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执意要这样,我想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男孩低头不语。
阳洋没理他的继续喝酒。
「他都这麽不疼惜你了,你为什麽还要为他守身!」不满的语气。
「是啊......」阳洋半眯著眼,自问:「他都可以去找新恋人了,我为什麽还要为他守著呢?」
男孩燃起一线希望。
「你也可以寻求自己的快乐啊。」
「快乐?」阳洋摇头。
「心死了就不会有快乐的感觉了......」
「可以的!我可以给你快乐。」
一抹轻笑跳出。
「可惜......我只要他给我的快乐,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阳老师......」委屈的低语。
「我真的没有机会?」
阳洋点头,肯定的。
「我......可以吻你吗?」男孩祈求著。
「就当是吻别......我想我该死心的。」
最後屈於不忍拒绝。
消息传开:阳洋在恋情结束时会给情人一个美好的回忆......
欧阳烈当然知道。
消息提供者:朱里尼。
内容是虚虚实实的,朱里尼笃定欧阳烈绝不会找阳洋对质,毕竟他认识他超过十二年之久,以他刚烈的性子绝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事。
「曼纽因!你给我站住!」朱里尼急追那一抹正快速逃离的身影。
顾不得脚踝传来的痛曼纽因只想到:逃!
终是让朱里尼逮到,他恶形恶状的问:「你到底要故做可怜到什麽时候!我承认我是对不起你,可你这态度是怎麽一回事?」
曼纽因惨澹的抖著身子,脑袋一片空白。
「你给我说清楚!」朱里尼大声遏道。
「你说啊!你到底要我怎麽赔罪,你才甘心?」
「放开他。」
「老师!救我......」曼纽因红著眼死命挣扎。
「这是我跟他的事,请老师别过问。」朱里尼不悦的回应。
阳洋走近一掌捞回曼纽因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後。
「你想搞校园暴力?」
「我只是有些事想问清楚。」
「不必了,我想小曼没这个意愿。」阳洋冷睇著。
朱里尼想越过阳洋抓住正打算开溜的曼纽因。
阳洋一拳火力十足的击向他的腹部。
「老师,你--」朱里尼错愕的跌坐在地按住疼痛的腹部。这怎麽可能......
「我说过,别惹小曼,他是我的人。」阳洋甩甩手十分优雅的笑著。
「记住!从今尔後离他远一点,下次......我不会再留情的。」语毕便拥著曼纽因离去。
欧阳烈一脸寒霜的渡近扶起朱里尼。他也是听到那声恐吓追来的,只是他躲在一旁没让阳洋发现罢了。
「老师他......痛!」朱里尼捂住肚子闷哼。
「我忘了告诉你们,洋只对我以及女人无力招架而已......其实他很强的。」一抹了然的笑漾开,唉,这秘密终究还是道破了。
这笑容刺痛朱里尼,彷佛他无法介入。
「你跟纽因到底怎麽了?」
「没事。」
欧阳烈睇一眼,轻道:「如果负担不起就别惹他,这同性之间的爱恋是条苦情路......能不沾就别沾。」
「你後悔了?」
欧阳烈盯著远去的那抹身影,摇头。
「他只会是我的,这辈子。」
* * *
阳洋窝在沙发里盯著大门。
初春的深夜有点冷,他只穿件薄衫弓著脚懒懒的瘫在沙发上,眼是无神的。
自从发现欧阳烈常逗留在十二楼,他便减少外出常这麽守到天亮。不回来了是吗?想必今晚又在哪过夜了吧......
阳洋想笑,可是就是笑不出来。
原来代理事长就住在十二楼......多久了?他们在一起多久了?在我失忆前?失忆後?还是在我恢复记忆後?真是够悲哀的!才葬了心就发现这颗心原来是这麽不值钱......人啊,绝不能存有好奇心的......若不是那天尾随在後他怎会发现?他宁愿蒙昧无知呵,至少快麻痹的伤口也不会血流泊泊的滴著痛......想到那一幕,阳洋便揪著衣领喊不出痛!
欧阳烈扶著醉得一蹋糊涂的狼人走进电梯,他趴在欧阳烈的肩上哭嚎,哭得那麽令人心酸。
阳洋盯著指数停在十二楼,心想此时跟进也只是扑个空,该放弃的......手却不听使唤硬闯十二楼......门才一开,阳洋僵在那久久不敢动......他忘了自己是怎麽离开的更忘了自己为什麽也哭了一夜......
他看见二个男人相拥跪地痛哭......分不清谁哭得比较大声?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有感而发?还是『天涯同时沦落人』......
是啊!那句话就是他们当天的哭喊之中他唯一记得的话......为什麽会有这句话的缘起?
阳洋甩甩头,他不懂......这话太深奥了,或许是他们调情中的一句爱语......
有些明白当初欧阳烈为什麽会挑上自己了......常年的离居独自生活这让他渴望较他年长者的关怀?所以他的新恋人也是这类型的......但仔细想想是他呵护自己的多啊......这又让他不懂了,阳洋叹口气。
我似乎变笨了,一个人在这猜什麽?是这样也好是那样也罢,不就是一本烂帐!
谁欠谁的多呢?这是他近日常思考的一件事,表面乍看是欧阳烈欠他的多......但实际呢?阳洋低斥。别自欺欺人了,这债你是还不清的......
是藉口也罢,阳洋告诉自己除非是他开口不要他了,否则他会继续待在这屋子里品嚐寂寞再呈上最美丽的躯体等他享用,这是他还债的方法不也是欧阳烈想要的!所幸他还迷恋这副身体否则他该拿什麽来还?
阳洋踏著冰冷的脚步回客房,门轻掩著,这样一来欧阳烈进门时他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再则他在等他临辛,他是没有权利拒绝他的,不是吗?......呵呵,多像深宫怨妇呵......阳洋拥著丝被再度感应到寒冷......
「洋,住手!快住手!」欧阳烈让他铐在床柱边,苦於挣扎。
「让我继续取悦你,我一定行的......」阳洋跨坐在他的炽热之上,猛力的上下抽动,汗如雨下,床单印著深深浅浅的水印。
「别这样!你会吃不消的。」这游戏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在阳洋的极尽挑逗之下他获得数次的高潮,每达一次他便发现洋的脸色更白了一分。
为什麽?原本体力不佳的他自他们决裂以後反而体力大增?是以往过於保守的关系?还是现在豁出去了?欧阳烈急喘著,他真的不行了,他又要高潮了......
「啊!」一股热液激射。
最後阳洋瘫他的胸口喘气。
「洋?」欧阳烈急了,他的双手被铐住,无法探知他的情况如何。
「洋!告诉我,你怎麽了?洋!」
「对不起......」一张脸白到近乎透明。
「我不行了......明天我再补你......」
「洋!洋!」欧阳烈好怕会失去他,他拱起身体弹弹他。
阳洋一滑躺在他身边昏厥了过去。
「洋!你醒醒啊......」欧阳烈侧身依近探探他的鼻息。呼......还好,还好......他竟止不住颤抖,万一......不!他不准这种事情发生!
此时行动电话响起,欧阳烈用双脚去勾努力的『抱』住。
拜托,再响......求你别挂断......拜托......我求求你别挂......
行动电话让他好不容易甩上床,他用牙齿按接听键。
(烈?你睡了吗?)淡淡的醉意。
「熙,你快来,求你......洋他昏过去了,我不知道该怎麽辨......」
(别哭,我马上到。)
「我好怕......他脸色好苍白......」
(好,先别乱阵脚,我马上就到。)跨出电梯。
「记得自己开门......」
呃?狼人不明白的问:(为什麽?)掏出钥匙开门。
「我被洋绑在床上......没办法......」糟!这个样子......欧阳烈正想勾起被单摭掩。
狼人楞地,终於了解的大笑。
「你们也玩这种变态游戏?」立於床前,睨视。
「别笑了,钥匙在那!」欧阳烈大吼。
狼人不理会的走向阳洋,拿条被单先将他裹住免得日後被追杀。
「嗯......」皱眉冷道:「他在发高烧你还......」
「先放开我!」欧阳烈急吼著。
「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狼人拿出行动电话,拨号。
「拜托你......」欧阳烈急到扯手挣扎。
「仁人,帮我连络医生......不是佳......嗯,我住的地方十五楼,好,快点。」狼人暗淡的闭眸,叹气。
「熙......你要抱洋去哪!熙!」欧阳烈怒道。
「总不能让医生看到这一幕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狼人回头浅笑。
「快放了我,我来照顾他就行了。」
「待会再说吧,我的人办事效率很高的,我可不敢保证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到楼下了......」狼人的笑声隐於客房。
刚帮阳洋穿好衣服,医生与仁人便到。
「病人是不是有服用类固醇之类的药剂?」医生问道。
欧阳烈摇头。
「我不清楚......」
「叫他最好停止服用,依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只会造成负荷。」
「他怎麽了?为什麽要服用类固醇?」
仁人白他一眼转视狼人,似问:你确定他是你弟?後者耸肩浅笑。
「目前初步判断是体力透支及严重脱水,如果不放心,我建议你明早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记得每隔一小时喂他喝三到五百CC的水。」
狼人噙著笑,戏道:「哦......总算真相大白。」
医生跟仁人不解的看一眼。
欧阳烈则是脸红似关公。
「果汁可以吗?」
「可以,来,把你的手给我。」医生拉起他的手上药包扎。
仁人总算明了的窃笑。现在的小孩子也未免太好玩了吧......
* * *
「有事叫我。」狼人拍拍他的肩,带著另外二人下楼小酌。
送走那三人欧阳烈到厨房取出苹果汁回客房。
「洋,你到底怎麽了......为什麽要把自己搞成这般德性?」爬上床扶起他以口喂退烧药。
「为什麽要这样形同陌路?」欧阳烈搂著他,低喃。
一抹痛飞过他的眼。
「难道我们的沟通方式只能在床上吗?我不要这种只抱著你的身体拥不到你的心......这不该是我们的共处之道,不该是这样子的啊......」
「熙说是我伤你太深,可是......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麽?要我死也要给我一个名目,我不甘心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欧阳烈低头亲吻那张略白的唇。
「我真的不明白......请告诉我好不好?」
天快亮时阳洋幽幽转醒。
「洋,还有那里不舒服?」
「我怎麽了?」怎回到客房了......我不是让他抱去......
「你昏倒了。」
昏倒?阳洋自我嘲讽。
「怎认识你之後我就常昏倒......」
「对不起。」欧阳烈以为阳洋在怪他。
「等我休息够了我们再继续。」阳洋轻轻的说。
「继续什麽!交欢吗?不用了,我不想抱一具病恹恹的躯壳!」他气阳洋是这样的污蔑他的关心。
「是吗?你厌倦了......」才许下诺言没多久,就一语中签?
「我是厌倦了你这副德性。」我要心灵交会的欢愉而不是这种畜牲般的交媾!你懂吗?
「哦......」阳洋阖眼轻道:「我知道了......我可以睡一下吗?」
「你睡吧,我不吵你。」
「谢谢......」
欧阳烈盯著深锁的愁眉,他总觉得洋那里不对劲......却又模糊没概念。
一封E-MAIL将阳洋彻底的击败了。
『阳先生,您的保险箱租赁期届至,如需续租请至本行办理......』
退租後,他面无表情的抱回一盒纸箱打开衣橱埋在最里层,或许是潜意识里希望眼不见为净?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他想哭,可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太可怕了......」阳洋喃喃自问:「难道这一开始就是一场预谋吗?为什麽要这样对我?真这麽恨我?呵呵......没想到竟落得如此的下场......」他抱紧自己拚命的深呼吸,想止住自己的颤抖。
「好脏......」阳洋忍不住的冲进浴室趴在马桶上乾呕。
扭开热水冲刷,脑中浮出一幕一幕不堪......
『你确定你能接受?』
『把密码给我。』
『洋,我劝你先听听他怎麽说,好不?』MAVIS一字一字敲出软语哀求。
『把密码给我......这样不清不楚只会把我逼死!』
禁不起以死恐吓,MAVIS屈服了并保证不泄密。
闯了三关进入後的真相,吓得阳洋连忙合上笔记电脑。
不......这不是真的......不!天呐,谁来告诉我?......为什麽这是真的?
『欧阳烈,十七岁,二年A班班长,成绩优异全校第一名保持者并任学生会会长及柔道社社长......父欧阳飞,欧阳家族现任继承人事业遍及全球,同时列为台湾五霸之一,其事业包括......教育事业有崇文学院,目前担任理事长一职......母何若昙已亡故,父再娶阳氏遗孀温暖......长兄欧阳熙,二十七岁,暂代理事长,兴趣唱歌艺名狼人,其名下组有满月圆传播事业公司......二哥阳洋,二十五岁,目前於美国攻读哲学研究博士,为阳氏遗族但未随母亲温暖改嫁而入籍欧阳家......』
* * *
「洋?你这是在干嘛!」欧阳烈关了滚烫的热水,心疼那本该是粉白的雪肤。
「你这是在干嘛?」怒问。
「好脏。」阳洋抬头没有焦距的笑。
「这身体太脏了......」
「你......」让人侵犯了?这话他问不出口,生气的冷道:「脏,是吗?」
似有若无的点头。
欧阳烈认定他是让人侵犯了,怒不可遏的吼。
「那好!我帮你洗乾净!」
阳洋任他抓著压进浴缸内淹了几口水後,又被捞了起来。
欧阳烈拿起丝瓜条奋力的擦拭,瘀伤红肿遍及,遏道:「乾净了没!」
「洗不乾净了......这一辈子都洗不乾净了......」
「你!可恶!」用力甩他一耳光,紧掐住他的颈子。
「你终於给我玩出问题了是不是!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你该死!」
「死了倒好。」阳洋虚弱的咳嗽。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阳洋瘫在他怀中,冷笑。
「有你一起下地狱......够了......」
「没错!你到死都是我的!别想逃离我!」
「这笔债真的是还不清了,真的还不清了......」
欧阳烈抓著他甩上床脱了自己的衣物。
「不要!我不要!」阳洋突然清醒似的往外跑。
「你没有资格说不要!别忘了这身子是我的,一辈子到死永远都是我的!」欧阳烈跨坐压住他毫不留情的捏扯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