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是东风花羽眠第一部 东风破——夜京一

我知道在古代，男人不会骑马就跟在现代不会开车不会网游不会抽烟喝酒不会泡马子一样无能。
"当然知道，你那天坐我前面，我抱着你你还坐不稳呢。"风楚昱这人真实诚，有话就直说，丝毫不给人留面子。
我无言的时候，风楚昱就当我默许了，吩咐下人去牵马，然后笑眯眯的拉着我出门。
我认命走到门口，就傻眼了，那晚不停的鄙视我的色马悠闲的站在门口，看上去高大帅气，威武不屈。
"我觉得你很喜欢它，是匹好马。"风楚昱赞赏的说，说得我直冒冷汗。
我刚转身想跑，一个恍神就被风楚昱拎上马背，宝马腾空长啸而起，我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就只能听见擦风而过的声音。
23雾川回忆
"好了好了，苏汔......"风楚昱的声音在耳边若隐若现，"你别再闭着眼睛了，都慢下来了。"
"啊？"我睁开一条缝，宝马哼了一声，果然在走。
"你啊，怎么会不敢骑马呢？"风楚昱好像十分纳闷。
"我被......被马踩过，有后遗症。"我看着天空，曝光自己的丑事。
风楚昱似乎怔了一下，然后忽然嗤嗤笑开，毫不掩饰。
"苏汔，你感觉似乎不是忘记了以前的事......"过了一会儿，风楚昱慢慢开口，"而是，好像被一种奇怪的记忆代替了......真好笑。"
"是啊，"我说。
"风楚昱，跑了这么久，到哪儿了？"我突然发现周围景致渐渐不同于刚才，有点依云傍山，云雾朦胧。
我的脑海里又不自觉得想起还珠格格、还珠格格......抽搐。
"中州的南郊，没有来过么......这里是，雾川。"
"雾川？"我念道，"这里的雾还真是......有点中世纪伦敦的感觉哎。"
"苏汔你说什么呢？"风楚昱纳闷道。
"没什么，外国。"我解释。
"雾川......其实是我跟师父学武的地方，跟这里很像，我就把这里......也叫做雾川了。"风楚昱解释道，没想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孩子还挺怀旧。
"没有污染过的环境就是优美，"我感慨道，"我现在都在心痛，好好一个三峡，就给做成大坝了。"
风楚昱说："是很美啊......风吹过的时候，犹如仙境。"
我说："是啊，说不定几千年以后这也是一座大工程啊。"
风楚昱说："尤其是年少时骑马奔驰在雾川的时候，只觉得永远都不要长大的才好。"
我说："就是，长大了天天被教育要好好学习，以后建设三峡大坝，为社会主义祖国的明天贡献一份力量。"
风楚昱没再说话，只是笑，我看着他的笑，有些迷糊。
忽然一不留神，风楚昱狠狠一加马腹，顷刻扬长而去，我大叫，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风楚昱在我耳边说："睁开眼睛，感觉很棒的。"
我勉强张开一条缝，风从我的眼前耳旁吹过，周围的葱葱郁郁和清澈如天空一样的湖在浓雾里若隐若现，有好多不知名的鸟掠空而过，叫唤的温柔。
我的身体忽然变得很软、很轻，不自觉的靠着身后那人，他的手轻轻的环过我的腰，却是紧紧的包围着我，那种感觉，深沉的感觉，我不能否认的......很踏实。
很......温柔。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一个说法，天国的风，就像天国的风......一场华丽的梦境，不真实，但是只想......就此一梦不醒。
我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倒了，一个激灵，忽然反应过来，身上有点僵硬。
"苏汔......"风楚昱在我耳边轻声的笑，"害怕么？"
"不害怕。"我摇摇头。
"那我下去了哦，你自己试试......"
"哦......"我说，忽然一颤，他说什么？！
正想呢，风楚昱忽然一侧身，准备跳下马。我的个娘哎，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你也别弃我而不顾吧！于是我猛扑过去，死死抱住他，要下马也带我一起下么，哭。
忽然感觉身体沉沉的掉下去，落地的前一秒又变得很轻，宝马自己颠儿了，我大惊失色的扑在风楚昱身上，才发现他无可奈何的给我当了肉垫儿。
"苏汔......"他说，"你怎么这么大胆啊......吓死我了。"
"少主大人，是你吓死我了好不好，这么快加速度你就赶跳，留我一个人在上面找死啊。"我振振有辞的反驳。
"我只是想逗你玩么......"他倒怪委屈的，"做做样子而已，没想到你那么使劲的扑过来，把我给撞下去了......"
"啊？"
我一怔，不禁脸上有点发烧，尴尬的笑了两声，忽然发现自己还是保持扑下来的姿势，考拉一样趴在风楚昱身上，他躺在地上，束头发的带子被什么挂开了，流散了一地的潋滟。我吐了吐舌头，赶快打算爬起来。没想到刚立起来一半，腿一麻，又死死趴了下去。
我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看风楚昱，他看着我的表情有点傻，我对他嘿嘿一笑，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双手给箍住了。
"风......风楚昱，你别误会......"我嘴角一抽一抽，自己现在肯定特Q版。
"苏汔......"风楚昱的眼神渐渐有点迷离，我傻傻的注视着他。他的一只手伸到我的脑后，迫使我的脸慢慢的压下来，然后轻轻的吻上我的嘴唇。
慢慢的添蚀，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像是被雷劈到了，一动不能动，任他的舌头一点点伸入我的嘴里，然后与自己的舌尖一点点、一点点纠缠。
"风......楚......"我勉强蹦出的话语断断续续，身下的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忽然我感觉天旋地转，清醒过来才发现风楚昱整个一翻身，现在换我被压在下面了，这形势......这姿势......我不是傻子，和他贴这么近，都感觉到他的下身的变化再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也不用叫做男人了。
"风楚昱......"我原本这两天就没有力气，此时更是根本推不动近在咫尺的人，他的吻渐渐变得霸道而嚣张，压得我喘不上来气儿了。
"苏汔......"他终于吻够了，抬起头来看我，眼神由迷离......变得危险。
"风楚昱......你......"我绞尽脑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想问你要干吗，那也太矫情，傻子也知道他......有点需要。
"苏汔，我想要......给我吧......"他的呼吸压抑不住的沉重，原本箍在我身上的手有点生涩的伸进我的衣服里，慢慢游移。
"风楚昱......"我真的傻了，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一个男人......做这种事，可是......我也知道，让一个男人把自己的欲望压下去......有点难。
我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只听见耳边风楚昱沉重的喘息，不知怎么......身上，就有点热了，而且越来越热，怎么会这样......我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已经超越意识的先回抱住他了，我吓坏了，再放开已经不可能了，怎么会这样啊！
"苏汔......苏汔......"风楚昱的声音听上去像妖精一样，缠绕在我耳边，一边又一边，让人直闹心。
身上的衣服被风楚昱混乱的扯开，一阵阵淡薄的凉意，瞬间被身体的灼热覆盖了。周围都是浓的化不开的雾，似乎......只有眼前的人是清晰的。
他的身体好看的让人自惭形邃，不敢直视，我的眼睛里也像飘着终年不化的薄雾，身体就那样在看不见底的深渊里，沉沉的陷下去，直到预想不到的那一种疼痛从身体后面传过来，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风楚昱......不要了......我好痛，痛死了......"我的本能反应直想把他推开，可是他的身体那么沉，无可附加的痛一阵阵更甚的向我袭来，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苏汔......马上就好......乖......"风楚昱慌乱的吻着我的脸，下身却动作的更快。
"不......不要了......"
我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随着他的冲撞渐渐毫无知觉，脑海里一片空白，意识渐渐模糊了，眼皮一点点合上，眼前只留下一片深深的黑暗。
24小别东风
很久，不知道有多久，感觉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终于睁开眼睛，眨巴眨巴吓了一跳，眼前怎么......仍然一片黑暗呢？身后很柔软，等我的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我发现这里是东风府的东雁园，少主大人的床榻上。
我还是有点迷糊，怎么就晚上了呢。我们不是骑马出去......然后。
然后我动了动，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变得酸痛痛的......然后，我的脸就开始发烧，一直烧到了脖子上，好烫啊。
我轻轻扭头，身边的人的脸颊近在咫尺的贴着我的脸，呼吸淡而均匀。我赶忙转头过来，飞快的呼了两口气，给自己降降温。
我和这个男人......做了。
居然和个男人。
还是这个男人。
和我。
我的脑子里终于有了一丝清楚点的思绪，那些羞耻的画面一点点涌进来，我头一回感到在劫难逃。苏汔啊，好人没有这么做的吧。连别人的生理需要都一并解决了，还是在自己也神智不清放浪不羁的......情况下，而且被人家搞的连什么时候被带回来的都不知道。
苏汔啊，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啊。
我一激动，一下子坐了起来，丝绸罗衾从身上慢慢滑下去，我再一次傻眼了......身上居然什么都没有穿，连......内衣都没有，我的个娘哎，到底是风楚昱这个混蛋回来又给我脱了，还是......就这么把我光着弄回来的？
要是后者......我想，我、我就砍死他。
我看了一下窗外，大概三更天吧，天亮还早，一想明早要怎么面对风楚昱，就闹心的慌。忍着痛左翻身、右翻身，忽然瞥到床头有一件白色的外衫，大概是风楚昱的衣服，我飞快的拿起来凑活穿上，接着就想怎么跨过风楚昱下床。
还是逃吧，我想，在他醒过来之前先逃吧。
我小心翼翼的跨过他的身子，紧张的小腿直痛，险些有再扑下去的趋势，我赶快把迈了一半的腿又收回来，错误是怎样造成的，犯第二次错误的人是可耻的，可我该怎么办呢。
"苏汔，你折腾来折腾去到底要干吗？"耳边突然传来风楚昱的声音，压抑着淡淡的笑意，我一哆嗦，整个人又躺回床上去，脸烧得通红通红。
我不说话，装死。
我听到的是幻觉。
"苏汔啊......"风楚昱此时的声音有浅浅的鼻音，听上去有娇宠的味道，不是幻觉。
我又一哆嗦，继续装死。
"苏汔......你再不理我......"风楚昱贴到我身上来，我不能再死了，他的手伸进我刚穿上的衣服里来了。
"风楚昱......你不准乱动！"我叫嚣着，跳起来拍他的脑袋，企图把他拍晕。可是我功夫有限，风楚昱反倒懒懒的坐了起来，看猴子一样的表情看我折腾。
"苏汔你怎么了？"风楚昱看我不闹了，一脸暧昧的靠过来，"我本来怕你太累了，可是......你好像精神不错，不如......"
"你不要误会！"我飞快的钻到被窝里，"我又死了，你不要跟我说话，我已经死了！"
"好......"风楚昱反手抱住我，声音里浓浓的宠溺，听得我好闹心。
"苏汔......"半晌，风楚昱轻轻的叫我。
"啊？"我忘了自己已经死了，不小心回答道。
"你是......我的。"
这一句更轻，轻的我怀疑自己真的产生了幻觉，其实没有发生。
夜很黑，很凉，身后的人悄然无声，但是很暖、很香，青草的香。
我暂时忘记了那些羞耻的画面，像乌龟一样把脑袋慢慢从被子里伸出来，小心的靠在他的颈边，安然入睡。
就像一个小孩，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过分贪恋这一种温暖。
我在梦中咬紧下唇，想不起答案。
次日，我被窗外的鸟叫吵醒，习惯性的往边上看，一半的床榻是空的，我的心里也莫名的空了一下，莫名其妙。
"苏汔啊......"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我忙抬头去看，是常侩，我狠狠瞪了狐狸一眼，每次见到他心情都不爽，这次格外不爽。
"苏汔，"他倒陪笑，"章探大人已经来了，在满香阁候着，少主大人替你接客呢，你还不快过去。"
"风......"我一怔，风楚昱替我接客？对方还是章探，得了，我飞快的穿好衣服，跳下床。
没想到腿一软，晃了两晃，步伐不稳的就冲出去了。后面传来狐狸虚伪的叹息，也不知道过来扶我一下。
我歪歪扭扭的走进满香阁，风楚昱玉树临风的坐在那里，看见我的时候微微一笑，我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个透，白天再见到他还是和晚上......不太一样。
章探今儿倒是精神抖擞，大概是在这做贱民微服出巡的日子结束了，回去又是一白晃晃的父母官，巨大的落差终于可以弥补回来了。
他见了我一笑："苏汔，咱们走吧？"
"哦。"我点点头，又看了眼风楚昱，这次他没有回视我，长长的睫毛微垂着，给下眼睑投下一片淡薄的阴影，美的妖气。
"苏汔......？"章探叫我，我一晃神，他刚才说什么。
"章......章兄，不好意思，你说啥？"我问。
"你都准备好了么？"章探关切的问道。
"不用准备，我没行李。"我飞快的答道，又看风楚昱，他终于看我了，还是微微一笑，有点傻。
"行李到不必，我的苏州府什么都有。"章探一笑，我差点脱口而出，那你出来的时候怎么看上去这么穷。
我们来到大门口，惊诧的看着眼前华丽的马车，瞥了章探一眼，小丫果然是深藏不露啊。
"上车吧。"章探说着，有童仆打开车门。
"等等。"沉默了一路的风楚昱终于开口，看章探一眼，确切的说是白了一眼，然后在章兄上不来气儿的时候对我说，"苏汔，照顾好自己。"
"风楚昱，你很像送小孩上大学的家长哎。"我对他笑笑。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他于我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是这样对他笑笑。
似乎所有又回到开始，我忽然有一种一切成空的错觉。
"什么事都要注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谁都不行，"风楚昱说着又瞥了一眼章探，他刚喘过来气儿，差点又背过去，"还有，不准跟他挨的太近，跟谁都不行。"
"是是。"我说，好像今次......应付的成分不是那么多。
"嗯，"风楚昱似乎满意了，"你是我的了。"
我使劲儿咳了一声，风楚昱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点别扭啊。
"那我走了，你也好好的啊，顶多大半月的就回来了。"我说着，有点莫名的犹豫。
"......好。"风楚昱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渐失踪了。
"干吗啊，搞得我不回来了似的，"我的心莫名其妙有点慌乱，没来由的，"你说了要等我回来的啊。"
风楚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个眼神，让我想起了什么，可是......突然之间说不上来。
现在已经入冬了，这里偏南，冬天没有下雪。东风府门口的老树上的枝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光秃秃的，一切尽萧条。
不知为何，心里越来越乱，我一扭头，跟章探上了马车。
"苏汔。"
风楚昱直直的看着我，我这才看清，他深不见底的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我等你。"他说，"我一定在这里，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