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抉择 下（3P）+番外————洛夜神

　　顾哲涵被莫子希搂抱在怀里，双手越缠越紧，紧到都让他感觉到窒息，但他却莫名地感到寒冷，是的——寒冷，从身体里不停地向外溢出的冷意让他感到不安，不祥的预感迅速爬满全身。

　　他感觉子希会离他而去——

　　“子希”顾哲涵喃喃出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一定要回来，“你会来接我的吧？”

　　“嗯？”

　　“你一定会回来接我和天天的吧！”

　　“傻瓜……当然会了。”

　　“那、那我们约定好不好？”

　　“约定？”

　　“对——约定！”约定了子希就一定会回来的。

　　“呵呵……好啊！那我就跟你约定了，我——莫子希一定要来接顾哲涵的，哦，还有天天。”莫子希轻笑，只要他还活着。

　　“你……不能反悔。”顾哲涵像害怕莫子希出尔反尔一样用失去色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淡笑的莫子希。

　　靠近顾哲涵的耳朵莫子希一字一句正色道：“我——绝对不会反悔。”

　　心稍稍放松一点顾哲涵悄悄缩紧身体，这样子希才能更好地抱着他，而他也能更好地感觉到子希的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喜欢上子希的心跳了，只要跳动着就会感觉到他其实离莫子希很近很近。

　　江易来了，莫子希走了，顾哲涵心空了……

　　第六十四章

　　“这件事的报酬不是问题，但我有个条件，三天之内我要答案。”入夜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内金悦一边轻轻抚摸着肚子一边压低声音对着对面的男人说着。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挺着个大肚子的金悦端起咖啡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

　　“三天是吗？可以。”

　　眯着眼睛金悦显露出不信任的眼神，但是她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必须在三天之类有个结果。

　　看出金悦不信任的眼神男人并不着急证明自己的能力，放下咖啡直视着金悦的眼睛说道：“如果小姐真赶时间的话，我倒有个建议不知道小姐怎么看。”

　　“说——”

　　“三天之内我早一天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你多加我一倍的报酬，如何？”男人玩转着咖啡杯，等待金主的回复。

　　“好，一言为定，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金悦说完拿上自己的包慢悠悠地离开了男人的视线离开了咖啡厅，只留下微笑着将咖啡一饮而尽的男人。

　　＊＊＊

　　莫子希开始作最坏的打算，隐藏的黑暗最怕暴露于阳光之下，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愿意这样做，但事态严重并不是他不愿意不喜欢就可以随着他的意志而转移，也许这一次不是莫珣磊死就是他亡，两者只能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插入一张手机卡莫子希拨通了这张卡上唯一的名字——旭言

　　“是我——”莫子希声音低沉表情也无比凝重，离开“公司”的这几年时间里他一次也没见过以旭言，甚至都没有通过电话，这张卡也是当年离开时旭言给他的，本以为不会再用到它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我知道。”电话里传来一句很温柔的声音，那便是可以为了莫子希死的旭言。

　　“你现在是莫珣磊的人？”

　　“呵呵……我永远都只是你的人哦！”无视莫子希的庄重语气旭言轻佻地开着玩笑。

　　只在一瞬间莫子希的紧张状态就被许久未闻的语气所开解，最了解他的末过于这个生死至交。

　　“旭言，你这几年……好么？”

　　电话里的呼吸稍稍停顿了一下：“我啊……呵呵……我好得不得了，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现在我胖得啊就算站在你面前估计你也认不出我来了……我很好，真的。”

　　“旭言都跟你和雷说过几次了，不要叫我二少爷，这个毛病怎么老改不掉呢？”莫子希难得显露报怨的语气，叹了一口气莫子希又道：“旭言，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这几年我一直担心你，还有上一次的事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子希……对我永远不要说这三个字。”旭言轻摇头，只要你过得好，我无所谓的，为了你就算失去生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现在不过是失去一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旭言……你怎么了？”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不对，莫子希有些担心。

　　“没什么……子希，对了，最近有一些对你不利的消息，雷已经和你说过了吧？你自己要小心。”旭言不似刚才的轻佻语气转入庄重。

　　“我知道，雷跟我说过的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

　　“尽管吩咐——”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知道了，我会安排。”

　　“旭言……你……有后悔跟了我吗？”

　　“呵呵……子希，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旭言苦笑，自从八年前莫子希从人贩子淫秽的手里救下他时，他这条命就已经是这个男人的了，为什么至今他都不明白。

　　“我知道了，旭言，有关一切我会尽快安排，到时到联系。”

　　“好……子希，你要小心。”

　　“我会的，你也要小心。”

　　“嗯……我挂了，拜——”

　　“拜拜——”

　　挂掉电话莫子希心情无比沉重，他欠旭言太多，上一次的那件事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如果不是旭即时相救也许现在他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退出“公司”的莫子希因为在之前参加过“公司”的种种地下交易，必然也得罪了不少道上的人，失去了那个身份的莫子希又以歌手的身份进入歌坛，等于他整个人都暴露于以他为敌的人眼里。

　　所以当得知消息的旭言前去营救时莫子希已经几乎毙命的状态，最后莫子希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难关，而旭言却失去了右臂。当时处于昏迷的莫子希并不知道是旭言前来救援也是旭言为了他失去了右臂，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救他的人受了重伤，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偶然得知那日前来救援的人是旭言带来的，当时碍于种种原因他即使知道了是旭言救了自己的性命却不能去看受伤的旭言以至于到现在莫子希仍然不知道他最信赖的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旭言了。

　　＊＊＊

　　挂掉手机金悦轻抚即将临产的肚子，最后看了一眼刚通过话的手机金悦笑得很是甜美，看来她所计划的交易已经谈妥，今夜就是她的孩子降生的夜晚也是她要斩尽杀绝的夜晚，一个生命的陨落正是她孩子降生的时刻。

　　随着夜色的朦胧阵痛也越来越频繁，金悦呼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回味刚才的通话金悦以通话内容当成是动力。

　　“我可以告诉你顾哲涵的所在地，但我有一个要求。”

　　电话里传来一声老人沉闷的笑声：“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也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告诉我那个小子在哪里。”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那顾哲涵的命，能做到的话我就告诉你他的位置。”

　　“当然——”

　　报出顾哲涵所处大厦的地址金悦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

　　一句简短的话让金悦笑逐颜开，她也已经不能再等了，今夜就是孩子降临的日子，明天随着一个人的死亡就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诞生，她一向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为了今后安宁的生活她可以不择手段。

　　“啊——啊……”金悦受不住越来越频繁的阵痛，扯着嗓子尖叫着，虽然身体正经历前所未有的痛苦但一想到痛苦过后就可以一家团聚金悦就充满希望，孩子……她的孩子。

　　＊＊＊

　　夜幕降临，是开始还是结束？

　　在旭言的帮助下莫子希带了一队人成功潜入祖宅，虽然知道这次的潜入极有可能有去无回却无人打算退出这一危险的行动，也许莫子希是一个失败的“公司”领导人但他却是一个最好的哥们儿，愿意为莫子希两肋插刀的人并不只有旭言和雷两个人。

　　惊觉不对劲雷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他并不是不相信旭言的办事能力，但一路过来所见的祖宅看守人几乎都是重伤还有些生死不明，以旭言精明的头脑来看并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这无疑等于告诉莫珣磊和老爷子说等下有人会入侵祖宅嘛，就算旭言要为莫子希打通庭院又怎么可能会犯这么大的错，而且以倒地的人数来说又未免多了点，雷也觉得事有蹊跷闪到一边靠近莫子希。

　　“二少爷，你看今晚的行动是不是应该立即中止？我看有些不对劲。”

　　莫子希扫视了周围一眼才低声道：“这我知道，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既然子希都已经表明了决心雷也不便再说什么，要不然真要叫底下的兄弟看笑话了，但是一路以来的所见还是让雷心中隐隐感到事情也许并不像他所想的那般简单。

　　经过庭院正当莫子希想潜入房间时手机却在这时突兀地震动起来，暂时停顿，莫子希接听了来电，因为手机里面显示的人是江易。

　　“喂，子希。”

　　“是我——”

　　“子希，不好了，小涵不见了。”

　　“什……什么？你再一遍，小涵他怎么了？怎么会不见的？”莫子希不顾身处地点激动地叫嚷起来。

　　电话另一头的江易也是六神无主：“我刚去了一趟超市回来时见门被撬开，房间里却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而……而小涵却不在房间里了。”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会救出小涵的。”

　　莫子希说完挂断了手机，紧咬着的牙齿几乎被他咬碎，胸口因急剧地呼吸而上下起伏着，心绪在一瞬间就被打乱，对着坚硬的墙壁莫子希握紧拳头狠狠地砸下一拳，当下右手的拳头就已经血肉模糊不停地往下淌着血水。

　　“行动终止——”莫子希做出了选择，近在咫尺的莫珣磊固然重要，但顾哲涵的安危却比他重要一百倍一千倍。

　　雷和底下十来名弟兄并没有询问原因，因为他们都相信着这个男人，既然他说了终止那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知道失去了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也许再也找不到下一次了，再或许他们也已经不会再有下一次的生命了。

　　因为这次的行动所有人都是抱着把性命豁出去的决心来参与的。

　　进来容易出去难，莫子希想撤退时才发现已经没有了退路，看到莫珣磊的众多手下围攻进来就已经知道他之前安排的后路已经被阻断了。

　　“二少爷，你别怕，我们就算死也会保住你的。”

　　此话从一个脸上纹着一个死神图像的年轻人口中所出，说罢便掏出腰间的一柄微型手枪，护在莫子希身前。

　　众人轻笑，却是为了那个愿意舍弃自己性命保护莫子希的年轻人，因为——那句话真的很可笑，保护莫子希对于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而言都像吃饭喝水一般自然，自从莫子希十五岁正式参与“公司”开始他们就跟随着了，算算时间并不长，有的不过十来年时间有的也只不过五六年，虽然出身于黑道别的没有义气却是实实在在的，若是和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人相比，估计义气为何物对于那些人而言无非是字典上才会出现的词而已。

　　雷也同大家一起迅速地掏出枪支护在莫子希身边做出警戒防备。

　　“二少爷，进还是退？”一句话问得简洁明了，也表明了同进同退的决定。

　　私下计算了一下双方的武器和人数，莫子希心里就已经有底了，当下他们的处境俨然呈瓮中捉鳖的形势，进与退都已经身不由已。也许换一个人都会怀疑这种形势是有人故意透露此次的行动而形成这种局势，但在场一行人中却没一个人去怀疑旭言。

　　会发生这种预计之外的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旭言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二少爷，对不起了，得麻烦众位跟我走一趟。”

　　为首的中年人是莫珣磊最为信任的人，虽然语气还颇为有礼但话中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第六十五章

　　“子希，不用担心我们，横竖都是死，我们定会送你出这个门。”

　　雷背靠着莫子希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双方的火力相差太多，人数也差了一倍，如果这次落入莫珣磊手中是必死无疑倒不如豁出性命拼一次，就算九死一生也认了。

　　大家的心意莫子希又何尝不知，且不说根本就冲不出去，就算众人全力以赴助他出了这个门估计这次一起进来的兄弟也是全军覆没。

　　双方都在僵持着谁也不让谁，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定格，双方的枪支都已上膛就比谁更耐不住先扣动扳机，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斗谁也不会是赢家，再说莫子希更是他们所不能动的角色，尽管如此却也不能放任莫子希等人离去，就算拼死也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走出这个大门一步。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战斗一触即发，在双方脸上都可以看得出拼命和狠绝。

　　莫子希他一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当年他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而毅然退出“公司”但他今天却再也不能拿手下弟兄的性命来任性了，尽管小涵那边的情况已经让他如火烧心那般难熬可是他毕竟也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这种以兄弟的性命开出的血路他走不下去，如果小涵那边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送出这些个兄弟之后定然追随而去，管它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可以跟你走，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还麻烦你帮我好好招呼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帮我的忙，如果招呼不周的话我可要唯你是问了。”莫子希话说得轻描淡写，但话里的警告意味却再明显不过，如果有人胆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他是不会放过的。

　　带头那人自然听出莫子希话里的意思礼节性地一笑道：“二少爷多虑了，既然是二少爷的朋友我自然不敢怠慢，现在大少爷在等着二少爷喝茶，如果让他等急了我就不好交待了。”

　　莫子希冷冷一笑，这不是在将他的军吗？如果他有关什么动静的话那他的那些人兄弟就是最好的人质，而且还是本着莫珣磊之意。

　　在离开之前莫子希把刚刚和江易接通的那个手机悄悄塞给了雷并向他递了个眼色并没多说一句话但雷传来的眼神已经让莫子希明白雷他已经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了，只是眉宇之中的还是显露出雷的担忧。

　　跟随着莫珣磊的手下进入一处别院的小道，莫子希虽然并不担心雷他们几个人的身手，但说要从莫珣磊那些个人的手中逃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他们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