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停在这家便利店前,完全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驾著心爱的银色BMW,欧靖清忽然想起了寻找三年仍未果的那个人。想起了那个人,就又忽然想起那个人很喜欢吃的一种酸梅。很普通的东西,现在的他连看也不会看,可是不知怎的就将车停在了最先看见的便利店前。
外面依然下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
欧靖清看著连绵於天地间的水帘,不禁有一阵小小的失神。
那个人被警察带走时,也是这样一个阴沉沉的雨天。算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年。
十年,他已从对爱情朦胧渴望的十七岁少年变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二十七岁男人,那个人又会变成什麽样子?
回答他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欧靖清不觉微皱起浓密斜长的剑眉。
雨,这该死的雨,究竟要下到什麽时候。
开了车门,不紧不慢地走向便利店。从身边擦过的年轻女孩纷纷回头,又惊又羞地看著他,甚至有几个大胆的窃窃私语地跟在身後。
便利店的自动门一开,挂在门边的毛绒绒小熊便自动发出一串欢迎的音乐,很可爱的电子声音会说:"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只有一个服务生穿著便利店的制服围裙正在整理收银台前放口香糖的小专柜。
欧靖清从他身边擦过,直接进去拿了要买的酸梅。回到收银台前时,服务生刚好整理完。
他飞快地扫了条形码,因为低头帽子遮住了脸,轻轻地说出要收的钱便很礼貌地道:"谢谢您。"
欧靖清却有种被雷霹到的震惊。思绪转动以前,手先动作起来。一把掀了那人印有便利店名字的红色小帽,直接捏起下巴。
服务生清秀苍白的脸,在看到他的一瞬,也变得惊讶。
"是......小靖?"年约三十上下的消瘦男人颤抖著淡色的嘴唇轻唤他的小名。
欧靖清内心汹涌著,面上却不露声色。渐渐的,嘴角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微弱弧度:"老师......好久不见。"
男人的脸霎时如雪一般的白,眉宇间紧皱出彷佛被揭了伤疤的痛楚。他抿了抿唇,虚弱地又像是哀求地说:"小靖......别这样叫我。"
以两人为中心,散发出古怪的氛围。尾随而来的年轻女孩们带著满满的搜奇猎异的眼光聚拢在收银台前。
恰巧一个店长模样的矮胖大叔从休息室走了出来,奇怪地问:"这位是?"
男人脸色差得彷佛随时会晕倒,咬了嘴唇道:"他......是我以前家教过的孩子。"
店长哦了一声,很亲切地问好。
欧靖清也得体地点头寒喧。转头看向男人,嘴角的弧度略略明显:"老师,你出来已经三年了吧,为什麽从不跟我联络?"话语似是久别重逢的亲腻报怨,口气却冷淡而嘲讽。
店长一愣,笑问:"什麽出来?难道你之前有去过什麽特别的地方?"
男人单薄的肩膀一缩,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他忽然有些明白似地看了一眼欧靖清,便半低下头小声地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说。"
欧靖清手上用力,强迫男人再度抬头,牢牢盯住他惊惶的眼睛。
"也好,"胸中隐约有酸楚在蔓延,慢慢地收回手,却又在下一秒一把抓住男人细瘦的胳膊,"我正想请老师去我家好好地叙旧呢。"说著,风度翩翩地询问店长,"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店长一团和气的圆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当然方便。你的老师一直埋头工作,积了不少假期呢!"又对男人和蔼地说,"快去吧。一直看你一个人,还以为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现在终於有个学生来看你了,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见男人犹豫不决,欧靖清不动声色地手上用力。
男人很小声地倒抽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点平淡笑容:"那麽麻烦您了,我去去就来。"说完,想要脱下制服,可是欧靖清却没有要放开他胳膊的迹象。
迎上他迟疑的眼神,欧靖清将他从收银台拉了出来。两个人靠得很近,几乎拥抱在一起。男人苍白的脸上升起些微浅粉的红晕。欧靖清一手仍扣住男人的胳膊,另一手利索地替他解下围裙。动作未免太利索,以致於给人一种生扒活脱的侵略感。
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大声了些。
和善的店长也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呃......你的学生挺会照顾人的。"
男人抱歉地看著店长,含糊地呜了一声。
始作俑者却仍贵公子一般优雅地说再见,半强迫地拉著不敢反抗的男人走出店外。
下了好久的雨不知什麽时候停了,阴霾的天空中忽隐忽现出一条模糊的金色裂缝,太阳的光芒微弱地流泄出来。欧靖清不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即将放晴的天空。身後,男人沉默地跟随。
直到进入车子,男人就坐在身旁,欧靖清还是有一种强烈的非眞实感。
等了七年,找了三年,十年的漫长岁月。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以蹉跎。
"小靖......"男人忽然轻声叫他,细软的黑发滑到额前,看不清表情,"放开我好吗,我不会逃走的。"
欧靖清不置一词,用另一手将男人滑到额前的发掠到耳後,露出略嫌宽阔的脑门。还是在少年时候,他曾取笑过男人的大脑门,男人并不气恼,只是有些害羞地拨下一些细碎刘海尽量遮盖。其实一点也不难看,配上男人清秀得稍微有些稚嫩的五官,反而更显得无害天眞。
男人像是爲这随意的小动作迷惑,怯缩地望著他。
欧靖清的手指在他耳後缠绕了几下细软头发,便收回双手开车。
男人正要松一口气,不料欧靖清很快又抓住了他的小臂,只好嗫嚅地提醒:"单手开车很危险。"
欧靖清却更捏紧男人的胳膊,速度又加快了二十码。男人便不敢再说话,一动不动地任他抓住不放。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闷中的快速驾驶更令人觉得不安全。
欧靖清有好几次从眼角扫到男人在车子拐弯时不由自主地捏紧双拳,肩膀猛地一抖。便一面抓紧男人的手臂,一面放慢了车速。
回到自己的小别墅,欧靖清在玄关换拖鞋,男人便手足无措地呆站在门边。把他拉了进来,拖拖拉拉地换好拖鞋,便又木头人一般僵硬地站在屋里。
欧靖清脱下外套坐在黑色沙发,和男人眼神相接。
明明一个俯视,一个仰视,各自气势却完全颠倒。
男人只看了欧靖清一眼,便慌张地低垂下眼睛,两只白皙纤细的手无意义地在体侧来回搓动。
这个动作欧靖清再熟悉不过。从男人第一次进入他的眼里,他便发现了男人这个小动作--只要一紧张,就一定会犯。
原来十年,有一些事始终不会变。
欧靖清不觉绽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男人却并没看见,低头紧张了很久,终於鼓足勇气:"小靖......你直接告诉我吧,我该怎麽样补偿你?"男人在欧靖清的静默中煎熬了太久,几乎自我放弃地询问。
欧靖清眉毛一挑,平淡地开口:"补偿?你觉得你能怎样补偿我?"
男人瘦弱的背猛地一颤,便弯得更厉害了:"我不想为自己找藉口......你哥哥......小文......"提到这个名字,男人的脸上满是心碎的表情,"是我害死了他......可是......我想要你明白,我跟小文是真心相爱的......"男人低低的饮泣,长时间地说不出话。
欧靖清的眉在不知不觉间皱得越来越紧。
"无论你想怎样,只要你能觉得舒服一点,我一定尽我所能地补偿你。毕竟,你那麽地爱你哥哥。"
当男人好不容易忍住悲伤抬起头说出这些话,欧靖清终於被激怒了。
"你这麽想要补偿我,那我们也不用废话了。"冷笑地说,"脱衣服吧。"
丝毫不意外男人惊呆了,泪湿的脸像久病的人一样苍白。
欧靖清继续轻描淡写,甚至悠然地仰躺到沙发背上:"让我对你做,"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你对我哥做过的事。"
"你这麽想要补偿我,那我们也不用废话了。"冷笑地说,"脱衣服吧。"
丝毫不意外男人惊呆了,泪湿的脸像久病的人一样苍白。
欧靖清继续轻描淡写,甚至悠然地仰躺到沙发背上:"让我对你做,"声音忽然变得低沉,"你对我哥做过的事。"
说得这麽直白,男人白得无以复加的脸上又渐渐涨得通红。静立了许久,双手在身体两侧颤抖著握成拳头。不是要反抗,而是最後一点徒劳的挣扎。
"如果这样做,您真的会觉得好过一点......"
男人没能再说下去,艰难地舒展开握得太紧的双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可是手指抖得太厉害,一次又一次地令纽扣从指间滑开。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欧靖清还是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静静地看他脸上的红晕逐渐退去,又变成病态的苍白。
男人终於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微微颤抖著消瘦身体立在原地,一双手像要护住自己却又在半途退缩地垂在身体两侧。
欧靖清只手撑住脸侧,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明明是他开出的条件,可是当男人真的唯命是从地遵守,心底深处却冲出了一股火气。
"过来。"简短的话语没有泄露心中的不快。
男人像是被恶魔点到名字一般,睁大了眼睛,然後又是那种认命的温顺表情,如履薄冰地走到他面前。
欧靖清刚坐直身子,男人便受惊地一抖,一瞬间退後了小半步,可在欧靖清的注视下,又不得不重新踏回那一步。
纤细的腰,窄窄的髋部。这是首先映入眼帘的。接著便是覆盖了体毛的垂软性器。男人一直都是体毛稀疏的类型,连这种私密地方都比一般男人光洁许多。再往下,笔直细长的两条腿并拢得很紧。
欧靖清单手握住窄小的髋部,另一手便沿著流畅的腰部线条缓缓上移。
男人低不可闻地呜咽了一声,在他的手中不能抑制地细微颤抖。没有肌肉线条的小腹和胸膛格外白皙,两点细小乳头也已经尖尖地起立。毕竟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那两点可爱的小东西也不复当年柔媚的淡粉色,取而代之的,是略略有些暗沉的淡褐色。可是并不妨碍他想品尝的欲望。
欧靖清先捏住左胸的乳头,男人微微缩了一下肩膀。他微微一笑松开了,接著抚摸了两下单薄的胸膛,忽然捏住右胸的突起。这次男人猛地一颤,几乎要逃离。
欧靖清紧紧捏住他的髋部,将下巴贴上他平坦的小腹,眼睛却仍火热地注视那双又羞又惊的眼睛:"你右面的乳头比左面的要敏感得多。"
男人连脖子都染成了粉红色。
欧靖清开始亲吻他平坦的小腹,慢慢往下移,用舌尖轻轻舔舐大腿和小腹相联处的微微凹陷的腹股沟。聼见对方难耐地"啊"了一声,自己也全身火热起来。
紧紧地搂住细瘦的腰,嘴唇顺着小巧的脐眼往上运动。吻到胸口时,用嘴唇轻柔地摩擦了几下右边的突起。在满意地感受到轻微却无法隐藏的战栗後,一口含进嘴里。
男人的背猛地一弹,双手推拒地搭上欧靖清的肩。
欧靖清双手蓦然一收,男人便小声惊呼着和他一起滚到沙发上。
黑色的上好皮质将男人的皮肤衬托得更爲苍白,纤瘦的裸体在他的压迫下深深陷入宽敞的沙发,简直像婴儿一样脆弱无助。
欧靖清双手抵在男人脸颊两旁,认眞地看了一会儿身下慌乱的脸,便低下头吻住那张微微发抖的嘴唇。男人嘴唇的颜色本来就很淡,经不起多少时间的亲吻,便红艳起来。待到一吻分离,不小心溢出的银色唾液已经让他红肿的嘴唇湿润得像多汁的樱桃。
欧靖清忍不住又吻了上去,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啮咬。
男人小动物一样纯黑的眼眸蓄满了雾气,无力地微张着嘴喘息不已。
欧靖清重新撑起上身,像一头矫捷的山中霸王跪在他身体两侧,一边紧盯着慌乱的黑眼睛,一边伸手去解开自己的皮带。
男人微弱地挣扎了一下,还是哀求地道:"小靖......不要在这里做好不好?"
欧靖清停顿了一会儿。不知自己露出了什麽表情,男人的脸上越来越失望,最终紧紧闭上了双眼。那一秒,欧靖清有点气恼,可看到男人紧闭的眼角仍有掩藏不掉的泪光,便又觉得有些苦涩。
轻轻地短叹一声,抱起那具尤在颤抖不停的瘦弱身体向二楼的卧室走去。
生性保守的男人,还是只能接受唯一的做爱场所--床上。
因为极度讨厌繁琐,欧靖清家中的一切陈设都很简洁,尤其是卧室,除了床就只有衣橱而已。卧室本就是休息的地方,不需要其他东西浪费空间。他和哥哥的感情很好,从婴儿时代就睡在一张床上,直到十岁才分房。哥哥是一个乖巧文静的小孩,连睡觉也很乖,晚上上床时是什麽样子,第二天醒来依旧什麽样子。他却完全不行,常常在床上转了一百八十度。为此,他的床总是超大。
哥哥死後,睡相却突然变好了。夜半梦醒时,总觉得回到了小时候,和哥哥面对面像两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一起睡得香甜。因为那一半睡著哥哥,不想踢到他。
现在,哥哥的那一半将由男人来填满。
欧靖清放下赤裸的男人,将自己的衣服也脱得干干净净。
俯下身,和他肌肤相亲,瘦削身体的颤抖比任何时候都感受得更清楚。胯间的性器越发肿涨,前戏也已经做得很足,欧靖清不想再拖延。蜻蜓点水般亲了小巧的下巴,便直接打开细长的双腿。
每挤入一根手指,男人都会颤抖。欧靖清细碎地亲吻他的脖子,熟练地做著扩张。
男人的里面既温暖又紧窒,像是初次发掘的处子。被恶意地搔刮著柔嫩敏感的内壁,也只是微蹙起秀气的眉随著入侵手指的节奏时时发抖。
已经进入了三根手指。
欧靖清看了一眼被扩张得微微有些发红的穴口,便撤出手指,换上自己粗大的性器。
刚刚顶上,穴口就紧张地缩了缩。
欧靖清抓住男人的大腿,不让他合拢双腿,一气顶入。力道不算大,只是进入了一半,男人却已经受刺激地收缩起来。
"放松一点,"轻轻地诱哄。
男人却仍没有放松的迹象。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小诺......小诺......"
男人忽然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在看到是他後,流下了两行清泪。接着又闭上了眼睛,却盲目地伸出手胡乱挥舞。摸到他的一刹那,便用力地扒上他的背。
性器进入的地方慢慢地放松了。欧靖清一个挺身,终於连根没入。
原始的律动一旦开始,两个人都被快感支配。
欧靖清将男人细长的双腿扛在肩上,加快抽插。男人绯红着脸,搂不到他的脖子,便伸到自己的头顶去抓床头装饰性的圆柱。欧靖清抓着男人的腿把他倒拖回来,令他衹能发狂地扭动身体,揉乱床单。
前面做完,便把男人翻转过去,从身後插入。掌握中的小臀意外的饱满挺翘,欧靖清爱不释手地一边揉捏一边加深挺入。
身後的体位本就更容易进入,被欧靖清持续地深入再深入,一直沉默的男人终於受不了地小声抗议:"小靖......不要做了......"
男人越是求饶,欧靖清越不打算停止,铁了心地捏住颤抖不已的细腰更深地挺入。
男人不敢再说不要做,衹好短促抽泣地说:"小靖......轻一点......眞的好疼......"
看着男人因爲哭泣而抽搐不已细瘦脊背,欧靖清不知不觉地放轻了力道。伏到男人的背上,紧紧抱住他,仅仅依靠腰部的力量温柔顶弄......
这一夜,欧靖清也不知道究竟需索了男人几次,衹模糊记得男人好几次昏迷过去,却又被激烈地性交弄醒。
直到窗外晨曦微透,欧靖清才满足地从男人体内抽离。
男人的鼻子都已经哭红了,与年龄不相称的稚嫩五官皱出委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