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让他出来了。"
"玲儿,是朕对不起你,朕,朕明知道你有危险,却仍然,仍然放任凶手。你放心,
朕 一定会为皇儿报仇的。"
"皇上,何苦为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伤了皇室的和气。陛下,臣妾求您了,孩子臣妾
以后会再有的,可是皇室的和气若是伤了,便不会再来了。陛下,您三思啊。"
古素闲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道:"爱卿,听话,好好睡觉,至于这件事,朕自会处置
,你不必担心。你受了如此大的伤害,还在为联考虑,朕真的很感动。"
皇上从慎妃处回宫,已经过了酋时了,天全黑了,古素闲没有任何心情再看折子。眼
前是三张脸在交替,云树的脸,云妃的脸,慎妃的脸。他的树儿,如此纯洁, 如此
可爱的树儿,居然做出这些狠毒阴鸷的事情。就是为了那对兄弟,为了这皇权。树儿
,树儿,你辜负父皇,你如此无情,连未出世的弟弟都要杀,你就怪不得父皇了。
正想着用什么法子将云树交于法办,只见总管太监带着四皇叔的王子赶来,那王子是
哭号着进来的,他一进来,也顾不得君臣之礼了,伏跪在地上,号陶起来道:"皇上
,皇上,为臣家作主啊,臣父适才去左相家小谈,回来途中遇到了五个刺客。臣父已
经遇难了。"
古素闲惊得从坐位上直跳起来,太快了,云树,你的速度也太快了。你这个畜生,今
天如果不先下手为强,朕也许就是明天的死鬼了。古素闲定了定道:"刺客如何了?"
随行的王府长史道:"五个刺客杀了两个,逃走了两个,还有一个被擒。开始那个刺
客很强硬,后来用了错骨分筋手,他架不住了,就招了。他说,他说是,是一个姓宁
的人派来的"。
三皇子侍卫宁则平,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奶兄。古素问已经没有疑问了,他将手一挥道
:"传朕旨意,连夜包围静王府,搜查王府。"
云树坐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宝儿写给他的信,每封信都叫人牵肠挂肚。宝儿是个极含
茺的人,但那只是外表,内心的火热,不是云树是没有人能体会的。宝儿的手如此轻
柔,宝儿的体香如此诱人,宝儿的唇如此温存,宝儿的眼睛哪些明亮,总之宝儿什么
都好,好到天上去了。当不当太子,做不做皇上有什么,这一生只要和宝儿在一起一
天,死也足矣。
正想着,只听见宫女急急忙忙的进来禀告道:"主子,禁卫军包围了咱们府邸,不知
道为了什么,说要连夜搜查。"
云树吓得从床上站起来,急忙穿整齐了,刚接到府前。总管太监带着六个一等侍卫已
经在等候了。总管将圣旨一举道:"静王古云树接旨。"
云树率领侍卫们跪倒,总管道:"查静王古云树与最后发生的几起案件有关,着宗人
府同刑部负责审理此案,现摘去朝冠,脱下朝服,押入宗人府候审。"
这晴天霹雳将云树震得不知所措,他上半身几乎软倒,勉强用手指支撑起来,却站不
起来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味来,他抬头悲伤又愤怒叫喊道:"公公,公公,我没有
,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见父皇,要见父皇。"
六个一等侍卫对他杀死高永明的恶行早已经深恶痛绝,此刻一点情面都没有了,将云
树拖起来,云树发了狂的反抗,他要见父皇,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他不能这样束手就
擒。他的功夫也算不错了,可是跟六个一等侍卫比,就差得多了。云树只闯了八个回
合,便叫他们紧紧的扭住了手臂,侍卫点了他的穴位。几个禁卫军上来,剥去了他的
王袍和王冠,将大枷和铁锁给他带上。
可怜云树那雪白的脖子,那纤长柔嫩的手都是娇养大的,什么时候受过这般苦楚。可
是身为皇子那与生俱来的傲气却不原意在此时向任何人低头。他昂起头,抬着重重的
大枷。此时他眼中含泪,披头散发的在灯光下站着,冷冷的春风不停的刮过来,吹起
了那薄薄的内衫,那修长的玉体,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寒冷,不停的抖动。
三十三,凌云高处不胜寒
三十三,凌云高处不胜寒
高永信冷冰冰的看着云树,寒抖抖的下令道:"搜,圣上有旨,彻底搜查。"
云树瞪大眼睛看着高永信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高将军,小王之所并无什么见不得
人的东西,将军,小王要见圣旨,不然,这静王府不是随便可以搜查的。"
面对杀弟仇人,高永信恨不能咬下肉来,这高永信是个标准军汉出生,从来不知道怜
香惜玉。那一张看似无辜纯洁的脸下,隐藏着多少罪恶。对这种人,没有心软的必要
。高永信冷笑一声道:"你已经是阶下之囚,凭什么看圣旨?禁卫军,还不快搜。"
禁卫军在王府中翻厢倒柜,搜了一个多时辰,几乎把地都翻过来了,却什么都没有搜
到。禁卫军已经将府中三百多号人都集合起来了,大家被赶到大院子里头。大伙见静
王爷披枷带锁的站着,那绝代风华被这冷冰冰的桎梏囚住,怎不叫这些从小看着静王
爷长大的家人们心疼欲裂。静王爷素来善待下人,已经有百多个人想冲上来,将静王
爷从这些禁军手中抢出来。那些人刚动,高永信厉喝一声道:"禁军听着,刀出鞘,
弓上弦,如有异动,以谋反罪论处,格杀勿论。"
禁军立时拔刀向着这群家人。家人们还是不肯静下来。云树生怕他们因为自己而受害
,便扬声道:"诸位,请安静下来,云树相信,清者自清。诸位如果反抗,只会让云
树更无法辩白。诸位,相信云树。请安静下来。"
家人们一听静王爷说话,便都安静下来。高永信高声道:"静王涉嫌谋反,适才搜查
,并无甚么明显的证据。陛下有皇令,如果有人能举报,不但赫免全家和亲属,而且
还有赏赐。"
云树一听这话,心一下子凉了,父皇,您,您如此不相信孩儿,居然,居然下这种旨
意。既然如此,您直接赐死便是,又何必大张旗鼓?您想把孩儿弄得臭不可闻,然后
给处死孩儿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么?父皇,您,您知道么,只要您一句话,孩儿立时
便死,不会有半点犹豫。在您心中,孩儿原来是一个心地恶毒,图谋皇位的恶人。事
以至此,孩儿是您生的,您要孩儿死,孩儿又岂能苟活。一念至此,心灰意冷,忍不
住泪水涔涔而下。 想起母妃更是悲从中来,如果不是有几千人站着,早已经痛哭悲
号了。
问了三遍,突然家人中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走出来道:"要是举报,真的可以不
死么?还有赏么?"
"陛下圣旨,金口玉言。"
古云树一看,这人是谁,我不认识。这王府中三四百口人,这个总在外地读书的高高
在上的王府怎么能认得府里所有的家人。这仆人道:"将军,有一天半夜里,我起来
撤尿,看见王爷和他的那个朋友从一座假山里头出来,两人边走还边说,说什么,事
情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应当动手了。小的当时不明白他们说什么,现在想起来,倒
有些对路了。"
云树一听,纯属造谣,我和宝儿何必去假山里面,后花园那个花前月下不好去?再说
了,我什么时候跟宝儿说过这种话,这个奴才,这个奴才血口喷人。云树狂怒,但他
是个君子,一点儿脏说都说不出口,他急道:"你,你在胡说,我什么时候去过假山
,你,你,你简直是黑白颠倒。"
那仆人吓得躲到将军身后道:"将军,这个假山,小人还记得,小人这就带你去。"
高永信盯着云树道:"到底谁在黑白颠倒,一搜便知。禁军,跟着他,前去搜查。"
禁军跟着那个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禀报道:"将军,里边有一扇石门,牢不可开
。"
高永信用讥讽的眼光看着云树道:"王爷,开门吧。"
云树这时已经坠入了冰窟了,本来还以为这只是个临时勾成的陷害自己的计划,自己
或许还有辩白的机会,现在看来,这对付自己的人,早就已经开始挖井了,现在不过
是收线而已。太可怕了,为了所谓的皇权,居然想出如此恶毒周密的计划来,真的让
人不寒而栗。如今只怕真的会在那石洞后搜出什么东西来,看来自己是跳入沧江都洗
不清了。如今不管自己说什么,只怕都会落人口实。云树老老实实回答道:"对不起
,高将军,我不知道这假山里面有门,更不知道这门如何开。"
高永信哈哈大笑道:"三皇子,您府上的门如何开,您不知道,难道我高永信知道么
?好,您还要负隅顽抗。用炸药炸开。"
几个禁军马上照办,不一会儿,只听一声巨响,再过了一会儿,十来个禁军将士抬着
七只箱子过来。当众将那些箱子打开,云树面无人色,虽然已经料到这箱子里不是好
东西,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皇袍、皇冠、权杖,以及一整套,一整套皇帝专用的器物
。家人们原来还吵吵闹闹个不停,现在全都静下来,大家都盯着那一个个打开的箱子
。天呢,皇子,他,他果然,果然要造反。
禁军将士打开第七只箱子,那箱子里边不是什么器物,都是一札札的书信。云树一看
,心底清水一样,这陷害自己的人,不仅要置自己于死地,而且要把所有不和他一条
心的人都整死。心机之歹毒,前所未闻。自己已经在井底了,大不了赐死而已,但是
自己以前的老师、跟自己来往极多的皇伯、堂兄,右相,这一家家的人都会受牵连,
这皇朝将会出现一次大清洗,不可以,不可以让这种血案发生在自己的朋友们身上,
让他们成为皇权之争的受害者。
想到这里,他不再迟疑,一运气,已经将木枷涨开了,他飞身从一个禁军手里抢过一
个火把,那禁军们都俯身在看到底是些什么人写信给三皇子,连高永信都凑下头来,
刚想拿起一封信来,云树已经一脚踢过来,将几个禁军扫到在地上,云树将火把往那
木箱里一塞,左手一运气功,那火借气势,立时大旺,整个箱子里的书信都烧起来。
高永信反映过来了,这个反王想要毁灭证据,高永信厉喝一声道:"快抢上去将火灭
了,这是最重要的证据。云树一手抢过一把长枪,枪尖荡开去,闪出了一个大的光圈
,将禁军暂时逼开去,另一手继续用火把烧着那箱书信。云树一边烧,一边清喝道:
"乌头,你赶紧走,走,找到宝儿明珠,告诉他们,叫他们走,再也不要回来,世上
已经没有古云树这个人了。"
乌头这么多年来侍候主人,是主人最贴心的卫士,他的父亲原来是个大强盗,父亲被
砍头后,母子俩无处容身,三皇子不计较他的出身,收作侍仆,并且让武师教他武功
,乌头对三皇子那是死心蹋地的忠实。他一直跟在主人身边,主人做过什么,他自然
最清楚。眼见主人已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陷害,乌头虽然笨,却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
怕没柴烧的古话。不过他的心思刚好跟云树相反,他知道宝儿兄弟的功夫,现在只有
这两个人能救皇子了。自己一定要在禁军逮捕他们兄弟之前,先找到他们,这样三皇
子还有生机。
禁军们都想赶上去拿下云树,云树发了狂的左挑右刺,一时到攻不到近前。乌头含着
泪,打倒二个禁军,抢过一匹外围的马,直冲了出去。高永信正怕抓不住那对兄弟,
也想借着乌头引来人,便示意,放那个奴才。禁军没有多大阻拦,乌头已经冲出了包
围圈。
见乌头已经冲出,那箱信也差不多成了灰了,云树淡淡惨笑,将枪放下,火把也扔了
。他把双手往前一送道:"高将军,此事,云树无话可说,只求不牵连别人,高将军
,你是聪明人,知道这大乱将至,血流成河的往事。云树不希望有这种事发生。请将
军不要再多连累人了。云树束手就擒。只是云树请将军上禀父皇,求父皇看在十六年
父子之情份上,见见云树。"
高永信见如此重要的证据被毁,又惊又怒,哪里还把云树的话放进耳朵里,他暴怒的
叫道:"将这个谋逆的反叛押入宗人府,府中所有仆人押入天牢候审,还有那个叫宁
则平的,赶紧给本将军押过来。"
那些禁军搜查了半天,宁则平早就趁着乱跑了。他的爹娘早在皇子去读书时,已经求
皇子赫了他们的奴籍,带着长子幼女回到乡下去了,一时半会也逮不到人。高永信一
看,今晚是怎么办差的,毁灭了重要证据不说,还让主要的从犯给跑了,这,这如此
向陛下交差呢?
高永信回含元宫复命,古素闲看着那一箱箱的证物,那颗爱子之心便被愤怒和失望击
成了粉未。他缓缓提起笔,先写了第一道圣旨,着左相合同刑部审理此案,削去云树
的王位,降为平民,以便天审理。然后慢慢的写第二道,本来想将云妃除了妃位打入
冷宫,但想起二十多年来的恩爱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份旨意。最后改成了,云妃养
子不教,降贵妃为才人,先圈禁于锦华宫中,以观后效。
高永信低声向陛下回道:"皇上,三皇子说请求召见。"
古素闲冷冷的叹气道:"告诉他,不必了,自有国家的律法会见他。朕没有这种儿子
,朕白疼爱了他十六年,朕好生后悔啊。"说完,只觉得胸口巨痛,想要去看看云妃
,却连举步的气力都没有,慢慢的坐回到龙椅上,又下令道:"务必逮住那对兄弟,
明正典刑。"
高永信领命下去,古素闲倒在床上,泪如雨下,天啊,你为什么让我古素闲得到的都
是如此不孝的畜生呢。古云树,你太辜负父皇,你大不孝啊。朕若饶你,谁来给未出
世的皇儿抵命,谁来给朕的四皇叔一个交代呢。
左相刚接到圣旨不久,便有家人匆匆忙忙的进来道:"左相大人,外头有位二品侍卫
说要见您。"
左相一听,是二品侍卫,自然马虎不得,难道宫中又有旨意么?急急的接了那侍卫进
来,那侍卫让左相摒退左右,侍卫给左相跪下道:"大人,我是静王府的二品侍卫宁
则平,我这里有一箱珍器和一百万两白银送上,请大人法外开恩,救救我家皇子。"
左相本来就和古云树不和,这下,正好叫他抓住了把柄。左相不动声色,微笑着将宁
则平送出。等宁则平一走,左相便命备轿,入宫见驾。
宁则平躲在府外,见到左相远去,舒了一口气,转身复命。他过了十几个弯,到了宫
墙边,身子一曲,便进了了皇宫的一个小院落,不多时已经到了揽月宫中。慎妃正等
着他。宁则平将事情的经过回了,慎妃很是满意。宁则平道:"我已经照你们的话去
做了,现在可以放了我的父母的兄妹侄儿了么?"
慎妃得意的笑道:"宁侍卫,你急什么,等古云树的罪名坐实了,我自然放了你一家
人。你再等些天,莫要着急。"
宁则平咬着牙出去,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等自己的家人放出来,自己就寻死。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