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发动,车子驶得四平八稳;虽然他们之间隔著些距离,但云远清还是觉得他们靠得太近;虽然车里相当舒适,但他
还是觉得这个空间太过狭隘太过局促,连空气份子都闷热得浮躁起来;所以,他现在很讨厌坐秦政的车,更讨厌这个竟
被轻易扰乱无法冷静以对的自己,他强烈地意识到秦政的存在,秦政一个无声的眼神,转动方向盘这样微细的动作,都
能牵动他全身每一个细胞,让他战战兢兢,无时无刻草木皆兵的武装著,竭力地佯装自然如常。
「是啊,有什麽事吗?」
「没什麽──待会儿你先进去,我要去买些东西。」
眼珠不觉一溜,云远清暗暗观察著秦政的神情,只见男人神色不变,微笑依然,似乎心情相当愉悦,眉头不由得一凝;
直到秦政将话题绕回到工作上,他才稍稍的放松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听到秦政在骂人,像极一只暴躁的狮子在
龇牙咧嘴,想起前天开会时这男人也是这副模样,他便觉得好笑了。
「喂喂,你还笑,我是真的很气呢!」
「抱歉──但你开会时也这样骂人不是太好吧?」云远清摇摇头,苦笑的叹一句虽然你说多少次都是这个德行,「好歹
刘经理年纪都比你大一截,而且又是刘董的儿子,总要留点面子吧?」
「所以我炒不了他。」秦政冷笑,「不止用公司的钱来玩乐,还差点把几百亿的投资项目搞砸──给机会给机会,扶不
起的阿斗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如果不是靠父荫,他凭什麽只是降职了事?降也是降做副经理,想起便呕了,骂也不行吗
?」
「话虽如此……」回想起秦政这些年来的种种言行,云远清除了苦笑还是只能苦笑,「但也无必要将人事关系搞得那麽
僵吧?那些大老爷和主管阶层有一半不满你,平日句句带刺,有机会就和你作对,下面的则怕你怕得要命,背後不断嘀
咕著你很冷血,这样好吗?」
秦政瞟来一眼,笑得意味深长,「那是不是我的脾气改好些,你就会高兴些吗?」
猝然,话题又兜回到他最不想接触的地方,云远清不由一楞,然後扯了扯唇角,「这和我高不高兴没关系吧?改那脾气
最大的得益者是你本人。」
「我也希望我身边的人会快乐──我所重视的人。」
秦政的眼神很炽烈,透露著某种热情,比窗外燃烧著的骄阳还要眩目还要灼人,彷佛心底每一寸都被透达被烫热,教云
远清忍不住撇过头;他抬起手臂,手肘抵著窗缘,手支著下颚,似是转换姿势般,粉饰落荒而逃的狼狈。
「最近你总是油腔滑调呢。」
秦政只是笑著的扬了扬眉,食指轻快的敲著方向盘,甚至还哼起歌来,反观他却如坐针毡;秦政哼歌并不难听,甚至可
称得上悦耳,此时此刻在金灿灿的阳光衬托下,如此放松柔和的秦政亦是相当平易近人的赏心悦目,但他没有欣赏的好
心情,他好讨厌这男人的怡然自得。
还好他终於撑过这糟糕又难挨的车程,就如之前所说,秦政先去其他地方,他便去到那早已订好台的韩国料理店里;侍
应送上茶和菜单,在这优雅的环境下,在四面八方轻轻交织成片的人语声中,他渐渐平服了心情;手头上的菜单百无聊
赖的翻完再翻,茶亦喝了差不多一半时,秦政提著一大袋东西来到面前,并将那袋东西交给他。
「喏,给你的。」
燕窝专门店?云远清狐疑的接过来,一打开,顿即呆掉,一大盒官燕盏,一大盒花胶,还有半打即食燕窝,即使他在这
些方面没什麽鉴定眼光,只看包装牌子和那些花胶的厚度,也能知道这些补品价值不菲,他迅即抬起头,眼里透著质疑
,「你无缘无故送这些给我做什麽?」
「给你妈的,算是我一点心意。当然,你想自己吃我也不会介意。」
他没理会秦政後面那句促狭,抓紧整番话的重点,完全匪夷所思的答案让他更一头雾水,「给我妈的?平白无事你为什
麽会送东西给我妈?」
「因为我发现我从没好好和你妈搞关系。」
真是越来越玄的话,云远清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条神经接驳错了地方,思考与理解能力都大幅下降,「你为什麽要和我妈
搞好关系?而且,你不是很讨厌我妈吗?」秉丰里头那麽多人需要打好关系这家伙都不屑为之,何时轮到他母亲呢?尤
其他母亲正好是秦政最厌恶最瞧不起的那类人,不恶言相向针锋相对已经阿弥陀佛了,还谈关系?
「讨你欢心嘛。」秦政翻了翻菜单,「我再讨厌那女人,她依然是你妈,无论她再怎样糟糕,你还是不可能放下她不管
,我说她些什麽你也不会高兴,那不如试著和她好好相处,你会开心些吧?」
这样善解人意的话是他想破脑袋都没法想像能够出自秦政的嘴巴,云远清觉得神思有些恍惚;秦政问他要点菜了没,他
楞楞的点头;在那短短几句问答的点菜过程中,他的思路逐步恢复正常运作,感受到刚才那番话的严重性与沉重,不由
得气弱起来。
「我以为你比较想我和我妈脱离母子关系。」
「我很想,但你不会那样做,听了你也不会高兴。」
云远清虚弱的牵了牵唇,他觉得现在连心脏也跳得很疲软。
一切都在脱轨。
看似一切如常,日子还是那麽过,但某些细节却变得陌生,他知道秦政对他的态度变了,很微妙,多了些温柔,多了些
体贴,多了些尊重;就像从前秦政也会问他意见,但如果悖於自己所想的,秦政大多数还是会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现在
却会愿意多些采纳他的意见;秦政是巴不得他和母亲老死不相往来,一听到他和她吃饭,总会板著脸冷言冷语,似乎是
想用无形压力打消他这个念头,怎可能像现在非但没摆脸色,还托他送母亲礼物说出那样子的话呢?
真是见鬼的疯了。
不知哪个齿轮松脱了出来,自那天起,他们之间确实起了变化,这个变化朝著他所不能想像的方向越演越激烈越演越荒
唐。
「其实你没必要这麽做。」
「我说过,我想让我所重视的人快乐,云远清。」
我想让我所重视的人快乐,云远清。
这些日子以来,这男人重复了几多遍呢?
一遍又一遍,华美的诱惑的温柔,压在他心上,喀啦喀啦,重得几乎要将他压垮,粉身碎骨。
已经花开sp-那个诱惑的炎夜(H前奏)
突然间,他觉得秦政好性感。
窝在床上看小说的云远清不觉盯著走出浴室的秦政。刚洗完澡的秦政裸著上身,仍带著湿意的古铜色肌肤在灯光映照下
,闪动著原野的粗犷;边行边单手用毛巾拭著湿漉漉的短发,手臂肩膀甚至是胸膛上的强健肌肉都随之平缓地起伏,每
一下,都隐隐带动著强大的力量;劲瘦的腰身,精钢似的六块腹肌,犹如猎豹般强悍而优美,瞧得他有点口乾舌躁,当
目光及至秦政裤头时,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真糟糕,他觉得自己像极个色老头。
「你怎样了?一直用那麽诡异的眼神盯著我不放。」
被抓包了,云远清倒很坦然,笑了笑,「这是欣赏。」
「欣赏?」
云远清索性閤上书,「嗯,好性感。」
「我?」
「对。」
「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秦政一挑眉,只见那双素来平淡若雾的眸瞳深处,隐隐跃动著妖丽的魅惑的强烈的焰火,将那轻淡的毫不避讳的眼神也
薰得暧昧而炽热,这样子的云远清太少见了,至少在做爱以外的时候,似乎只要被那眼神触及到,都能挑燃起每一个微
细的感官,教他喉咙有点紧。
「啊?这麽低估自己的魅力?」
「是因为不见你有多唾涎我。」
「你那麽肯定?」扬起眉,将书放在床边的矮柜上,云远清下床走近秦政,捧起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然後浅浅一笑
,「如果我看男人,一定会挑你这种类型看──或许不用太帅,只要五官端正,高大,刚阳,强壮,剽悍。」
听著耳边传来轻柔若棉絮的话语,秦政顺著他的目光,瞧著那纤长洁白的手,顺著自己刚硬的线条,自肩膀抚至手臂,
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他却觉得既色情又挑逗;云远清低垂的睫微微一掀,那眼神那笑容都似是勾引自己,堕入黑寡妇
精心编织的散发著糜烂香味的死亡陷阱里,偏偏自己就是知道还是忍不住步步前往,一只手悄然搭上他的腰肢。
「还真没想到你喜欢肌肉男。」
「我只是喜欢强壮的男人。」云远清纠正,「肌肉太夸张我接受不来,像你这样就刚刚好。」
「原来这是你理想的类型,」秦政捉起他那在自己腰间游移、似乎会越滑越往危险方向去的手,拉回到比较安全的肩头
上,扬唇一笑,「真是看不出,平日你可冷淡得很。」
「欣赏可以收在心里面吧?我像个变态般老对你的身体唾涎三尺你才该觉得可怕呢。」
云远清倒不客气的抚摸著秦政宽肩,比起之前那如羽毛轻擦而过的蜻蜓点水,今次是更深入的赞叹,又或是研究,他轻
轻的搓捏著,感受著那坚韧厚实的手感,感受自肌肤底下传来的温热脉动,眼神越发炽烈,甚至抿了一下唇。
下一瞬,秦政吻住了那双薄红的唇。
吻住那双刚做出如此诱惑人的动作的薄红唇瓣。
那是一个激烈而深长的吻。
踉跄几步,他们两人双双跌入柔软的大床里,舔过细柔的齿龈,吸吮著那驯服的舌,秦政迫切的索取,一手托著云远清
的後脑杓,揉著他的发,揉著他的後颈,而扶著他腰肢的手早已潜入衣服里面,肆虐於那片光滑的背,又溜至那丰美的
双丘上徘徊。
那谈不上温柔,却狂野而纯熟的抚摸揉搓,轻易撩拨得云远清敏感的感官兴奋的微微战栗起来,他哼出闷闷的鼻音,一
手抓著秦政的肩,另一只手流连於那宽厚的背,红舌勾过秦政躁进的舌,温驯却又蛊惑的加深在彼此口腔里的交缠,身
体轻晃,隔著衣物,暧昧的挑逗著彼此的身体,搔痒著彼此的感官,挑起彼此更深更热切的渴求。
秦政的呼吸变得粗重,体温升高,更甚连下胯处也开始骚动,再吮了一下云远清的唇,便结束这个吻,稍稍撑开彼此一
点距离,「但你好歹多点像今次般主动。明明是个性欲那麽强烈的男人,却似不用做爱般。」
已经花开sp-那个诱惑的炎夜II(H?)
「在我主动之前,你已经行动了嘛。」舔了舔被吻得湿润红豔的唇,云远清像只餍足的暹罗猫般慵懒一笑,「而且,性
欲强,有需要,不代表就要做爱,自己来也可以的。」
「自己来吗?」
挑高一边眉毛,秦政似笑非笑的扬起唇,「或许自己来,除了打手枪外,还可以像这样抚摸自己……」
如同放轻了的嗓音一样,他的动作也放轻了,从云远清的精致耳壳开始,乃至修长的脖子,像逗弄猫咪般细细抚摸著;
这是云远清经常在做爱时对他做的事,只是他一向也没有这个耐心;瞧见云远清舒服的半阖著眼,喉结滑动,发出叹息
似的轻软单音,磨蹭著自己时,他眼里不觉多了抹柔软的色彩。
「又或你可以像这样捏著你的乳头……」
大掌滑过肩膀,包覆著衣服底下那枚微凸的茱果,恶意般用力的捏了一下,云远清吃痛的蹙起了眉闷哼一声,却又在秦
政紧接著的温柔抚慰下,渐渐松开了眉头;指尖在乳头慢慢成熟挺立起来时退至乳晕上,一圈又一圈,不慢不紧,温柔
却邪恶的施以欲擒故纵的把戏,衣料磨擦著柔嫩而敏感的部位带来微妙的麻酥感,不满足的空虚感与舒服两种不同的感
觉让云远清既愉快又难耐的皱起眉摆著腰,一串模糊的断断续续的嗯嗯哼哼像只猫咪在撒娇。
「甚至你可以用手指,或者其他东西塞进你这儿,让你得到更多快感……」
秦政一只手顺著云远清优美的身体线条,从胸膛缓缓滑至腹部,再兜到身後那浑圆的美臀,慢得令人感到情色感到羞耻
的揉搓著那柔韧的臀瓣,云远清沉溺於这种感觉里;长而有力的手指渐渐接近藏於中央那幽深的沟壑,毫无预兆的突袭
,令他吃了一惊,蜜穴紧紧一缩;撤退的长指虎视眈眈的盘桓不走,不规律的偶然进犯,让他处於一种紧张状态,让他
的身体更敏感,同时也更亢奋。
「但是,你能这样吻你自己吗?」
看著云远清的鼻翼翕动一下,秦政笑了笑,轻吮了他的唇,然後沿著脖子吻回耳朵。
「可以这样舔你自己吗?」
他伸出舌,轻轻的舔过云远清纤薄的耳珠,他看见云远清微微一颤;笑意更深,将那纤薄的耳珠卷入口中,如同品嚐美
味的食物般细味著,倒抽了口气,身体颤栗得更厉害;水声黏稠的靡靡的,无论在视觉上听觉上都那麽淫乱,感觉却又
是那麽亲腻,云远清觉得原本紧绷的身体逐点逐点融化,变得又绵又软。
「可以这样咬你自己吗?」
秦政的舌迤逦至云远清胸口,先在挺立的乳蕊打转一圈,然後含在嘴里深深吸吮,继而轻咬著,恍若咀嚼。
以温柔与耐心,打造出最豪华奢侈的一场感官飨宴,灯光音乐布置气氛是如此醉人,即使现在只用过前菜用过汤,亦已
令人感到一阵如梦似幻踏在云端的飘飘然。
脚趾都蜷曲起来,云远清仰起脖子,毫不吝惜的自喉咙深处发出愉悦的赞叹。
「瞧瞧,你已经硬起来了。」
扬起不知是得意还是坏心眼的笑容,秦政伸手到他胯间处轻揉慢搓著那隆起的部位。
低吟一声,云远清好笑的抬起半垂的黑瞳,「那证明我不是性冷感,身体机能也很正常……」微撑起身,近似呼气的凑
在秦政耳边低声道:「而且,给你这麽又摸又捏又舔又咬也没反应,你才该沮丧挫败吧?」
看到秦政讶异的表情,他笑得更开怀,一手勾住秦政的颈,一手轻柔地摸著他的耳廓,眼底那簇焰火似乎更炫丽更妖娆
,「不过,真难得你那麽温柔有耐性呢,舒服得简直要命。」
吐槽後的糖果吗?秦政觉得自己看云远清眼里那簇火看得有点眩目,也烧得他下腹处更鼓噪,他不露声色的笑道:「那
偶然让你舒服些也没什麽问题的。」
「真是高高在上的大爷呢。」云远清哼笑,一个翻身,彼此的位置顿时颠倒,他俯身而下,眼梢唇角都飘浮著妖花的色
香,低柔的男中音似是海妖的歌声,「现在该轮到小的服侍您了,大爷。」
已经花开sp-那个诱惑的炎夜fin(H)
秦政突然间想起云远清是天蝎座。
大概是见到云远清看星座占卜时随口聊过吧?又或是和别人聊天时提过抑或是什麽呢?他已记不清楚,只记得这男人说
过自己的星座是一只蝎子,刚好和他的水火不容,两个极端,其特点是:冷酷、爱恨分明……
还有。
神秘与性感。
隐隐在编贝的齿间,红舌勾起意味深长的馀韵,含在那双柔美的唇里,再挑起一抹淡淡的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的喉咙有些乾,哼了一声,就如云远清所言,摆出大爷的架子发号施令,「那先把衣服脱去。」
云远清笑了笑,骑在他腰间,一个弯腰,便将上衣脱掉,继而乾净俐落的把棉长裤与内裤一同褪去;珍珠般鲜丽细腻的
雪肤,纤瘦流丽的肢体,傲然挺立的梅红乳头,在下腹黑森林间抬起头的性器,毫无保留的馀地,映入他眼中;浑身赤
裸的云远清,没有半点羞耻,没有半点不自然,坦荡得彷佛回到人类最初最原始的状态,再淫靡再低俗的欲望都成了最
纯粹的本能追求,妖媚却纯真,欢欣而无辜。