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被同时突袭,惊得周诺登时把眼睛瞪得铜铃大,正听见欧靖清的声音夹杂著炽热的呼吸往自己耳朵里钻。
"这里不许我碰,你要用别的地方来换。"
略带沙哑的声音就像天女魔音一样直接渗透到大脑里,加上在敏感处富有技巧的揉捏,周诺的整个脊背都在发麻。
欧靖清吻了吻他通红滚烫的耳朵,双手便灵巧地脱下他的长裤和内裤。
下身微凉的感觉又让周诺微微有点回神,呼吸紊乱地挣了挣。诚实地说,欧靖清并没有把领带绑得很紧,如果全力地挣扎一定可以挣脱。可是他已经被抚弄得浑身酥软,哪里还提得起一点力气。
"小靖不行......我要去上班。"
夹杂着呻吟的声音,自己听在耳里都脸红心跳。这个借口真是苍白无力。
欧靖清捧着他的臀部亲吻小腹的动作顿了顿,微微挑起的黑眼睛让他有点口干舌燥。
周诺闭了闭眼睛,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最近请太多假了......不能......啊"
眼神邪肆的青年突然在他坚挺的欲望上咬了一口。不很痛,恰到好处的力道差点让他失禁。周诺已经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大张了嘴拼命喘息,只是空气依然很稀薄。他仍然可以看见欧靖清的脸,欧靖清也带了一抹得意的神色紧紧地盯住他,伸出舌头由他性器的根部延着小腹中间缓缓地舔到胸口。
可怜周诺性经验极度匮乏。虽然已经被欧靖清调教过一次,可是那时他是报了赎罪的必死决心,努力地把自己想像成一条死鱼任凭欧靖清处置。虽然当时身体也很激动,但是和这次完全没有思想觉悟的情况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现在,他的身体既像是快要融化了,又像是快要爆炸。
欧靖清一直舔吻到他的嘴唇。一直张着的嘴很容易就让青年把舌头伸了进来。
舌头和舌头的纠缠,性器和性器的摩擦。大腿内侧还被一只火热的手掌温柔地抚摸。
周诺完全被欧靖清掌控了。
"小诺......小诺......"
柔情地呼唤中,他微微地睁开眼,看见欧靖清坏笑着递过来一支电话。嘟嘟两声后,忽然传来接通的声音。
"喂?"一个很和蔼的,明显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传了过来,"周诺吗?"
周诺身体一僵,顿时抓回三魂七魄:是店长。
欧靖清凑到他另一边耳朵半是诱惑半是命令道:"快请假,说你今天不去了。"
"店......店长......"
周诺惊慌极了,还在犹豫要不要请假。却一眼看见欧靖清把电话放在他耳旁,然后坐直了身子,抓住他的膝盖慢慢的,慢慢的,把他的双腿打得更开。后面私密的地方,可以感觉已经被一个又硬又烫的东西抵上。
欧靖清优美的唇形对着他无声翕动。可是周诺还是轻而易举地读了那五个字。
我。要。进。去。了。
周诺吓得呆住了,连挣扎都忘记了。眼睁睁地看俊美无比的青年将自己尺寸惊人的昂扬对准他的后穴缓缓进入。不是一下子地猛插到底,后穴被慢慢撑开,再慢慢填充的感觉,是另一种令人汗毛直竖的侵略。仿佛青年是在有意识地要他用后面真真切切仔仔细细地感受那个东西的形状和大小。
后面被完全撑开,以及很真实地被进入的感觉吓得周诺头皮发麻。耳旁又传来店长询问的声音。
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了。
周诺只好绯红着脸,声音颤抖地道:"对不起......我......我有点不舒服......呜......"青年的凶器已经完全进入,满脸不耐烦的神色,双手威胁地握住他的臀部,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疯狂的律动,"我今天不去了。"
一口气说完,店长的回答还没过来,青年已经露出满意的笑容挂断了电话。
臀部被用力地揉捏着,蜇伏在身体内部的骇人东西有力地运动起来。内壁被摩擦得发热,双手也被制住,那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周诺破碎的呻吟,不知不觉暗合了欧靖清的节奏。
每一次进出,都是完全退出又猛烈挺入,十分凶狠地抽插。欧靖清握紧了周诺的细腰尽情纵欲。看到周诺在他身上颤抖到失神的模样,那里就更火烫。弯下腰解开领带,男人依然维持着被绑住的姿势,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欧靖清索性将他的双腿压到胸口,几乎自上而下地狠狠插入。男人才浑身一抖,胡乱摸索着抓住他的臂膀。
被依赖的感觉很奇妙,欧靖清一下子就泄在了周诺的体内。周诺随之抖了抖,可是那里依旧挺得很高。欧靖清挑挑眉,索性拿领带绑住他的前端。
周诺细细呜咽了一声:"不要。"
便伸手要去解,却被欧靖清一下子反剪了双手,半强迫地调整成趴跪的姿势。随即,那个刚发泄过的东西又硬硬地顶了进来。
这一次欧靖清很了解了他要命的那点突起在什么地方,几乎每一次都摩擦到。
直到周诺被强烈的刺激逼得啜泣不已,欧靖清才解开了领带。周诺尖叫了一声,泄得干干净净,同时后面猛力一缩,欧靖清也同时射了。
两个人翻来覆去做了好几次,每次都是不同的体位。
最后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欧靖清满足地把奄奄一息的周诺搂在怀里,右手插进他柔软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他宽阔的额头。
"小诺,我喜欢你。"
那天,欧靖清说完那句字数稀少的话,便安安稳稳地睡著了。可怜周诺却像被一记惊雷霹到,明明全身又酸又软,硬是睁著一双眼睛总也睡不著。
他并没有妄自菲薄到把那句喜欢理解成仅仅喜欢他的身体。被欧靖清那麽激烈地拥抱,他不相信仅仅只是肉欲。
痛苦了这麽多年,有谁不需要一个人来抚慰呢?
可是内心又有点小小的担忧:欧靖清对他的喜欢,会不会只是少年时代不懂事的迷恋在作祟?
他很想问欧靖清,可是又问不出口。有了心事,一连几天人都焉焉的。
欧靖清却误以为是那天做过了头,害他身体不舒服,每天白白买了好多益气补血的药膳荡回来。他更不好意思问了,只能闷头喝汤。
"先生,先生?"
"呃?"猛地抬头。
"请你快点收钱好吧?"
"哦......抱歉抱歉。"
还在收钱中,他竟然就走神了。周诺忙低了头,手忙脚乱地找零钱。客人拎了东西,面色微愠地走了。
"你怎麽了?"店长一脸担心,"我看你这几天一直脸红红的,是不是还在发烧啊?"
周诺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没有,可能是最近天气热吧。"
总不能告诉好心的店长,其实是没事喝了太多的大补汤,补过了头搞得热血上涌了吧。
"这样啊。"店长便把冷气又下调了两度,"你呀,就是太爱忍著了。觉得热就冷气开大点啊。"见周诺连连点头,还是不放心地补充道,"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早点说出来。"
"嗯。"周诺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又过来一位客人,四十来岁,秃顶还大著个肚子,买了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
店长才不跟他说话了,看他一件一件地扫条形码。
周诺扫著扫著,就觉得有点头昏。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点头点得太用力了。身上还是很热,店长特意调低了冷气好像依然没什麽用。不觉动作就有点慢。
大肚子的客人有前面那位客人的前车之鉴,立刻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快点,收个钱也这麽慢。"
"哦,马上就好。"
周诺摇了摇头,本来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想不到头更昏得厉害了。忽然鼻腔里一热,有粘粘痒痒的东西缓缓地流了出来。
周诺还以为是鼻涕,忙吸了吸,微窘地笑了笑。
大肚子的客人已经瞪圆了眼睛,"你......你"地说不出话来了。光秃秃的脑袋上,稀疏的几根想要欲盖弥彰的头发因为震惊地一抖,全都滑了下来。
店长脸白白地道:"周诺,你流鼻血了!"
"啊?"周诺忙抹了一把,果然是流鼻血了。自己也呆住了。
对著一个又秃顶又大肚子的中年叔叔脸孔发红地流鼻血,无论怎麽说都是一幅又诡异又滑稽的画面。
中年叔叔反应激烈地抖了半天,嘴角忽然颤了颤道:"你......你该不会是......那种人吧?"便突然冷下脸,啐了一句"变态!"东西也不买了,急急忙忙地窜了出去。
"啊?"店长也很惊奇,完全不明白。
周诺愣愣地淌了一会儿鼻血,才难过地捂住鼻子。
变态!
这个词,自从他和小文的事被欧先生夫妇撞破,一直到出来,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尤其在里面的时候,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踩住脸骂这个词,比吃饭还寻常。可是那个时候并没为自己有一点点的难过,小文都因为他失去了生命,连他自己都在痛恨著自己。所以当别人一遍又一遍地羞辱他,他只会觉得轻松一点,因为就好像自己的罪也在一点点地赎轻。
店长扶著他坐下,愤愤不平地安慰道:"别理那种人。"
"嗯。"
止了血,喝了一大杯凉茶,总算降了些内火。周诺还要上班,店长说什麽也不同意,把他赶回去休息。周诺感激地谢了又谢,便脱下制服出了店门。
时间还早,才九点来锺,去菜市还可以买到很新鲜的菜。
想起欧靖清自小就很喜欢喝鳜鱼汤,就买了一条又肥又大的。难得碰到一个老实的鱼贩,价钱给得实在,称重的时候也没耍花样。周诺便也没跟他还价,临走的时候,那鱼贩还挑了绿油油黄澄澄的葱姜一起塞进他的袋子。然後又买了些蔬菜。算算足够两个人两菜一汤了,就准备打道回府。
快要走出菜市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子,身上穿著明显嫌大的旧衣服,怯怯地抱了一只篮子背贴墙壁站著。篮子里满满的,紫红紫红的无花果。无数的人在他面前来来往往,但是没有一个人停下,甚至多看一眼都没有。男孩子咬著嘴唇,睁著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只默默地看著。有时,会微微挪一挪脚。脚上的布鞋满是泥浆,右脚已经磨破了一个洞,露出了大脚指,左脚虽然还没破,但也差不多了。
周诺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好像有默契一样,在他刚停下脚步的一刻,男孩子也看了过来。
见他慢慢地走了过来,男孩子终於鼓足了勇气,生涩地叫卖道:"先生,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无花果,很甜的,买一点吧。"
"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让男孩子漆黑的眼珠子里亮起了一点星光。
周诺一面捡无花果,一面忍不住又看男孩子瘦巴巴的小脸。近距离的缘故,男孩子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大得周诺都可以看见那深黑眼瞳里清楚地映著自己伸来伸去,挑拣无花果的手。
"你多大了?"忍不住就很鸡婆地发问了。
男孩子依旧低著头,高兴地看他捡了一只又一只的无花果:"我十二岁了。"
"十二?"吓得手上一停。
一直紧盯著他的手的男孩子也随之一顿,有些担忧地抬起了头。被那双大得出奇的黑眼睛一看,周诺连忙又开始捡无花果。果然,男孩子也放心地重新低下头去。
怎麽看也不会超过十岁的瘦小孩子,竟然已经十二岁了。也不知道平时都能吃到些什麽。就是十二岁了,也不应该站在这里卖无花果。
周诺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很心酸。
"今天......不用去上学吗?"
男孩子闷了一会儿:"卖完无花果就能去上学了。"
"哦。"一会儿,又问,"你上几年级了?"
"六年级了。"
"已经六年级了!"周诺又吓了一跳。很多像男孩子这样的小孩都很难读到六年级,家里人最多让他会写几个字会加减乘除就好了。"那你成绩一定很好吧?"其实也只是安慰性地赞赏。穷苦人家的小孩,成绩再好,父母要是实在拿不出钱照样得辍学。现在,他一定就是到了这种紧要关头。一想到这个孩子沉重的未来就寄托在这一颗颗便宜的无花果上,就更停不了手了。
男孩子有点骄傲地点了点头:"嗯。我们方老师总说我将来能考大学呢!"
"嗯,你的老师都这麽说了,一定能考的。"
男孩子似乎很喜欢他的方老师,一提起方老师整个人都活泼起来:"方老师可有学问了,人也好。我们那里来了几个老师都没待长,衹有方老师留下来了。"
"嗯。"
"将来我一定要考上大学,还要给方老师买很多好吃的。"
贫穷的孩子,哪里知道世上有太多的好东西,能想到的报答就是很多好吃的。周诺不自觉就想起小时候的自己也曾对一个很慈祥的老人说过同样天眞傻气的话。可是他刚上大学没多久,老人就去世了。他一度很伤心,不禁埋怨老天爷不给他报答的机会,可是後来才明白,老人的早去恰恰是老天爷的仁慈。如果,让老人知道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人,因爲猥亵少年罪而入狱七年,老人该多麽的伤心。
眞是想也不敢想。t
"先生......你,你要买这麽多吗?"
"啊?"周诺连忙回过神。低头一看,男孩子的蓝子里只剩下四五只无花果了。"我,我全买了。"
男孩子看著他递过来的钱道:"先生,不值这麽多钱的。"
周诺拉过男孩子黑黑脏脏的小手,把钱塞进他的手心道:"叫我叔叔吧。你好好的读书,将来给你的方老师买好吃的就行了。"
男孩子感激极了,想了一会儿,把钱很爱惜地折好,小心地放进贴身的裤袋。又抬头问:"叔叔,你明天还来吗?"
"嗯,来的。我经常会来这里买菜。你要是有事,尽管来找叔叔。"
男孩子没吭声,也没点头,眼睛却发红了。
周诺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道:"快点回去吧。你都六年级了,就快考中学了吧,早点回去复习功课吧。"
男孩子才轻轻地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他,然後才离开了。
周诺一路上都有些失魂落魄。回去切菜煮鱼的时候,切伤了手指都不知道,等到要把菜倒进锅里炒了,才发现已经流了一砧板的血。慌慌张张地去抢救蔬菜,却听见一声暴躁地怒吼。
"你在干什麽?"
俊美的青年像是会玄幻小说里的那种瞬间移动术一般,不知什麽时候悄无声息的,就从公司回来了。
周诺一见他把一双漂亮眉头打出了好几个结,就紧张起来:"对......对不起,我马上洗干净。"
欧靖清一脸受不了地冲上来,骂了一句:"你是木头啊,还有闲心管那堆烂菜!"一把抓住惊慌失措的男人拖出厨房,按在沙发上。
周诺呆呆地竖著受伤手指坐著,看著欧靖清气极败坏地冲到楼上卧室。接下来就是乒乒乓乓一阵要把房子拆掉似的巨响。正心惊胆颤地想,该不会是在收拾他的行李,要把他一脚踢出去吧?欧靖清又气极败坏地冲了下来。手里倒没拎他的行礼,而是一只小小的急救箱。
怔怔地看俊美青年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还没开始给他清理伤口,就感动得有点鼻子发酸。
欧靖清看了他一眼,忽然就有点脸红,嘴里恶声恶气地道:"干嘛这麽看人,不是都已经说了喜欢你了吗?还要怎样?"
被青年这麽理直气壮地一埋怨,周诺就自然而然地又成了做错事的那一个。两个人都忘了是谁一说完喜欢你就呼呼大睡,连让人的大脑反应一下的时间都没给,害得这句告白的含金量大打折扣。
不过也没什麽公平不公平的,纯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欧靖清的口气虽坏,包扎伤口却不坏。自小就成长在一个严格自律的家庭,凡事都要求能做多好便做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