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当然可以,就是……」
一张银票在老鸨面前一晃,开心大模大样坐下,跷起二郎腿,道:「怕我没钱付吗?」
「呦,怎么会呢?我这就去请,公子先在这里坐坐,咱们白姑娘马上就过来了。」
百两银票在眼前晃,老鸨乐得合不拢嘴,见开心眉宇间贵气十足,年纪又轻,明摆是没经过风月的雏儿,经验之谈,这种公子哥儿的钱是最好赚的了,只要好好哄弄一番,那钱一定滚滚而来,虽然跟班手里捧着一大堆点心的模样有些古怪,不过无关紧要,只要有钱便好。
老鸨乐颠颠跑去请头牌白若飞,这边又吩咐人先行侍候,于是,顷刻间一大帮打扮妖艳的姑娘们便拥了上来,又是敬茶,又是敬酒,招待的殷勤之至。
第四章
开心被香粉熏得连打几个喷嚏,努力将这些女人的咸猪手从身上拨开,让她们退到一边,再看沐青,正抱着点心立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坐定,他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把人扯过来,小声问:「这么多美人,有没有你中意的?今晚我请客,别跟我客气。」
这些也叫美人?在他看来,所有人加起来也没开心可爱。
「你……是不是有钱烧得没处花?还是眼神有问题?」
想到出门在外,不会有被罚跳石阶的危险,沐青决定实话实说,他不喜欢女子们对着开心拉扯殷勤,还做出一些亲密举动来,那么白皙的脸蛋儿,他还从来没敢捏过呢,却让这些 女人占了先。
被呛了一句,开心秀眉倒竖,正要开骂,眼神突然落在沐青身后的风景上,隔着长廊,坐落着一间楼阁小筑,上写——倚栏轩。
亥时逍遥,倚栏凭杆
想起那封情信,开心一抖。
逍遥楼,倚栏轩,不会这么巧吧?
「对面那间楼阁造的很精致喔。」开心手指阁楼,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那是白姑娘的居所,白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妈妈特意为她建的呢。」身旁服侍的姑娘酸溜溜地回道。
「妈妈去哪里了?我要见白姑娘!」
管它是凑巧还是误打误撞,只要与钱有关,不管多小的线索,开心都不回放过,立刻拍着桌面大叫。
江山美人,帝王红颜,此刻在开心心中,已经自动把永嵊皇聂琦与这位白姑娘扯到了一起,这便说的过去了,只有皇家宗室才养得起那么贵重的信鸽,那位君王又似多情种子,情郎九成九就是他了。
周围喧腾气氛顿时被开心的咋呼声压了下去,众人纷纷侧目看他,前方楼上靠栏而坐的一位白衣公子也闻声转头。
男子年纪不大,却相貌俊秀,目光辉然,露出精干之气,眼光上下打量开心,开心立刻回瞪,他看得出男子是练家子,却不惧怕,虽说自己功夫不怎么好,但跑路功夫天下第一,大不了打不过就逃。
一旁伺候的姑娘们却吓坏了,忙殷勤敬酒,小声道:「公子小点儿声,白姑娘正在陪客 人说话,忙完了自会过来。」
「开心……」被彻底忽视不算,还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点头牌,沐青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谁知刚叫出名字,就被开心瞪了回去。
双眸水一般的清亮,与其说是瞪人,倒不如说是明送秋波,被开心水汪汪的眼神扫视,沐青习惯成自然,乖乖闭了嘴,心想过后一定要提醒他不能这么瞪人,很容易遭人误解。
开心还在继续拍桌子大叫:「亥时了,亥时到了,倚栏凭杆也该轮到我了吧?」
老鸨急忙跑过来,小声安抚:「公子稍安勿躁,白姑娘现在正在唐公子那里作陪,过会儿……」
「什么唐公子?糖葫芦公子吗?」
听了如此挑衅的话,白衣公子的随从们立刻便要冲上,那公子涵养颇好,挥手止住了他们,坐在侧首的女子却闻声站起,笑吟吟走下楼梯,来到开心面前,施礼道:「小女子便是白若飞,承蒙公子错爱,让公子久候,是我的不是,还请见谅。」
开心缓缓站起,脸露讶然。
白若飞不愧为头牌,举止大方有礼,进退有度,身材极高,容貌也颇端丽,但跟傅千裳相比,便如萤光与日月争辉,看惯了傅千裳的倾国绝色,白若飞的相貌在开心眼里,跟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他惊讶的不是白若飞的相貌,而是白衣公子身几位为随从的打扮。
江湖世家弟子都有特定的衣着修饰,以便行走江湖时亮出名号,那身打扮开心再熟悉不过,那是四川唐门的服饰,唐公子是唐门的人!
开心的脸因紧张变得煞白,天下真的很小,他费尽心思才逃离出那个地方,谁知刚出宫就跟唐门中人相遇,难道冥冥中真有命运在操纵吗?
白若飞误会了开心的反应,她容貌绝丽,对男人们的这种反应早就习以为常,见唐公子也下了楼,便笑着作介绍:「这位是四川唐门的唐逸唐公子,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开心看看唐逸,折摺扇轻摇,儒雅中带着刚毅,那耶股威然让他很不舒服,震撼太大,他咬着下唇,没有作答。
「抱歉,我家主子名讳不随便告知与人。」
沐青目光一直没离开过开心,早看出他的不妥,他似乎在害怕,身子发着轻颤,手指相互搅拧着,看到这个细微的小动作,沐青放下手里的点心,上前拉住他的手,替他回了话。
唐门弟子的脸色可想而知,倒是唐逸不以为忤,将折摺扇合上,向开心拱拱手,笑道:「既然这位公子特地来捧白姑娘的场,在下便不打扰了,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合扇间,开心看到唐逸的手指似有似无地连弹几下。
该死的唐门中人,好像不下毒就显不出他们的本事,见唐逸将无色毒粉撒来,开心近前一步,不动神色地把沐青挡在了身后,冲唐逸一挑眉,同样拱手。
别人怕唐门的毒,他却不怕,因为他自身就是可以自由移动的大毒物。
很奇怪的感觉,当心里想保护一个人时,原本的惧怕便消失无踪,开心恢复了平时漫不在乎的模样,狠狠瞪着唐逸,直到他转身离去。
白若飞立在旁边,笑盈盈地问开心,「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
「我姓沐,我想白姑娘很愿意跟我倚栏一叙。」
一想到有钱可赚,开心立刻把煞风景的唐门中人抛去了脑后,堂而皇之给自己冠上沐姓。
白若飞含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沐公子,这边请。」
开心随白若飞转去她的楼阁,走到廊下,见一个龟公正在低声斥责小厮。
「怎么搞的?训老王几句,他就敢罢厨?还不快找其他人顶上?」
「爷,这么急找谁顶呢?我看随便弄些凉菜就好,反正官人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吃饭……」
开心心里一动,他跟白若飞说的事不想让沐青听到,正愁不知该如何打发沐青,老天爷就抛给他这么个好机会。
开心招手把那龟公唤来,指指沐青道:「少掌厨的师傅是吗?让我随从去帮忙好了,他的厨艺可是天下无双。」
龟公看看跟上来的老鸨,犹豫着没作声,沐青却连连摇头,表示有异议。
沐青的异议开心向来视而不见,对老鸨道:「我这随从别的不会,就是喜欢做菜,一天不摸炒勺就手痒,你当他白干好了,喝花酒的钱我不会少算你的。」
一听是免费做事,老鸨哪有拒绝之理,手一摆,让龟公带沐青去厨房。
「开心……」
看着开心跟白若飞神态亲密的离开,沐青皱皱眉,有些不快,也有些担心,他当然知道开心是故意支开他的,他们究竟要谈什么,一定要避开自己?
倚栏轩别致雅静,远离尘嚣,关上门,远处的嘈嚷欢笑声便被轻易隔开,白若飞命丫鬟备上美酒佳肴后,便将她们都遣了下去,她在开心对面坐下,抬手请他享用。
开心仗着自己体质异于常人,也不怕那酒水有毒,拿起斟好的美酒,仰头便干了进去,白若飞替他重新斟上,问:「相约亥时逍遥,为何此刻便到?」
开心又夹了口菜,随声回道:「等不及便来了。」
有钱赚,他绝对是神行太保。
「可是我在此等了很久,信也传了数回,你却始终不现身,现在却又为何等不及了?这么匆忙赶来,可是事已办妥?」
办妥什么事?开心一愣,他一直以为白若飞跟皇上有一腿,才跑来试探,谁知白若飞会误将他当成收信鸽的人。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如果只是普通相约,白若飞不会连是谁接收信鸽都不知道。
想到可能无法从当今圣上那里捞到油水,开心的士气顿时降了大半,又不知她指的何事,只好应道:「我出来不易嘛,事情都办妥了,办妥了。」
「那就好,唐门的人也来了,果然是天赐良机。」
白若飞又替开心斟上酒,看着他饮下,方笑嘻嘻问:「小弟弟,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又是从哪里得到的飞鸽传书?」
开心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我是谁?自然是你的联络人……」
啪!白若飞将手中酒杯掷到了地上,站起身,眼露冷光,「若你是联络人,在听到『相约亥时逍遥,为何此刻便到?』这句话时,该答『逍遥何须亥时,此刻亦可』,可你却答得不伦不类!」
不好,被黑了!
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开心慌忙站起身,直觉脚下发飘,站立不稳,不由大惊失色,他明明不惧毒的,别说是毒,就算是miyao药,他都不会怕,这女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我是一着急忘了嘛,该死的,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下毒……」
白若飞先前的笑语嫣然早已不见,只哼哼冷笑道:「对付你这种雏儿,又何必下毒那么麻烦,我不过是给你喝了没兑水的陈年女儿红罢了,这酒香醇劲烈,我听说那人有些酒量,于是便想试试,没想到你不过两杯下肚,就撑不住了,还敢在这里狡辩!」
该死的,他天生百毒不侵,可不是百酒不醉啊,早知如此,刚才就不那么痛快喝了,鬼知道喝酒还要兑水,酒里兑水,那不是假酒嘛。
开心悲愤交加,悲的是自己怎么这么倒楣,愤的是被人以如此可笑的法子撂倒,实在不甘心。他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见白若飞面露惊疑,才道:「我家主子对你不信,所以才先派我来试探,你果然中计。」
「试探?」
「是啊,因为……」
开心还没想到该用什么说辞搪塞,就觉得前晕得更厉害,一头栽了下去。
发誓,今生决不再喝一滴酒!
开心很快就醒过来了,不是因为酒劲儿过去,而是被种剧烈抽痛唤醒的,睁开眼,见白若飞正威风凛凛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了条三尺多长的马鞭,鞭梢挥动,灵蛇般甩在他胸前,倒卷的梢尾在他肌肤上划过一道血珠,痛得他一激灵。
开心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竟然全身赤裸,大字形绑在软榻上,软榻四角嵌有镣铐,将他四腕紧紧扣住,身上已被甩了十几鞭,鞭伤虽不深,却火辣辣的痛,尤其有几鞭恶意甩在他小腹上,眼见白若飞眼神不断在自己腹下打转,不知她的用意,开心心惊胆颤,真恨不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要害部分。
「变、变态,该死的女人,你、你想干什么?」
太害怕,连平时擅长的骂人话也说得不俐落了,白若飞阴阴一笑,眼神落在开心腹下,道:「放心,我懂怜香惜玉,对你这种雏鸡不会下狠手的,乖乖告诉我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就放了你。」
「死女人你眼神不好使吗?我是主子派来试探你的,你要是不信,就放了我,我带你去找他,唉呦……」
一记响鞭甩下,顺开心的大腿根滑过,分身惨遭痛击,痛得他恨不得再昏过去,烈性一上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开口便骂:「又丑又贱又变态的死女人,一定是没男人喜欢,才找藉口来调戏我,来人,救命!」
怒骂又换来几记狠鞭,白若飞似乎很懂鞭打技巧,再朝开心的要害下手,却又不狠打,那抽痛一下下酥酥麻麻,开心骂到半截便受不了轻哼起来,烈酒作用加上外力刺激,乖巧的分身居然开始抬头,开心心惊肉跳,却抵不过酒的烈气在体内游走,额头发丝很快被汗水打得精湿,紧紧贴在额前,鞭击下他喘息着在床上不停扭动身躯,发出似有似无的低吟,已分不出是骂声还是欢愉的呻吟。
白若飞笑吟吟走上前,挑起鞭梢伸到嘴边,轻轻舔了舔,「处子之血,果然味道不错。」
「你他爹的有毛病!」开心全身又酥又痛,在心里百十遍的咒骂白若飞,顺便也咒骂自己,猪油蒙了眼,跑到这鬼地方找罪受。
「你尽管大声叫,我吩咐下人们不许靠前,所以,不管你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救你,你的随从现在只怕在厨房做菜做得正开心呢,你是选择好好答话,求我饶了你?还是继续挨鞭子?」
「混蛋!王八!下贱!变态!」
骂得太直白,白若飞终于恼了,鞭首抬起狠狠顶在开心的分身上,看着他的脸应为痛扭曲起来,小腹颤抖不停,冷笑道:「看来你是不想说了,不如我就成全你,让你更舒服一些。」
白若飞对男子的反应相当了解,鞭首不断在开心铃口敏感处滑动,并向里顶触,疼痛刺激着感官,令半昂玉茎在蹭揉下挺得更高,腹下有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开心眼里溢出泪水,忘了自己现在是俎上鱼肉,不由自主随她的动作律动,铁镣在手足挥舞下发出低沉声响,他低吼着,只觉随时都能将体内热情发泄出来。
「现在我们玩个更刺激的。」
眼泪朦胧中看到白若飞阴笑着将马鞭举起,狠命朝自己下身挥下,开心大惊,奋力扭动身躯,真希望那鞭子甩落处是自己脑袋,他宁可脑袋开花,也不想就此变太监。
自作孽,不可活,呜呜,这次逃出生天,以后他一定再不捉弄宫里那些小太监啦。
「住手!」
怒喝响起,大门朗被踹开,白若飞刚回过头,就见一个圆形物体迎面飞来,她忙挥鞭横甩,将东西卷到一旁。
东西落下,发出砰的声响,却是个铁铲,沐青奔进来,威风凛凛如天神降临,手里还拿着柄……铁铲!
开心瞪大泪汪汪的桃花眼。
老天爷,还是行行好,让他晕过去吧,你能指望笨木头的铁铲打得过人家的马鞭吗?
沐青一冲进来就看到开心被赤裸绑在床上,立刻抡起铁铲冲白若飞劈头盖脸的打来,白若飞没防备,一时间倒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不敢耽搁,伸手按在墙壁一处。
紧扣住开心四肢的铁镣松开,床榻向下一翻,他大叫声中跌落下去,沐青来不及抓人,不及细想,也跟着跳下。
暗洞颇高,沐青跌下后,只听黑暗中开心的呻吟声不断传来,忙扑上前扶住他,抱进怀里,连声问:「有没有伤着哪里?痛不痛?」
「痛,痛死了……」
刚才被白若飞鞭打挑逗,全身都火辣辣的痛,下身更是痛得不可开交,偏偏疼痛中还有种难以言表的欢愉,怪异感觉在体内飞窜,似乎烈酒将全身的热情都点燃了,刺激着痛楚、兴奋、和欲望。
「木头,我快挂了。」开心嘶哑着声音喊。
沐青吓了一跳,忙斥道:「别胡说!」
「不是胡说,那坏女人欺负我,一直用鞭子抽我那里,我那话儿是不是废了,我不想做小太监……」
黑暗中无法视物,沐青只听到开心嘶哑喘息,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轻微打着颤,小猫般可怜,他忙伸手抚住开心的分身,小巧分身在他手里硬硬的挺立,似有液体从前端滑下,溢湿了他的手掌。
「没事,好好的呢……」
「别动,继续……」
感觉沐青的手似要离开,开心忙叫道,刚才白若飞的鞭打已刺激得他的情欲达到了顶峰,此刻厚实粗糙的手掌将他的要害裹住,温热触感让本来贲张的欲望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埠,开心扭动着,喘息:「帮我,好吗?」
没听到回答,只觉那手掌将他的分身包容住,轻柔的怜惜的爱抚,粗糙肌肤在最细嫩的部位摩擦,抚平了粗鲁鞭打带来的伤害,开心靠在沐青怀里,微仰起头,随着手的动作发出舒服的哼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