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兵法也说,擒贼先擒王,打人不打脸。
强盗一:“这兵法谁说的?”
强盗二:“当然是咱们伟大的独一无二的苏掌门。”
高盟主:“苏掌门,你受了我的细蚊钉还能屹立一个时辰之多,实在厉害。要知道那可是我家独门暗器,受者无不疼痛难忍,撕心裂肺,不说痛死的,单就因此疯癫之人就有十人。”
才十人也敢说的玄乎!哼!苏小邪满不在乎的追问了一句:“总共你发过几次?”
“九十九次,你是第一百人。”
“九十九次?我是第一百人?这么说你功力不错,打的也准,就是暗器不好,委屈你的武功了。”
“……此话何意?”
“九十九个才疯了十人,不就是说这个贵暗器,什么钉,物如其名,和蚊子差不多功效,对人没什么伤害性。”
“……苏掌门误会我意思了。的确,九十九个才疯了十人,而剩下的全都化为尸水流干了。”
苏小邪这才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我没有化为尸水,就一定会疯了?”不等高盟主回答,苏大少已经拊掌大乐:“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自由了,阿正,你不会喜欢疯颠颠的我的。”
慕容正青筋一爆:“你没中那个什么钉有过不疯癫的时候吗?我怎么不知道?”
苏小邪立即蔫了,可怜如小狗:“连个病人都不放过,阿正你好残忍。”这是哪一出啊?刘老都看不明白了,拎着小华一旁窃窃私语半天,到底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小家伙脑袋里又打的什么主意?慕容正也在猜测,略一沉思,却已知分晓,附耳低语:“喂,我的大掌门,你莫不是怕我和你成亲后会反攻回来,所以想偷溜吧?要么就是你赌输了但是却输不起不认账?!”
诡计被揭穿,还被踩了一脚尊严的尾巴,苏小邪当即恼羞成怒:“放屁!我才不会怕嫁给你!不就是赌输了嫁给你么,有什么大不了!大不了死一场!我可不是怕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焉有不忠不孝,不完完整整保护的道理?”
“呵呵。”慕容正笑的像只狐狸,“我怎么舍得你死呢?”
高盟主一直在咳嗽,好容易才引起两只旁若无人的主角的注意:“好歹公众场合,给我这个盟主一个面子。”转而朗声,“天佑有情人,你既没疯也没死,看起来你们的姻缘果然是天定,也罢,既如此,老夫定当遵从天意,成全尔等。”
“你要做媒?”苏小邪眉毛一挑,“你要分红包?”
黑线。高盟主:“我才不稀罕你的红包。俗话说的好,宁拆百家庙,不毁一门亲。在座的各派掌门,不妨卖我个面子,顺天而行,给这回天赐良缘一个祝福可好?”
一片静默,大家一致瞅向席间一个庞大的家族——慕容世家,等着他们开口,毕竟是人家家事。
“既然高盟主为煤,各位英雄为证,我们慕容家自然也乐见其成。”慕容奶奶抢在青着脸的慕容爸爸前面站起来,以天下第一的名老太太身份侃侃而谈,“国法曰,毁约者不守信者重罚!江湖道义,诚字为首!慕容家家训第一条——一诺千金!所以此婚约我慕容家断然不会不认,苏小邪为求得天下人认可,成立邪派,孤胆闯黑龙江,设计武林大会,其城府不可谓不深,但也足见其对我家小弟用情至深。情至深处,金石为开,何况我这老太婆的心也是肉做的……”
慕容奶奶口才很好,这一篇大论使高盟主听的很感动,感动的四只眼皮打架:“请问,满山遍野清新芳香的乌龙茶女侠,您是想说您慕容家赞成这门婚事是不是?”
老太太:“哦?我没说明白吗?那我勉为其难,再说一遍好了。”
“……不必……不必了。我不是跟您客气,是真的不用了。”高盟主的口气几乎变成哀求,“其他各位的意思呢?”
纵观留场的各派,除去青城崆峒和慕容家之外,都是秉持来本届大会争个高手排名的目的而来,邪派这么一捣乱,大家不明就里索性看热闹。没成想,其中内幕竟如此情深义重,让人不禁有些感慨——此事不关风与月,何必拿来问我们?
沉默表示同意,高盟主如是理解。故而他一挥大掌当即拍案为慕容正和苏小邪定下终身:“行了,你俩的事就这么定了,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先美满一百年给我们瞧瞧。”
“多谢盟主。”对于盟主的突然出手义助,使得整个事件进展的比自己原先设想的容易了好多倍,慕容正心中虽然欢喜,但困惑犹存:“此事已了,邪派责任已尽,从今日起解散,还望诸位好汉宽宏大量,不要再计较邪派过去种种得罪。”
这话里有话,青城崆峒两派自然是听得懂的,立即吆喝手下人摸遍身上所有银两送到小华刘老等人手上做贺礼——邪派一散,慕容正苏小邪再厉害也不过是两个人,没有团体力量支撑,就掀不起大风浪来,所以就更无拿住他俩糗事来威胁的道理。这点银子权当是花钱消灾了。
见有人行动,其他门派碍于面子也不得不一一掏出兜里黄白之物,心疼的看着它们漂亮的跳进强盗一二三四四人撑起的一个硕大的麻袋里。深不见底的麻袋啊。好像苏小邪合不拢的嘴,一直在吃啊吃啊,吃光了在场所有人的钱,比洗劫还来的干净。
没办法啊,谁叫人家之前一口一个长辈一口一个高手的叫,满满的仁义道德的倒呢?光冲这几声好听的,名门正派就下不来台,就不得不双手捧着银子金子送上门去。
事毕,小华总结:“慕容公子高论——要想控制一个人,要么使他高高在上,要么就使他神志不清。看,我们收了万余两……听说,很多门派没钱回家,现在还在高盟主家做客呢。”
慕容正还是狐疑:“怎么高盟主会帮我们?”
慕容大哥遣韩师傅来汇报小道消息:“听说高盟主家的千金也被指腹为婚,指给了另外一家姑娘。”
“原来如此,他是为了自己闺女将来着想。也算个好父亲用心良苦了。”转身招呼,“一二三四,这些礼金你们拿去分,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呜呜,慕容大爷,邪派当真不存在了吗?”
“你究竟是为它消失感到可惜才哭,还是为它这么晚才解散而哭?”
“慕容大爷,你真是聪明过聪明,机灵过机灵,天上地下,举世无双,横空出世,火眼金睛的独一人哪!!诶,你去哪里?也听听我们的赞美么,好歹我们也是拿了银子的,掌门说拿人钱财就该与人烦恼……”
“别叫掌门了,苏小邪苏公子现在正麻烦着呢。”
“哦?”
“他不是中了细蚊钉吗?”
马车里?马车里的人呢?苏小邪抬头察看,又好巧不巧对上慕容正一双眼:“小华和刘老忘年之交约去骑马了。”小华在车外听的仔细,暗骂: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账东西的臭脚把我和刘老给踹出来的,居然还在这里假惺惺,哼。
马车内部,苏小邪手脚无力,身上软的接近豆腐,对于反复触摸自己的毛爪没有任何法子反抗:“我肯定是中了细蚊钉了,没有救了,阿正你提前就知道了,所以才把钱分给他们的吧,也好,死前我就不计较那些了。”
慕容正眼神温柔的仿佛要滴水:“我说过我舍不得你死。”
苏小邪神游八方,根本听不到慕容正说什么:“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万事都有定数,我的定数到了,马上就要去见阎罗王了。也没法子带点礼下去给他,不然他肯定一感动就放我回来了。要带就带多一点礼品,还有判官还有牛头马面众小鬼,还有一票肯定妒忌我英俊非常不肯让我离开的男鬼女鬼……”
“我有法子医活你。”
“……你要回去善待我爸妈,不要告诉他们我被你弄死了,那样他们会杀了你,然后挫骨扬灰的,要知道他们只有我这么一个优秀完美的儿子……”
“我说,我有法子医活你。”
“……你家人会给你再找一个美女或者帅男来配吧,虽然肯定不如我好,但是老人的一片心意你要理解,要配合,别让他们伤心,他们呢,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变那么听话,他们一猜就猜得出谁是你背后的无名英雄。他们说不定因此感动,怀念世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一无二的苏小邪的……”
“……”
“诶?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有法子医活你。”
“仫?!!!真的?!!!!”
四十章H
苏小邪牙咬的咯咯作响:“怎么不早说?!!!”
刘老在外面敲车窗:“两位呀,你们动静小点,咱们马上就要出黑龙江了,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慕容正好整以暇的笃点苏小邪的鼻尖:“听见没?不要闹到人尽皆知。”
苏小邪几乎恼到背过气去:“不许转移话题!!!说,你到底打算怎么救我?!!”
慕容正突然咬上他的耳垂,细细的磨牙:“你不知道,那东西最神奇之处……就是它能激发人体潜能,能使人在更加勇猛,当然仅限于床上……”
苏小邪脸都成猴腚了,一把推开黏在自己身上讨厌的家伙:“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那可不成,我若走了谁来给你解毒?”
“你大爷的,你不就是想上我么?七拐八绕的干什么?是男人你就直说!”苏小邪扯着嗓子扞卫着自己的清白。他不知道车正途经闹市区,连茶馆里吧啦吧啦正说书的都听见他这惊世骇俗的震天一吼了。
然后,世界原来可以这样宁静……
刘老赶紧趁机和小华打哈哈,扰乱大家视听:“小华呀,你家少爷总这样开玩笑吗?哈哈哈哈。”
小华面无表情:“刘老不用掩护了,我家少爷没有脸面,从来不怕丢的。”
刘老:“……”
慕容正则正委委屈屈的钻在车内角落里:“你那个我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现在不过是想救你的命你就这样恼怒……罢罢罢,权当我心太软,独自一人流泪到天亮去也。”
苏小邪正要再吼,突然头一晕,眼一黑,竟差点栽倒。莫非那什么钉真有毒性?这家伙没骗我?再抬手,已是全身无力:“阿正,来。”
慕容正早等的急了,听他招呼急忙一边冲过来,一边吆喝小华拐弯停车。
马车遂拐进一个小小胡同,还没等停稳,慕容正抱着软泥一样的苏小邪已经跳下来:“小华,你和刘老继续赶车往前走,绕城十圈,明早再回来这里接我们。”
小华刘老大眼瞪小眼,谁也听不懂这是什么哑谜。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俩被扔到这儿又能怎么办?
但领导已经下达坚定命令,底下人能做的也只有服从,无条件服从。所以满腹狐疑的两个赶着马车又拐回大路,扬长而去。
苏小邪躺在慕容正怀里有气无力的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爸妈来了,只有他们,没有大哥和奶奶。我怕会对你不利,所以今晚你要委屈委屈和我住一处了。”
沿着小路溜达了一会,慕容正才找到一家客栈的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住进后院一间天字号房,把苏小邪放平在床上,温柔的牵起他的手细细端详。不知何故,一夜激情后再看苏小邪,慕容正只觉得他耀眼的不似真实。指尖对指尖,轻轻碰触,麻酥酥的感觉瞬间从接触点传至苏小邪全身。苏小邪本能缩手,偏偏被那人擒的结实,半点动弹不得。无奈之际,又有温暖掌心贴满自己的,苏小邪不禁阖眸,脸上潮热,还反复自言自语的骗自己:“这是药物反应,这是药物反应……”
慕容正窃笑,仿佛不解他心,非但不抱上来,还原地踏步,细细摩挲他的手掌。苏小邪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感觉他摸到了自己手臂。愤怒:“慕容正!!你几时磨叽的跟娘们似的?!”
慕容正眉毛挑起:“忍不住了?”
苏小邪登时转了脸,恨不得埋头向墙角撞去,慕容正轻笑出声,伸手板正他的脸,吻上那阔别已久的唇(好像只有一天没亲到吧)。
光是品尝着他唇上的滋味,就觉美好,几乎令自己疯狂。浅啄随即变深,舌滑进去纠缠他的,动情处连牙也碰着他的,肢体更是藤树依偎,热度传递,恨不得融化一起。苏小邪被他吻的方寸大乱,脑中一片空白,忠实于本能反应发出了一声呻吟,呻吟一出两人都愣了,苏小邪赧然,立时推开慕容正,把头藏进了被褥。
那是怎样一声呻吟啊?
慕容正若是百炼钢,也会被那么媚的一声化成绕指柔的。
于是他再不忍,一把扯开可恶的被子,直面少年羞涩但和自己一样充满欲望的眼,再次吻上他唇舌,一只手开始褪少年的衣物,另一只手则将苏小邪推搡的手引导到自己下
身。那火热硬物握在手掌,苏小邪忽然无比安心——男子以他最真实的反应倾诉爱意,滚烫如沸腾血液,烈性似火焰焚身。灵活的手指翻动,有些恶作剧的玩弄他交到自己手上的命,苏小邪偷笑着,比做以往任何坏事都惬意。
慕容正本来还在耐心剥两人衣物,被苏小邪一折腾,再也淡定不得,几下扯烂了身上的遮蔽物,有些粗暴的压上少年,吻遍他全身,连最私
密的地方都不放过。时不时还以湿舌抚弄挑逗。苏小邪被他撩拨的禁不住尖叫,一声高似一声,一声媚似一声。他没有经验,并不知晓,这声音对慕容正而言是多么可怕多么致命的蛊惑。
决定不忍了,慕容正迅速将一根手指插进那朝思暮想的地带,苏小邪伸手想制止,他还幻想自己是继续占有的那一方。岂料,慕容正早有防备,将他的手拉到一边,又插进第二根手指、第三根手指。手指有意无意的扫过苏小邪的敏感,引得少年又一阵呻吟。手上更是紧紧握住了慕容正的宝贝,这个在自己手上,心里多少踏实些。
“还想我放过你?”慕容正坏笑着,俯身含住身下人软软的耳垂,“没门。”
“你……啊!!!”苏小邪刚要讨饶,冷不丁被那人在胸前某处咬了一口,疼痛不期而来,本能的手上一松。
慕容正马上抽回被他握了太久也忍耐了太久的膨胀,缓缓的尽量轻柔的插进苏小邪体内。之前虽被好好开拓,但一下被加宽加深,苏小邪难免还是疼痛,这一疼,脚又抬起来……仿佛昨夜。
不过这一次却被慕容正一下按住,放回原处,低哑的魔音缠绕苏小邪仅存的意识:“苏小邪,你是我的人,只能是我的人。”这哪里是言语,分明是烈酒,灌的少年一阵晕眩迷醉,呢喃着“傻瓜慕容正”,身体不自觉开始尽力配合,他明白,若是自己不能放松,两个人怕是都要被心头熊熊欲火烧化了。慕容正自然是清楚苏小邪的努力,更加清楚他努力是为了谁。心中涌起一股蜜甜,复又吻上他唇,细细含化,又引得苏小邪一声忘情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