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是认真的。不再看文晟的脸,凌晰只是这麽说,安静地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既不是喜悦也没有难过,他的脸上没有表情,仿佛白纸一张。
凌儿,你长大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
是的爹爹,凌儿明白了。
11
默默看著凌晰消失在门的方向,文晟许久才转过脸来。
堡主?青衣在一旁不敢搭话,只是不停地叫著出神的文晟。堡主,您不要紧吧?
不打紧。声音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文晟仰起脸看青衣,又看看花白一片的天花板,口里的甜腥再也按压不住,直冲胸口。
噗……文晟张开嘴,从刚才就一直浸润著喉咙的东西趁机全部涌了出来。红色的血。
血!是血!
啊!堡主!橙芸,快找橙芸。青衣被吓住了,失声尖叫。
是鲜血从文晟口里涌出来,染红了一片。文晟觉得痛,眼睛被红色刺痛著,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可是这些都比不上他的心,他听到那里在喊痛,血吐出来了,反而让觉得好受些。所以他摆摆手告诉青衣自己其实没有什麽事。
冲进屋来的赤焰和紫杉也都吓坏了,她们什麽大场面没见过,只是堡主急火攻心而口吐鲜血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三人的眼睛都湿润了,不约而同的跪在文晟床下。
堡主,属下去求公子。
求他做什麽?文晟仍然是摆手,苍白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有一点虚弱。赤焰,你留下。我知道你想干什麽。一把抹过嘴角残留的血迹,文晟的眼神又变地凛冽起来。如果再发生什麽事,我必重罚不饶。
堡主,赤焰不忍看到……
够了!不要猜测主子的心思。帆儿……是个好女孩。紫杉,你去把帆儿找来,就说姐夫有事与她商量。
碧帆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她跟在紫杉进屋的时候发现房里正忙做一团,她似乎闻到血的味道,可是又不是那麽真切。她看到文晟向她招手,於是她走过去,按照文晟的意思坐在离他很近的床沿上。
这是碧帆第一次离文晟那麽近,她在暗恋著他的时候总是羞於见他,姐姐也不准许他们过多的接触。然而,她现在仔细地看他,发现他虽然比自己要大上很多,却没有一点老的样子,金色的发丝缠绕在脖子上,喉结滚动著,这让文晟看起来是那麽的性感而充满魅力。
文晟看著碧帆微微发笑,然後他屏退所有人。他看著碧帆,目温柔而深邃,带著洞穿一切的敏锐。
碧帆的脸在发烧,然而,两人後面的对话让她更加心跳加速。
帆儿,你可有心上人?
心上人?碧帆脑海中闪过凌晰的样子,但是她还是摇摇头。儿女之事即使是江湖女儿也羞於提及,碧帆知道自己恨不得挖洞离开。
姐夫为你说门亲事可好?
全凭姐夫做主。
犬儿凌晰已年过弱冠尚未定亲,姐夫有意与你亲上加亲。
是他!碧帆心中暗喜。谢姐夫做主。
婚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然而新郎却不似那般欢喜。因为古礼不得与新娘见面,每天没有要陪的人,凌晰显得越发无所事事了。一切都有人操办,他反而更像是个多余的角色。每天除了去给文晟请安,就什麽事都没有了。说起来,爹爹的伤势快好了呢,还在病床上就急忙操办他的婚事,他就这麽盼望著他娶妻吗?
无聊地摆弄手里的烛台,抬眼看看不依不饶的昀在,凌晰安然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
凌儿,何苦呢?
凌儿做什麽心里有数,何况大家都高兴……
我看不出来你有哪一点高兴了。
凌儿的高兴是摆在心里的。
你什麽时候学会这麽跟我说话的?想揪起那人毒打一顿,怎麽看都是欠扁的面容,手在接触到他毛球一般的衣领时却又奇迹般的心软了。
昀……对不起。低声的道歉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艰难地吐不出来。你回去吧,让人看见不好。
不好?有什麽不好的?
我想休息了,你要坐就坐著吧。无可奈何地丢下这句话,凌晰不再管他,转身取下外套上床。
门终於轻轻地掩上了,躺在床上的人却转过身看著门的方向。他一定是很想甩门离开吧?昀在永远都是这麽的温柔,他想向他道歉,可是从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他总是揉他的头发说他是上辈子欠他的,或许吧,自己是那麽恶劣的人,竟也就心安理得的享用他给的温柔……
张凌晰!
门被用力踢开的时候凌晰并没有起身,大概又是碧帆的哪个追求者吧,只有打败他才能娶碧帆,这样的话他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笑话,那种三脚猫工夫有谁看得上眼,不过逗他们便成了无聊的凌晰每日的消遣。可是,今天这人仿佛有些不同,至少还有些礼貌,懂得帮他把门关上。
凌晰躺在床上默默地想,奇怪,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终於按耐不住爬起身看那个从进来起就无声无息的人,眼睛却不敢再闭上。
是他!那人居然是爹爹!他不是说今日要入城办事所以不用请安吗?他不是说他很忙所以没有时间照料他吗?为什麽又一个人跑到他的房间来。是幻觉吧?因为太想他,所以看到了幻觉,抑或是自己已经睡著,眼前的全部都是梦境,一喊一碰就会猛醒消失。
可是凌晰又是那麽地不甘心,爹爹就坐在眼前,爹爹就坐在离床不远的桌子边,握著酒壶倒水一般将酒倒入口里。他到想问问他,为什麽连阻止都没有就急忙操办他的婚事,他到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爱著他,他到想问问……他想问的事情太多了,只怕那人不肯一一回答。凌晰下床只披了单衣走向文晟。
文晟看起来很不好,他但手撑头,只顾著喝酒,连额前坠落的发丝都有些散乱。
爹爹?凌晰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才一天不见,他怎麽能把自己搞成这番模样。心像被揪起来一样疼痛,凌晰伸手取文晟手里的酒壶。别喝了,醉酒伤身。
文晟似乎没有听到他说了什麽,似乎又听清了,他甩开凌晰上来抢酒壶的手,一个劲地朝著他痴笑。让我喝,我没醉。
才知道他已经醉了,醉得不清。
想问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想说却说不出来,只是因为这男人。你疼麽?凌晰喃喃。你真的疼麽?佑儿也好疼。
坐在面前的男人的身体似乎震动了一下,可是凌晰没有留意,他心疼著这个糟蹋著自己的男人,三翻四次的去取他手里的酒壶。突然想起再过几天,自己就要和碧帆成亲了,只有几天了,所以你就这样麻痹自己吗?
好了。耐下性子劝说醉酒的男人,好不容易抢走他手上接近真空的瓶子,啪地扔在地上。凌晰没有去看摔在地上碎成了很多细小碎片的瓶子,而是看著文晟憔悴了许多的脸,他将绢巾揣在手里,愣愣地看著他,却不知道从何处擦起。
爹爹,来。心疼地一点一点擦掉文晟嘴角残留的酒液,凌晰将趴在桌上开始昏昏欲睡的男人扶起来。到床上休息会。、
手穿过肩膀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腰上,靠得如此近的距离,凌晰似乎可以感觉到贴在背上的人的心跳,离得那麽近,就连呼吸也只在咫尺间。和男人许久不曾有过的近距离接触让凌晰心跳加快,身体在迅速地升温,因为屋里的暖流,更是因为正靠在他身上的文晟。
凌晰是如此的紧张,以至於一直搭在腰上的手在慢慢地收紧也没有很快地察觉。等他终於感觉不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强行扳过去面对著从刚才就一直不太清醒的文晟。
爹爹?凌晰差点落荒而逃,可是文晟的手圈在他的腰上,一点一点的扣住他,不给他逃脱的机会。
爹爹?你喝醉了。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凌晰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部位,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眼前的男人微微地笑著,一双蓝眸温柔的注目,与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爹爹,你……凌晰迟疑地伸出手去,还没有触到男人的脸,一股绵淳的酒香已经透过柔软的东西直接传到他的口里。那是文晟的舌,在他口里温柔的搅弄,不时舔著他惊愕地合不上的嘴唇,太久不曾接触到的温柔让凌晰连大脑都要麻痹了。他、他不是喝醉了吗?怎麽还有那麽大的力气拥吻他?他又骗他?!
眼泪不知道是怎麽流出来的,凌晰觉得那微凉的液体在这个时候滑过脸颊是多麽的不合时宜,他明明是那麽的想要他的拥抱,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也许是激动,也有可能是因为再次受骗,总之他越想阻止那些液体,就流地越是凶猛,让他连文晟的吻都无法好好的接受。他的嘴唇因为哭泣而颤抖,然後那个灵活地在他口里舔弄的东西慢慢地离了去。
文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著他,擦干他脸上的泪。
12
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文晟其实自己也不那麽清楚,他清醒的那麽一会,就看到凌晰在怀里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了什麽让他哭泣的事,他记不得了,头有些晕,他猛地甩甩头想使自己的头脑更清晰些,然而为凌晰擦拭泪渍的手却开始不规矩地按压著凌晰的嘴唇,翘开微微咬合的牙齿,慢慢捏住舌尖。
凌晰没有挣扎,他颤抖著让文晟做那些孩子般的举动,仿佛拿到什麽新鲜的玩具,文晟捏著粉红色的舌尖,扯出来,完全是孩子的不知轻重。
呜……凌晰低吟,文晟的指甲划到了只有一层薄薄皮肤的舌,疼痛也随之扩散开来。
仿佛突然被惊醒,文晟猛然松开手。没有给凌晰胡思乱想的机会,男人将他打横抱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床的方向走去。
凌儿,你终於长大了……重了……
身体触碰到柔软的棉被时,凌晰听到文晟低低的笑声,他看著文晟低头脱去外套,看著他温柔地掀开他身上披著的单衣,虽然之前就因为躺下来的姿势掉了下去,文晟的手在他的身上慢慢移动,最後停在他的脸上。
凌晰穿地不多,所以他看到文晟皱了皱眉头,然後男人的气息覆盖了下来。温暖的嘴唇在他後耳的部位吮吸,带著低声的喘息和责备。凌儿,你不要命了麽?这种天气穿得那麽少?!
爹爹……果然还是醉了呀。自己明明已经睡下了。凌晰一边笑一边抱住文晟的脖子,用下巴蹭著男人的前额。然後不知怎麽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凌晰想自己明明不是爱哭的人,为什麽碰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总会哭个不停呢?莫非是因为太爱他所以连个性都变地像女人了?……如果自己是女人的话,他就不会有那麽多的烦恼了吧?如果自己是女人,他就不会被强迫娶妻,如果自己是女人的话,就可以为他孕育新的生命,如果自己是女人,大概很多东西都会不同了吧?可是,还是这样比较好,可以看著他,跟著他,不会因为是女人被抛离地太远。
凌晰记得小时侯他是如何地想要追上那个身影,在他还是很小,刚学会一个人骑马的时候,就害怕著会追不上他的身影,他总是觉得离他好远好远,稍微不留神,自己就会被抛弃,所以他才努力地使自己变强,都是为了他吧?成为杀手也是……
凌儿……男人充满鼓惑力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衣服已经敞开,他的还有文晟的。文晟温暖坚强的胸膛贴著他的,让他感觉不到冷。定睛看向文晟,才发现男人的眼睛里面是说不出道不明的疼爱和悔恨。别哭……是爹爹不好……男人的手慌慌张张地在他脸上抚动,因为拿剑磨出来的茧有一点咯,凌晰贪恋著那样的触感,是他好久好久不曾享受到的温柔了。他拼命的想忍住泪,可是眼泪就是停不下来。情急之下文晟换上了嘴唇,沾了泪水濡湿的嘴唇,一点一点把他脸上流动的液体吸干。
凌儿,别离开我了。
凌晰突然就听到这句话,他睁大了受宠若惊的眼睛,知道哪怕这只是文晟的酒後戏言,也足以让他为他粉身碎骨了。他温柔的抱住文晟的肩膀,将他的脸按入自己的肩窝。他的嘴唇贴在文晟耳朵偏上一点的地方,在那里轻轻吻著。爹爹,要我吧……爱我……
火似乎就是这样被点燃的。
文晟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他像是要确认什麽似的捏住凌晰的肩膀,衣服就这样离开了身体,尽管在那之前,凌晰的上身已经没有什麽可以遮蔽的东西,但是现在,连袭裤也被撕扯掉了,他赤裸著身体,很认真的看著文晟,即使是在接吻的时候,生怕下一刻男人就会凭空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见。凌晰伸出手去抓男人的手臂,文晟很配合的握住了他的手,将那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肩膀上。
冷风放肆地吹在两个人的身上,凌晰的手臂上甚至连脖子上都浮起了小小的疙瘩,可是没有谁去拉就垫在他们身下的被子,那是已经被遗忘掉的东西。文晟顺从著自己的欲望,很快也从大堆的衣服中解脱出来。然後他吻住凌晰,用那种他从来没有用过的方式,至少对现在在怀里的人他从来没有这麽粗鲁过,他细细地咬著凌晰的嘴唇,舌头在他的口里翻搅,偶尔模仿原始的律动。
凌晰从那样激烈的亲吻中感觉到文晟是如何强烈的渴望著他的身体,他有些不习惯,可是他很快就适应过来,同样热烈地回应著文晟的吻,与他的舌头缠绕在一起,这大概是缘於他对这个男人同样强烈的欲望。
淫靡的液体从他们相连的嘴唇的空隙流下来,顺著凌晰的脸颊往两边流去。然後文晟的唇脱离了他的嘴唇,转而亲吻著他的脸,将上面蜿蜒的水迹舔干净……
13
凌晰的身体如同鲜花一样绽放开来,泛著微微的红,他的脸上因为男人的舔舐和羞涩而更加红润,凌晰搂在文晟肩上的手在不停地抚摩著,从肩膀的位置,然後是肩胛骨,他小心翼翼地摸著那有著良好纹理的皮肤,为自己几个月前的卤莽行事而後悔著,幸好不是伤地太严重,还可以抱著他,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手抚过正对後心房的位置,感慨著多亏那把剑没有刺穿他的身体。
文晟似乎不满意这样的姿势,他很快地将凌晰翻转过来,一点一点亲吻他的後颈和肩胛骨。
身体完全地跌入棉被中,凌晰不得不将脸埋进柔软厚实的棉被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不到文晟的脸,这样的姿势让他有些担心,同时也很兴奋,他的身体跟著热了起来,特别是文晟的手穿过他的腰从下面捏住他胸前挺立的小玩意时,凌晰忍不住叫了出来。两边同时被捏紧,按压,然後是扭曲地拉扯,凌晰觉得疼,但是又不是很疼,舒服的感觉跟著疼痛一起蹿上他的脑门,一起浮出心底的还有凌晰对男人越来越深的爱恋,只要是他就可以了,不管被怎麽样的对待,这是凌晰唯一的想法。
文晟的手依然流连在凌晰的前胸,他拉扯著那小小的玩意,偶尔温柔,偶尔粗暴,享受似的听著凌晰时不时低低的呼痛。然後他的一只手慢慢向下移动,略过平坦的小腹,在肚脐的位置画著圆圈。
凌儿,我可以进去吗?凌晰听到文晟温柔的按压著什麽的声音,他感觉到硬物抵在自己也不太熟悉的地方,似乎下一秒锺就会进入他的身体,他因此而紧张地绷直了身体。
别怕。文晟一边咬著凌晰的右耳上的软骨一边将他的腰提起来,这使本来就含在他口里的耳朵更送进了他的口腔。文晟用力的舔著,一直捏著凌晰乳尖玩弄的手也抽了出来,握住凌晰的大腿,向前推去。
凌晰顺从著文晟,他听话地弓起身子,半跪在棉被上,将臀部的位置更凸现出来,甚至没有等文晟去握住他的另一只腿,他知道自己现在正以羞人的姿势伏在文晟的身下,仿佛一只等待著被吃掉的小兽,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自己是不是害羞,自己是不是害怕,他的心在七上八下的跳动著,惟恐他的爹爹会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所以他很听话,甚至没有多余的言语,他点点头。
爹爹,请你进来,我要你。连他的声音都那麽必恭必敬,带著让人疯狂的嘶哑,那也许是因为情欲的萌动。
文晟脸上有难以形容的笑容,他没有说什麽,只是将身体放低,这让他已经坚硬起来的分身更好地对准了凌晰那小小的还没有经过任何润滑的入口。文晟兴奋著,他的跨用力地抵著凌晰的臀,然後他用两只空下来的手用力的将那人的臀向两边拉,形状美好的臀部,仿佛这样就可以使那个难以容纳他的地方变地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