。伍叔轩忍不住笑。

　　「冰箱里那么多的蔬果菜，可别告诉我，你都只拿来做沙拉。」

　　「……」他差点就忘了。

　　莫爸爸和刘秀梅虽然都还在台北，可在中部乡下的农场还有工人在打理、照看着。每隔一个礼拜送货到台北的时候，都会送几箱新鲜蔬果到华姐那里。伍叔轩工作忙的时候，一个礼拜统共也只会上去看望一两次，在那里跟家人吃餐便饭。

　　刘秀梅担心他总是吃外食对身体不好，劝不了他每天到月华处吃饭，便塞了一堆的蔬果给他，要他一个人的时候，也能做点有营养的东西来吃。

　　想到他母亲……伍叔轩的笑颜不觉又收敛了起来。

　　看那个穿着蓝色格子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沈雨桐，伍叔轩的视线不自觉就随着他的身影来来回回转动着。

　　过了这么多年可笑的寂寞生活以后，他从来没想过竟可以等到这样的结果。那个被自己压抑在心底深处，禁忌之门里的人，不但从遥不可及的国度回来了，还回到了他的身边。对自己说「喜欢」、说「爱」，说要和自己在一起，要和自己一起面对未来。

　　比梦境更让人感觉害怕的美好。

　　可是，那柔软温情即浅尝就已令人深深着迷。自己盲目地痴等多年，等的，不就是这个人终于又说爱他吗？

　　接纳他与自己合为一体之后，就像漂浮无根的人生，终于依附到了一片温润的土地。那激烈的、又痛又快意的，得到重生似的感觉。

　　已经多久没睡过好觉了？昨夜不服用安眠药，却能在男人身边沉沉睡去。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朝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方向颠覆了。包括早已覆水难收的感情。

　　爱就爱了吧。伍叔轩抚上微微涨痛着的心口，都是无法宣泄，满溢而出的，对这个人的爱恋。

　　等的时间不长。

　　沈雨桐得意洋洋把在厨房拼搏的成果捧上桌。一锅菜瓜粥、橄榄菜小黄瓜番茄加蛋黄酱的混合沙拉、烤面包和四颗黄澄澄的太阳蛋。

　　「……」怎么看都有点不伦不类耶……

　　「吃吧。」沈雨桐开开心心盛了两碗菜瓜粥，一碗放到伍叔轩面前。

　　「雨桐。」伍叔轩低头盯着那碗粥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时，却被沈雨桐脸上认真的表情吓倒。「……你，那什么脸啊？」

　　「你想了这么久才终于开口，我很慎重想听呢。」

　　「我，我……」我了几次，伍叔轩还是无法说出心中渴望传达的意思，只好改说道：「以后……如果遇到刚才的情况，还是叫醒我再开门吧。」

　　沈雨桐握起他在桌上紧握成拳的手，轻轻摊开来按摩着，让他放松。「然后咧，让我躲进你房间的衣柜藏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伍叔轩紧张地望着男人，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清楚。他不是故意想搞什么地下情，只是，只是……

　　「我明白。我明白的。」沈雨桐放柔了声线安抚道：「都怪我不谨慎。如果来的是刘阿姨，你大概也很难交待我们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