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瓜吗?就因为这样的理由,不惜用身体做赌注!"我早该骂他的,把他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骂醒,让他知道无论什么样的爱都不该以生命作为代价!现在,是不是已经太迟了?
"我昏迷的时候,常常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因为那是你的声音,所以,我才能醒来。雷!在我的生命里,你是一个必须,少了你,那就不是我的人生!"
"西德!你给我适可而止吧!再怎么迷恋也该有个限度!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才把你救起来的?就为了这种无聊的希望?"
"你不要说话,听我把话说完!"他猛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口。
"对你来说,我是什么,一直都想问你,不过,现在已经不太重要了。我想保留的是更为要紧的东西,是连你都不想被夺走的东西。为此,我该告诉你,我的决定!"
"决定?"听他说这话,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的私人医生说,假如我的状况良好,没有特殊的病变发生,应该可以享受两三年的寿命,其实,那是超现实主义的讲法,为的是不让我一怒之下杀了他!以我自身感受得出的结论,我的身体顶多只能撑过半年到一年,所以,我想用这仅剩的时间和你赌一把!"他笑看着我,表现地很平静。
"别瞎想了,等你治好以后,起码还能再活个二十年左右。"
"我不想活那么久,确切地说,不想被剥夺了记忆之后再苟活那么久!如果让人给我动手脚是你预期的打算的话,那我会毫不犹豫地自杀!"他用半边的眼瞥我,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你疯啦!"我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小子太敏感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我清醒地很,拜那些配方所赐,没有比目前更清楚过!雷!我们交易吧!用我的命换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也许根本用不了一年,你就可以彻底摆脱我了,永远--"
"我不会答应你的!我承诺过诚,把你活着带回去交给他,你别想动刚才的歪脑筋!"我强硬地打断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保罗吗?不是因为没有玩够,而是因为我在用他做实验!至于是什么样的实验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勾着轻笑,他爬起身。
"只要我乐意,我随时都可以把那种毒种到自己身上!就算是天才的雷瑞弥也解不开!"
"你--"这小子居然--
"我知道你从来都不需要我,一开始,我就只是一相情愿地跟着你,既得不到,也停止不下来--对你--"
"不要再说了!"我吼,快被他给逼疯了。
"最后的最后,那是我唯一的牌了!雷!"双手缠上我的颈项,他不顾一切地微笑。
"你是何苦呢?"
"任何能够和你在一起的筹码我都会抓牢,因为失去了这一次,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什么?去中东?你YYD让我一个堂堂大牌去那种鸟不拉屎的鬼沙漠拍外景,还要扮女人,有没有搞错!去你的!姓褚的!给我去告诉庞海,俺不干了!"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宣弘凌的房内传来难听的咒骂声,这小子最近压力大,老是动不动就发火,骂人的功力到是与我越来越不相伯仲了。
"凌!陪我一下!"我在门边上敲了两下,想引起他的注意。
"哦!是你啊!俺心情不好,下次吧!"瞥了我一下,他抓起桌上的机车钥匙就往外冲。
"我有事要和你谈!"一手扣住他的腕部,我把钥匙抢了下来。
"不用说了!你想谈什么我都知道,不就是分手吗?你还真以为我会像女人一样缠着你不放?"他冷漠地甩开我,漂亮的凤眸全是不悦的颜色。
"TMD!最近没一件事是顺心的!被甩还要连甩两次!"
看来这小子的确是心情不佳,只不过,我的情绪也不怎么稳定就是了。出其不备地拦腰扛起他,我把他粗暴地扔进房里,反手锁上了门。
"干什么?雷晋!YYD,你还当不当我是人了?"一脸惊讶过后,他快速从地上蹦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瞪我。
"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我现在告诉你!"立在他面前,我威严道。
"答案?呵!在德国的时候不就揭晓了吗?把人当成傻瓜也要有个限度,雷晋!"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咄咄逼人地说道。
"不是把你救出来了吗?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的?"我不解,为他突然反目的态度。
"你自己心里明白!与你来说,我连个麻烦都不是!在你把我像小丑一样丢给褚翔的那刻,我们之间就玩完了!你以为我就真的那么贱吗?"他讥讽地笑,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不知风浪的宣弘凌。
"那种情况下我只能--"
"全是借口!你最会用搪塞来应付我了。要不是大哥的关系,恐怕连敷衍都懒得给我吧!"我想解释却被他故意打断。
"和安没有关系!"我想和他说的其实并不是这些。
"算了!我宣弘凌认栽,是我瞎了眼,喜欢上你!谁叫我--哼!放心,大哥那边,我不会去告状的!"最后看了我几秒种,他耙着头,暗咒了几声,吾自开了门。
"凌!"
"大哥?"房门一开,宣弘安的身影便杵在那里,仿佛门神一般挡着去路。
"去哪?"轻瞟弟弟一眼,他问。
"出去散下步!你就别来管我了!"甩甩金红色的长发,他与青焰擦肩而过,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远离我们,似乎那个一直以来总缠着我叫雷的小鬼已经不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这一次感觉被甩的那人好像变成了我。
"安!我是不是做错了?"收回视线,我倒在门板上,问那个表情永远可以保持平静的家伙。
"你的确该庆幸你是雷晋,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没半句废话,宣弘安精简道。
"不过,撇开凌的事不谈,你打算如何解决赤蝎?"
扯出一抹不算笑的笑,我实在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静默了十秒钟,看我不作答,他才继续讲了下去--
"你想带他走?"
"我没得选择,你知道的,这是我欠他的。"
"那辰呢?你以为你们可以避过他的眼线,顺利离开?"他又问我。
再次陷入沉默,我无言以对。
"果然什么都没想好吗?晋!别让我提醒你,卡门是怎么死的!你了解辰的个性,以他的作风,赤蝎绝对会比那家伙死得还要惨!"
"我知道!"可知道又能抵什么用?脑子都快炸开了!见鬼!这世上没有一件事会比"走投无路"的感觉更糟的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冷淡地落下一句。
"一年,我只希望你能够帮我拖延一年的时间。"我请求道。
"我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不敢保证后果的严重程度。也许这一年将会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你和辰的现存关系!"他半警告半忠告地说。
"我在赌!安!赌我和他的未来!如果超越不了那个极限,我们便再也前进不了半步,所以,就算我自私,我也要下这个注。"辰对我的爱可以算得上是苛刻,我的亦是!在没有彻底抛开残存的固执意念之前,我不想接受那种半调子的感情,哪怕剔除的过程会伤害到彼此的现在。
"晋!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有些话,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和辰是相似也是相反,即使把我和他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衡量,我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输给过他。我们一样傲慢,一样不肯输掉自己的棋局,但面对感情的态度却截然不同。"他的神情看上去和平时一样,没有特别的波动,让我猜不透那言语背后真正的含义。
"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的确确比我诚实得多。同时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去掠夺、侵占、把那份感情毫无保留地纳入他的羽翼之下。而我,老实说,做不到这点!我有太多顾忌的东西,身份、地位、旁务、家庭,我的生命是围绕着周遭的一切而旋转的,所以,绝不会像他那样抛开所有地投入一份爱里去,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我没有和他争的原因之一。"
"我不明白!"听他说话,我忽感一阵云里雾里的。
"对辰说想要娶你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没有云儿的话,我想可能会爱上你也不一定,因为原本就是我先退出的这场角逐。会把你甘心让给他,不是赢不赢得了的问题,而是观点的迥然。我不认为我会有那么长的耐心等你接受齐月倪以外的人,当然,也没有那个闲功夫陪你这么干耗着,结果就是你压根都没有察觉到我曾经动过和辰一样的念头。"一手抵着门,他把我困在半臂内。
"安!你--"
"为一个人牺牲到什么地步,我和他权量的范围完全不同,因此,我才说他只有碰上你的时候才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晋!千万不要仗着他对你的爱就以为他的容忍是无限,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刚以为他要采取什么行动的时候,他却不声不响地撤回了手。
"哦!假如你想通了,随时来找我,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笑地怪异,他转身走开。
对安的话既无从解释也无从反驳,我把拒绝和犹豫当成是一种防卫的刀刺,接近我的人无一幸免,正同他说的那样,我是仗着辰的爱而任性地不予以回应吗?
狭窄的空间里,我被伊殿辰牵制着拖上床,强行扒去衣物,狂烈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光裸的身体每一处,不多时便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印子。
"喂!辰!他们都在外面!"双手抵着他的胸,我不想如此尴尬的情形被储藏室外的那群家伙给看到。
"恩!我知道!"自信满满地回答,他还不忘压紧我的腿,不让我逃脱。
"他们现在都忙着应付台面上的帐,没空来注意我们。况且这里的隔音效果也不是普通人的听力可以达到的。"
"可要是银大找我们--"
"放心!消失个一两小时,谁也不会发现的。即便发生点什么,全和肖也会打点妥当的!"他说完,又把唇贴了上来。
"唔--"大脑还未反应,身体就快一步起了冲动。
"银大一年之中难得回来几次,对胤那小子来说,是仅有的奢侈。"
伊殿辰这家伙,偶尔也会体贴地让人吃惊一把!
"再说,我也想抱你!"才刚觉得他设想周到,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
"抱你个头!MD!我又不是女人!"
"虽然不是女人,不过--"他的手带着暖流往腹部探去。
"你个--混帐!还--敢说!每次都--搞得老子--痛死!"明明尺寸那么大,还硬要往里捅,简直强暴狂一个!
"所以,我们要多做几次,好让你慢慢适应我。"他理所当然地接下我的话。
"滚你的歪理!"多做几次只会被他挤暴而已!
"是不是歪理,我会用事实来证明的。"他吻着我的脸道。
"嗬呃--"
"要不要我先抱你去洗澡?"他亲切地拂着我的额头,揽着我的腰。
"不需要!"真把我当女人看待了!这混小子!
"可是,我想!"他微笑,把嘴凑了上来,咬我的下巴。
"你给我--节制点!"这么挤的地方,亏他还能闹!
"这样的感觉真好!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你再也离不开我一样!"抱紧我,他悠悠道。
"好个屁!你个BT!这么小的房间,老子连腿都抬不直!"
"你有密闭恐惧症?"他奚落地问。
"你才有!"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家伙就不能正正经经地在房里做,每次都想不同的花样出来玩,整一虐待狂!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催促的敲门声,才三秒不到便有人破门而入。
"就知道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幽会!快出来!银大在等你们!"沈晁鹏跟传话筒一样搁下话,瞥了我下体一眼,摸摸下巴,一副想笑不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