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我本轻狂

作者:我本轻狂  录入:03-23

  “……我是让你跟崔炎彬学骑射,不是骂脏话。”看似忧虑的一句话,却是嘴角带笑。
  “举一反三,买一送一不行啊?你管我~”觉出不对了,奋起抗争。
  “我不管誰管?”苏涵山很师长的点点荣爱的头。
  “誰管都不让你管。”一把将狼爪子打开,用眼神杀死他~(轻狂:荣爱呐~不是妈说你,你的长相做瞪人的动作和抛媚眼没有区别~被P飞)刚怎么会觉得这人难过?还一时冲动,担心的跑过来看他,冲动真的是魔鬼啊~
  “誰是誰?我是誰?”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誰是别人,你是……”急忙把:你是我这句咽回去。
  “我跟你是自己人是吧~”苏大尾巴狼笑得好不得意~
  “誰跟你是自己人!!”抬脚踹。
  ……
  正巧路过的灵安小朋友一直维持着下巴脱臼的造型,听那边“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彩虹升级版~

  第 22 章

  不知怎的,这场伤寒拖得异常的久,荣爱的屋子里一直有种很微妙的气氛。
  怀熙还跟以前一样,只要和荣爱有关的,事必躬亲,知道荣爱不耐苦,药端来都是他先尝过才给荣爱喝下去,只是他身居要职,虽不在京师,亦不能全然超脱,书院人多口杂,不能处理政务,只能在山下的临时居所处理,这几日前线用兵,他自然忙碌,所以每次来去匆匆。荣爱感动之余自是愧疚,可深知怀熙脾气,自己要是不好,很难说动他离开。
  而每次怀熙离开,苏涵山差不多就会报道。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
  苏涵山来这里也看不出目的,时而舞文弄墨,时而下棋弹琴,有空了讲些奇闻异事,没空了就露个脸,微微一笑,既而离开~誰也没提那天的事,虽然沉默时各自有所忧虑,不知又怀着什么心思~每次苏涵山离开,荣爱就在屋子里听着那叮叮声远去。正是那时给他的白玉铃铛,他当真放在身上~
  也会偶尔遇见,怀熙依旧是仪容举止高贵不凡的王爷,自有种目下无尘的冷淡和傲气,苏涵山也依旧是儒雅不凡的教书先生,唇角微微上挑,不卑不亢。
  迟钝如灵安也觉得呆着这屋里不妥,可又舍不得荣爱,只好自告奋勇但当起了煎药的责任。
  因为战事需要,这边的部队被调走了,崔炎彬并没有编入这里正规军,所以他打算先回鹿山和荣爱他们告别,再去南阳郡他父亲所在的军队,如果没有意外,他就要上战场了。
  崔炎彬回来的时候,正巧看见灵安送药的背影,等一照面立刻指着灵安做恍然大悟状“你不是那个豆芽菜吗?”
  “你们认识?”虽然药一直没断,空焰来来回回也看了几次,估计也没少受怀熙责罚。可荣爱的伤寒还是没有太大起色,这几日越发困倦,难得崔炎彬回来,心情很好,目光在崔炎彬和灵安身上打了个来回,他怎么不知道这两人认识?
  “嗯,那次我上京的时候正巧遇见这豆芽菜‘声张正义’,你别看他虽然没什么用,还挺有骨气的~”末了崔炎彬还特豪爽的拍了拍灵安的肩,可怜灵安本来就没用武功,加上毫无准备,被他拍得一个趔趄,要是在场的知道崔炎彬豪爽的性格,肯定会以为灵安跟他有仇呢~
  “原来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砸明火’(强盗)的~”荣爱看向灵安,这话却是肯定。因为这事,灵安后来和荣爱说过:难得灵安面对暗恋的刘家小姐见义勇为一次,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灵安说得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只不过没什么大事,又不知道崔炎彬的姓名,也就不了了之了~
  “就是他。”灵安没好气的白了崔炎彬一眼。
  “哦~”荣爱知道崔炎彬没有恶意,自然就切换到了捉弄灵安的频道,苏涵山了然,也只是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由他去了。“豆芽菜倒也形象~”
  “不要这样叫我啦!!”灵安郁闷之余,还不忘努力争取自己的权益。
  “叫你哪样?”此刻荣爱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
  “叫我豆芽菜!”灵安小朋友义愤填膺。
  “这会可是你要求的,豆、芽、菜。”荣爱点点头,很大度的满足了他的要求,豆芽菜三个字更是字正音圆,毫不含糊~
  “……”灵安碍于他的积威,不敢发作,只能在心中呐喊自己的心声:坏人!坏人!!坏人!!!坏人啊!!!!
  “灵安,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啊?”荣爱一挑眉,表情是觉得的温和,语气是十二万分的轻柔,可是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一阵阴风自身后吹过,吹得心里是晶晶亮透心凉~
  “我没有……”灵安开始心虚的绞手指(一看就不会说谎~),大大的猫眼不时的瞟一下窗外,好在在思考‘天为什么这么蓝’的哲理~
  “你知道骗我的人有什么下场么~”荣爱也不揭穿他,笑眯眯的接着说。
  “会被打到爹妈认不出来……”冷汗落下,没人比他更清楚好不好,委委屈屈的希望从宽处理的某人开始坦白“我只是在心里说你是坏人而已……”
  “可我更讨厌别人说我坏人呐~那些人都身首异处了~”荣爱没杀过人,甚至没有过杀人的念头,这话当然是玩笑,可惜灵安没有那个好脑筋~所以此刻看来:笑容是灿烂的,内容是惊悚的,灵安是可怜的,效果是显著的~
  “救命啊!!!!!”只见灵安立刻以光速躲到崔炎彬高大的身影背后,根本忘了自己刚才口口声声说那人是强盗的义正严词~
  好在崔炎彬也不跟他计较,还自认为很有幽默感的安慰灵安“怕什么,他又不是那个京城三害,又不会吃了你~”
  ……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荣爱拉着苏涵山很没形象的笑场了~
  一群人一夜放肆谈笑,缓和了这几日病中阴郁的情绪,只是,每个人的内心都感觉得到山雨欲来的味道……

  第 23 章

  没几日崔炎彬就离开了。
  要不是荣爱未好,加上有二座“门神”看着,他还真想和崔炎彬一起上战场,在父亲麾下保家为国,一偿夙愿。苏涵山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私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来日方长。荣爱没说什么。
  送别那天,书院里的学生来了大半,不少算是崔炎彬以前的“旧部”,有些竟打好了包袱要跟着崔炎彬一起上沙场,包括那个被荣爱教训过崔炎彬的“室友”,一声声“大哥”,一碗碗酒……平日里看起来有些书呆子的人,在国家被侵略的时候让人们看见了他们的血性。
  中途谭雨泽也来了,虽然只是在外圈站了一会。
  荣爱擎了一杯酒,和苏涵山站在背风的角落。看见灵安也在人群中,可能是喝了酒,脚步有点踉跄,崔炎彬倒是很义气得扶着他,灵安本就属于比较单纯的人,和崔炎彬这几日相处下来,两人倒是格外的合得来。
  转眼,崔炎彬走到了荣爱他们这边,荣爱对着眼前这个有点痞气,笑容不羁的大男孩端起了酒杯。这半年来他早把崔炎彬当了朋友,他明白崔炎彬带兵打仗比自己老到太多,可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将功成万骨枯,此时分别没有人可以担保是不是有朝一日就会听见他马革裹尸的消息,他希望崔炎彬可以活着,无论手段如何,可对拥有誓死为国信念的战士来说,这是的耻辱,所以他们只有共勉。
  “记着,我姓狄,回等你凯旋,我们去凤舞楼喝个痛快。”此时饯行,希望他日能为你接风。
  “呵呵~我想也是,天下有几个荣爱~”崔炎彬笑得爽朗应了约定:“好,到那时再和你这祸害一醉方休。”
  崔炎彬走后不久,荣爱正担心身处前线的淮南候,却不想听到这两天怀熙没来是因为生病的消息。哪里还坐的住,不管自己也是病患的事实,急忙就要下山,苏涵山自然不会容得他这么胡来,立刻上前想把人拦下,荣爱一着急,反手就是一掌,三分力,苏涵山自然躲得过,一招揽月手就把人带回来,却发觉荣爱脸色不对,苏涵山仔细一看,却见一行黑血自荣爱唇边流出,分明是中了毒。
  苏涵山出手如电点了他几处大穴,防止毒性蔓延,荣爱神智还清醒“找空焰来……”可是这一张口就又是一口血。苏涵山不敢怠慢,扬声叫灵安过来照看,轻功一闪就出了门,却不是去找最懂医的空焰,因为他知道有个人更精通毒术……
  苏涵山一把拖过河边洗衣服的谭雨泽,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听见,音量不高,可誰都感觉得出来他的急迫“荣爱中毒了,我要你救他。”
  谭雨泽挺平静的确认了周围没人,退了一步,不折不扣的给苏涵山行了个大礼,跪着的身影笔直“林无静树,川无停流,殿下是做大事的人,一时看不开,属下自然要为您分忧解难,万死不辞。”
  “小七,你好大的胆子!”从头一句开始,苏涵山就明白了,那一瞬间,“他会因我而死”的念头震得他黑白不辩南北不识,怒极反笑,只是没有人会喜欢这个笑容“你是在报复周思淼的事。”这句是肯定句。那日,是他千万京城的前夕,他命本就是易容高手的谭雨泽扮成自己的样子呆在鹿山书院三个月,掩人耳目,却被周思淼无意间撞破,他知两人关系非浅,可未免节外生枝,他当即杀人灭口,事后又命人造成病逝假像……自那之后谭雨泽一直郁郁,知他有异,自己曾让杀狼防着他不要走漏消息,没想到千算万算,他竟然是用这样手段……
  “属下不敢。”谭雨泽仍然跪在那里,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苏涵山都不会放过他,可他并不怕“因为属下明白一切国家利益之下,无论是昔日的周思淼,还是今日的狄荣爱都唯有一死。”
  “好……说得好……”理智上他知道谭雨泽没错,甚至应该表扬他“学以致用”可是感情上他接受不了,对,就是接受不了,受不了荣爱会这样死去…… “那你知该如何为国尽忠……”
  苏涵山冷冷转身,留下那话,头也不回的奔下山去,他要找空焰,找人来救荣爱。
  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什么特别有良心的人,
  以他的立场,他是要杀荣爱,早晚的事,应该说越早越好,
  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早就该让这件事变成事实,
  他本来想明白了,下决心了,安静的等那一天来临,
  可现在,他想救他,以个人的身份,
  他对自己说:如果将来有一天,那个人一定要死,那也只能是我来动手。

  第 24 章

  因为怀熙生病,加上时间紧迫,这事空焰暂时不敢通知他,或者说空焰不确定让怀熙知道荣爱生死未卜这件事,自己可以承受这个后果。忙碌了整整半夜,空焰总算能舒一口气了。
  此毒名为“看朱成碧”,是种慢性毒,本国并没有多少先例,因为其中一位药材是旭云独有的。无色五味,潜伏期症状与伤寒相似,无法察觉,如若一直不察,服足十五日,则无药可解,肝肠寸断而亡。
  幸而服药尚不足十五日,今日碰巧受真气激发,血流加速,提早显现了毒性,发作的十分凶猛,好在灵安及时给荣爱服了怀熙留下的宫廷续命密药,加上荣爱自身的内力纯澈,才能克制毒发,撑到空焰赶来解毒。此刻回想起来真是凶险万分。
  此刻是苏涵山替代怀熙的位子扶着荣爱,没人知道他才是心情最复杂的一个:如果怀熙没有留下那药,如果灵安晚一刻想起,如果荣爱不会武功,如果自己再在谭雨泽那里耽误的久些,如果空焰没有见过这种毒……他想得太入神,甚至没注意自己扶着荣爱的手越来越紧,直到荣爱的手轻轻的覆上他的,全是虚汗冰冷的手却让苏涵山平静下来,稍一停钝,即而反手握住那只的手,不再似以前的若即若离,紧紧的,毫无缝隙的握着,像是一种极美好的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小苏你一大尾巴狼为什么这么含蓄~~轻狂摇着扇子远去~)
  荣爱微微一振,随即放松下来。他有太多疑问,加上刚才运功逼毒,消耗实在不少,他还要集中精神面对这场对自己的“谋杀”。
  以往撒鹰走狗,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行为没少做,可若说真的杀人放火,打家劫舍这种能让人不杀不足以平愤的事却一件都没有做过。这看朱成碧里面有旭云特有的稀有药材,加上初到此地杀狼曾经出现,下毒的多半是旭云的奸细,正值两国交战,而淮南候恰巧为征讨主帅,
  他们怕是想用我的死刺激父亲,以达到扰乱军心的目的……
  这药经手的三个人都在大厅了,煎药的侍卫、苏涵山和灵安。最后一次喝的药渣还在,让空焰拿来,屋里的人沉默的看着药渣一样一样的摊开,品种、斤两却没有一丝差错。不等灵安发问,荣爱厌厌的看了一眼漆黑的药渣,冷笑一声吩咐“检验所有盛过药的器皿。”
  果然,最后在成药的调羹上验出了残余的毒素。
  白底青花的永定窑瓷器,不过寸长,荣爱摆弄着这个差点要来自己命的东西,心思一刻不停:怀熙的伤寒多半也是因为他每次给我喂药,都先亲自尝过,自然就接触了那盛药的调羹,又是我拖累了他……而会调羹上下毒,此人应该是比较熟悉我的作息,同时应该是个性比较谨慎,精通毒药多年的人,否则不会知道,也不会选用这种几乎失传的药方……当然不会是灵安,不谈他们的交情,他也没这个本事。那会是这个侍卫吗?怀熙留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他从小训练的死士亲随,以怀熙的性格和手段能让一个奸细在他身边十几年不被发现么?
  其实荣爱不想承认,他心里认为嫌疑最大的就是一切不明的苏涵山……而且,中毒那时虽然痛,却一直没有丧失意识,让苏涵山下山找空焰所用的时间似乎比预计的要长……是错觉么?还是自始至终都是一场戏,为的就是要制我于死地……若真是如此,我该笑么?可这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又是从何而来?荣爱忍不住仰头,望向那个现在在他身后,给予支撑的男人,后者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那么温暖,可荣爱的心里却是一片冰冷……手一松,那个调羹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不对……电光火石间,荣爱猛然想到还有一个可能……
  却在此时,屋里突然涌现出淡淡的烟雾,空焰立刻警觉“有毒!”
  苏涵山立刻抱了荣爱破窗而出,灵安不会武功,自然受不了,空焰闭气的同时喂了他一颗药,也带着他出来,随后那个侍卫也出来了。
  “果然是你。”荣爱也是刚才他想到的是自己随行的物品一直都是云州官窑的物件,怎么会有永定窑的瓷器?根本是有心人,在一开始提供的,怀熙来的那天,给他煎药的正是谭雨泽,他们同屋,很有机会。后来灵安端药自然也是从屋子里拿的器具,他自然不会细看有什么不同,毕竟在这几环中,怎么看灵安都是最好的突破口,敌人又怎么会放过?想到自己今日也算是被灵安所救,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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