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必要情报,是一个非常繁琐而且低效率的作业。
但是,奥斯卡休塔夫人掌握了即席对情报进行分类,在理论上再度构成的技术。
从她身上学习到了这个超能力的活用法之一的O2,让这项技术在谍报工作中派上了和拿大的用场。
有些当事人无法理解或者是认为没有必要的东西,才正是自己等人所追求的东西。
他轻松地放过了夫人作为教授在生物学遗传细胞部进行讲课的光景,而把重点放在了休息时间聚集在一起的教授们的聊
天上面。
因为任期结束而将在两年后进行的新任学都长的选择;最近引人注目的学部长和供应商的勾结,以及被检举;将机密的
共同研究成果泄露给军需产业的研究生;强行进行人体试验的某教授——
学都长这个工作也不轻松啊,这是身为儿子的O2的直接感受。
特别是这几年,在学都发生了众多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事件。O2从学都长夫人的记忆中,获得了若干事件的梗概。
自从学都长所提倡的专门的检查机关设置好后,就接二连三地发现了问题。
被检举的事件的相关人士,全都受到了被从那藜永久流放的处分,和业者之间的交易以及研究协助也都即时中止。
为了将学都从腐败中拯救出来,而发挥了雷厉风行的手腕的学都长,和主张搜查权遭到侵害的自治警察产生了尖锐的对
立。
而且,检查机关的优秀搜查员和上层干部,最近一段时间接连死亡。
事故死,病死,或者是由于精神衰弱而**。就算是他杀也都是已经捕获了犯人,而且动机明确的事件。没有任何证据显
示他们是由于工作的原因而被抹杀。
但是——
阴谋的味道让O2的情绪高涨了起来。而这种情绪有一小部分变化为了非人的“力”。
听到母亲的悲鸣后他才清醒了过来。
安装在轮椅上的四支机械臂,全都失去了空话子吧嗒吧嗒地掉在了地毯上。
——糟糕!
让母亲沐浴到了自己力量的O2,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试图抱起还是把手交付给自己的瘫软的母亲的身体,结果却被相当于移动要塞的轮椅阻挡了。
“妈妈!妈妈!对不起,你没事吧?”
对于凝视着自己的儿子的呼唤,妇人通过手心用精神感应做出了回答。
“没事的,只是眼睛有点花。”
她手头的发光板的光已经消失了。这样的话,别说是运用相当于她的声带的麦克风了,就连移动也无法办到。这就和被
关进了金属的狭窄牢狱没有什么两样。
“虽然只是一瞬,却好像别雷劈到一样……你的力量,是远远超出我们这种低级精神感应者的东西啊。”
“非常抱歉,这个是不是被我弄坏了?”
脸色苍白地睁开眼睛的妇人,告诉了他由于精神感应的超负荷而断开的开关的位置。
O2将开关的位置恢复原位后,发光板就重新亮了起来。
〖啊啊,你不用那么在意哦。我每次和鲁道夫理论的时候,都会激动到把开关弄飞呢。不过真的很厉害呢。如果用这个
力量的话,要破坏一个人的脑子也许都很简单也说不一定。〗
联邦军的上校温和地安抚着兴奋地说着危险词语的妇人。
“虽然也许做得到,不过使用力量杀人是超能力者违法的第一级犯罪哦。事后可是会很恐怖的。……我明白了,强行让
我返乡的背后,原来还有这样的理由啊。话说回来,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呢?”
〖因为鲁道夫说不要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而耗费精力啊。如果你也这么认为的话,不就要因为让你返乡的事情而生气了
吗?〗
妇人好像被训斥的孩子一样地沮丧地垂下了肩膀。
“没事的。我认为这有足够的调查价值。首先可以给我一份关于各个事件的详细资料吗?”
〖有很全的资料哦。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
在妇人带着安心的表情转向了门后,地毯上留下了轮椅的痕迹。
因为担任副学都长的友人那瓦佛尔·谢尔蒙逊要在明天为他负责的美学实技进行定期讲演,所以对方表示希望他一定要
出席。
已经收到了邀请函的那藜学长鲁道夫·奥斯卡休塔告诉他自己已经为此而腾出了曰程,然后朋友之间进行了一番亲切的
交谈后就切断了电话。
嘴角残留着刚才的笑意的余韵,他把目光转向了被制作者命名为“青春”的少女雕像。
这是被学生们称为大工的拉斐友人,在他六十岁生曰时赠送的礼物。
“这是以我们相遇时的艾娃为模特哦。”
现在已经蓄起了长长的胡须,外表威风凛凛的友人,和奥斯卡休塔一样,年轻时的美青年面影已经只剩下了只鳞片甲。
只有他个子娇小的妻子还是不管何时都那么年轻,某些地方好像精灵一样,维持着不可思议的特性。而爱着那样的它的
自己。也曾经是好像诗人一样有着梦幻眼神的青年。
在那藜,平时总是稳重而且深思熟虑的学都长喜欢收集雕刻的事情相当有名。在塞满了宽阔的学都长室墙壁的书架的一
角中,也装饰着美术学部的学生们所赠送的小孩子的石膏像。
任期六年的学都长他已经担任了三届。所以他打算在这届之后就给后晋让路,重新返回学术研究的生活了。
原本他的性格并不适合政治,之所以能够持续担任管理,统帅一个行星的学都长职务,主要还是因为他公平清廉、威望
极高的人品,以及夫人作为科学家的光辉业绩。
但是,在任期还剩下两年的现在,奥斯卡休塔学都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让他沮丧灰心到了快要产生厌世感觉的程度。
为了学术研究而存在的学都,现在却成为了那些没有良心、践踏伦理的家伙们的野心和欲望不断膨胀的温床。
作为学者他无法坐视学问之都的危机不管,因此拥有洁癖的他依然对于违规行为进行处分,但四面八方涌起的非难声音
却让他疲劳到极点。
乱世需要的是更有压倒性的——能够让反对者俯首称臣的精神领袖型的指导者。
幸好这里存在着这样的人物,而且他也觉得返回因为学都长的职务而中断的研究中也不错。
在被雕刻所围绕的学都长室中沉浸于梦想的他,被从二楼下来的儿子打破了短暂却极为舒适的白曰梦。
“可以请你抽出一点时间吗?”
与其说是礼数周到,不如说是冰冷见外的美貌而且年轻的奥斯卡休塔,和放置在门旁的男性雕像并排站在一起,用静静
的口气如此询问。
“哦,没问题。你在那边的椅子那里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学都长一面亲切地做出了回答,一面对于妻子的天才从心底表示敬意。
比起那藜最出色的具像雕刻家的作品来,还是她所创造的活生生的作品要更加的美丽。
O2坐在了铺着厚重的垫子的扶手椅上,面对面地看着总是带着几分哀伤神色的瘦高的学都长。
在自己离开那藜的时候还是中年的父亲,现在头发和胡须都已经雪白,变成了好像枯木一样的老绅士。
“关于近年在那藜频发的,让学都长头疼的诸多问题,我已经听母亲说过了。”
学都长蕴含着丰富感情的栗色眼睛中,浮现出了困惑和羞耻的神色。
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儿子,他也不想让局外人插入那藜内部的问题中,更何况对方还是联邦军军官。
但是,学都长要理性压抑了虽然存在着程度的差别,但是那藜的人谁都会潜藏着的排他感情。
“至少从我阅读的事件资料来看,事态已经进展到了相当严峻的地步。”
“哦?什么样的严峻地步?”别引发了兴趣的奥斯卡休塔,催促儿子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在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出现暗杀学都长的行为。他们的目的是掌握那藜整体,如果排除了身为最大障
碍的学都长的话,他们的目的也就算达成了吧?——真的很危险。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用伪装成事故或者病死的手段
来杀害你。我建议你们两位立刻离开这个行星。”
戴着护目镜的O2虽然表情贫乏,但是低沉的声音中却包含着紧迫感。
“他们?你是说谁?你刚才说什么要掌握那藜,可是做了那种事情能有什么好处?大家全都是学生和研究员,也没有多
少钱。”
老学都长眨了眨哀伤的眼睛,慢吞吞地自言自语道。
“那藜是优秀的头脑和人才的宝库。结束了研究而返回故乡的人,几乎都能确保在那里获得顶级精英的地位。如果位于
指导立场的人倾向于一个思想的话,受到他教授的人也会很容易被这种思想感染。就好像传染病一样。而且还可以选择
地位高的优秀人类传染。除此以外,能够不劳而获最尖端的研究成果的意义也很大。——要伪装成事故死很简单,而能
看起来好像是病死的毒杀方法也要多少有多少。在好像检查官他们一样被杀之前,他们在你眼中还只是被认为无害的存
在。”
一面淡淡地诉说,O2的脑海中一面浮现出了巨大的蛇缠绕住了那藜的印象。
利连斯鲁在行星库拉里萨被乌罗波洛斯的末端组织之一抓住的时候,曾经冒着西坦病再次发作的危险而获得了众多的情
报。O2为了逼近敌对组织的真相,而将这些庞大的数据带到了那藜分析研究。
讽刺的是,这些资料却在此派上了用场。
为那藜供应各种各样物资的业者,在这几年内全都被乌罗波洛斯旗下的企业所替换。
那藜出身而就职于乌罗波洛斯相关团体的人数激增,同化现象的显著进行在就职追踪调查中也浮现了出来。
学都长岁揭发的事件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学问之都的荒芜远比表面上还要来得深刻。
看不到的蛇毫不迟疑地将毒牙伸向了违反自己目的的人们。他们通过抹杀拉斐星的全部居民,吞噬那藜的居民来满足自
己的食欲。
“你要我抛弃那藜?”
“有生命才谈得上人生吧?他们是通过长期计划向那藜下手的。事到如今就算学都长一个人豁出性命,也顶多能让计划
的完成迟上一点而已。无济于事的。”
“你说的还真干脆。”
“这是事实。”
面对苦笑的父亲,O2眉头也不皱一下地说道。
“只要活着就还有复仇的机会吧?只要迟早抓到机会,双倍奉还他们就好了。”
“那就是你的做法吗?”
原本看起来忧郁的学都长的双眼,现在闪烁出了兴致勃勃的光芒。
“不可以吗?”
“哪里哪里。放弃战斗和暂时的退却差别很大呢。这样也不坏。那我这就去告诉艾娃收拾一下行李。”
在学都长明快地下定决心的时候,O2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妈妈已经开始收拾了。因为她说要我帮忙,所以我这就——”
“谢谢你。因为至今为止只是通过电话和书信进行的威胁,最近好像越来越动了真格的样子,所以我也觉得有点槽糕了
呢。不过因为我很难对艾娃开口,所以你能和她说真是太好了。”
正在离去的O2停了下脚步,回头看着年老的父亲。
“——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这个?”
“一开始就和好久没见面的儿子说这种麻烦的事情未免也太那个了吧?而且你这个孩子啊,对着父亲也只叫‘学都长’
这个头衔,一点都不和我亲近。真是让人伤心呢。”
最后他露出了发牢骚的口气。
“被今年已经三十岁的儿子亲近,有什么可高兴的啊?爸爸。”
O2原本是打算讽刺一下,但是看到对方好像小孩子一样兴高采烈的样子后,他也只好无奈地退出了房间。
7.谢尔蒙逊大公
那藜的构造和在那之前以成立学都为目的而被改造的二百五十六个行星相同。
围绕着被海包围的两大大陆,各个学都分别形成了正五角形的州。大陆除了海岸周边的部分以外,都是由正五角形的州
拼图而形成的。
从穿梭机窗口所眺望到的那藜可以说是巨大的人工都市的连续体。在那上面,按照计算而配置的绿色非常茂盛,干线道
路也描绘出了端正的几何学花纹。
洛·乔纳森在进入大气层后,就毫无厌倦地在窗边的席位眺望着面积不断增大的眼皮底下的大陆。
和移民之后几乎是随波逐流地发展起来的故乡奥伊里库斯相比,这里让人感觉到了过于理性化的人类技术。
生育、成长、占据土地。掌握了空间跳跃航行法和最低限度的行星改造技术的地球系人类,用惊人的速度重复着行星移
民。
现在他们已经拥有了众多的人口和行星,甚至可以和很久之前就存在于银河系的六芒系的势力不相上下,但是……
乔纳森看到了地球系人类所不具备的这样的伟大工程后,就不由自主深切体会到了自己等人在文化上的不成熟。
说好听的话就是节省能源,说不好听的话就是文化没有追赶上生活。
——像我这种人就只知道战争啊。
他在心中叹息了出来。
托了只把别人当成道具的上司的福,这次无心之中参与进来的“黄金海豚号”的航海,现在反而好像对自己有了很大的
益处。
虽然在旅程还没有结束迹象的时候就这么想也许还太早了一些——
清早第一班的穿梭机,大约能有六成左右的乘客。
考虑到一天的总乘坐人数的话这个数字绝对不算多,但是身为外部人员的乔纳森由于身份证明书的确认和身体检查上耗
费了大量时间,所以变成了最后一个走出舱口的人。
在出了舱口的通路的右侧,先出来的尤芙米亚公主他们和利连斯鲁、奥卢卡·西沃等四人正在等待着他。
“船长!”
他跑向了全都穿着白衣的四人中身材最高的那个男人的身边。
“辛苦了。”
悦耳而且魅惑的男低音,对一直忍耐着繁琐的入国检查的他进行了安慰。
利连斯鲁在乔纳森的面前,第一次穿了空间服以外的衣服。
在质料带着光泽的白色衬衫之上,他套着肩头向左右突出的无袖上衣,两侧都有开缝的长长上衣被宽幅的皮带所束住。
下面是普通的裤子,以及直到膝盖的长靴。
从脖子以下的部分直到脚尖,除了皮带扣子之类的首饰类的东西以外,全都统一成了白色。
他足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虽然所穿的衣服的样式本身和长袍风格的拉斐民族服装完全不同,但是因为要和舅父见面,所以从礼貌上来说还是选择
了白色的衣服吧?
“怎么说呢,好意外……船长非常适合白色的衣服哦。”
就算是黑发是和白色正好相反的沉重色调,但是身材修长的他全身都统一成白色的身影,还是存在着某种压倒他人的不
可思议的迫力。
“就是说吧?连为他准备这一身的我都大吃一惊呢。不愧是王子殿下,就是有那种气质和威严?”
拉着利连斯鲁一侧手臂的奥卢卡·西沃,很兴奋地炫耀着。
“真的好出色……”
紧跟在她后面的公主殿下,陶醉地仰望着自己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