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季[三]————弋殇

摇头……

“拔完牙给你买你想要的，鼓励奖。”

摇头……

“不拔牙不喜欢你了。”

还是摇头……摇完又摇头，眼睛瞪大一脸无辜加可怜。

“得得，再摇你脖子就该断了。”

季杰手伸晏阳脑袋下面儿搂着他脖子给他搂自己怀里，手跟着开始不老实。

季杰晨勃，晏阳又在跟前，时地利人和，除了他那口牙。

把嘴凑上去，晏阳也张嘴了，可他稍微一张大就疼，季杰感觉到了，松开嘴转战到晏阳身上，锁骨，胸口，腹部……把晏阳那软趴趴的东西往嘴里一含，晏阳哼唧了一声，那儿跟着变硬，胀大。

这么伺候了晏阳一小会儿，晏阳就开始喘了，他也开始回亲季杰，季杰不知道晏阳亲他的时候牙疼不疼，可，当晏阳试图俯身帮季杰用嘴舒服的时候，他突然惨叫一声儿，往床边儿一倒，人就摊了。

他这么一叫不要紧，季杰正享受，直接给吓得惊了，坐起来抱着晏阳就踅摸，撞哪儿了？哪儿伤了？

晏阳红着脸，手指头指指脸跟腮帮子那一片儿。

季杰明白之后，黑线。性欲吓跑了，有点儿闷闷不乐，站地上开始换衣服。

“你干吗？”晏阳嘴里乌里乌涂的。

“穿衣服，做早饭去。”

“生气了？”

“没。”

“诶我不是故意的，我就猛然一张嘴特别疼，现在没事儿了，咱继续吧？”

晏阳说着就趴床上探着身子去够季杰皮带，季杰被晏阳给拽回到床上，一脸不高兴对着他。

“你还是生气了，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晏阳推了季杰一把。

“嗯，我小气，别理我，我饿了。”

“诶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别做了，继续。”

晏阳把头往季杰双腿中间埋，季杰拽着他头发给他拽起来。

“怎么啦又？”晏阳一脸莫名其妙。

“话都说不清楚还继续，省省吧，你牙好利索那咱才有可能继续。”

季杰轻轻的，却不容置疑的把晏阳推开，站起来，继续穿衣服。

“妈的，长智齿真他妈影响生活，关键还影响性生活。”晏阳小声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季杰没听清。

“走走走，出去吃饭，吃完上医院。”

“上医院干吗？”

“你不让我拔牙嘛！拔牙去啊！”

“你不是不乐意么，那就不要勉强，都疼了一星期了，坚持坚持就过去了啊，乖。”季杰绷着，没笑，光去揉了揉晏阳的脑袋。

晏阳盯着季杰的脸，总觉得他有点儿抽抽，表情特别诡异，好像在忍耐什么事儿。

“季杰？”他试探性叫叫看。

“啊？”

“你怎么了？脸抽筋？”

“没……我去洗脸，你赶紧换衣服吧，晚了到医院人就多了，排队排死人。”

季杰一直忍着，到了洗手间关上门，才对着镜子呲牙开始笑。

是得有什么事儿逼逼晏阳，让他赶紧把那烦人的智齿拾掇拾掇，否则这得折腾到什么时候？看着他光捂着脸，饭吃不进去话说不利索，季杰也难受。

来这招儿管用。

早知道该早用啊，白浪费一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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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下

跟伺候祖宗似的，给晏阳洗脸，费尽口舌晏阳才刷了个牙，刷完从洗手间出来，晏阳眼眶都是红的，捂着脸特哀怨得看着季杰。季杰赶紧过去抱抱，安慰安慰这个牙疼的小朋友。

开车的时候，晏阳又在打瞌睡，这牙疼真是给他折腾坏了，特别没精神。

本来打算到东方医院，离家不太远又正规，可车开半路季杰猛地就瞧见井同的车了，一路尾随，直至仁济医院……

“诶，宝贝儿，到了。”季杰推推晏阳。

“嗯？”晏阳迷糊着睁开眼周看了看，“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不是去东方么？”

“井同，我看见井同了。打他手机打不通我跟着过来的。”

“你想改行当侦探啊？你跟着他干吗啊？”

“他车里还有一女的。”

“Li？”晏阳来精神了。

季杰点头。

“不会吧？他俩动也太快了吧？这就怀上啦？”

季杰摇头，“不知道，跟着去看看呗。”

“行，走，赶紧的。”

俩人停好车出来在医院挂号处挂了个牙科，挂号处没看见井同他俩，到了牙科看看，排号儿还长着呢，于是俩人一踅摸，直奔产科就去了。

果不其然，在产科候诊处人山人海里，还真就有一大高个儿，身边儿一娇小女人，就井同跟Li了。

季杰晏阳俩人探头探脑，跟做贼似的，尤其季杰，个儿高，他就猫着腰，怕被井同看见。俩躲墙角，盯着看。

医院空调开太足，室内闷热得让人难受，井同手里抓着本儿杂志，正给Li扇，Li一件儿小外套在井同胳膊上搭着，俩人怎么看都是一对儿恩爱小夫妻的样儿。

“诶，井同对谁都这么好么？”晏阳顶顶季杰腰。

“对我肯定不这样儿，对女人，我也不清楚。”

“你怎么给人当哥们儿呢？你不称职。”

“你牙不疼了啊？”

“别嫌我啰嗦，我就觉得你这朋友当得特别不称职，一直是人井同帮你忙，你老不去关心人家。”

“得得得，诶，他俩起来了。”

晏阳赶紧扭头，井同跟Li确实站起来了，往诊室方向走，井同半路给护士拦住了，Li一个人进去，回头冲井同笑了笑。

“走。”季杰从墙角冒出来迈开脚就走。

“诶！诶！你有病啊干吗去啊？”

晏阳没拉住季杰，只能也跟着过去，井同转身就看见他俩了，一脸诧异迎上去。

“你俩怎么跟这儿呢？看病？”

“嗯，他牙疼。”季杰指指晏阳。

“嗯。”晏阳赶紧捂住脸，对井同点头。

“牙疼来产科？产科大夫管不了这个。”井同一脸不相信。

“我真牙疼，不信你看！”晏阳脸凑过去张嘴，一张嘴又是一声惨叫。

井同看看季杰，用眼神儿说：你们家这口子真可爱

季杰露出一个苦笑，摇摇头，意思，你别挤兑我了。

“唔……”晏阳疼得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井同拍拍晏阳肩膀，“长牙呢吧？”

“你怎么知道？”晏阳抬眼儿，问。

“他长牙那会儿比你哭得还惨呢。”井同下巴指着季杰。

“操！”季杰一拳，井同躲开。

“诶，你们三个谁是莉娜的老公？”诊室冒出一护士声音挺大。

“我！”

“我！”

井同跟晏阳同时举手，跟着仨人一起黑线。

“到底谁是？”护士惊了。

“我……不是，他是。”晏阳陪着笑，手指头指井同。

“那就你，你去按这个单子买药。”

护士过来递给井同一单子，上面儿列一排字儿。

“药？怎么了？干吗要吃药？”井同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金奥聪，维生素，钙片之类的，孕妇怀孕期间都用得到，别紧张，胎儿跟孕妇情况都很好。”护士笑意盈盈。

晏阳，季杰，井同仨人都松了一口气。

护士走了，季杰问井同：“你们俩动够快的啊，他俩离婚才俩不到。”

“人工授精么，一次就成功了。”井同挠挠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是第一次来检查？得办产妇手册吧？”

“是，今要检查的项目挺多的，才刚开始常规产检。”

“诶，诶！”季杰看着边儿上发呆的晏阳，去推了他一把。

“啊？”

“想什么呢你？”

“我没……就……井同，她怎么跟她家人说啊？”

井同看着晏阳，沉默许久，勉强笑了一下儿。

“我陪他拔牙去，你在这儿侯着吧，一会儿我们再过来。”季杰赶紧拽了晏阳就要走。

“不用，拔完牙你们走吧，没事儿。”

“行，那回头再说吧。”

“嗯。”

晏阳被季杰拽开了，季杰低头跟晏阳嘀咕：“你说你问这个干吗？那已经不关你的事儿了，他们俩自己能解决。”

“我……我就是有点儿担心。她爸妈都是好人。”

季杰揉揉晏阳的头，他知道，晏阳喜欢Li的父母，不忍心看着两个老人难受什么的，可这事儿，真跟他没关系了。

拔牙的时候晏阳跟上刑场似的，季杰说你勇敢地拔牙我回头答应你一要求。于是晏阳就豪情万丈上了那张极其恐怖的床。

拔完了，晏阳咬着块儿药棉下来了，欲哭无泪。

季杰开车回家路上，晏阳吐了棉花，看看没再出血，让季杰转方向，上商场。

跑睡衣部，晏阳踅摸着一件花里胡哨的睡衣，连体的，从头到脚包起来那种，就露一脸，睡衣前片儿中间一个大拉链儿，晏阳看着这个就开乐儿。

“你想干吗？”季杰被这套睡衣给雷得不善。

“小姐，麻烦给我拿最大号儿的。”

营业员小姐乐呵呵去拿衣服了，季杰盯着晏阳半晌，明白了，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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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阳阳？”晏立在电话里试探着叫了一声。

晏阳没有回应。

“阳阳！”晏立加大音量。

半晌之后，晏阳才缓缓吐出个“哥”字儿。

“你等着，我过来找你。”

“别，不用，我没事儿。”

“阳阳……你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来我这儿住段儿时间。”

“我不能走，季杰他……”

“你呆着只会让他更为难！你以为他现在的处境都是谁导致的？你如果跟他再被媒体发现你们一起活动，那他就真完了”

“哥……可我……”

“听着，你要是真为了他好，现在开始别跟他再一起出门，最好马上从他那儿搬出来。”

“哥……至少今，我得见到他。”

晏立电话里沉吟许久，“好，跟他谈谈吧。明我给你打电话。”

“好。”

“阳阳……”

“哥，有话你就说吧。”

“算了，以后再说。挂了。”

“嗯。”

挂了电话，晏阳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硕大的标题上写着让他触目惊心的字样儿：

【国内首屈一指电子商务平台老总疑为同性恋，导致该公司股价暴跌】

没有指名道姓，可今股价暴跌的只有季节。

换一个站，首页上大同小异的大幅标题：

【某集团董事长兼CO私生活遭曝光，年轻有为却是名同性恋者？】

诸如此类的标题还算隐晦的，某些八卦站写得更为刺目，什么【大老板三十而立丧妻真相一朝揭露……】意思黎秋的死是被晏阳跟季杰逼死的，而后跟着还有更甚的，【同性恋老板金屋藏娇妖艳美男……】

等等等等……

晏阳没法儿再往下看，他关闭浏览器，手指用力顶上太阳穴。

头疼……脑子里嗡嗡乱响，季杰的名字，季杰的样子在晏阳脑子里晃来晃去。

现在季杰在干吗？季节门口一定有很多媒体记者，他的秘书台一定电话一个接一个，他……他一定……

崩溃！

抓起手机给季杰拨了个电话，响声三次后，他听到了季杰的声音。

“小阳？”

“嗯。”

“早饭放在微波炉里了，吃了么？”

“……”晏阳疯了，季杰这个口吻跟设么事儿都没有似的。

“晚上我可能要晚点儿回去，公司有事儿要处理，你自己弄点儿吃的别给我准备了……”

“季杰！”晏阳吼了一声。

“怎么了？”

“我都知道了！我……你现在怎么样？”

电话里听见季杰沉重得深呼吸了一下儿。

“这么快，本来想晚上回去自己跟你说。”

“你现在怎么样？股东有没有找你麻烦？媒体呢？公司里……”晏阳急着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没事儿，没事儿，别担心。”季杰打断晏阳的询问，故轻松呵呵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没事儿？我……季杰……”

“嗯？”

“对不起。”

“哈哈哈哈……”季杰猛然大笑起来，“你怎么那么傻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季杰……”

“好了，别胡思乱想，等我回去行么？你什么都别干，家里电话线拔掉。”

季杰刚说完，外面儿客厅座机就响了，晏阳走出去一把扯掉了电话线。

“拔了，再忙也别忘记吃饭，你胃又不是很好。”

“嗯，你也是。”

“有什么事儿都告诉我，知道么？”

“行，不告诉你我还能告诉谁啊？你别担心……也别害怕。我能处理好。”

“我相信你能。”

“好，我去开会。”

“拜。”

“拜。”

跟季杰通了个电话，晏阳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季杰有能力，他应该能处理这些……应该……能吧？可……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因，又拨了井同的电话。

“晏阳？”

“井同，我……”

“说什么都没用，这次事儿很严重，季节整个受到牵连。你俩，真牛逼。”井同电话里没好气儿。

“对不起……”

“行了，这会儿道歉有用么？你找我什么事儿？赶紧，我要开会。”

“季杰他……”

“季杰是我哥们儿，能帮他的我一点儿不会含糊，你放心。”

“谢谢……”

“不过，晏阳，我必须告诉你，这次事儿比你想的要复杂很多，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

“……好……”

“我意思不是让你走，你别误解我。我意思，季杰跟你在一起面临的风险跟压力是你没法儿理解的，你俩得拧一起往过挺，知道么？”

“好。”晏阳对着手机使劲儿点头。

“还有，他爸妈，你也得做好准备。”

“是。”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