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那种事…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会寸步不离地陪著他、用我的生命保护他!」
打量了他一阵,高桥圭一似乎在确认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所谓的『用生命保护』,并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
「我可以发誓——」
「空口白话我也会。」口气是相当不以为然,「你对智也的认真程度,值不值一根指头?」
这话的意思是……「圭一先生,您是要我表现我的诚意吗?」
高桥圭一点点头,把窗台上水果盘里的小刀丢到他面前,「听说黑道都是砍小指头,我倒是不太在意,你自己选,那个方便就砍那个。」
可能还是气我害了智也吧……单纯将这个要求视为自己的报应,慕清允捡起刀,左手贴地,对准小指刺下——
「够了!」
「欸?」刀尖停在距离左手五公分的高度,慕清允不解地望著出声制止的高桥圭一。
「我已经了解你的诚意了。」高桥圭一取走他手中的小刀,「智也暂时交给你两个月,不过你必须每天跟我联络、报告智也的病情,要是他再出事,我真的会叫你拿命来赔。」
一向循规蹈矩的生意人也撂了狠话,让慕清允感觉到他是真的担心弟弟,「我保证,智也会健康的回到高桥家。」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慕清允一行人到达京都,为了让身体还很虚弱的高桥智也好过些,他不但选了特急的班车,还特地包下一整节车厢,让高桥智也可以在两张座椅上侧卧。
「智也,累不累?」才踏上稳固的地面,慕清允也不顾自己有点晕车,就只关心高桥智也的情况。
「不…不会……」一路上都在睡,怎麽会累?
现在高桥智也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容易受惊,问话也会正常回答,让慕清允宽心不少,「那就好,我们的旅馆在四条,要开车过去,委屈你再忍一下。」
坐个十来分钟的车不算什麽,但一看到先上车的慕清允所摆出的姿势,高桥智也的双腿就像生了根,死活都不愿移动。
「智也,你怎麽还不进来?」慕清允在後座问,「早点到旅馆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那个垫子是怎麽回事?」高桥智也面有难色地指指他腿上医疗用的软垫。
慕清允看看自己的大腿,然後露出亲切的笑容说:「你不能坐吧?让我抱著就不会弄到伤口了。」
「好丢脸…我不要……」我只是失忆,又不是变成呆子了,连什麽行为会难为情都不知道!
「听话嘛…不然你能自己走吗?」
「这…我……」
严格说起来,从七条到四条并不是非常远,当成散步或健行,大概一个小时内可以走到,但以高桥智也目前的身体状况,能走过一条街就很了不起了。
「所以啦,一下就到了,没关系的。」除去送医的那天,这是他在事件後第一次能拥抱高桥智也的机会,所以心情很好,笑得灿烂非常,「你要是再不上车,我就下去抱你罗。」
「唔……」
众目睽睽之下,拉拉扯扯反而更难看吧,高桥智也几经挣扎,最後还是硬著头皮钻进车里,乖乖窝在慕清允怀中,在到达下榻旅馆之前,头都没有抬起来。
29
大体上来说,那是一间典雅的日式旅馆,但位於顶楼的高级套房则是和洋式,并附有小型造景庭园和露天澡堂,为了让高桥智也能静心疗养,慕清允理所当然选择了最豪华的房间。
住得好、吃得好,当然没什麽不满,不过高桥智也心里却有个很大的疑问,不吐不快——「清允…你应该很年轻吧?今年几岁?」
慕清允才刚摊平在褟褟米上缓和晕车的不适,听到这个问题,脸色黯淡地叹了口气,「年初刚满十六…你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
「对不起……」没过三秒,又猛然想起自己在意的重点,「那个、你比我小五岁,为什麽老是直呼我的名字,说话也不用敬语?」
啧啧…日本人怎麽总是在意这种事啊……真麻烦!
但多亏了这个麻烦问题起的头,慕清允想到了快速确立关系的狡猾方法,「敬语?情人之间不需要那种东西。」
「情人?!」天哪!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一点都不好笑!
「没错,我们两情相悦,已经交往三四个月了。」慕清允低下头,摆出一副落寞非常的样子,「明知你失忆,但这种反应还是让我很受伤……」
虽然觉得很意外,但这几天的生活起居都是慕清允耐心照顾,两人既非亲戚也不是同学,所以「情人关系」算是很合理的解释,那接下来更重要的问题就是……「那…我…那个…我在哪里?」
「啥?」
「我是说…我…那个…我、我在上还是……下?」结结巴巴说完难为情的问题,他又抓抓头发想掩饰尴尬,「我应该是在上面吧?哈哈…我的年纪比你大,身材也比较高壮,怎麽想都不会被压在下——」
「下面。」
「啊?」
慢条斯理地开始泡茶的同时,慕清允就像在讲述「今天天气真好」之类无关紧要的话,「说得明白一点,智也是『受』。」
「我……」高桥智也呆楞地指指自己。
「是『受』。」
「那你……」机械般的动作又指向慕清允。
「就是『攻』罗。」
颓然跪在褟褟米上,高桥智也一脸不敢置信,「怎麽会…我竟然是……」
慕清允过去拍拍他的背,轻声安抚道:「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的,你安心养伤,一切等身体好起来再说。」
幸好…虽然是难为情的地方受伤,但也拜此所赐,会有一段时间可以做心理准备,不需要马上面对「那种事」,於是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不过,才过一天,高桥智也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智也,你听话,这是医生交代的,忍一下就过去了。」
高桥智也正拿著浴衣要去沐浴的时候,慕清允却拿著注射器跟进浴室,说要从「那个地方」做注射。
「不要!我不要!」那画面光用想的就受不了,高桥智也打算抵死不从。
浴室说小也不算小,但两个男人塞在里面就没剩多少活动空间了,慕清允又占据唯一的出入口,让他只能下意识抓紧衣襟紧靠著墙。
因为在伤口愈合之前都要避免再度扩张及拉扯,所以必须两天做一次注射,软化後排出才不会影响缝合处,而慕清允就是在执行这个动作。
「不是我想占你便宜,要是不这麽做,等你自己想上厕所的时候一定会痛死。」慕清允再逼进一步。
话是没错,他自己也清楚,但心理障碍实在很难克服,尤其是让别人代劳,啊~脸都不知道要往那里摆了啦!
「这种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你…你东西放著,先出去啦……」
「不行。」连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了,「後面你看不到,我怕你对不准又弄伤自己。」
看高桥智也还在想方设法地闪躲,慕清允决定使出最後一招,「我真的不想威胁你,但是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只好多叫几个人进来帮忙了。」
「不行、不可以!」高桥智也紧张得眼泪快掉下来,「你不能这样…让陌生人看到我的丑态,那不如叫我去死!」
「所以你就忍一忍嘛,很快就过去了。」总之是非做不可。
「这…我……」他觉得好难过,竟然被一个高中小弟弟牵著鼻子走,而且每次都无法拒绝,这个所谓的「情人」,一直都是这麽强势的吗?以前两人是如何相处的?
就在慕清允不断劝说之下,高桥智也终於勉强同意,但异物进入的那一瞬间,身体仍忍不住严重颤抖,好像有什麽很可怕的记忆,却描绘不出清楚的轮廓。
原以为这已经很难忍受,但一分钟之後,他立刻明白,更难堪的事还在後头。
「清允…你出去好不好?」坐在马桶上,高桥智也的五官因下腹的骚动而揪成一团。
慕清允知道药物已经开始生效,但却没有移动的意思,「医生还有交代一些观察的事项,所以我要留下来看。」
「不要啦…快…出去…嗯……啊啊——」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羞窘得掩面痛哭,「我好脏…不要看…呜呜…不要……」
拉下他的手,慕清允把唇凑上去吻掉决堤的泪,「不哭不哭,智也不脏,我帮你洗乾净喔。」
确定排出的物体一切正常後,慕清允又针对伤口处用生理食盐水多次冲洗,连自己的衣服被喷湿也不以为意,後来索性也脱光了一起洗。
「智也,为什麽缩在边上?」慕清允好笑地看著努力紧靠浴池另一边的高桥智也。
「没什麽……」他的半颗头都在水里,从嘴巴吐气时就会弄出咕噜咕噜的泡泡。
大概知道他在害羞,慕清允便自己靠过去,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分明就是在躲我,还敢说没什麽,该罚!」
「哇啊——」剩下的惊叫没来得及出口,发声的能力就被温热的唇瓣所夺取。
本来没有打算这麽快碰他的……慕清允在心里叹息自己的定力不足。
可是刚刚看了他那茫然哭泣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太诱人了,就是那种让人忍不住想欺负的单纯。
以前的智也很有活力,有时会给人张狂的感觉,但失忆之後,对自己的一切都不确定,就像只迷路的小狗,无辜的双眼配上梨花带雨的脸庞,真的让人好想一口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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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不…唔——」遇上比力气的事,在慕清允面前他根本毫无胜算,试图推开的双手看起来就像是做做样子而已,依然无法让自己说出完整的拒绝。
尚有馀裕的一只手熟练地摸到他的男性象徵,时轻时重地揉捏抚弄,然後再从他口中吸吮那些甜美的呻吟。
受过开发的身体并没有忘记该如何回应,原本小巧的东西渐渐充血涨大,全身肌肉也不再紧绷,高桥智也融化似地瘫软在慕清允的怀抱。
思考回路被氤縕的热气和有技巧的挑逗弄得罢工,他只剩下求救的本能,「清允…我…好热…好难受……」
高桥智也在失忆之前,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什麽暧昧词语,每次情事,都像是忍耐极大的痛苦般细细哼叫,而他现在靠著慕清允的臂弯、眼瞳盈满水气娇声哀求,比起之前又更加诱人了。
这样…好像也没什麽不好……一瞬间,慕清允竟然希望他永远不要恢复记忆,要是想起来,两人恐怕就只能分开了。
感觉他已经会不时轻微扭动,慕清允的手也意乱情迷地往下探,找寻那个令人销魂的秘密深径……
「痛——」
听到这声低呼,慕清允才赫然清醒,赶忙把手指抽出来,然後在他的耳朵和颈边洒下安抚性质的细吻,「对不起…你实在太可爱了…我竟然忘记你还有伤,真是该死……」
比起因手指进入而造成的一点点痛,高桥智也现在觉得体内奔流的欲望才叫难以忍耐,不知不觉,手就覆上了自己的分身,「嗯…啊…好奇怪…不……」
「乖…我帮你,很快就不会难过了。」慕清允用手整个圈住那不时颤动的挺立,从跟部上下抚弄。
「不行…放开…啊啊——」
在热水中释放情欲的象徵之後,高桥智也的神智显的相当迷茫,大口喘著气、眼神也没有对焦,慕清允看了又忍不住吻上去。
是否不该再与他共浴了呢?慕清允认真地考虑。
如果要避免自己兽性大发,让他缝好的伤处再次撕裂,那麽不仅止是会被讨厌,高桥家那个长男恐怕会用尽一切手段将两人分开;但这麽徬徨无助的他又是如此可爱,看不到会很可惜的…难哪……
把乾乾净净的高桥智也放在扑好的被缛上,并调整好不会压迫到臀部的姿势,慕清允才又躲到浴室处理自己的欲火。
「实在是…煎熬啊……这也是我的报应吗?」呆望著手上的白浊,慕清允竟产生了名为「失落」的情绪。
再回到床边,不过短短五分钟左右,高桥智也已经累得睡著了,慕清允把自己的被缛拖过去紧靠著他,然後躺下从他身後搂住,「辛苦你了,智也,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出去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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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修养身体来说,京都真的是个不错的地方,市区不大名胜古迹却很多,不愧是千年古都,而过了晚上十点,市区大部分地方便沈入寂静之中,渐渐地,慕清允和高桥智也这两个原来是夜猫子的人,现在都能规律地早睡早起了。
用过早饭之後到附近的六角堂散步、午餐就在锦市场和新京极找寻各种美味、回旅馆睡个午觉之後,再搭车到稍远一些的平安神宫,在宽广的日式庭园度过午後时光。
不过,任谁来看都认为是悠閒惬意的生活中,仍有些小地方让高桥智也觉得不便,当然首先要抱怨的,就是每隔两天就必须施行的「通畅」工作。
无论慕清允怎麽说,他就是无法接受自己那个地方被人触碰,对於两人的恋人关系也很鸵鸟地拒绝思考。
「智也,我说真的,你再不合作我就要叫人进来罗。」
对於这个每次必说的威胁,慕清允很无奈,面前那红著脸泪眼汪汪的家伙,实在狠不下心来吓他。
也幸好高桥智也从来没有胆子测试这个威胁的真实性,总在这一步就认输,像是忍受极大委屈似地趴在马桶盖上,然後胡乱嚷嚷一些东西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例如……「我的伤已经好了啦!」
「没的商量,医生说要做两周以上。」慕清允压住他的尾椎处,熟练地将器具前端送进去。
「呜…我可以…自己来……」
「忍著点,再做个两次就差不多了。」自动忽略他想自行处理的要求,另一方面也缓缓推入药物。
「嗯…讨厌…不要……」
「乖嘛…要好好照顾伤口,不痛了才能去坐你想坐的人力车。」
一说到人力车,高桥智也的眼神就稍微恢复了些光采,嘴上也不再抱怨了。
人力车欸~光亮的车体铺著红布,看起来好高级的感觉,如果能坐在上面到处跑、听车夫讲解每个景点的小故事,一定很有趣!
我还比不上人力车?慕清允叹了口气收好工具,「我先出去,好了再叫我。」
除了刚开始那两次全程陪同之外,其馀几次,慕清允看他实在难堪的紧,反正关键期已经过了,就放手让他保留一点可怜的尊严。
不过,别以为慕清允来到京都就完全转性了,该占的便宜可没放过,这也是高桥智也另一个难以应付的地方,不但力气比不过,失忆之後什麽都由人说,自己的事自己却不知真假,被吃足豆腐也只能傻楞楞地没皮条。
「不要…别碰那里…嗯…别……」
在慕清允快乐地上下其手的同时,高桥智也却哭丧著脸,他简直恨透了自己这个笨脑袋,为什麽连一丁点关於两人的过去都想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