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起玩闹了,我把手里的烟花放完之后,满脸不高兴的坐到一旁,心里嫉妒所有能和他拉手的人。
但渐渐的,我下拉的嘴角扬了起来,这一切,当然要归功于丛溪对我的“不离不弃”——放烟花时,玩游戏赢得奖品时,得到
赠送的礼物时……他都会跑到我跟前,很慷慨的对我伸出手,然后说,“分一半给你!”
那一天,看着他在烟花下跑来跑去,在大雪纷扬中的我,感觉到心脏的地方有什么在涌动。
我想,这就叫温暖。
第29章
春节,在圣诞之后接踵而来,敏伟和林宁两人居然请了两个月的假回来。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MSN上弹出的对话框和里面的字句,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刚喝进去的一口水一滴不剩的全流到了键盘上
。
丛溪躺在床上看书,听到声音看过来,急忙扯了纸巾过来擦。
“你白痴啊”,这是我和丛溪越来越亲密之后,他最常对我使用的一句话。
我无辜的眨了眨眼,捏着他的下巴转向屏幕,五秒之后,丛溪也惊讶了。
“他们公司快倒闭了吧?”这是丛溪惊叹之后随之而来的感叹。
“他们别不是被炒鱿鱼了吧?”这是我的。
听了对方的话,我们对了一下眼光,不约而同笑了。
丛溪坐到我腿上,兴致很高的和林宁聊起来,我半抱半扶着他,笑眯眯的看他脸上表情丰富变换,空调突突往外吹着的热气,
我觉得有点眩晕。
在十分钟后,我关了电脑(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选择的是直接拔电源),把丛溪拉到了床上。
丛溪怕冷,他总是把我们的床弄的松软无比,经常,他瘦瘦的身体躺下去,会微微陷下去,让我总有一种错觉,要伸手去捞才
能抱到他。
我慢慢褪去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大半的皮肤已经掩在了被子中,但他脸上仍然浮起了不自在的红晕,微微别过头去不看我。
每一次都像第一次,我爱死了他脸红的样子。
我轻轻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我,他漂亮的双眼缓缓眨动着,渐渐聚起了一层雾气,这也是医学无法解释的事件,
每次他特别深情的看着我时,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丛溪的唇很软,凉凉的,刚吃过饭漱过口,还残留着漱口水的薄荷味,我吻了他一会儿,轻轻舔了一圈他的唇,然后放开他,
咬上了他的耳垂。
不出所料,他在我双臂中微微颤抖。
他的敏感,让我痴迷。
我喜欢看他双眼朦胧的样子,喜欢听他轻轻呻吟出的声音,被挑起了情欲,他在我怀中不安的扭动,双手颤巍巍的缠上了我的
腰。
酥麻感,席卷全身,从指尖到脚底。
我的吻,又落到他的唇上,一路向下,停留在他的小腹上。
他颤抖的更厉害了,本能的反抗我带给他的不适感觉,可他的腰被我紧紧圈着,无法动弹,于是,发出不满的声音。
我恶作剧,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浑身一颤,双手撑上我的肩,半抬起头,皱眉瞪我,“你白痴啊!”
又是这一句,我拜托他就不能有点创意,我只是想让他待会儿更舒服而已。
真是好心没好报。
不过,这时候说出来这句话,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鄙视,反而更像哀求。
男人,在被情欲包裹的时候,最受不了的就是哀求,他软软的声音,让我只想狠狠要他。
但还好理智尚存,记得他以前每一次的疼痛,所以,竭力压抑了一下之后,我抬起他的臀部,含住了他早已挺立的欲望。
包裹的那一瞬,我听到他用力抽了一口气,然后无法支持,倒回了被窝中。
在我努力让他舒服的时候,他的手一直插在我的发丝中,或轻或重的用着力,让我很清楚了解到怎么样让他更舒服。
丛溪这个小东西很好伺候,虽然害羞,但忠于自己的欲望,正是因为他的害羞,那紧紧咬着又止不住泄露出来的呻吟却更让我
兴奋。
几乎每一次,我都没办法坚持到他射,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看着他在我身下承受不住的样子,我骨子里男人的某种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尤其是他急欲发泄的欲望颤巍巍的在我小腹上
摩擦的时候,我只会更用力的顶到最深处。
丛溪的身体不太好,我们并没有尝试太多的体位,当然,润滑是必要的,关于这点,有兴趣的人请参照说明书,这里不详细介
绍了,因为我家孩子每一次都害羞的要死,他曾经问过我,是不是他太笨,所以才需要每次都弄那么久。
我听了他的话,有缺氧的感觉,果然是很笨,这种事还分聪明不聪明的,要是谁真的能收放自如,那可真是人才了。
但丛溪笨笨的模样,也是我爱死了的模样。
可他却好像来了兴致,试图改变些什么,一开始我并没有立刻懂得,以为弄痛了他,一手揽到他的腰上,微微抬起他的臀部,
想让他更好的接受我,可他却发出了不满的声音,紧抿着双唇,有点愤怒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停下来不敢动。
他小声道,“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哈?
那我该怎么办?戴上口罩,再戴上眼睛,不用吧,那会死人的。再说这么亲密的接触,怎么可能不看到对方的脸。
我承认,我当时智商比较低,完全不明白他的暗示。
所以他又对我说出了那句经典评价“你白痴啊!”然后,轻轻推开了我,好似极不情愿的转过身去。
看着他光洁的背展示在我眼前,还有他翘起来的臀部,我一瞬间有头晕的感觉,不是缺氧,而是兴奋过度。
他见我迟迟没有动作,扭过头来看我,脸上滴血一样的红。
我知道,他又想说“你白痴啊”,但没等他说出来,我已经扶住他的腰,进入了他。
于是,他那句经典台词变成了吃痛的闷哼,他知道被我耍了,狠狠瞪我一眼,可在我猛地一个挺进时,再也承受不住将额头抵
在了枕头上。
我抱住他的腰,剧烈运动着,因为太过用力的进入抽出,丛溪微微颤抖着,他的双臂撑在床上,紧紧扯住床单,一开始因为不
适应的闷呼也在我温柔对待他前面的欲望时变成了诱人的喘息。
丛溪的皮肤不是那种很白的颜色,虽然身体不能剧烈运动,但他常常尽可能参与到普通运动中,比如慢跑,就是他一直坚持的
习惯,他也很喜欢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所以虽然纤瘦,皮肤也是那种健康的浅麦色——对我有着致命诱惑的颜色。
我知道,无论对于什么,他都以无比认真的态度对待,就像现在,尽管疼痛多于快感,他仍是咬着牙坚持,可这样却更让我心
疼。
我加快了动作,无论是身体的还是手上的,然后,我们一起到达了顶峰。
丛溪虚弱的趴在床上,我从后面吻着他的背,一直而上,寻到他的唇,怜惜的轻啄,他还在喘息,我不敢太用力,轻轻将他翻
过来,让他靠在我的胸口。
小东西,还真会折磨人,刚才那样对我来说简直就不是享受,一边想要得到极大的满足,一边又怕自己动作太过剧烈伤了他,
尤其是看到他紧咬下唇的模样,更不敢随心所欲,简直和自我惩罚差不多。
再往下看,丛溪半闭着的眼睛里,水汽朦胧,我愧疚不已,干脆把他抱起来让他趴到我身上,“这样会不会好点?”
我轻轻抚摸丛溪软软的发丝,帮他掖好被子,就快春节了,可不能让他着凉。
丛溪却不领情,埋怨的瞪了我一眼,从我身上爬下来,自己缩到了角落里。
我知道他又害羞了,无奈摇了摇头,扯了几张纸巾沿着他的后背滑下去,我不怕他弄脏床单,我怕不清理他不舒服。
丛溪却像受到惊吓一样,猛地按住了我的手,“你要干什么?”
他只露出两只眼睛在被子外,但他太过清澈的双眼一向藏不住什么秘密,一看到他眼中流动的东西,我已经明白了什么,不顾
他的反抗,将他挖出来翻了过来。
果然,他双腿之间除了白浊之外,更多了几缕血迹。
我不悦的皱了眉,他难道打算瞒着我就那样不管了,为示惩罚,我捏了捏他的脸,不容抗拒,将他抱到了浴室中。
到了浴室,不用想,刚放满水,丛溪就把自己全都没入了浴缸中,如果不是眼睛在鼻子上面,他必须要呼吸,我敢肯定他也一
定会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全都没入池水中。
我拿起浴液抹到了他身上,渐渐向下,他又按住了我的手,我寒着脸说,“要不你自己来。”
我承认,他执拗的固执有时让我很头疼,所以我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与其争执下去,不如放手,时间拖的越长,他承受的疼痛
只会越多,要是引发感染就更糟了。
可没想到丛溪听了我的话,竟然松开了手,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我不会。”
哈?
我听错了吗?
好吧,虽然诚实是值得称赞的美德,但是这也……这也……太“诚实”了吧!
我承认,从在一起以来,都是我在做着这些事,其中之一的原因是我是个医生,对于人类的身体有着庖丁解牛的熟悉,其次就
是丛溪的身体实在太过漂亮,漂亮到让我爱不释手,能够多看一分钟,我不介意做苦力,其中所得到的额外馈赠绝对值得我乐
此不疲、孜孜不倦、后继有力,不介意一生伺候他。
只是,以往我一直以为他是不乐意的,因为每一次他都不满的别扭着,试图一次次逃过我的桎梏,但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说出
“我不会”三个字。
这个小东西,还真是可爱的要死。
我憋住笑意,也走进了浴缸中,将他抱起来坐在我腿上,很小心的帮他做着清理。
整个过程,丛溪靠在我的胸口,第一次不顾我呲牙咧嘴的痛呼咬上了我的肩头,其间不乏他冰冷而又可爱的喝斥声,“谁让你
碰那里”、“不准乱叫”、“你白痴啊”、“够了”……
当然,这种享受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次确实伤了他,但小东西也真够狠的,竟然将我的肩头咬破了皮。
所以,将他抱回卧室,上好药后,就换他来帮我消毒贴创可贴了。
所以,结果,此战,两败俱伤。
哎——
第30章
春节之前的一个月,丛溪和我都很忙,他忙着应付期末考试、交设计图纸,我忙着参加各种年终总结会议。
我们的家,因为敏伟和林宁的到来,彻底变得一团乱。
关于这两个家伙,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虽然敏伟比我小五岁,但他是个小天才,十九岁的时候就修完了大学所有课程,还没
毕业的时候已经被某知名公司预定了去,而林宁,如果他还肯在学校呆着的话,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大三,但他向来对读书没什
么兴趣,用敏伟的话说就是“反正我养他一辈子了,那么辛苦做什么”,所以,林宁就名正言顺的从翘课到最终绝迹于学校了
。
这两个人从回到国内住到我家后,就成天的游手好闲、四处游荡、胡吃海塞,放纵自己吃喝玩乐上的各种欲望,一度使我和丛
溪对他们的怀疑转变成了“别是侵吞公款携款潜逃吧”,所以才会那么往死里的玩乐,因为反正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
突然结束。
对于我和丛溪的这种疑惑,敏伟和林宁用肢体和语言表示了强烈的鄙视,并且很恶毒的在我们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用各种方
式来显示他们的悠闲、快乐、兴奋和愉悦,以试图挑起我们的嫉妒。他们用的最多的方式就是传过来要将我们的手机塞爆的声
情并茂的彩信,以至于我和丛溪在回家的路上、在上厕所的时候、在等电梯的空隙都要抽出时间来不停执行删除操作。
我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丛溪度过春节,所以和许多同事调了班,这样,一直到春节前,我都不会有任何一点周末时间。
这样一来,就更滋长了两个家伙的为所欲为,以至于在考试的前几天,丛溪为了耳目清净干脆住到了学校宿舍。
看着敏伟和林宁在丛溪身后比出胜利的姿势,然后用暧昧不明的眼光盯着我猛眨眼时,我也成功败下来了,提着行李住到了医
院。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实在不愿意在家里看着两人肆无忌惮的亲密无间,而又抱不到我自己的小东西,所以,何不慈悲一次
,给两人一个空间。
待到春节来到时,再慢慢收拾他们不迟。
我和丛溪在一起的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这其中也包括佳明,他爱玩爱闹,但绝对是个百分百喜欢异性的男人,不然也不会
走上结婚殿堂了。虽然我认为我和丛溪之间和其他的Gay不一样,但我并不敢贸然的告诉谁,我吃不准他们究竟会是什么态度,
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让丛溪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但正是因为我没有坦白自己的恋情,所以身边的很多人都很热情的替我张罗着未来的幸福生活,简单来说,就是为我安排相亲
。
对于同事,对于朋友,对于同学,我可以用各种理由来拒绝,但如果这场相亲来自于父亲的安排,就意味着那不是出于友情的
帮忙,而是命令。
虽然从小我就和父亲不大合得来,但是对于他的任何命令,我都会毫无怨言的执行,至少我会让整件事情看起来像是我很乐意
,当然,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来解决这种他的愿望和我的愿望之间所存在的矛盾。
比如,相亲,我一定会到场,但如果确实不合适、不喜欢,他也无法勉强。
所以,在我春节长假的前一天晚上,我去了约定好的咖啡厅。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在那里遇到了萧思悦。
父亲安排的女子姓萧,名瑜,萧思悦坐在她旁边,亲密的叫她“姐姐!”
萧瑜是大家闺秀型的女子,内向而腼腆,刚从英国毕业回来,容貌清丽,穿着打扮端庄秀美,言辞得体,算个好女子。
但萧思悦明明知道我和丛溪的事,居然还一直赔笑,努力撮合萧瑜和我,这算什么?
等到萧瑜去洗手间的时候,我问出了这个疑问。
萧思悦吃着冰激凌,挑起一边的嘴角邪邪的笑着,“我知道什么?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我不是同性恋”,几乎是立刻,我反驳了。
萧思悦讥讽回击,“那你是什么?你和丛溪算什么?”
“这和你无关”,我声音冰冷。
“那和我姐有关吗?和你爸有关吗?你这样出来相亲,也和丛溪无关吗?”萧思悦把勺子扔到桌上,手指挖了一点冰激凌含到
口中,动作暧昧。
“你究竟想做什么?”从他的话语中,我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能毫不犹豫划破自己脖子上的皮肤,也能在雪地里站一天,还能赤裸着身体和我厮打在一起,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
来的,虽然他并没有真正伤了谁,但我仍是不愿意和他有太多的瓜葛。
萧思悦听了我的话,笑出了声,抽出含在嘴里的手指,重新挖了冰激凌,送到了我唇边。
我厌恶的皱了眉,别过脸躲开了。
萧思悦无所谓的笑笑,喂到了自己口中,“你不记得了吗?我说过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满脸黑云,盯着萧思悦不说话。难道非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他才能明白,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丛溪,固执的、执拗的、爱
哭的、害羞的、可爱的、会问很笨的问题的、偶尔迷糊的、无辜的、有着漂亮的双眼漂亮的身体的、会骂我白痴的、甚至是偶
尔冷酷的……我喜欢的只是这一切组成的那个人,无关他的性别,只是他,只有他而已。
而且说实话,尽管萧思悦重复了很多次,但我对他的话,关于“喜欢”那两个字,仍然没有半分的相信。
他不信任任何人,他所说的话也没办法让我相信。
因为他的轻浮,因为他的肆无忌惮,因为他的太过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